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張員外先是吓的一嘚瑟,等箭穩穩射入院內的一棵梨樹上他才緩過神來,馬上吩咐王大膽去看看外面是誰這麽大膽,敢往張府放箭。

這時,只聽牆外傳來稚嫩又嚴肅的斥責聲:“蠢貨!誰讓你放箭的,來人,給我把他的手砍掉。”

張員外一聽這聲,當下明白了,立刻讓王大膽止步。

外面又傳來可憐兮兮的求饒聲,聲音音漸稀漸遠,牆外便沒了動靜,可那姑娘還在牆頭上四肢着地,望着牆外想下又不敢下,急的滿頭是汗。

又過了一會,外面飄來一股香噴噴的烤雞味,同時,那稚嫩的聲音又出現了:“好妹妹,到哥哥這裏就有烤雞吃。”

只見姑娘探着身子用鼻子向下聞了聞,心道:枉我以為這小子是個好的,竟然在雞上下了迷魂藥,此地怕是再不能留了。

外面那小哥正是張遠山,看姑娘聞燒雞的樣子,心下一松: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只要有肉,這狼女就能被自己攥在手心裏。

又見姑娘饞的受不住,舔舔嘴唇,嘴角流下一條清亮的唾液,配上那梳洗整潔的俊臉,實在有煞風景,但管他違和不違和,先到手再慢慢調-教。

姑娘看着燒雞眼饞,又害怕那十個指着她的箭頭,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急得在牆頭打轉,絲質的衣袖都被磨爛。

張遠山揮手讓八個弓箭手退下,只一左一右留兩個,可見他小小年紀心思缜密,就算好事将成也要給自己備一手後招。

姑娘左右掃了一眼,猶豫了片刻就縱身一跳,跳到了張遠山腳邊,張遠山卻把燒雞一下子扔進了身後的一個鐵籠,姑娘又是縱身一跳。

在場的誰都以為姑娘要跳進鐵籠去搶那燒雞,可誰知,姑娘一個轉身跳到了張遠山左邊的弓箭手後背,攀着他的脖子就将他的後勁咬斷了,此過程只用了短短五秒不到。

右邊的弓箭手剛想拍他家小少爺的馬屁,這還沒來得急張口就被吓的手都發抖,慌亂之中,照着前面就放了一箭,這一箭又射在那被咬斷了脖子的弓箭手胸口,還沒死透的弓箭手立刻嗝屁了。

右邊的弓箭手還算沉穩,只呆愣了兩秒立刻又從後背的箭袋上取了一只剪架在弓上,正準備瞄準姑娘,再看前面,被咬斷脖子的弓箭手趴在地上血流不止,姑娘卻消失不見了。自家小少爺氣的直跺腳,指着前面說:“快追!快追!逃遠了。”

弓箭手只得硬着頭皮追了上去。

張府跑了一個狼女的事不到半天就在臨安縣傳開了,傍晚,張員外府上貼出告示:上半截是狼女的畫像,下半截是懸賞:若有抓獲者,送至張府,賞銀三千。

整個臨安縣嘩然,張員外平時買個燒餅都要跟人砍價的,何時見他這麽大手筆過,這姑娘必是極好看。

祥叔的手下,六婆的手下,以及臨安縣其他一些有頭有臉的幫派全都活動起來,将臨安縣內外搜了個遍,全都一無所獲,姑娘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不見了蹤跡。

五天以後,好漢們也都松了那股子勁,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狼女肯定逃到深山裏去了,甭找了,深山兇險,掙錢也得有命花。

可誰也沒想到,第七天,一夥山賊壓着姑娘來到張員外門外,陸管家立刻通報,把領頭的帶進了前廳,跟班的打發了茶水,張員外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一看前廳裏一個九尺虬髯大漢手裏壓着一個髒兮兮的姑娘,看那雙眼睛,狼眼鳳目正是狼女,心下一股暖泉流過,那是收了千金都不能比得。

虬髯大漢在姑娘腘窩上踢了一腳,姑娘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此刻姑娘頭發蓬亂,形容憔悴,衣服磨損嚴重,像布條一樣裹在身上,漏出精細的胳膊。

張員外看着心痛不已,有心向上前扶姑娘起來,又怕被咬着,再看那虬髯大漢也是刀口過日子的,雙目瞪得溜圓,他更加不敢上前。

虬髯大漢把一柄九環大刀拍在桌子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碗來就要喝,卻見茶碗裏沒水,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張員外哪見過這架勢,吓得心裏突突的,連忙讓丫鬟上茶,等虬髯大漢喝了一盞茶後,這才開口:“這狼女偷吃了我山寨裏的雞,你還得陪我雞錢。”

張員外本來擔心這號人耍橫,這一聽只多賠點雞錢就行,立刻松了口氣,陪着笑說:“好說,好說。”說完,立刻讓陸管家拿來三千量的銀票,外加五十兩紋銀。

虬髯大漢面無表情照單全收下,姑娘卻還抓在手裏不肯交還,兀自拿起茶來再喝,也不吭聲。

張員外心裏沒底了,輕咳一聲說:“咳,這位好漢,您看銀子已經給了,這狼女您是不是……”

虬髯大漢打了個哈欠好像忘了這事,驚訝地問道:“給了?何時?”

張員外知道事情不妙,自己這是遇到了江湖上的油子,三千五十兩怕是打發不了了。不管怎麽說,先得讨價還價,不能讓這油子任取,便道:“這位好漢,就在您的腰包裏呢,不信您摸摸。”

虬髯大漢還真往腰包裏翻看,這才恍然大悟:“奧,還真給了,”又全部倒騰出來數了一遍,他輸的極細致,比大姑娘繡花還細,約莫兩刻鐘過去了,這才數完三千五十兩,急的張員外和陸管家出了一身汗。

虬髯大漢又說了一遍:“奧,還真給了。”

張員外點頭,又松了一口氣,心想:莫不是這愣貨腦袋真有問題?

只聽虬髯大漢又撓着頭接了一句:“不是只懸賞三千兩嗎?這多出來的五十兩是怎麽回事?”

張員外一聽,愣了一下,感情真是腦袋不好使!便說:“這五十兩是請兄弟們喝茶的。”

虬髯大漢面上一喜,照大腿上拍了一下說:“你這老兒還真夠意思!”

張員外第一次聽人說自己老,心裏有些不樂意,面上卻和聲和氣地說:“這位好漢,錢您也拿了,是不是該把這狼女還給我了?”

虬髯大漢面上立時冷了下來:“你莫不是欺負我腦袋不好使!這狼女偷吃我雞的錢你給了嗎?”

張員外又是一愣,這明明是個裝傻充愣的橫貨,剛才把自己都蒙過去了,那五十兩本是雞錢,這又讓自己說成了茶錢,如果再返悔,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唉,破財免災,再補他五十兩罷!

又讓陸管家拿來五十兩,親自送到虬髯大漢跟前,先說明白:“這是賠給好漢的雞錢,莫閑少!”

張員外這是客套話,逢年過節送縣衙銀子的時候都這麽說,“莫閑少”,習慣了,只是這五十量一只的天價雞實在讓他肉疼。

沒想那虬髯大漢不吃這一套,大手一掃,銀子盡數落入腰包,還不屑地說:“張老兒,你這五十量怎夠我一只雞錢?你可知我那雞平時都吃什麽?從卵出殼來就喂山上最好的鹿茸、人參、當歸、枸杞、頂天柱……”虬髯大漢一口氣說出二十來味中藥,還全都是壯陽藥,說完,虬髯大漢抿了口茶,看着張員外問了一句:“你知道這雞長大了叫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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