第33章 ☆、(九)
(九)
“不用你!”張曉波躲着,現在他和譚小飛的一只手還是鎖在一起。譚小飛奇裝異服比他想象中要多一些,竟然還有一件從側面上拉鎖的襯衣。
“少逼逼,有本事光着出去?”譚小飛南方人,來了不到一年,還沒有适應北方的幹燥和寒冷。
張曉波咬着牙,任由譚小飛把剛從他身上拽下來的毛衣給套在自己身上了。譚小飛現在做事兒完全靠本能,他不知道為啥不把襯衣直接給張曉波穿,非得讓張曉波穿他身上這件毛衣。
“行了,夠了,不能冷,”張曉波想盡快結束他和譚小飛牽連的狀态,恨不得就沖出這間屋子。
譚小飛剛好看到張曉波露出來的腳踝,順着掃了一眼張曉波腿上單薄的家居褲。褲子是他譚小飛的,張曉波穿着有點長,卷了三折,露着小腿,真他媽白。張曉波沒穿內褲,就這麽一條褲子。
心可真大,在一個有性方面攻擊可能男人的家裏還空膛。譚小飛覺得自己這一眼看的太久,蹲下在抽屜裏翻找着褲子。
這一次譚小飛想錯了,張曉波不是心大。他被譚小飛辦了,還是□□,東西都留在了他的身體裏。沒有清理,早先剛站起來時就流了出來。張曉波不可能留着那羞恥的證據,洗澡的時候扔在譚小飛家浴室的紙簍裏了。譚小飛給張曉波準備換洗衣服時,沒拿內褲。
譚小飛找出來一條絨褲,手感柔軟但有些毛刺紮着。譚小飛低頭想了想,從小抽屜裏找出來沒有開包的內褲,一起扔到身後,“加條褲子。”
“你…”張曉波這時候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譚小飛莫不是神經病吧。張曉波看到譚小飛脫着褲子,穿內褲、絨褲外褲一套活兒。
“等我給你換?不換就這麽空着出去,也行,”譚小飛拉着拉鏈,特意盯着張曉波下身。張曉波跟着低頭看到自己的二兩肉就在□□晃蕩,稍微一個動作都能現出輪廓。
譚小飛故意拽了一下,張曉波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弓着身子,也不知道是捂着肚子還是遮着下身。張曉波臉有點熱,“你他媽別盯着我。”
“操,小姑娘,”譚小飛說完,轉了個身,找着外套。
張曉波這時候也沒有逞口舌之利,趕緊脫掉家居褲,迅速穿內褲套絨褲,拎起譚小飛的牛仔褲就往腿上蹬。整個過程中就聽到他和譚小飛的手腕叮當作響,譚小飛動了動手指,沒轉頭。
譚小飛冬天都是長款的呢子大衣,有型。年紀不大,身量不小,一米九一的身高、肩也很寬。他只比張曉波高了十公分,但衣服搭在張曉波身上就像是個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違和感很重。
譚小飛想了好一會兒,想起有一條非常厚又大的圍巾,忘記是他爸哪個手下從俄羅斯給帶回來的。翻找出來後兩三下就纏在了張曉波的脖子上,蓋住了肩膀。
兩個人,難得安靜的什麽都沒說。
譚小飛帶着張曉波快走了兩步,冬日的寒風刺骨。譚小飛披着大衣,裏面只有一件襯衣,一下就透了,反而是張曉波,顯得更暖和些。
上車時兩個人只能從一側進入,張曉波彎腰時露出了一點腰肌。譚小飛眼神追着張曉波一直看到張曉波坐在位子上,兩個人的手拽在一起,中間的手铐叮當作響。
譚小飛開車帶張曉波回到了修理廠,中午頭都過了,修理廠人還是不多。屠彪被譚小飛拿擴音器喊醒了,睡意朦胧哆哆嗦嗦的跑下來,就看着這兩位爺這個狀态。
“我小飛啊,你不至于吧。這小子要是敢跑,我們分分鐘抓回來,”屠彪揉着眼睛,哈欠連天。
譚小飛看了一眼懶得說話的張曉波,“铐子在這裏拿的,鑰匙呢?”
“哦,我給你找找,”屠彪說着,噠噠噠的上樓。沒一會兒就站在小二樓,像是完全清醒了,“飛,你當時不是揣走一把嗎?”
“少廢話,”譚小飛盯着屠彪,那意思很明顯,找得着他至于這樣帶着張曉波過來嗎?
屠彪心領神會,又找了一會兒,把修車廠裏其它狐朋狗友都給攪和起來了,都是混不吝慣了的。四處倚着靠着指着譚小飛和張曉波,偷偷笑着,譚小飛也都當沒看見,張曉波看着大門口眼神都欠奉。
張曉波看到幾輛車出現在門口,接着是巨大的鳴笛,三輛車接連開進修車廠。車大燈晃得眼花,張曉波眯着眼也能看出來是三輛有市無價的豪車,發動機的轟鳴代表着被改裝過。
張曉波聽到樓上有個人喊了一聲彪哥,屠彪兩下就翻到樓下,向着譚小飛和張曉波這邊走來。
譚小飛本來倚在車頭上坐着,這下也站了起來,一拉一拽,把張曉波拉到他身後。側前一步,遮住張曉波的半個身子。
張曉波也不瞎,能看出來氣氛很是緊張,譚小飛這幫子人已經有人背身拿着扳手和匕首。他聽着屠彪和來人狀似聊天的瞎扯,也知道了重點。
來的人想要恩佐,就是被張曉波劃壞的車,傷了的車也想要。來這裏和屠彪聊聊轉讓,這車記在了屠彪名下,但所屬人是譚小飛。來人的三輛車是有市無價,譚小飛的恩佐是有價無市,且不說本就是天價,再加上譚小飛的各種改裝,又有幾個人燒的起。就算對方出得起,這是譚小飛的心頭好,讓譚小飛把恩佐讓出去,還不如把老婆讓出去。
一言不合,對方也看出來真正的所有人是譚小飛。向譚小飛走了兩步,屠彪擋了一下看到譚小飛沒言聲就放人過去靠近譚小飛。
人走了兩步似乎是懾于譚小飛的身高,任何一個身高正常的男人靠近譚小飛這沖天的個子都會有種折面子的壓迫感。
那人和譚小飛對視了一會兒,全場安靜的很。似乎是在譚小飛冷冰冰的眼神下,對方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開始圍着譚小飛探頭探腦。
譚小飛有一種領地被侵犯的感覺,手掌覆蓋在張曉波的手背上微微側身,完全擋住張曉波。動作間,屬于手铐的金屬撞擊聲出現,顯得突兀。
“真沒想到,這譚大少爺就是會玩,”說話間,那人,回頭沖着他帶來的人,“這是走哪兒帶哪兒的玩啊,啧啧啧。”
這一波三折的後三個唇舌音,弄得那人身後的小喽啰都上前,故意湊過來看張曉波。張曉波人很白皙,臉上還有屠彪打過的傷,現在還被一個手铐和譚小飛靠在了一起,着實令人有千般遐想。
還沒等張曉波沖上去翻臉,屠彪就炸了,“我去你麻痹。”
“怎麽着,許你玩不許別人說啊。哥哥沒別的意思,這事兒年少氣盛我們都懂。只是真沒想到,我們譚少爺原來是個走後門的。”那人說完,一陣哄笑。
那人有個紫毛的手下湊過來,故意拱火一樣,“小南蠻子果然不同,玩的都和我們不一樣。這白白淨淨的,不如借哥幾個嘗嘗鮮,還沒碰過小男孩兒呢。”
紫毛話音都未落,張曉波上前說什麽也不可能受這個。張曉波一步還沒落下,就看到紫毛就被譚小飛給踢得飛到一邊兒,兩夥人立刻劍拔弩張。
“譚小飛,別以為我們怕你。這是京城,皇城根兒不是你們小南方能随便玩兒的地方。”領頭那人找到了發火的點,本就是故意找茬,現在更是有道理沒道理都說出口,“這麽好的東西,放在你手裏也是寶珠蒙塵,你爹的手還伸不了這麽長,哥哥替你好好保管。”
譚小飛被剛才紫毛說的話氣到太陽穴突突跳着,他還沒時間思考自己為什麽生氣。又冷又硬的一個字兒就扔了出去,“嬲你媽!”
“操,磊哥賞你臉的時候就接着。別以為你他媽一個小南方到了我們的地盤兒還能玩得轉,屠彪也是,什麽大腿不好抱,抱着一個南蠻子。你他媽好玩嗎?”原來那人名字是磊,就算是聽不懂譚小飛說的第一個字兒也知道肯定是罵人的話。
“李磊,去你媽逼,總比和你玩有意思,這圈子裏誰不知道磊哥啊,誰他媽有錢誰他媽有權就跟誰玩。缺你什麽啊你?”屠彪氣人的功夫也是宗師級的,怕是一下子就踩到了那個李磊的痛腳。
“譚小飛,你他媽行啊,收買人心倒是一把好手。三環十二少是嗎?玩嗎?敢玩嗎?就今天晚上!”李磊說着上前,個子太小不得不仰頭還想俯視。結果眼白比眼珠還多,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小鬼,渾身戾氣卻醜陋好笑。
“玩嗎?”譚小飛拍了拍張曉波的手背,他還記得張曉波之前被他幹完在車上蒼白的臉色。
“還挺照顧你小情兒,操,走後門走出真愛來了是嗎?”李磊一嘴的鄙夷,他的人就像是捧場一樣笑的放恣。屠彪他們肌肉都鼓起來,似乎随時都會撲倒對方。
張曉波的火都被點着了,壓低了嗓子,手都有點抖,這輩子他被很多人因為很多原因瞧不起。這是第一次,被侮辱的這樣徹底,“譚小飛,你別讓我瞧不起你。”
譚小飛點頭,小聲和張曉波說了一個行字兒。
“玩!”譚小飛一錘定音,屠彪他們喊叫起來,壯大了聲勢。
“有本事這麽玩!”譚小飛稍微低頭,舉起了手,手掌裏是張曉波的手指,“敢嗎?”
李磊口有點幹,譚小飛說的是右手腕拴個人飙車,右手主要控制檔位和方向盤。這時,李磊也不能折了自己的面子,咬咬牙,随便從旁邊拽了個妹子,“玩就玩,你要是輸了呢?”
“輸了,恩佐歸你,贏了,它歸我。”譚小飛指着李磊的座架,銀色的超跑,倒也是名品,“我不用恩佐和你玩兒,我就在這倉裏随便選一個,敢嗎”
譚小飛已經給了對方很多讓步,就算現在恩佐花了臉,也比面前的銀色超跑值錢太多。如果李磊不敢,可就好玩了。
果然,李磊咬咬牙,一句,“好,六點見,誰不來誰孫子。”
“好啊,就怕孫子不來。”譚小飛痞笑着,一臉張揚,身後的屠彪一行人已經開始敲擊旁邊的物什。李磊比了個中指,開車退出車庫。
等李磊他們完全離開,屠彪湊上來,“飛啊,你真和他們玩啊?那幫人?他們不專業。”
“不玩一把,壓不住他們,你們清清車。彪把黃蜂幫我收拾下,氮氣充滿了。”譚小飛說完帶着張曉波走上樓,距離六點還有四個小時。
“操,黃毛,來幫忙!”屠彪喊了一聲,“飛啊,這個玩一把氮氣車就的重修。”
“你開着恩佐!回頭我換,”譚小飛關門前喊了一嗓子。
等待的時間裏,譚小飛和張曉波并沒有說什麽。兩個人進屋關門前手還牽在一起,是張曉波反應過來甩開的。
譚小飛坐在沙發上,腦子裏到現在也還有些亂。不是怕李磊,腦子裏想的都是別的事兒,和張曉波有關的那些事兒。
張曉波看到譚小飛緘默不語的狀态,本能告訴他別去觸黴頭。然後他就沒去說有的沒的,只是安靜的吃飯喝水,偶爾玩玩手機,還是譚小飛的。想上廁所了就晃晃手腕,譚小飛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的帶着張曉波去廁所。譚小飛在思緒紛亂間,經歷了第一次陪人上大號,但是他沒注意。
張曉波又想罵娘了,上廁所有點疼。看到譚小飛整個人不在狀态又想到等會要做的事兒,他就忍着沒罵面前這個猥亵犯。
兩座山上有兩頭獅子,如果不小心遇到一定會咬到頭破血流。奇怪的事兒是如果剛好那時有一只老虎出現,兩頭獅子就會一致對外把侵入領地的老虎殺死,就好像之前完全沒有過任何争鬥一樣的成了同盟。
張曉波坐在譚小飛口中的黃蜂裏,從修理廠開車到三環,路上看到一個藥店,“等下。”
“怎麽?”譚小飛的聲音不辨情緒。
“買暈車藥…”
“什麽?”譚小飛終于有點反應,看着張曉波。
“我暈車,你總不希望我一會兒吐在你車上吧,”張曉波現在都有點暈,譚小飛開車太快。不過,這時候他也是打心眼裏希望譚小飛贏,對于侮辱過自己的人,如何能把這個侮辱還給對方。就是在對方最在意的事兒上略勝一籌,而現在輸贏與否在譚小飛手上。
“屠彪,買暈車藥。”譚小飛打開對講機,張曉波在後視鏡上看到後面的一輛車差點撞到樹上。
黃蜂停在三環周邊的一個街道上,屠彪下車走過來敲了敲譚小飛的車窗,送進來一個塑料袋。對這個劇情發展,屠彪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搖搖頭回到自己的車裏。
張曉波打開塑料袋,看到了好幾種暈車藥。譚小飛認命一樣擰開礦泉水,看到張曉波一氣兒吃了兩顆白色小藥片。還撕開一個包裝,在耳後手腕貼了一個青綠色的原型膠布。
譚小飛看到張曉波撩起他毛衣往肚臍上貼防暈貼時都笑了,張曉波也是無語,跟着笑了。
兩個人手腕間的金屬撞擊着偶爾響的清脆,譚小飛的右手指剛才跟着張曉波的動作,碰到了張曉波的腹部皮膚。
淩晨兩點,夜深人靜,譚小飛帶着張曉波飛馳在三環的快速路上。張曉波看着眼前的燈光劃成線,耳邊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屠彪的聲音從對講機裏遠遠的傳來,似乎是在告訴譚小飛慢點。
四周有各式各樣的車在飛速的後退,有很多在半夜才能進入市裏的大貨車不停的鳴笛讓這幫拼命的人停下。兩圈過後,張曉波似乎都聽到了警笛聲兒。
時光在飛速後退,包括所有景色的迅速消失與重建,近在耳邊的是譚小飛換動檔位時牽連出的手铐撞擊聲。譚小飛雙手握着方向盤迅速轉彎時,牽着大半個張曉波的身子差點撲在方向盤上。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張曉波把手掌完全覆蓋在譚小飛的手背上,所有的控制力都交給了譚小飛,他一絲也不反抗。
速度太快了,五圈沒一會兒就完成了。沒有任何意外,譚小飛贏了。
暈車藥似乎起了作用,一切結束時,張曉波只是恍然的坐在副駕駛上。他感覺不到胸腔裏心髒的跳動,因為心髒似乎到了他的嗓子眼。他不知道他是怎麽下車的,他看到譚小飛把黃蜂的車鑰匙扔給屠彪,後面的事兒都由屠彪處理。
每次飙車之後,只要分出勝負。所有人都會迅速離開現場,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剩下的事兒好處理,不管是被留在現場已經無法開動拖回警局的豪車,都能拿回來。只要,人別被抓個現行。拿點兒錢,有的是年輕的小夥兒願意幫忙頂缸,拘留也不過幾天。沒有傷亡,很快就放出來。
等張曉波找回自己的感覺時,已經坐在恩佐裏,快被譚小飛快帶回停車場了。車裏寂靜無聲,張曉波似乎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張曉波反射弧超長的歡呼了一聲,在一片寂靜裏吓的譚小飛一哆嗦。譚小飛立刻踩了剎車,緊急停在一邊。
“有病啊你?”譚小飛錘了一下喇叭,飙車車頭都飛起來了他都不害怕。好嘛,差點被張曉波這嗓子給吓壞了。
“譚小飛,你挺牛逼啊,”張曉波是說真的,這是他這輩子所在車上感受到的最高速度。障礙物、各種車輛、卡車和轉彎時就在眼前的圍欄都被譚小飛技躲過。這其中不可能都是幸運,沒有技巧。在開車這方面,張曉波覺得譚小飛挺牛逼的。
張曉波完全沒有感覺到暈車,只是覺得非常刺激。怪不得這世界上有那麽多人沉迷飙車,真的非常爽。張曉波笑的連酒窩都漾了出來,臉色蒼白卻神采飛揚。
張曉波難得沒想怼譚小飛,速度、車、激情是男孩子最喜歡的東西,他也不能免俗。這一夜不管是如何得來,不管是發生在什麽之後。就此刻來講,是讓張曉波感覺刺激,并實現了他作為普通男孩兒小時候最想達成的願望。不然速度與激情,怎麽能拍那麽多部還經久不衰。
譚小飛看到張曉波這個笑容,終于知道這幾天自己對上張曉波異常的反應和欲望從而來。
他譚小飛,是遇到了自己的天菜。
再沒有遇到張曉波之前,譚小飛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人,胸大長腿長頭發的妹子還是什麽別的。遇到張曉波之後,譚小飛才知道,天菜是什麽意思,就是從頭發絲兒到腳趾蓋都是他的菜。在遇到的那一瞬間就切中了他的點,甚至強硬的扭轉了他的性向。
在沒遇見之前,說了一百種規則,設定了一百種樣子。遇到的那一刻,一切都模糊了。很多人都會一眼看到自己的天菜,就像迷妹遇到了最喜歡的明星,那就是天菜。只是,體力、能力、財力還有魅力,這中間隔着太多東西。讓人們很少能真的把天菜抱在懷裏,而現在譚小飛都有,至少前三樣他都有。至于魅力,他譚小飛的魅力對着張曉波有沒有用,沒人知道,至少現在沒人知道。
人的明悟,與時間無關。只是一瞬間的觸動,就足夠知道所有原由。
譚小飛起身向前,扳住張曉波的下巴。張曉波的唇,似乎是在興奮中,有些熱,輕輕貼了一下。
“反射弧真他媽長,”譚小飛回身坐穩,笑着換擋,開車回修理廠。
張曉波就蒙着跟着譚小飛回了修車廠。
譚小飛也少見的開心,這次他們贏了。不止是贏了一輛超跑,也贏了一次口舌和地位。停車場裏是歡慶的氣氛,很多人都已經從不同路線回到了這裏,譚小飛和張曉波是最後到的。
屠彪和一堆人簇擁着譚小飛到了人群最中,手裏一瓶子伏特加就直接遞給譚小飛。譚小飛也沒有推拒,激爽飙車之後總是兇猛的喝酒,就像是沒有明天。
“牛逼的!今兒是今兒,明兒再重說。”屠彪伸手一瓶酒怼到張曉波懷裏,指着恩佐上的劃痕。
屠彪是真的覺得牛逼,他坐過譚小飛的副駕駛,只能說不暈車的人下來都想吐。沒想到面前這個娃娃臉的人還挺能撐,和譚小飛拷在一起都沒扯譚小飛一點兒後腿。李磊的伴兒剛三圈就鑿車門,下車的時候跪在地上吐。李磊的副駕駛也是個男孩兒,李磊那邊兒的女孩沒有敢這麽玩的。畢竟李磊在車圈裏就是個三流,人人知道。
“臉都白了,喝點酒熱熱,”屠彪這話說得一點鄙夷都沒有,就像是朋友說的話,“但是,一碼歸一碼知道吧。”
張曉波當然知道屠彪的意思,點點頭。接過酒瓶悶了一大口,他想起譚小飛的唇,很涼。他甩甩頭,側開頭又喝了一大口。
譚小飛開車帶張曉波回住處的時候。一路倆人都沒停止喝酒,譚小飛越喝越精神,眸越顯越黑。張曉波一口一口喝得昏昏欲睡,大眼睛水汪汪的。
兩個人傳遞着把最後一瓶伏特加喝完,直接扔出車窗,狂的肆意奔放。真的是神佛保佑,謝天謝地沒出任何事兒。
“喂!你給我解開?”現在的張曉波也想不起怕譚小飛了,拽着手铐鏈接處,要求譚小飛把他手腕間的束縛解開。
譚小飛拽着張曉波就想從地下電梯直接上樓,神經病才大半夜去草叢裏找東西。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譚小飛沒見過這麽能耍賴的人,張曉波一步也不動還往地上坐。磨得譚小飛跟着張曉波走到了他們家樓下的花壇裏,倆人開始找…手铐鑰匙。
張曉波就是亂翻,譚小飛還算清醒,尋思瘋子才能找到時,就看到一處金屬反光。譚小飛身子很誠實的擋住張曉波的視線,看着張曉波弓着尋找鑰匙的背影,反手把挂在美觀樹景枝杈上的鑰匙勾到手心裏。
張曉波嘟嘟囔囔時,鑰匙已經在譚小飛的兜裏。
“行了,冷,天亮再找。”譚小飛拉着張曉波,往單元裏走。
越來越冷了,兩個人凍得不行,張曉波只能放棄,跟着譚小飛一步一回頭的進了電梯,上了樓。
張曉波剛進入溫暖的樓道就犯着酒醉,譚小飛開了門。看着張曉波剛走進家門就開始拽着脖子上的大圍巾,扯着方向總是不對,差點沒把他自己勒死。
譚小飛看着好笑,伸手去幫忙。兩個大男孩的距離很近,譚小飛起初是真的只想幫張曉波解決脖子上面的糾纏,慢慢一切都變了質。譚小飛的外套早就仍在車裏,一件襯衣穿到了屋裏。在樓下吹着冷風,手指冰涼,蹭在張曉波的脖子上。刺的張曉波一激靈,倒抽氣時帶出來一聲輕柔的喉音。
理智全面崩盤。
作者有話要說: 對,之後都崩了不知道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