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星際之旅/The Trek Of Star (3)
」
「還不是你什麽都不說。」
「你說了嗎?」
Dipper被他煩得掀被。
「好了好了我起來了,起來了。」
他們在零上四十度裏身穿長款風衣,戴大號墨鏡,腳蹬手工皮鞋,圍長款圍巾;口嚼薄荷味炫邁,手拎火箭筒與加特林;腰間外放FOB,吓跑無辜人群。
走到一半的時候Dipper停下。
Bill回頭問:
「你怎麽了?」
Dipper:「我懷疑我有點中暑。」
Bill:「……」
他滿臉複雜地給Dipper丢了一個降溫法術過去。
他們昨天做的真的有點過,Bill看着酒吧廢墟認真檢讨了自己——三秒。
國際慣例,三分鐘默哀。他等比例縮短了一下時間,畢竟重要的是心意。
「準備好了嗎?」Dipper嚼着炫邁問,他根本停不下來。
Bill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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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個惡魔,一人扛起火箭筒,一人拿起加特林。
FIRE!!!!!
炮口和槍口冒起藍火——這裏面裝的可不是什麽火藥,是壓縮過的惡魔火焰。這招是昨天搬家的時候Dipper突發奇想想出來的,然後Bill被他感染倆人實驗了兩個小時成功搞出這麽個東西。
所以說起不來純屬活該。
惡魔火焰火箭彈和惡魔火焰加特林打上本就半死不活的酒吧。
在酒吧被爆破的時候,FOB正好唱到:
「No,it's nothing wrong with me!」
Tad和Siren灰頭土臉地從廢物裏鑽出來。
Tad還被煙塵嗆了一下,他爬出來才看清罪魁禍首是誰。
然後他扭曲了那張文質彬彬的臉。
「Dipper?Bill?」
Dipper朝他揮手,算是打招呼。
然後他們又開了火。
再不知道他們是來找茬的Tad就是傻子了。他不再藏拙,黑白世界打開,惡魔火焰被強行阻攔。
然而他還沒等回過頭來,就被Bill照頭好打——用加特林。
Siren蹲在地上慘叫,她不停喊Tad名字。
Dipper低下頭,他在選歌。
「聽說你想和Pine Tree套關系,我的表兄弟?」
Tad幾秒後才反應過來Pine Tree指的是誰,他不禁為自己親戚起名水平感到羞恥。
他知道Bill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但面上還是彬彬有禮。
「我只是想和Dipper交個朋友,因為投緣。」
Bill回他一個冷笑。
「交朋友?雜種你也配?」
Tad立刻扭曲了那張英俊的臉。
Dipper選好了歌。他點了首《My Songs Know What You Did In The Dark》。
然後他攤開手,火箭筒在他掌心重組,他揮動長刀,隔着馬路砍了過去。
「Dipper Pines!」Siren尖叫,「你怎麽能這麽對Tad?!」
Dipper慢吞吞地說:「原來Siren小姐你和Tad關系這麽好啊。」
Siren語塞。
「看樣子你是想起我來了,Bill,」Tad臉上哪裏還有平時那些溫和,「你對Dipper說了什麽我的壞話?」
「你的壞話還用我說?你以為你接近Pine Tree如你掩飾的那般天衣無縫?」Bill側身躲開一擊重拳,「你昨天對我的火藥味真是太濃了,濃到還沒想起來你是誰的我都感受到了。」
「因為我讨厭你。」Tad從牙縫裏逼出惡毒的話語,「你看不起我,你讓我對自己的血統深惡痛絕。我一直在把你當成敵人,Bill,結果你呢?你居然把我忘了!我和Dipper的關系也被你一個晚上挑撥了!」
「我要破壞你們的關系!我要讓你品嘗被人抛棄的痛苦!」
Bill:「……誰挑撥誰啊,再說你算什麽東西,兩天就想挑撥我和Pine Tree的關系,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他在半空打了個響指。
火焰從天墜落!
Tad靜止不了他和Dipper時間的,這就是血統上的差異。Tad或許在其他怪物面前很強,可他仰仗的時空靜止和黃色火焰在真正的惡魔面前不值一提。
Tad在火焰雨間穿梭躲閃。Bill見狀慢慢擰起眉頭。
「你……沒有翅膀?」
Tad咆哮:「閉嘴!」
好吧,Bill乖乖閉了嘴……才怪。
他不但沒有閉嘴,還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說:
「我懂,你沒有翅膀就像禿子沒有頭發,我不會再當你的面說你沒有翅膀這件事了。」
Tad氣的發型都亂了。
他準備沖上去和Bill決一死戰的時候,他聽見Siren在尖叫着他的名字。
Dipper揮刀揮的很是豪爽,沒有章法可言。他只是……變換出一把足夠長足夠大的刀,橫切過來!
簡單至極的暴力。
Tad想躲開這記揮刀,但是Bill哪裏會給他機會。他和Dipper坑人向來很有默契,Bill喊了聲Tad的名字。
「Tad Strange.」
Tad回頭。
Bill打了個響指。
他靜止了Tad的時間。
Dipper這一刀可謂是碾壓。
他和Bill已經站在怪物頂端,除了彼此可以靜止住任何人的時間——要知道Bill連蝾螈的時間都靜止過。這是他們的天賦。
他沒留半點情面,幾百米大砍刀甩了出去,樓房像切豆腐一樣被純粹的力量斬開。
他收勢,停下。刀在停下的瞬間化作光點,逐漸消失。
Bill又打了一個響指。
黑白解除。
但是,停在那裏的并不是Tad。
酒保顫抖着,女妖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回了原型,紅色的羽毛将Tad牢牢護在身後。
她在宇宙生活那麽久,總有一些保命的絕技。
女妖的羽毛很硬,這是她的防禦利器。但是再堅硬的羽毛,也擋不住惡魔的攻擊。
女妖慢慢倒在酒保懷裏。
她想說些什麽,三只眼睛裏流露出某種Tad看不懂的溫柔情緒。她想對Tad說些什麽,卻在說出口之前灰飛煙滅。
Bill回到Dipper身邊。
【女妖是不是喜歡Tad Strange?】
【應該是吧,不然怎麽會舍身保護人渣。】
他們看見Tad顫抖着雙手,他想要抓緊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
「可笑啊,」Bill雙手抱臂,「你在不停對『虛假』的敵人複仇,憎惡一切,卻看不見身邊有人愛你。」
Tad不語,他只是沉默地低頭。
Dipper不是善良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做出對華盛頓車隊趕盡殺絕的事。但是他現在突然一點也不想對Tad動手。
他覺得無聊。
對這樣一個人還有什麽動手的必要嗎?
Tad Strange什麽都沒有了——他一直想打敗Bill,他把Bill當做假想敵,可Bill不在乎他。他試着從Dipper這邊入手,他差點成功。可Bill的到來打亂了一切。他太想贏,所以連脾氣都掩飾不住。
他輸得一幹二淨。
已經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了。
Tad跪在地上,他覺得腦子裏空蕩蕩的。
Siren不見了。
Siren死了。
他從沒想過Siren會……以這種方式離開自己。
他一直對女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态度,他覺得她蠢、胸大無腦、除了一張臉什麽也沒有。她總是在他們之中扮演勾引人的角色,去做先鋒或者換來情報。
Siren總是想幫上他,卻總被他嫌棄。
她想潛入Dipper住的酒店公寓去為他打探一下。她總是想的很多,在來星球的第一天就去和高檔會館的人打好關系。她的想法是好的,結果呢?結果被Dipper發覺,他又将Siren數落了一頓。
他以為她總會在的。他以為他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Siren對他微笑。
現在再也沒有人在他身邊撥弄血一樣紅的發,對他露出魅惑卻溫柔的笑。
他終于知道他失去了什麽。
但是太遲了。
他們走的時候Bill買了臺幽浮車,銀色外殼,噴了幾道深藍色漆,開的時候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你為什麽要買幽浮車?你走空間隧道不是比開車快?」
「因為帥。」
Dipper:「……」
他覺得他已經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了。
Bill打開副駕駛,他拍了拍座位。
「你要不要上來?」
Dipper拒絕了他并表示我飛的更快。
Bill嘟嘟嚷嚷你不懂惡魔的浪漫,并堅持讓Dipper品嘗一下宇宙速度。
Dipper:「……」他不是很想懂,真的。
他按按眉心。
「我懷疑這個東西能不能過宇宙港口的安檢,畢竟不是每個宇宙都有幽浮車。」
最後他們沒有為安檢問題煩惱。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能把車帶到這個宇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