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傾流接回家,雖然有時候讨厭的莫書豪會跟着,但是真的甜的不能再甜,他以前怎麽渴望卻都得不到的媽媽的懷抱啊晚安吻啊床頭故事啊都有了!聽了傅傾流的囑咐,他非常聽話的表示知道了,會在學校呆着好好讀書的,去京城參加比賽的時候一定會贏的!
第二天傅傾流心裏那種山雨欲來的危機感還是存在。她在電腦查了半天沒找到合适的保全公司,又不想去問夏君寧麻煩他,也不想讓遠在蘭市的那個人知道替她擔心,所以在莫成風和以前一樣準備調轉車頭回家去的時候走了過去。
她還沒敲車窗呢,莫成風就已經自己把車窗滑了下來,露出他那張滿臉俊帥邪氣的臉。
“你的保镖呢?”
莫成風立刻露出警惕的眼神,委屈的控訴,“我都沒吵你!”
“誰說要打你了?”傅傾流翻了個白眼給他,慢條斯理的道:“問你個問題,你家保镖在哪個保全公司雇的?”
“你不是要雇保镖防我吧?”
“你多大的臉啊,還要我專門雇保镖防你,快說。”
莫成風被命令的身心愉快,笑眯眯的道:“你需要保镖幹什麽?我直接撥幾個借你好了……诶诶!別走,我保镖是我家自己養的,你要找好的保全公司我給你介紹啊!保證跟我家的保镖一樣厲害,都是退伍特種兵!”
從莫成風手裏拿到了那家保全公司的電話,是聽都沒聽說過的名字,不過很正常,真正厲害又有背景的保全公司是不會出現在網上讓你查到的。
傅傾流一邊走進公寓樓等電梯,一邊拿着手機正準備撥電話,就接到了梨安辛的電話,他說他要在國內辦一次展,想要在十裏畫廊辦,希望身為東道主的她去接機。
從法國回來後傅傾流跟梨安辛倒是有保持聯系,通常都是梨安辛主動,多是噓寒問暖,傅傾流感覺到他對她的好是發自內心的,并不求回報的那種,她為梨安辛對她的這種态度感到困惑,卻沒有辦法對他的這份關心視而不見。
“好,明天下午兩點是吧,我會去接你的。”
傅傾流挂上電話走出電梯,恰好看到又搬着幾個快遞在開門的夏君寧。
“傾流。”夏君寧看到傅傾流,抱緊懷裏的箱子喊道。
傅傾流點點頭,不甚在意的掃過他的幾箱快遞,“又是你姐姐給你寄過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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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要去接機?”夏君寧岔開話題。
“對。”
“幾點?”
“下午兩點。”
“那正好一起吧,我明天下午兩點也去機場接個人。”
“你姐?”傅傾流挑了挑眉梢。
夏君寧溫潤的笑微不可查的僵了僵,“不是,是生意夥伴。”
傅傾流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公寓。
**
天空有些陰沉,找不到絲縷陽光,刮來的風也是冷冰冰的。
傅傾流從頭到尾全副武裝,脖子上的圍巾都遮到了鼻子上,一張臉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要不是熟悉她的,當真是認都認不出來。
夏君寧要接的生意夥伴和梨安辛一起出來,梨安辛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傅傾流,看着她那副圓滾滾的企鵝似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早知道你這麽怕冷,就不讓你來接了。”梨安辛走過來笑道。
傅傾流眼眸微微半眯,透着一股貓一樣的慵懶,聲音從圍巾後面傳出,“誰讓梨大畫家要在我們畫廊辦展呢?給了我們畫廊這麽大一單生意,我不親自來接,哪裏說得過去?”
梨安辛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一些,就像一個對妹妹充滿慈愛的哥哥,他正想說什麽,忽然被邊上的夏君寧打斷。
“傾流,我就先走一步了。”夏君寧說道,他身邊還有他的生意夥伴。
“你是……”梨安辛忽然看着夏君寧有些驚疑不定的出聲。
夏君寧疑惑的看着梨安辛。
“他是梨安辛,斯柏森畫廊的畫家。”傅傾流給夏君寧解釋。
夏君寧點點頭,“我是夏君寧,長寧科技總裁。”
夏君寧還有重要的生意夥伴在,只是打量了梨安辛一番,并沒有跟梨安辛多說幾句話就走了,梨安辛神色複雜怪異的看着夏君寧的背影,然後看向傅傾流。
“他姓夏?”
“要不然呢?怎麽了?你以前見過君寧?”
梨安辛看着夏君寧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幾秒後才轉過頭對傅傾流笑了笑,“走吧。”
傅傾流點頭,兩人往機場外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一陣細微但又很明顯的驚呼,此起彼伏的。
傅傾流低頭看手機沒注意,梨安辛卻扭頭看了過去,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傅傾流走了兩步發現梨安辛沒跟上來,轉身,“怎麽……”
聲音驟然頓住。
傅傾流看着那個戴着墨鏡從不遠處往這邊走的男人,依舊是棕色的半長卷發,依舊一身神秘古老貴族的傲慢矜貴氣質,哪怕戴着副墨鏡,露在外面的薄唇和尖俏的下巴都顯得那樣精致完美,存在感十足。
難怪那些人都以為見到了明星,還不知道他是誰就已經先驚呼出聲了。
時隔半個多月,再見到對方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題外話------
表示黑果現在肯定在車上吐癟了QAQ……每年回老家過年都要患上坐車恐懼症……真的不要票票來一發安慰下下?
☆、V27 付付吓壞了!
傅傾流以為,這個世界那麽大,青市只是這偌大華夏國土裏小小的一隅,只要雙方都不願意,就怎麽也不會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四周仿佛靜了下來,以至于他的腳步聲清晰的在耳邊響動,他朝她走來,越來越近……然後,毫不停留的從她身邊走過。
就像一道風,只餘下那種淺淡舒适的纖塵不染的幹淨味道。
廖康推着兩人的行李匆匆跟着從兩人身邊走過,眼角掃過梨安辛,然後落在傅傾流身上,複雜的叫人看不清。
傅傾流被拉回到了喧嚣的現實中,仿佛方才的安靜不曾出現,她看向梨安辛,神色平靜的仿佛未曾翻起絲毫波瀾,“走吧。”
梨安辛看着前面的傅傾流,神色複雜難辨。
付一旬坐在後座,棕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傅傾流和梨安辛有說有笑的上了一輛車子,車內的氣壓低的叫人有些呼吸困難。
“我要去的是京城,誰讓你買青市的機票?”付一旬有些陰郁的質問。
廖康這時候哪敢反駁說是你讓他買青市的機票的?再說了,就算是他買錯了機票,大爺您上機前幹嘛不說啊?随時可以改嘛!
“還不走?”
廖康趕緊推一把邊上不停流汗的司機,司機連連點頭,啓動車子。
傅傾流直接送梨安辛去了十裏畫廊,池非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見人來連忙迎上去,熱情的道:“梨大師!歡迎歡迎!您能來真是叫十裏畫廊蓬荜生輝啊!”
“大師不敢當,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梨安辛沒有絲毫架子的道。
傅傾流聽他們互相寒暄了幾句,就沒興趣了,慢條斯理的道:“嗯,你們聊吧,我先走一步了,有事再給我電話。”
池非早就習慣傅傾流這甩手掌櫃的德行了,梨安辛也不介意,點點頭讓她走了。
池非盡責認真的跟梨安辛說畫展的事,結果說着說着,他發現梨安辛比起自己的畫展,更關心的好像是夏君寧和傅傾流的事,叫池非不得不懷疑傅傾流是不是又惹桃花了,同時也為夏君寧感到憂心,這剛走一個付一旬,又來一個勁敵梨安辛,雖然梨安辛年紀大了點,但是三十幾歲的成熟男人也是很有魅力的。
梨安辛坐計程車回酒店,在套房裏坐了一會兒後,終于還是沒忍住撥了個電話出去,“幫我查一下長寧科技總裁夏君寧。”
**
車子在下午三點多車流量少的可憐的郊外公路上慢悠悠的前行,一如她主人慢吞吞的性子。
傅傾流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油門踩下去一點點,車子好像慢的快要停下來,騎自行車的人都超過了她。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傅傾流幹脆把車子停靠在路邊,來電顯示是廖錦溪,自從上次兩人一起逛街後,偶爾有聯系。
“怎麽?”
“哇,你在幹什麽啊?大白天的有氣無力的!”廖錦溪顯得活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聽聲音似乎很高興。
“說事。”
廖錦溪噘了噘嘴,有點委屈,“好啦,我哥回來啦,我又從他口袋裏撬了點錢,要不要一起去逛街?我上次又看中了一條裙子哦!”
這女人厚顏無恥的挺坦蕩的,千方百計從廖康口袋裏挖錢一點兒都不客氣,不過能把自家膽小鬼妹妹養成這幅德行,也可見廖康雖然面上嫌棄廖錦溪,但卻是真疼愛着的。
“嗯……不去。”傅傾流向來對逛街沒興趣。
“幹嘛不去啊?你忘記你上次在商城辦的造型館會員了嗎?那麽貴,你不去做幾次多浪費啊!”
“會員卡不是給你了嗎?”傅傾流慢悠悠的說着,窗戶忽然被敲了敲,傅傾流微微一驚,看到一抹高大的人影在窗外,她握着手機的手一緊,看向另一邊,從後視鏡看到,有人正在弄破她的車胎。
“哎呀,那不一樣,你……”
“錦溪,有件事請你幫忙。”傅傾流看着前方将她的去路擋住的出租車,還有兩邊窗外的高大人影。
她懷疑過可能上次沒弄死她的人又想下手了,昨天已經雇了保镖,那些保镖現在應該已經下了飛機在她公寓裏等她,然而她沒想到,對方行動那麽迅速,她的保镖恐怕派不上用場了……
“呃……什麽?”
“幫我報警,我在南環大道中,有人綁架我。”她的語氣平靜的好像不是有人綁架,而是有人請她去喝茶。
“什麽……”
“砰!”窗戶被砸了開,傅傾流摁掉電話護住腦袋不讓碎片傷到她的腦袋。
“喂!”廖錦溪瞪大眼看着被挂掉的手機。
她還站在付一旬別墅前的院子裏,包包裏還揣着剛從廖康口袋裏挖出來的卡,呆呆的瞪着手機兩秒,然後一臉如喪考妣的沖進別墅,“哥!救命啊!哥!”
廖康被吓了一大跳,“又怎麽了?”
“那個……那個……”廖錦溪指着自己的手機,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剛剛我打電話約……約傅傾流去逛街,她讓我幫她報警,說有人綁架她……”
“什麽?!”廖康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這是真的嗎?”
傅傾流顯然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響,廖康回頭,看到付一旬臉上一瞬間的驚惶,腳邊是掉落在地的礦泉水……
**
九寨是國內頗為隐秘的一股勢力,誰也不知道它的背後大BOSS是誰,有人說它是和美國白帝國集團一樣性質的軍火商、黑道勢力。也有人說它是殺手集團,只要你敢下單,只要你付得起價錢,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并且成功率百分百,偏偏又沒有人能抓得到他們的辮子,以至于這群人在山上逍遙快活。
而這個九寨的模樣像很久以前的那種土匪寨,大大的木門,木制圍牆延伸向兩邊将這個寨子圈起。門兩邊分別有一個高臺,有人在上面看守,夜晚還點起火把。
裏面是一間間最多兩層樓高的土屋,圓頂,往上支起的窗戶。
最顯眼的一棟土樓是這些小土屋的好幾十倍,環狀,中間镂空,大概五層樓,窗戶一排排圓着過去,特別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大群熱情不拘小節的漢子生活在一起,光着膀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喧嘩吵鬧的場面。
在現在這個年代,這種建築簡直可以稱為文化遺産了,可惜它叫九寨,就是個傳說中的土匪窩!
并且是個看似住的古樸,實際上富得流油的土匪窩。
兩架F—77型號的直升機放在那裏,竟然被一群小孩當成玩具在玩!
被噴成迷彩色的越野車開進了寨子裏,一直開到最大的那棟土樓前,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一手夾着被套在麻袋裏的傅傾流,輕輕松松的像夾了只小雞似的走進去。
傅傾流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刺激神經的喧鬧聲,隐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卻聽不清楚什麽,然後喧鬧的聲音漸漸的遠了去,漸漸安靜了下來,被放到了一個陰涼的地方。
那人走出房間,一出去就被狠狠刮了一巴掌。
“你找死!不知道寨子的規矩?你怎麽什麽生意都接?接這種生意,掉不掉價?!”
那人身形高大威猛,可就是人很木讷,被打了也不生氣,低着頭吶吶的道:“可、可是這是二堂主吩咐的……說、說是要還人情……”
“我呸!二堂主算個屁!他的手還是當家親手折斷的!仗着八百年前他爹救過當家一命就得意忘形,連風小姐也敢妄想染指,誰不知道那是咱當家的的女人?至于什麽還人情,呸!我看他是看上人家姑娘長得好看動了邪心了吧?也不知道這種人當家怎麽能忍受他那麽久!”說話的男人是個中年人,說的口沫橫飛,一臉怒氣。
“那……那……”
中年男人喘了兩口氣,眼珠子轉了轉,“算了,你把人帶去二堂主那裏吧。記得這件事保密,我什麽都不知道。”正愁找不到機會把他拉下馬呢,剛好趁着這次機會弄死他,至于那個可憐的女人……誰管她?
“欸。”
高大個又轉身進屋把傅傾流給扛出去。
傅傾流被注射了藥物,大概就像那個中年男人說的,九寨的二堂主就是看上了她那張臉,要求去綁她的人不準弄傷她,因此傅傾流倒是沒有受什麽皮肉苦,只是這半睡半醒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卻是比疼痛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傅傾流被扛進一個房間,放在一張床上,有人出去了,把門給關了上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窗外的光線漸漸暗下,變成跳躍的火光。
傅傾流咬着舌尖,用盡了全身僅有的那點力氣,累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終于費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而此時,門被推了開,一個瘦猴似的一臉猥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坐在床上因為沒有力氣而透着一股若柳扶風味道的傅傾流,眼睛蹭的賊亮,精光四閃。
“嘿嘿嘿……啧啧啧,還好我先看了下你的相片,要不然豈不是便宜了那幫臭烘烘的下人?”
傅傾流坐在床上有些睜不開眼看着這男人,迷離中透着一股狠,就像被逼到絕境準備跟獵人同歸于盡的狼。
“嘿嘿嘿別急別急,等會兒,不這樣,那筆錢可就拿不到了。”男人一邊笑着一邊拿出一臺錄像機,繞着床走了一圈找角度,把錄像機放上去,然後迫不及待的扯下皮帶朝傅傾流撲了過去。
☆、V28 最寶貴的!
傅傾流軟綿綿的被壓進床上,男人猴急的啃着她的脖子,惡心黏膩的感覺讓傅傾流眼裏閃出一股戾氣,她動了動腦袋,把臉埋進那男人的頸側……
“啊!”正陷于情欲之中的男人即刻擡頭痛叫出聲,傅傾流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就像捕獲到獵物的食肉動物,死死的咬住獵物的頸動脈,若不是因為身上力氣還不夠,恐怕以她的眼裏洩露出來的兇狠,估計一口就能把他的頸動脈給咬斷。
“啊啊!給老子滾開!”男人想要站起身,脖子上一大塊肉卻被傅傾流咬着,她全身綿軟的重量扯得他站不起來,脖子上疼痛男人,他氣得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傅傾流的腦袋上。
傅傾流覺得腦子驟然懵黑了下,嘴上卻咬的更加兇狠了。
“啊!滾開!滾開!”
“啪啪啪!”
“來人啊!”
“砰砰砰……”
“來人……來……”
男人漸漸的說不出話來,死不瞑目的躺在床上,臉上還殘留着驚恐的神情,被咬斷的頸動脈滾燙猩紅的鮮血咕嚕咕嚕的一股股湧出,傅傾流卻還死死的咬着不放,瞳孔幾乎沒有焦距,好像咬着那塊肉是她的本能,猩紅的鮮血染了她一臉。
“砰!”
“二堂主!”大門被撞開,兩個光膀子的男人沖了進來,入目的就是二堂主驚恐的大睜着雙眼死不瞑目的模樣,一個纖細看起來一折就會斷掉的女人趴在他身上,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那被血染紅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着他們,兇狠的就像美豔的厲鬼,生生吓得他們後退了幾步。
**
三十分鐘後。
土樓中心大堂。這是土樓的最中心,擡頭可仰望星空,四周則都是一層層的環形走廊。
此時,傅傾流正狼狽的趴在中間,那些走廊上都站滿了人往下看,他們似乎不愛用燈,火光跳動的在四周圍了一圈。
她前面,并不在中心範圍的一個比地面高一點點的圓臺上,有一張鋪着整張虎皮的大椅,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坐在上面,手上正拿着錄下先前二堂主房間發生的一幕的錄像機看着。
他被一片陰影籠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那陰影似乎給他披上一條沉厚的毯,顯得更加氣勢迫人。
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等着九寨的當家說話,對于這個咬死了他們二堂主的女人該怎麽處置。
二堂主行事荒謬,之前還妄想染指風小姐,在他們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當家還留着他的命無非就是念着舊情,現在他竟然接了這種生意,已經觸犯了九寨的規矩,要是傅傾流沒有咬死他,他也是要被收拾掉的。可糟糕就糟糕在,傅傾流把人咬死了!
九寨出了名的護短,就算二堂主是個垃圾,那也得由九寨的人處理,哪能容得下一個外人殺害?所以現在到底怎麽辦,誰也沒譜,等着當家決定。
傅傾流意識已經清醒了,只是四肢依舊無力。她趴在地面,冷的渾身顫抖,臉上發上都是已經半凝固掉的血,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站在當家的身側的右衛也有幸看到錄像,看着傅傾流不由得心驚膽戰,心想果然從古自今,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風小姐是一個,這個叫傅傾流的更是一個!這都被注射了能弄倒一頭牛的軟骨液了,竟然還能把一個男人的頸動脈咬斷,看看那眼神,媽呀,吓死了!
“這女人很适合九寨啊。”站在另一邊的左衛卻嘀咕道,聽聲音分明還帶着幾分笑,“夠烈,夠狠,夠氣魄!我喜歡!”
“也不怕哪天把你也咬死。”右衛嘴角抽了抽,小聲的嘀咕。
兩人的聲音自然都落到了當家的耳裏,只見他把手上的錄像機往邊上的桌上一放,站起身漸漸的走出陰影。
那是一個很典型的北方漢子,身材高大,眼見着至少有一米九,體魄強健,結實卻并不糾結醜陋的富含力量的肌肉包裹在衣料下,特別男人的寸頭下面是一張刀削斧刻一般的面容,有一種相當粗犷逼人的帥氣,十分的搶眼,叫人一眼腦子裏就冒出三個字:純爺們!
只是那張酷帥的臉上卻有一道疤,從左眼角滑過臉頰到接近下巴處,就像一條蜈蚣趴在他的側臉上,從右邊看,這人帥的昏天暗地,可從另一邊看,猙獰醜陋如夜叉。
他的氣質陰寒冷酷,鷹眸銳利的叫人不敢直視,身上帶着一種蠻不講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辣辣的匪氣。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傅傾流,冷酷平淡的語氣就像只是在處理一條死魚,“扔進水牢,能不能活下來,看她自己。”
“當家!”外面跑了個人進來,滿頭大汗,看了傅傾流一眼,咽了口口水,氣喘籲籲的道:“有人找上門了!”
傅傾流心下莫名一動,眼眸就像跑進了明星,悄然的亮起,哪怕心裏不停的否定壓制住那股期待和恐慌。
當家的看向那人,那人在他耳邊道:“是京城付家那位。”
當家的點點頭,鷹一般銳利的琥珀色眼眸掃過傅傾流,又轉身走回位置上,進來報告那人又跟飛毛腿似的跑了出去。
并沒有讓人等多久,外面一陣喧鬧。
付一旬沉着臉大步的穿過人們分開的道路,棕色的卷發和衣玦往兩邊飛起,不容侵犯的高貴氣質和強烈的存在感叫人紛紛側目,視線黏在他身上幾乎下不來。
“傾流!”他穿過人牆,毫不費勁的找到了狼狽的趴在中間的傅傾流,立即快步上前,甚至顧不得她全身髒兮兮臉上發上都是血的蹲下身把人抱進懷裏。
他緊緊的抱着她,一只手把她的腦袋微微用力的往懷裏按,呼吸急促,就像心口缺掉的那一塊終于在這一刻重新填滿了。
那股幹淨的纖塵不染又溫柔的味道沖破了那股血腥味傳入鼻腔,她被緊緊的抱在懷裏,溫度從他身上傳過來,暖的叫她眼眶發熱。
“沒事了,沒事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低喃着,不知道是說給傅傾流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真是叫人不得不驚訝啊,付一旬。”低沉又充滿力量的聲音從那張虎皮大椅上傳來。
“雷煞!”付一旬看向他,深邃精致的棕色眸子裏森寒可怖的怒火滔天。
“別這樣看我,九寨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們不做這生意,你也別找我讨債,你女人已經替她自己讨回去了。”雷煞說着,拿起桌上的錄像機朝付一旬丢了過去,“你女人的脾氣可比你讨喜多了。”
付一旬伸手接住手上的錄像機,他冷冷的看了雷煞一眼,按下按鈕。
被記錄下來的畫面開始播放,短短不到十分鐘的錄像,他捏着錄像機的手越來越緊,指尖毫無血色的白,被發的陰影遮擋住的面孔誰也看不清,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一種壓迫的幾乎難以呼吸的東西從他身體裏流淌而出,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漆黑的夜空就在頭頂,陰沉沉的壓迫着,仿佛要将付一旬肺部的氧氣都擠壓出來,以至于他的呼吸漸漸的都困難了起來,重重的艱難的呼吸了好幾下,他把那個錄像機上挂着的繩子穿在手腕上,抱起傅傾流便往外走。
“這就想走?”
付一旬被攔住了。他森冷不耐的看向雷煞。
“你單身匹馬的闖我九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太不把我雷煞放在眼裏了。”雷煞說着,從桌上拿起一碗酒幾口喝幹,碗重新放回桌面,碗底撞擊桌面的聲音不大,卻讓本就緊繃的氛圍更重上了一分。
“你想怎樣?”
“九寨的規矩:任何東西,進了九寨就是九寨的,想要從九寨拿走任何東西,就得拿你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來換。”雷煞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盎然的笑,一張臉,半張令人眩暈半張叫人吓暈,“你身上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麽?”
這時他身後的左衛笑眯眯的道:“付大藝術家身上最貴重的東西,當然是他那一雙手了,據說那雙手投保價值不下幾個億呢。”
這個投保數字似乎驚到了現場看熱鬧的所有人,一聲聲倒抽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傅傾流心下莫名一驚,想要看看付一旬,腦袋卻被他壓在懷裏,稍微轉動都困難。
“看來左衛已經給出答案了,今天你要是不留下你那雙手,恐怕就不能把人帶走了。其實也不用擔心,雖然她殺了我們二堂主,不過鑒于二堂主有錯在先,我們不會對她怎麽樣的,最多就在水牢裏呆一段時間,如果她能熬住了,她的脾氣很合我們的胃口,九寨非常歡迎她的加入。左衛。”
左衛是只笑眼狐貍,他幾步上前走到付一旬面上,一只手在外衣內口袋裏翻找,找出了一柄小刀,刀柄脫離刀鞘的時候發出一聲很鋒利的聲響,反射出來的凜冽寒光從付一旬的胸口上滑過,傅傾流猛地費勁掙紮想要擡頭,卻被更用力的壓制住。
付一旬冷冷的看向雷煞。
雷煞冷笑,“當年你付家滅我雷家的時候可是毫不留情的,現在你自己送上門,我只要你一雙手,已經是非常念舊情了。廢了自己的手,我放你們走,不然……呵呵。你這麽聰明,一定知道,如果不是我們允許,外人是出不去九寨,也進不來的。”
☆、V29 你最珍貴!
道上傳言,九寨的山詭異的像被詛咒了,外人要是擅自闖入,在山上走到死都走不出去,就是用直升機都會在空中莫名其妙的墜毀,所以九寨也成為鬼寨。
大概是雷煞影響了其他人,整個土樓裏的人霎時都殺氣騰騰的看着付一旬和傅傾流。
緊繃的氣氛再次繃緊,就像一條已經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随時可能崩斷。
傅傾流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那個叫雷煞的男人是真的想要廢了付一旬的雙手,然而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抱着她的男人是誰?他是付一旬,大藝術家付一旬,二十一世紀最年輕最富盛名的絕世天才,他的手是國寶級珍貴的部件,是被稱為“上帝之手”的寶物,它怎麽可能會因為她而出現任何問題?這不可能的!
那柄刀子就在她背後,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仿佛化作實質的鋒芒,她不由得有些心慌,聲音很艱難的從咽喉裏爬出,虛弱的好像她已經病入膏肓。
“付……付一旬……”
“嗯?”他把她抱的更上來一點,臉頰貼着她的頭頂,那個音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要溫柔,以至于傅傾流心髒驀地一緊,抽疼的讓她身子驀地顫了顫,更加驚慌了起來。
“你走……不……用你管我……走……”
“放心吧,我怎麽可能會幹那麽蠢的事?”付一旬的聲音輕輕的飄進耳朵裏,悅耳動聽的就像那夜風輕輕的穿過葉間樹梢。
“真的?”傅傾流被他的聲音催眠,疲倦無力的幾乎要睡過去。
“嗯。別擔心。”
土樓裏每一層的走廊裏都擠滿了人,沒有人出聲,連呼吸都被下意識的屏住,場面靜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滴答……滴答……滴答……
猩紅色的鮮血一滴滴的從他的右手手心滑落,藝術品般完美的上帝之手握着那把小刀的刀身,它的三片刀刃是如此鋒利,以至于輕而易舉的從三個手掌位置就割破了他的皮膚,陷進他的肉裏,漸漸的逼近藏在裏面的經脈神經,甚至于只要左衛把刀子抽走,就能将它們都割斷。
對于一個需要精密的觸覺和靈敏十指的藝術家來說,斷過一次神經的手就意味着廢掉,因為哪怕再接起來,日常生活不受絲毫影響,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的靈敏,哪怕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麽大礙。
付一旬面無表情的看着雷煞,冰冷的目光和滿是鮮血的手,跟他輕輕跟傅傾流說話的語氣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雷煞也看着他,冷笑朝左臉扯起,以至于那半張臉更加的猙獰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一道略顯沙啞的似乎剛剛睡醒的女聲在一樓的人群外圍響起,驟然打破了這沉寂壓抑的氛圍。
“雪姐來了!”
“雪姐您醒了啊!”
“雪姐今天依舊美麗動人啊!”
“雪姐……”
“雪姐……”
人群摩西分海般飛快讓開一條道路,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一邊打哈欠一邊走進來,所過之處谄媚奉承聲不斷。
她還有些惺忪的眼不甚在意的瞥了付一旬和傅傾流一眼,走到雷煞身邊,趕鴨子似的用手背打打他的肩膀,“去去去,過去點。幹啥呀你們這是?”
雷煞很聽話的往邊上挪了挪,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見她穿着薄薄一件針織衫就出來了,連忙脫下外套給她裹上。
右衛立刻上前道:“雪姐,這是……”他語速非常快的把事情解釋了一邊。
“等等,你說那是誰?”風雪冷忽然挖了挖耳朵,難以置信的道。
“呃,付一旬。”
“付一旬!”風雪冷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他是付一旬?!左衛!你想讓我剁了你的手喂狗的話,就讓他的手受傷!”
左衛那張笑眯眯的狐貍臉表情驀地一僵,連忙對付一旬道:“快松手!”
風雪冷幾步上前,一把推開左衛就想去碰付一旬的手,結果沒碰到,一是付一旬躲開了,二是她被拉開了。
風雪冷一肚子火,立刻轉身揪着把她拉開的雷煞的耳朵,可憐雷煞人高馬大的,被揪着耳朵竟然不敢躲,整個人配合風雪冷的身高彎着腰,配着那身狠辣辣的氣勢,看起來很是滑稽。
“該死!你明知道付一旬是我偶像,竟然敢傷他的手!我告訴你,他的手要是出什麽意外,我就削了你的海綿體給它陪葬!”
左衛連忙跑回大椅後面,遠離家暴現場。
“老婆,付一旬是京城付家的人,我跟你說過的,我雷家的仇人啊老婆!你不能幫着外人……”
“呸!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雷家和付家鬥了那麽多年拼的就是你死我活,他們早有覺悟,還用你報個鬼仇!”
“可是……”
“你還說?!你再說你再說!”風雪冷使勁擰着他耳朵。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不說了不說了,老婆快放手!兄弟們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