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主辦人也沒臉,但是她不能去得罪許雅,只好對傅傾流小聲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傅傾流眼角染上諷刺,慢條斯理的調調不大不小叫全場都聽到,“這就是廖小姐的待客之道?先為了給其他客人拉線用一副真心誠意的嘴臉邀請別人,然後看到場面一有什麽失控就趕看起來比較弱小的一方走?得了,不用你趕了,我自個兒走。”

和廖錦溪那種能不得罪別人盡量不得罪不同,傅傾流是根本不在意得罪沒得罪人的家夥,再說,這種級別的人也不需要她去忍耐什麽。

廖錦溪臉色難看起來,感覺到有不少視線落在她身上,更是覺得氣得要死,傅傾流這一句話,足夠很多人跟她斷了聯系了!因為誰都不愛跟這種虛僞的牆頭草交往!

傅傾流剛進電梯,身邊就多了個人,那人眼色陰沉沉的盯着她,被扭的姿勢怪異的手還藏在口袋裏,要是拿出來給人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殘疾呢!

“莫先生,我到底哪得罪你了?”傅傾流再不怕得罪人,看到莫成風這種莫名其妙的也很煩好嗎?

“你……”莫成風剛要控訴出聲,看着傅傾流坦然的目光,那些話就卡在了咽喉裏,對啊,關傅傾流什麽事?她從一開始就在拒絕他,她從沒說過她是不是單身有沒有孩子,要說欺騙他的,也就是十裏畫廊那個工作人員。莫成風忽然覺得自己這些行為真是沒意思,想了想,有些煩躁不耐的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給我弄回去。”

傅傾流見他表情正常了,也就伸手幫他弄了。

白皙微涼的雙手觸到莫成風疼的好似被掰斷的手腕,刺激的莫成風的手微微抖了下,那點涼意卻仿佛蹿進了皮膚,直擊他心髒,讓他整顆心都跟着顫了顫,呼吸都紊亂了起來,目光無法控制的落在她的手上,那雙手真是很漂亮,白皙纖細,就像藝術品,落在他的手腕上,他能用肌膚感覺到她指腹沒有一絲的繭,這顯然是一雙沒幹過什麽粗活的養尊處優的手,視線往上滑,滑過她垂在身前的發絲,起伏的胸部,白皙的頸項,還有那張神色淡漠沒心沒肺的精致面容……

“喂……”他忽然出聲,咽喉有些渴望的上下移動着,待傅傾流聽到聲音擡起頭來,他猛地從癡迷中回神,卻并不死心的問:“被嘲笑的滋味很不好吧?”

傅傾流神色淡淡的看他,手上卻猛然一用力,疼得莫成風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傅傾流放開手,莫成風動了動被掰正的手,恢複正常了。

此時電梯門已開,傅傾流走了出去,莫成風立刻跟上,根本不需要傅傾流回應的道:“我能幫你,需要錢還是需要靠山,我都能幫你!”

傅傾流腳步一頓,看他,“哦?”

莫成風以為有戲,“當然,只要你讓我睡一次。”管她是不是有夫之婦,只要讓他睡一晚他肯定就不會再惦記她了!莫成風雖然從許雅口中知道傅傾流是傅家類似趕出家門的大小姐還有個孩子,卻因為受到打擊太大根本沒有問仔細,根本不知道她有孩子但是并沒有丈夫。

☆、023 上門道歉。

傅傾流不出所料的笑了笑,在莫成風沉迷在她的笑容中的時候,忽然伸手扯下他的衣領,膝蓋猛地往上踢去,結結實實的頂在莫成風的小腹下,疼得莫成風臉色發白表情糾結的倒地,可惜如果以為這樣就完了就大錯特錯了,傅傾流挂着微笑在一幹從這裏經過的酒店客人詫異驚悚的眼神下對莫成風拳打腳踢起來,幾分鐘後酒店工作人員收到客人通告趕來的時候才拍拍手走人,留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莫成風狼狽不堪的躺在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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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旬收到醫院通知帶着莫書豪去醫院接莫成風,看到他那副鼻青臉腫甚至還骨折了似的脖子吊着纏着繃帶的胳膊那狼狽模樣,齊齊表示略吃驚。

莫書豪皺着小鼻頭,嫌惡的表情幾乎和付一旬一模一樣,“莫成風你是不是又去酒吧泡妞結果被黑老大打了?”

莫成風正要說話,卻猛地扯到嘴角的傷口,心裏又惱又氣,“閉嘴!”

“你這個沒有出息只會泡妞的敗家子!”莫書豪忽然大吼,然後猛地一轉身抱住付一旬的大腿,一張臉埋在付一旬腿間。

付一旬表情僵硬又嫌棄,一把扯開莫書豪的上身,小鬼卻用兩只腳死死的勾着他的腿。

真是夠了!

付一旬早就見識過無數次莫書豪的纏人功力,只好放開手讓他繼續抱着他的腿,心想回去後這條褲子得扔了!

“你,怎麽回事?”付一旬擡了擡下巴,不耐煩的問莫成風。

“別提了。”莫成風哪裏有臉說出他因為勾搭有夫之婦不成反被揍了一頓這種丢臉的理由?

“那走吧。”付一旬見莫成風沒死就成了,懶得管他到底怎麽被打的,反正肯定跟女人有關。

“喂,過來扶一下我啊!”

“護士。”

“……”

……

傅傾流回到十裏畫廊的時候就聽到幾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在聊着什麽,見她回來一群人立刻閉嘴,好一會兒就聽到小楊義憤填膺又暗含嫉妒的口氣道:“經理,李麗萍辭職了。”

李麗萍就是那個心直口快暴脾氣的工作人員。

“哦?”傅傾流卻并沒有多大意外。在畫廊工作和在4S店之類的地方工作差不多,經常接待一些有錢人就意味着很多長得不錯又有那個心思的姑娘會被搭讪或者去搭讪,要是看上眼的,指不定立刻就會辭職跟別人走,像傅傾流也是經常被搭讪暗示的,只是她一向當做沒看到,李麗萍看似口直心快,其實是很有心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來的客人多了被人看上了還是怎麽的,真是太過分了,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天很忙,多做兩天是會死嗎?”另一個工作人員同樣語氣沖沖的說道,她們長得都比李麗萍好,笑容也比李麗萍甜,怎麽她們沒有被看上反而是李麗萍被看上了?不就是胸大屁股大一點嗎?如果不化妝李麗萍那張臉根本不能看!

“可不是嘛,趕着去投胎呢,連半個月的工錢都不要了……”

“人家榜上大款了,還稀罕那點錢啊,就是一點兒責任感都沒有……”

“好了。”傅傾流打斷他們,“不管怎麽樣,在做好自己工作的前提下怎麽樣我都不會管,但是如果因為一己之私工作上有什麽纰漏的話,我可不會輕饒。”

幾個工作人員立刻乖乖閉嘴繼續幹活。

傅傾流去辦公室問了下池非李麗萍的事,沒什麽大問題又上了二樓進了畫室,一進去她就想起被她趕出去的付一旬了,微略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她覺得人果然是很複雜的動物,一邊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一邊又覺得被看得太透徹毫無安全感。

仔細想想,付一旬又不知道她是水清流,那些畫也是她20歲以前的作品了,過去的事有什麽好糾結計較的?再說水清流已經四年沒有出新作品了,也是時候準備新作了,而付一旬是她現階段的靈感來源,也是鼎鼎大名的前輩,多跟他一起玩耍,也許她會有新的長進也不一定。

藝術家雖然不像娛樂圈裏的明星一樣安靜一段時間就會被人忘記,但是遲遲沒有新作會被認為江郎才盡的,之前那幾幅新作都被她發脾氣給砸了,想想自己真是個敗家子。

只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給誰道過歉,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問池非,池非氣她出爾反爾說好的至少兩張名片一張都沒有,翻着白眼沒好氣的道:“這有什麽難的?你去買束花送給對方再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好了嘛。”

他把大部分男人哄女朋友的招數随口說出,哪裏知道傅傾流竟然當真了。

傅傾流一大早設定鬧鐘起了床,因為智商高記憶力也相當好,完全記得去付一旬別墅的路,也就也記得池非說的話,傅傾流的情商雖然不如智商,她也覺得女的給男的送花說什麽甜言蜜語有點不對勁,不過一想到付一旬那張精致的面容,她又覺得真是比花兒還好看,又想到他屋子裏的那些幹花,心想要不然送花給他做藝術幹花也不錯,要不然因為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要挑什麽禮物送,貴重的不合适,太便宜的人家指不定看不上眼,還是花最合适了。

花店剛剛開門,一朵朵花或修剪或還未修剪的擺了滿地,還帶着新鮮的露珠,姹紫嫣紅,生機勃勃的,看着十分喜人。

店員迎上來問她要什麽花,傅傾流想了想,“給我一束帶刺的玫瑰,紅玫瑰。”

傅傾流只是覺得紅玫瑰對付一旬略合适,哪裏知道店員腦補了什麽,笑得暧昧的看她,“要幾朵呢?”

“用來道歉的需要幾朵?”

于是傅傾流一臉沒心沒肺的慢悠悠的抱着99朵帶刺紅玫瑰上付一旬家的門去了。

☆、024 共同出游。

付一旬有早睡早起的良好生活習慣,七點多的時候就起來在健身房裏跑步鍛煉身體,然後洗個澡給自己做份簡單又營養的早餐,正在收拾出門要帶的東西,就聽到門鈴響了,走出去一看,一大束紅玫瑰占了滿眼,然後一顆腦袋歪着從玫瑰花旁邊露出來,傅傾流微笑着看他,因為天氣略熱,她的雙頰微紅,竟比那一束紅豔欲滴的玫瑰還要動人心魄。

“早上好啊,付一旬。”

付一旬先是被那束玫瑰弄的一怔,随後看到傅傾流更是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又想起自己被她趕出門的場景,立刻猜到她肯定是過來道歉的,心下冷哼,隔了那麽多天才來,沒有誠意!面無表情的看她,也不給她開門,就這麽拉着木門隔着镂空鐵門看她。

“我為上次對你發脾氣那件事跟你道歉,付大師能否原諒我呢?”傅傾流也沒打算一開始就能獲得付一旬的原諒,要知道這家夥是個神經質又有才華的天才,自己這樣都是個心高氣傲的,更別提付一旬這種級別的了,沒有個性的天才不是好天才。

“你覺得我是這麽好說話的人?”付一旬扯了扯嘴角,挑剔又嘲笑的看她,他要是這麽好說話的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付一旬脾氣古怪又神秘的說法了。

傅傾流眉梢挑了挑,擺正腦袋,把玫瑰抱在胸前,“所以你不喜歡這個?”

付一旬挑剔的看了眼那束玫瑰,沒說話。

“好吧。”傅傾流說着抱着玫瑰往距離付一旬別墅不遠的垃圾桶走去,這花抱着她還嫌重呢,付一旬不喜歡扔了得了,她就說這個主意好像不怎麽靠譜嘛,果然既然要道歉就該花點心思,這麽濫竽充數活該吃了閉門羹了。

眼見着傅傾流就要把花塞進垃圾桶裏,付一旬才驚醒她想幹什麽,立刻呵斥出聲,“住手!”

傅傾流抱着花回頭看他,在清晨光霧下,還帶着露水的那一束玫瑰折射出一抹抹閃耀的光輝,閃閃發亮的,她忽然抱着它回頭,眼角仿佛隐約的帶着幾分笑,叫人驀地便想起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

付一旬驀地擡起手背遮擋着下半張臉,棕色的眼瞳倒映着她的身影,“回來。”說罷伸手打開鐵門,然後看着傅傾流笑容明媚又慵懶的抱着花朵朝他步步走來。

待傅傾流走到面前,他一臉矜貴冷酷的一把搶過她懷裏的花,率先轉身往屋子裏走去,花束上還留着傅傾流手心的溫度,鼻尖都是玫瑰花香,他快步的往前走,棕色漂亮的卷發往兩邊飛起,露出紅得透透的耳朵,心裏咒罵傅傾流那個下流淫蕩不矜持的女人,一大早借着道歉之名跑來送花求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暗戀他似的,真是、真是不要臉!

傅傾流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利索的換鞋走進這個纖塵不染幹淨整潔的屋子,忽然看到他放在沙發上的背包還有畫板顏料之類的東西,問:“你要出門采風嗎?”

付一旬在廚房裏找了一圈沒找到花瓶,随後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立刻把這一束花扔在流理臺上,塞在花束裏的卡片順着力道滑了出來,他撿起打開一看,入目的就是——親愛的,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我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麽麽麽麽麽麽愛你愛你愛你愛你超愛你!

“!”

付一旬立刻觸電似的把卡片扔回流理臺上,覺得臉頰滾燙的好像要燒起來,這種陌生奇怪的感覺讓他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惱羞成怒,暴躁的在原地走動起來,“這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S……Shit!”

傅傾流在客廳裏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付一旬從廚房裏出來,他大概在廚房洗了把臉,前面的幾縷發都濕了,傅傾流這才發現他今天穿了一套方便活動的運動服,比起他穿三件套的成熟俊美貴氣,這時他頭發微濕衣着簡單的模樣,竟然叫人覺得像是還未出校園的剛剛打完籃球流過汗的大學生,當然,不變的是依舊叫人覺得像是十分古老的貴族裏養出來的,有一種獨特的安靜矜貴。

“你要出門?”傅傾流又問了一遍。

“嗯。”付一旬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給傅傾流。

“去哪?”

付一旬用一種“我就知道”的略帶幾分嘲笑的眼神看她,“你想跟我一起去?”

傅傾流才想說她只是随便問問而已,就聽到付一旬用一種寬宏大量的語氣道:“正好,我還沒原諒你,就罰你給我打下手好了。”說罷根本不容傅傾流拒絕的把他放在沙發上的包拿起塞進傅傾流懷裏,自己拿起畫板畫架之類的東西走在前面,“走。”

“……”不要随便幫人家做決定好嗎?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想跟去啊?!

心裏腹诽了幾秒,傅傾流還是跟了上去,反正她來找付一旬就是跟他一起玩耍的,看看付大師要去哪裏采風順便看他畫畫也不錯。

付一旬的車庫裏有兩輛車子,一輛白色尊貴的法拉利,一輛黑色帥氣的悍馬,他選擇了悍馬,把東西都放在後車廂後帶着傅傾流不知道往哪個目的地去了。

坐在後座,寬敞的讓她覺得十分舒服,給池非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出門後,她問前面開車的付一旬,帶着些許試探性的問道:“你介不介意,我在你車上……讓自己舒服舒服?”

傅傾流平日裏說話一向慢條斯理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快點似的,此時的聲音微略壓低,尾音有些拉長,仿佛含在舌尖未全放出,聽在付一旬耳朵裏癢癢的,覺得有些暧昧,讓自己舒服舒服……舒服……怎、怎麽個讓自己舒服法?

付一旬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自覺的微微屏住呼吸,“你……想怎麽樣?”

傅傾流唇角勾了勾,“我們還有多久到目的地?”

“兩個小時左右。”

于是在付一旬屏息等待中,傅傾流脫掉了鞋子,直接躺在了寬敞的後座上,一直腳丫子直接踩在了對面的玻璃上,舒服的喟嘆了幾下,慵懶的對付一旬道:“我先睡一覺,到目的地再叫醒我。”一大早起來,她完全沒睡醒啊,這會兒正好睡個回籠覺補補精神。

突然有種自作多情般的難堪感,付一旬驟然猛吸了一口氣,表情僵硬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你……你給我把腳放下來!該死!不準露出你的腳!不準弄髒我的窗戶!”

傅傾流把踩在窗戶上的腳縮回來,卻翻了個身被對着付一旬,勢必要睡一覺的模樣。

付一旬又羞又惱,修剪的整齊幹淨的指甲摳了好幾下方向盤上的皮,“在一個男人的車裏這麽沒有警惕心,也不怕人家把你賣掉!”

☆、025 沒有下次。

傅傾流不理他,因為付一旬開的車子很穩,悍馬空間又大,車內還開着空調很涼爽,傅傾流很快就睡着了。

前面紅綠燈,一輛車子忽然闖到了他前面,付一旬踩了下剎車,背對着他睡過去的傅傾流猛地被颠的翻過了身平躺着,吓了付一旬一跳,還以為她要掉地上去了。

“竟然真的睡着了,屬豬的嗎?”付一旬停下車子等綠燈,回頭看傅傾流,見她淩亂的發下一張白皙精致的面容粉撲撲的,伸手抓起副駕駛座上放着的一件薄外套,扔到她腹部處。哼,看在她這麽喜歡他的份上。

傅傾流睡的很熟,被叫醒的時候盯着車頂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哪,一起身就發現蓋在肚子上的男士外套,直接抱着外套起身走了出去,一下車入目的就是滿眼的青山綠樹,綠的叫人眼前一亮,風一吹便嘩啦啦的齊聲演奏。

她聽到付一旬在喊她,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山莊,一男一女的中年人正在山莊門口一臉恭敬的跟付一旬說着什麽,看向她的目光有幾分怪異。

傅傾流拎着付一旬的外套慢悠悠的走過去,付一旬指着兩夫妻道:“這是傅傾流,這是李叔和李嬸,幫我管着這裏。”

“傅小姐好。”兩人連忙問好,目光落在她手上顯然不是女人穿的外套上更是怪異了起來。不太确定這位傅小姐到底是什麽身份,跟先生又是什麽關系。

“你們好。”

付一旬的東西顯然不是什麽人都能碰的,他自己開着車進了車庫,然後把包包和好拿又不重的東西塞給傅傾流,自己拿着剩下的東西帶着傅傾流走進了山莊,而這一舉動更是讓李叔和李嬸震驚不已,這這這……先生竟然讓她碰他的東西!而且剛剛他們有過幾次肢體接觸了?一次還是兩次?

傅傾流哪裏知道李叔李嬸的震驚,她抱着東西跟着付一旬進了山莊,這山莊占地面積正面看起來真是一點兒都不廣闊,可進了門才知道,這房子主在長而非寬,山莊的布局和裝潢都像古樸但是清新幹淨的民宿,一樓大堂裏有結賬臺、咖啡廳和餐廳,咖啡廳和餐廳中間用養着花的木圍欄分開,桌面上鋪着濃濃歐洲鄉村風的碎花餐布,咖啡廳中間有一架老式鋼琴,上了二樓能看到一間間的房間,幾乎全木質的,看起來特別有味道。

付一旬見傅傾流略顯好奇的模樣,出聲解釋:“這是我以前一時興起弄的度假山莊,只有每年暑假和寒假這兩個時間段才會開放,大概要過一個月才會開始營業。”

“哦……生意怎麽樣?”傅傾流沒想到這位大藝術家原來不單單只碰和藝術有關的事物,還知道做別的賺錢啊,不過這山莊看着也挺藝術的。

“還行。”付一旬謙虛的沒告訴傅傾流每間房間都已經被預定了。

山莊統共只有四層樓,付一旬帶着傅傾流上了四樓,走到了走廊最裏間,這似乎是一個總統套房,寬敞整潔沙發等組件都是十分名貴的,這一定是付一旬的房間,因為傅傾流發現這裏的沙發地毯甚至臺燈什麽的,都跟他別墅裏的一個樣。

“東西放這。”付一旬指着沙發前的地毯上。

傅傾流默默的聽從指示,然後跟着付一旬下樓,廚房裏李嬸已經準備了十分新鮮的剛從後院菜園子裏摘來的菜和一只早上殺好拔好毛的雞,傅傾流就坐在廚房一把椅子上啃西紅柿,看付一旬把他要用到的每樣工具都洗上三遍再用熱水過一遍,然後撸起袖子熟練的開始切菜,準備午餐,傅傾流看到菜籃子裏有土豆,忽然道:“可以點菜不?”

從來沒人在自己做飯的時候指手畫腳的付一旬擡起頭瞪傅傾流,好像在說“老子做飯給你吃已經很好了還敢挑三揀四?!”,傅傾流做出期待的表情看他,好一會兒,他拿着刀滿臉嫌棄的問:“什麽?”

“土豆焖雞!把土豆切塊和雞肉一起焖到幾乎要融化成土豆泥,放點白酒放點辣椒再放點姜片,香的我可以吃下三碗飯!”傅傾流步驟說的颠三倒四的,其實她自己根本不懂,這是張冬梅的拿手菜,制作方法其實很簡單,也不是什麽名貴的菜,因為很有家的味道,傅傾流很愛吃。

“三碗飯?”付一旬眉梢挑起,挑剔的打量了下她纖細的身軀,然後拿起一個土豆,有些用力的放在砧板上,“最好是這樣。”

傅傾流莫名覺得有點心虛,直到在付一旬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土豆焖雞的威脅下,撐着肚子吃了三碗飯才終于知道這心虛從何而來,簡直要撐死了,沒有那個胃,果然就不能誇下海口!

兩人吃完午餐休息了一會兒才出門,往後山山頂爬去。

幾乎沒有路,周圍都是高聳入雲的冷杉樹,遮天蔽日,陰涼清爽,已經是中午了,卻竟然還有霧氣彌漫在林間。

付一旬走在她前面,背着一個黑色的登山包,一頭半長卷發都紮在了腦後,他步伐穩健,看似削瘦,實際上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藏在衣料下的肌肉必然随着他的走動散發着一種随時可以爆發出來的力量。

傅傾流很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但是她顯然不是一個經常鍛煉的人,沒爬一會兒呼吸就加重了,眼見着付一旬越走越遠,就要消失在蒙蒙的霧氣之中,她喊了聲,“付一旬!”

然而才一眨眼的時間,付一旬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前方茫茫霧氣之中,傅傾流只好連忙跟上。

“付一旬!Simon!”她一邊喊一邊費力的爬,森林裏回蕩着她的聲音,卻始終不見付一旬的影蹤,傅傾流滿頭的汗,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熱的,她皺着眉站在原地,周圍霧氣蒙蒙,不見一縷陽光,安靜的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她就站在霧氣之中,有種陷入了某種困境的感覺,好像迷失在一個陣中,如何也走不出去。

這種感覺着實讓人有些恐慌。

一只手忽而從身後伸來,落在她肩上,傅傾流下意識的就想一個過肩摔摔過去,就聽到後面傳來聲音,“我在這!”

傅傾流覺得有些生氣的拍掉他的手,不悅的瞪着他,跟智商無關,任何一個女性被獨自一人抛在這種地方,都會覺得生氣。

付一旬流的汗卻比傅傾流還多,呼吸淩亂,似乎剛剛很快的跑過,有一縷發都脫離了橡筋的控制跑到了前面來,棕色眸中滿是內疚和無措,“對不起,我一個人習慣了……”因為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一時間忘記身後還有一個需要他等候的了,“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026 出浴美人。

傅傾流反而被付一旬的道歉給弄的怔了下,心頭的火氣驟然熄滅,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雖然神經質脾氣又不好各種挑剔龜毛,但是卻意外的,是個十分坦誠的人呢,做錯事就會道歉,而不是仗着脾氣耍無賴忽悠過去。

“知道了,這次就原諒你了。”傅傾流勾了勾唇,輕輕捶了下他肩膀,“走吧,不過你得慢點,我讨厭做運動所以覺得很累。”

付一旬立刻皺了皺鼻子,挑剔的看着她的胳膊大腿,“你應該多運動運動,你的肌肉看起來就像軟趴趴沒一點力氣的死雞肉,真是難看死了。”

“……”果然她剛剛就不該說原諒他嗎?她就是心太軟!

傅傾流正想說話,下一秒手忽然被另一只溫暖的大手包裹住。

“這是未免你這只弱雞又跟丢。”付一旬面無表情的說着,轉身拉着傅傾流繼續爬山,耳朵在朦胧霧氣中漸漸通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個人把力量分給了她還是因為她分心了沒有專心感受爬山的辛苦,并不覺得多累,她一直跟着付一旬出了冷杉林,就像沖破了桎梏一樣爬上頂端,陽光如柱,燦爛如斯,眼前景色驟然明媚,空氣驟然清新,猶如醍醐灌頂般從肺部一直輕松到頭再到腳,那一點疲憊也一掃而空了一般。

他們所在的這座山是附近幾座中最高的,此時站在這山峰頂端,視線所過之處都是連綿起伏生機勃勃的綠色,真有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涼風習習,吹得她發絲淩亂,在那種灰蒙蒙的霧氣中待一段時間,就會發現置身于陽光之中的感覺是如此安全,叫她忍不住一只手遮在眼上,微微眯起眼擡起頭來仰望日光。

付一旬也在做着跟傅傾流一樣的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才兩分鐘,又好似已經過了好久,他們看向對方,明明不知道為什麽,卻同時勾起了唇角,流露出一抹打心裏升上來的愉悅,然後又忽的齊齊低頭,看着到現在還牽在一起并且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十指相扣的兩人的手,驀地觸電般放開,假裝沒有這件事般的一人一個方向看向別處。

“手心都是汗,髒死了!”

“呵呵,彼此彼此。”

付一旬覺得心跳快的有些失控。

傅傾流覺得臉頰莫名滾燙起來。

……

彼時,還處于鼻青臉腫行動不便狀态中的莫成風和莫書豪正處于冷戰中,當然,只是莫書豪單方面跟莫成風冷戰而已。

他把衣服都塞進書包裏,然後繃着一張精致可愛的臉下樓來,看都不看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臉怒火的莫成風,就往門外走。

“站住,你上哪去?”莫成風皺着眉一臉不高興的問他。

“找我爸爸!”小手已經摸到門把了。

“你爸出門去了,這幾天都不會在家。”

莫書豪動作一頓,“他去哪了?”

“溯雪山莊,說了你也不知道。”莫成風一想到傅傾流揍他時的模樣,一邊覺得氣得咬牙切齒,卻一邊又覺得非要把她弄到手嘗一次否則絕對不死心,敢這麽對他的女人,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你給我地址!我要去找他,我才不要跟你這種沒出息只會泡妞連架都打不贏的敗家子待在一起!我要我爸爸!我要我爸爸!”莫書豪立刻就拔高了聲音,喊得本就不耐煩的莫成風更是不耐煩,直接打發從港城那邊跟過來的管家送莫書豪去山莊找付一旬。

……

夏季的雨總是來的匆忙突然,傅傾流和付一旬還在山頂享受接近蒼穹的美妙滋味,天空忽的就烏雲密布,大雨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驚得兩人只好匆忙下山,結果上山容易下山難,再加上有雨還有傅傾流這個拖油瓶,叫付一旬被牽連着滑倒了兩次,一向優雅纖塵不染矜貴的猶如貴族的付一旬難得的像剛從泥漿裏滾過一次似的的狼狽。

傅傾流渾身濕透髒兮兮的不比付一旬好到哪去,卻是一路笑到了山莊,笑得見牙不見眼,笑得肚子生疼,笑得付一旬的臉色黑了又黑黑了又黑,神經質的發作了好幾次,她都還笑得停不下來,幾乎走不動。

付一旬覺得簡直要丢臉死了,在李叔李嬸的注視下,氣惱的扯着傅傾流上樓去,心想着一會兒要找個東西塞住這個女人的嘴才好!

李叔李嬸一路目送着兩個狼狽的人上樓,互看了一眼,終于露出了了然肯定的目光。還以為白小姐才是先生唯一比較特別對待的人呢,沒想到還有一個更特別的,而且眼見着這位傅小姐完勝白小姐呢!

付一旬把他總統套房隔壁的房間開給傅傾流,狠狠的瞪了眼眼裏還滿是笑意的傅傾流一眼,大步走回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重重砸上門。

“哎喲喂……”傅傾流用小指甲揩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好一會兒才走進自己那屋,心情奇佳的哼着歌去浴室放水,脫掉髒兮兮濕噠噠的衣服跑進熱水裏,舒服的叫她喟嘆了一聲,在霧氣中微微的眯起眼。

洗了澡洗了頭,傅傾流覺得全身清爽幹淨的從水裏起來後,腳步一頓,才想起自己是兩手空空的被付一旬帶過來的,別說衣服了,她連幹的內衣褲都沒有。

外面天色很暗,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大雨磅礴,可以想象泥水四濺的場景,付一旬讨厭雨天,所以除非必要,否則他絕對不會在下雨天出門,又濕又髒。

他下身圍着一條浴巾,頭上頂着一條白色毛巾擦着剛剛洗過的發,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說要給他們煮姜湯的李嬸來了,便走過去開了門,結果入目的就是頭上同樣挂着一條毛巾,一條大浴巾裹着身體的傅傾流。

都說剛出浴的女人是最美的,此時她白皙緊致的面容被熱水熏的白裏透紅,濕濕淩亂的發粘了幾縷在臉頰上,一雙眼睛也被熱水熏的蒙着一層水簾般的水潤亮澤,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皙水潤,還挂着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她的脖頸流過精致漂亮的鎖骨,再滑進下面些的白色布料之中……

付一旬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氣。

“付……”

“砰!”

傅傾流剛想說話,門“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差點撞到她的鼻尖。

☆、027 沉沉睡去。

“……”傅傾流無語的看着眼前緊閉的門,伸手敲了敲,“喂,付一旬!”

付一旬此時正用頭上的毛巾一角遮着下半張臉急躁的在原地走來走去,耳朵通紅,心裏又羞又惱,聽到傅傾流的聲音,立刻沖着門怒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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