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了,不需要什麽……」
少女的聲音總是很有穿透力,Mabel幾乎是瞬間掩蓋了Ivan的聲音:
「你們居然還覺得自己很偉大嗎!看看McGucket吧!記憶被你們弄得一團糟,只能住在垃圾場裏和小動物聊天,誰都可以欺負他!天殺的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Wendy目瞪口呆。
「……夥計,你很沖啊。」她小小聲說。
「最近心情抑郁,發發火舒服多了。」Mabel也小小聲回答。
Ivan皺眉。
「會有那麽一點……」然後他突然拿起消除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就開了一槍,「但是現在不會了。」
……瘋了。Mabel想,他們瘋了。這些家夥們行事全憑心情,根本沒有道德标準可言。鬼知道他們這麽些年到底對鎮上居民做了什麽!
Ivan舉起記憶消除槍,他一步步靠近Mabel。
「那就先從你開始,做個好夢,姑娘。」
Mabel Pines一直覺得她這個暑假超遜——具體看看她的夏日戀情剪貼簿就知道了。沒有白馬王子,永遠是她英雄救美。而且,老天,有些時候她覺得那些男孩還沒有Wendy帥氣。
Mabel覺得她其實對于「這世上有可以英雄救美的男孩子」一事死了心。然後現在,她十二年裏遇到的最大危機面前,有個人……從天而降。在她已經絕望、準備認命的時候,她的白馬……
等等,這個白馬王子怎麽那麽像Dipper?
她那個「會發出少女尖叫」的弟弟一腳踢飛Ivan,接着以一個十分帥氣的姿勢落地,同時伸出右手,接住下落的記憶消除槍。
完美,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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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pper?」Wendy甩了甩手,在Dipper踢飛Ivan的時候Soos悄悄過來給他們松綁,「老兄你的身手什麽時候這麽利索的?」
「Dipper」背對着她們。
「親愛的,人都是有潛力的,我怎麽忍心讓這麽美麗的玫瑰受到傷害呢?」
「哇哦——」Wendy耳尖有些紅,Soos和Mabel一臉揶揄;她撓了撓臉,「好吧我得承認你這家夥挺會撩的。」
「Dipper」拿着記憶消除槍靠近Ivan,社員反應也不慢,他們剛想上前就被他用槍逼退;其他四人随手抄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武器,站在「Dipper」身邊為他保駕護航。
他的同伴們背對着少年看不見,可Ivan看的很清楚:這個男孩的眼睛突然變成黃金一樣的顏色,瞳孔在火光下收縮成一條直線。
「你……!」
那個男孩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說:
「你這個該死的禿頭,動誰不好一定要動Shooting Star,害我不得不出來替Pine Tree收拾爛攤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強行替換要用多少能量,現在老子頭疼的要炸了,整個意識空間一團糟。那小子醒過來估計又要和我吵架。」
Bill在顯示屏上輸入「Blind Ivan」。
「品嘗惡魔的怒火吧,蠢貨。」
「Dipper」獲得記憶消除槍後盲眼結社基本被己方吊打。Bill脾氣比Dipper要壞的多的多的多。他解決掉Ivan後就往消除槍裏輸入「盲眼結社」,看見一個射一個。本來他想像對付Ivan那樣直接輸入他們的名字,把一生都抹去的。但考慮到那樣實在是太麻煩了。
Bill的槍法遠比Dipper強,與其說強倒不如說某位教授只是亂射一氣。沒過十分鐘盲眼結社全軍覆沒,他和神秘小屋那幫人把他們擡到博物館門口,騙他們今天是「淘金者之夜」。順便收了點「門票錢」。
McGucket想把錢給他,老頭覺得他實在是幫大忙了——但是他拒絕了。
Bill對于人類的錢沒興趣,他現在只想趕快解決這件破事然後好好休整靈魂。再說了——
惡魔摸了摸懷裏的記憶消除槍。沒有比這東西很好的報酬了。
他把記憶管插進顯示器,站在一邊和他們一起觀看McGucket的記憶。
畫面閃爍。
「我的名字是Fiddleford Hadron McGucket……」
惡魔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Dipper?你怎麽了?」
「……沒什麽,嗆了一下而已。」
Bill自己就是個騙子,他可能不太記得人名,比起人名他更願意記他起的外號;但是對于人臉他記得還是挺清楚的。畢竟他喜歡看人類各種各樣的表情,特別是扭曲的表情。
這位Fiddleford的臉他見過。
畫面扔在繼續。
「……過去一年來我一直在給一名研究員做助手,研究員将自己在重力泉的發現記載到了一系列日志上。我幫他建造了一個機器,他相信這臺機器能造福全人類……」
這就對了。
McGucket是Stanford那個天真愚蠢的助手,發明了時空機器的人之一。他記得好像被他吓唬過。
記憶很快就看完了。對于Bill來說剩下沒什麽重要的。老頭把記憶管取下來,Mabel非常忐忑不安。
「McGucket,你還好吧?」
「我很好,姑娘。」McGucket笑了笑,寶貝似的捧着記憶管,「這個記憶看起來不是很美好,是不是?我完全能理解過去的自己為什麽要消除它們。但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它們是必不可少的。不然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老人家把記憶管收好,像進入地下室前那樣,做了一套奇怪的動作。
Mabel笑了笑。
「抱歉,McGucket我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多謝你們讓我大開眼界。」
Mabel:「……」
Soos:「……」
Wendy:「……」
McGucket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Bill:「……」他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Shooting Star瞪大雙眼:「Dipper你居然懂這個?」
「呃……你知道的,S……Sister,我總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呃,嗯,你懂。」Bill想說我自己在說什麽我都不懂。
然而神秘小屋那幾個居然真的一臉「我懂了」。Bill不得不感慨和這幫人混的Pine Tree最後能成為斯坦福大學最年輕的終身教授真是奇跡。
可能是基因好吧。
「對了,」Wendy說,「差點把正事忘了。McGucket你的記憶裏說你和日志作者共事過?他是誰你知道嗎?」
「很抱歉,我現在很多事都沒想起來……我需要時間。」
Soos攬過他的朋友們。
「好了夥計們,天色很晚了,再不回去Stan估計會發火——雖然我覺得他對我們直接翹班這事就挺火大的。」
McGucket第一個上車,Wendy跟在後面,吐槽Soos今天無限循環的那首難聽的歌。順便表示經過一天的冒險,她已經成功忘記了那個洗腦的旋律。
結果Soos上車就擰開了CD機。
「哦!你這!」
她剛想暴力拆除CD就被「Dipper」攔住了。
「嘿Red,別這樣,我覺得挺好聽的。」
「什……Dipper你不是一直喜歡少女力十足的歌嗎?!什麽時候有了和Soos一樣的品味?」
兩個男孩搖頭晃腦,同步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這叫英雄所見略同,Wendy/姑娘。」
然後Bill拍了拍Soos。
「一會兒到鎮子上文具店那放下我,我去買兩根圓珠筆。你們先回去就行。」
他從文具店前下車,朝他們揮手告別。等車徹底跑出視野,Bill才轉身。他并沒有走進文具店,而是朝建築後的樹林走去。
整個重力泉鎮都被森林包圍。不得不說對于這樣一個超自然事件和喝水一樣頻繁的鎮子來說,盲眼結社确實是起到了一定安撫作用。Bill趕跑腳邊的地精,他把記憶消除槍從懷裏掏出來,随便扔在地上。
然後他伸出手,彎起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
他說:「砰。」
記憶消除槍炸成碎片。Bill走上前,用腳尖把大一點的碎塊碾碎。
「真是對不起了,Pine Tree.」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