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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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5 黑包子。
“我也不知道它會這樣好不好?你看那油濺的多高!肯定是你鍋有問題……要不然就是你的油有問題。”傅傾流理直氣壯。
“水都沒擦幹淨你就倒油下去能不濺嗎?腦子呢?”
“……秀逗了。”瞬間歇菜了。廚房簡直就是她的智商克星,一碰到它傅傾流就要手忙腳亂什麽都忘記了。
付一旬一臉沒好氣,給她擦完藥,見她還一臉挫敗,鄙視又縱容的瞪她一眼,“想吃牛排是不是?”
傅傾流飛快看他,點頭,“今天特別想吃肉!”
付一旬好氣又好笑的看她,在她期待明亮的眼眸下,一不小心又沒忍住的低頭吻她,沒完沒了的細細碎碎的吻了幾分鐘才有些低啞充滿磁性的低聲道:“我給你做。”
傅傾流舔舔被吻的滋潤嫣紅的唇瓣,眉眼含笑甜蜜蜜的巴巴跟過去。他一只手不方便,她得去幫忙。
所謂幫忙,其實也就是在付一旬鍋歪掉的時候伸手幫忙矯正一下——其實這麽幾天下來,付一旬的手早沒大礙了,不過看她這麽緊張,所以才故意繼續纏着繃帶占她便宜的,比如讓她幫忙洗頭發什麽的。
牛排放進鍋裏,滋啦啦的聲響伴随着一股香氣冒了出來,激得正在和克勞德玩貓狗大戰的騎士立刻從自己的窩裏跑過來,克勞德不甘示弱的也跟了過來,在兩人腳邊巴巴觀望。
付一旬看看騎士和克勞德,再看看巴巴看着鍋裏的傅傾流,有種其實自己不止養着兩只寵物的感覺。
忽的,別墅大門被粗魯的撞開,兩人擡眼看過去,就見到莫成風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身後是追得跌跌撞撞的廖康和臉色不太好的鐘安琪。
莫成風看着半開放式的廚房裏親密的站在一起的傅傾流和付一旬,再看那一狗一貓,臉色鐵青。
“夏君寧跟我說你們同居了的時候,我還不相信。”莫成風有些危險的歪了歪腦袋,目光在付一旬和傅傾流之間游弋,“所以現在是怎麽樣?你們真的和好了?你們一起徹底背叛我了,是嗎?”
付一旬關掉火,神色淡淡的從鐘安琪身上掃過,然後落在莫成風身上,“你的未婚妻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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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未婚妻?放屁!她就是一個你用來算計我的工具!”莫成風怒火滔天,絲毫沒有看到後面鐘安琪眼裏一瞬間閃過的受傷。他怒不可遏,“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竟然搶我的女人!”
“橫插一腳的人是你。”付一旬眼眸微微眯了下,有些危險的道。他受夠莫成風這種傅傾流是他的的模樣了。
莫成風猛地一下把付一旬牆上多寶格裏擺着的花瓶掃落在地。吓得克勞德炸了炸毛,騎士沖着莫成風吠叫了起來。
“莫先生!”廖康臉色難看的喝斥,那花瓶很貴的!
“莫先生。”傅傾流從付一旬身後走到付一旬身邊,握住付一旬的手,“沒有什麽搶不搶之說,我和付一旬比你更早認識,我和你之間也從未有過任何關系。”
莫成風拳頭緊攥,上下颌的咬緊在他臉頰上帶出痕跡,他不願接受的看着傅傾流,“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我對你的真心難道你看不到?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她是傅傾流,所以他才采取那種默默跟随潛移默化的方式追求她,而不是直接用上各種手段,結果呢?
“抱歉。”傅傾流淡漠的看着他,“也許你該看看你身後。”
莫成風依舊不願接受的看着傅傾流,然後忽的朝付一旬沖了過去,廖康早就警惕着這個,立刻撲過去把人壓倒在地。
鐘安琪吓得捂着嘴後退了兩步。
付一旬沉默的看着莫成風發瘋似的在地面不停掙紮,仇恨的瞪着他的目光,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不多時,幾個黑衣保镖快速的趕了過來,把莫成風牢牢壓住。
“送他回港城,短時間內不允許他再離開。”付一旬道。
“付一旬!我的好兄弟!付一旬!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莫成風怒吼着被拖出別墅,鐘安琪看着他的模樣,含着淚看看付一旬又看看傅傾流,轉身追了出去。
“我去盯着。”廖康說道,也轉身追了出去。
別墅靜了下來,傅傾流側頭看着付一旬。
付一旬嘆了一口氣,握着她的手親了下,“沒事。”
沒有人能一直容忍他,如果他自己一直走不出過去的那個坎,那麽他就只能在過去沉淪到死去,而他,不會因為這樣一個失敗者,把自己的心愛的人拱手相讓。
**
彼時,京城。
剛剛結束最後一場奧數比賽的傅謹钰和莫書豪在老師的帶領下去衆所周知的有名景點游玩。
大冬天的,兩個小孩裹成了個球,一模一樣的小臉,還未抽條的身高,像兩只萌噠噠的企鵝,簡直不要更可愛,引得路人頻頻注目,帶隊的老師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好像這兩小孩是她生的。
傅謹钰對于大雪天逛景點當真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是莫書豪是個靜不下來的活潑好動性子,這一段時間因為傅謹钰認真備考,他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生怕落後雙胞胎兄弟太多,這會兒終于考完了,他就跟被放飛的小鳥似的了,拉着傅謹钰到處跑,傅謹钰要不是想着要給傅傾流買禮物回去,才不讓他拉着四處跑呢。
冬天到京城來旅游的人不多,幾個同行的老師也就沒有把人掬在身邊,只道:“小心點!別跑太遠了,一會兒咱們要去吃午餐了。”
兩小孩太聰明,叫人下意識的就覺得放心,特別還有一個超懂事的傅謹钰在。
莫書豪拉着傅謹钰跑進拱形門,忽的迎面而來兩個穿着暗灰色羽絨服裹着圍巾一高一矮的男人,莫書豪光顧着前面沒注意,傅謹钰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似的,烏溜溜略顯陰郁的警惕的小獸一樣的眼盯着那兩人直看,那兩人也盯着他兩看着,渾濁的眼裏透着一股算計和狠意。
兩人跟他們擦身而過,幾個老師很快出現在兩小孩不遠處,有說有笑的也走了進來,跟那兩男人擦身而過。
傅謹钰停了腳步回頭陰郁的盯着兩人的背影。
“傅謹钰你幹嘛?”莫書豪拉不動傅謹钰了,回頭奇怪的問。
傅謹钰沒理他,自顧自繃着一張白嫩嫩的漂亮小臉往前走。
中午老師帶他們去了一家生意很火爆的粵菜館裏吃午餐,幾乎每桌都坐滿了人,大廳裏熱火朝天,帶隊老師拿着菜單笑眯眯的道:“想吃什麽盡管點,學校報銷!”
“必須的,這次我們的謹钰同學和書豪同學給咱們學校掙了光,雖然最終成績還沒出來,但是我看這次絕對不會又是咱們學校墊底了,來來來,讓小小年紀大将之風的謹钰同學先點。”省三中升學率高,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每次奧數之類的全國中學生比賽都是個墊底的成績,被其他稱為“萬年墊底”,校長為此氣了好多年,這會兒終于要擺脫這個丢人的稱號了,怎能不歡喜?
傅謹钰抱着大大的一本菜單繃着小臉一副一本正經模樣的看了起來,他還沒點呢,莫書豪不客氣的湊過來,“這個這個!我喜歡這個!看起來好好吃!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啊!”
“點那麽多你吃的完嗎?媽媽說浪費食物很可恥。”傅謹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莫書豪手指一僵,撅着小嘴悻悻的收回手,以前在港城,他要什麽爺爺奶奶給他什麽,只要他多吃一點,點上一整桌都樂意,自從有了雙胞胎兄弟和媽媽,這不準那不準的,好煩!但是就算覺得煩,他也不樂意被兩人排除在外,漸漸的被影響了不少,大少爺做派也稍稍收斂了。
傅謹钰就點了兩個菜,一個他看上的,一個莫書豪看上的,把菜單遞給邊上的老師,傅謹钰忽的對一旁記菜單的服務員道:“有胡椒粉嗎?能多拿幾個上來嗎?”
服務員拿了三個牙簽罐大小的胡椒粉上來,傅謹钰拿了兩個在自己面前,幾個老師聊的興起,對這等小事也不在意。
“你要那麽多胡椒粉幹什麽?”莫書豪拿一個在桌面上滾着玩。
傅謹钰伸手拿過來,不高興的瞪了莫書豪一眼,如果可以,他還想弄一把刀子藏身上呢!
略顯陰郁的還未成型的鳳眸掃過熱火朝天的四周,太過敏感的神經讓他自從那兩男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後就覺得有點不安全,下意識的就想做準備保護自己。
此時,大堂最角落的那一桌,兩個男人一邊喝着茶一邊悄悄注意着傅謹钰那一桌,臉色陰沉。
“他媽的,原來是有兩個小鬼!上次我們被耍了!哥!咱們啥時候動手?”那個瘦小的男人咬牙切齒,若說幾個月前他還膽小有點恻隐之心,經過幾個月的風餐露宿夜不能眠的瘋狂逃命躲藏生怕被警方逮捕的日子,他已經恨上了兩個小孩。
“別急。”高大的那一個陰沉沉的道,“找個機會先把兩個小鬼抓住,再試試能不能聯絡上那個雇主,那筆生意那邊要是還做,我們就弄死他們賺那筆錢,要是不做,咱們就跟他們家裏勒索。先把耗子他們喊過來。”
提到錢,瘦子兩眼放光,可下一秒想到了什麽,有些害怕起來,“哥,這兩小孩家裏恐怕不是那麽好耍的……”
他們什麽都沒幹成沒留下什麽線索都能讓警方地毯式搜索企圖逮着他們那麽長一段時間,這要是勒索了,豈不是就暴露他們自己了啊。到時候拿着錢有沒有命花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入虎穴,哪來的虎子?”反正他們已經被逼的山窮水盡了,不如拼上這麽一把!
……
車子一路平穩的向着那被白雪覆蓋着的大山駛去,那條通往溯雪山莊的道路卻似乎一直有人清理,路面上的積雪并不多,甚至還加了防滑帶。
傅傾流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看一眼副駕駛座上付一旬,看到他拆着自己手上的繃帶連忙出聲,“幹嘛呢你?”
“傷口都已經愈合了。”付一旬拆着繃帶說道,不一會兒就把繃帶全拆開了,那雙藝術品一般的手手背依舊那樣漂亮,可手掌卻多了好幾道傷痕,上面還有黃色的藥痕,付一旬看着自己的手露出嫌惡的神情。
“外面愈合了,裏面呢?”雖然付一旬是左撇子,但是右手也非常重要,他那麽精致完美的一個人,出現了哪怕一丁點兒小瑕疵都會讓人覺得扼腕遺憾。
“你以為我是像你那麽任性的人嗎?”付一旬嘲諷又縱容的看她一眼,連腿上被騎士咬出來的傷都好了,更何況是手?也就是她瞎着急,要不然早就看穿他之前的故意了。
“說的好像你不任性一樣。”傅傾流白他一眼,看到前面李叔李嬸已經在山莊外面等着了。
車子一停下,李叔李嬸就走了過來,笑眯眯的看着兩人下車,殷勤的幫着拿東西,看傅傾流的眼神分明就是看老板夫人的眼神。
傅傾流忽然明白,李嬸以前看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了,敢情他們早就認為她跟付一旬有一腿呢,诶,等等,不對啊,應該是她想岔了,要不然她上次帶傅謹钰來的時候,李嬸不會沒有反應,反而對他們那麽熱情的。
溯雪山莊寒假期間也是開放的,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只是也快了,所以房間早就收拾好了,就等客人到時候入住。
第一次跟付一旬來溯雪山莊的時候她倒黴沒有住到幹淨的客房,現在有幹淨的客房了,傅傾流卻是光明正大的跟付一旬住一間房。
李嬸的臉都快笑成菊花了,出去的時候還暧昧非常的看了傅傾流一眼,饒是傅傾流這麽厚臉皮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屋裏比室外溫暖很多,傅傾流坐在床上取下脖子上的圍巾,往床上一趟,一只手支着腦袋懶洋洋的看着付一旬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收拾兩人的衣服,“你腿不疼了?”
“皮外傷,看着嚴重而已。”付一旬把傅傾流的衣服跟自己衣服挂在一起,看着滿滿的衣櫃,忽然間鋒利細長的眉眼淺淡的柔和了下來,明明那麽淺,卻像融化了的冬雪,露出青蔥的綠地。
傅傾流想想也是,騎士再用力它的牙齒也就那麽短,付一旬是肌肉結實精瘦的人,看着鮮血淋漓的,但是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所以你是安排了活動咯?”
付一旬動作一頓,耳尖悄悄的紅了些,深邃精致的棕色眼眸浮現些許羞惱,“什麽活動?就是過來住幾天。”說的好像他特別心急,才在一起不到幾天就想跟她怎麽樣似的!他才不像她這麽不矜持呢!
“好吧好吧。”傅傾流打了個哈欠,忽的道:“幫我拿一下睡衣,我困了,睡個午覺先。你要不要一起來?”
付一旬頭發似乎一瞬間炸起了些許,整個頭皮都麻了麻,他盯着衣櫃裏的衣服一小會兒,才伸手拿出傅傾流的睡衣遞給她,看着傅傾流走到浴室去換衣服,藏在棕色的發下的耳朵紅的幾欲滴血。
不一會兒傅傾流就換好衣服出來了,帶出來的衣服随手就扔在了椅子上,往被子裏一鑽,好一會兒腦袋又鑽出來,“你真的不要一起來?”
“閉嘴!這種事不要一問再問!真是、真是……羞不羞?”付一旬站在原地罵她。
傅傾流被罵的翻個身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蓋,不再理他,結果沒一會兒就感覺到身邊的床下陷,一個人躺了進來。
原本離她有點距離的,不一會兒他往她身邊挪了挪,手臂有些僵硬的碰到她的背,試探性的碰了碰,見她沒反應,又碰了碰,再過一會兒,整個胸口貼了上來,把她抱進懷裏,滾燙的軀體好比火爐,讓傅傾流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傅傾流閉着眼,被白色柔軟的棉被遮掩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
回酒店的一路傅謹钰拉着莫書豪的手緊跟着老師不讓他再繼續亂跑,莫書豪雖然很想到處跑,但是傅謹钰難得對他的主動親近讓他忍不住覺得歡喜,也就乖乖的讓他牽着走了。
今天酒店裏似乎有人在進行什麽活動,門口的露天停車場裏停滿了一輛輛軍綠色的車子,傅謹钰看着它們,也不知道是因為覺得人多還是因為普通人天生對軍人有一種崇敬之情,忽然就覺得安全了許多,拉着莫書豪的手也松了些。
“诶!大爺爺!”他這邊手才剛松開,莫書豪腦袋一轉,忽然看到了什麽,飛快的掙脫了傅謹钰的手跑向滿是車子的停車場。
“莫書豪!”傅謹钰立刻追上去。媽媽說讓他照顧好莫書豪的!
“謹钰!書豪!別亂跑!”前方帶隊老師見兩小孩跑向停車場連忙道。
“沒事,在酒店門口能出什麽事。”一個男老師不甚在意的道。他對傅謹钰放心的很。
領隊老師遲疑的看着停車場,看到那裏軍用車那麽多,又是在酒店門口,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莫書豪就像一條滑溜溜的小泥鳅,三兩下在車堆裏鑽來鑽去就不見了蹤影,傅謹钰氣得準備等找到他就打他一頓,看他再皮!要不是因為媽媽,他才不要管他呢!
滿是車子的停車場裏,兩個小孩捉迷藏似的在高大的軍用路虎悍馬跑來跑去,而四個大人也在飛快的穿梭着想要将其逮住。
瘦子趴在地上從車底找小孩,一邊看着那軍用車又有點心驚膽戰,摸摸耳朵上的耳機,“哥,我覺得壓力山大……”
“白癡,怕什麽,這些車上的人都出去了,那個陰沉沉的小鬼警惕心太強了,指不定這是唯一的機會!”
“知、知道了……”
傅謹钰剛剛繞過一輛車子,一個高大的身影猛然竄了出來,結實的手臂猛地一撈就把傅謹钰給夾在了胳肢窩下,蒲扇大的手緊緊的捂住他的嘴。
“捂……”傅謹钰雙腿亂蹬着掙紮,踢到一輛車子,嘭的一聲響,吓倒了停車場裏你追我趕的幾個人。
“小兔崽子!你給我老實……啊!”
胡椒粉的辛辣刺激的他淚流滿面,根本睜不開眼,傅謹钰趁機張嘴咬了他一口,掙脫開來一落地就飛快的跑。
“莫書豪!莫書豪!老師!”傅謹钰緊張的心髒怦怦跳,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這裏就在酒店外,弄出動靜引起別人注意才是好的。
------題外話------
這麽甜這麽甜這麽甜!QAQ單身狗好氣憤,偷偷找機會虐他們……
☆、V36 滾滾滾!
“我在這裏!傅謹钰我在這裏!”莫書豪的腦袋從一輛軍用路虎車窗裏伸出來,清脆的聲音在停車場裏回蕩開來。
傅謹钰腳步一頓,連忙循着聲音跑過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那幾個綁匪也跟着莫書豪的聲音追了過去,幾人彙聚在一起,卻不見兩個小孩的蹤影。
“哥,人呢?”瘦子看着安安靜靜卻滿是軍用車的停車場覺得十分不安。
高大個的滿眼通紅還辣的眼淚橫流,憋着一肚子的火,“該死的兔崽子,老子非弄死他不可!現在先撤——”
聲音驟然消失不見,幾人臉色慘白的看着窄窄的路被拿着槍的兩個穿着迷彩服的特種兵前後堵住,強者所流露出來的氣勢,讓人輕易體會到一種無路可逃的感覺。
而此時就在他們的對面,那輛車子裏。
傅謹钰盡量讓自己緊貼着門,無意識的做出一副随時要逃跑的模樣,他如同受到威脅一般的小獸,緊張的虛張着聲勢,朝着讓他感覺到危險的人龇牙咧嘴。
那是一個很高大且充滿氣勢的男人,兩鬓白發,剛毅的臉上一雙銳利逼人的眼,坐在寬敞的後座裏,仿佛都将整個車廂都占據了。
莫書豪躲在他懷裏,看着傅謹钰的目光有些躲閃和怯怯,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久沒看到第二崇拜的大爺爺,一時忘記了他們還在隐瞞着所有人的事了。
外面的幾個綁匪已經被收拾了,一個軍人走過來敲了敲窗戶,敬禮,“首長……”
傅謹钰更警惕了起來,小心髒跳的飛快,恐慌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怎麽辦?被發現了,而且那個所謂的爸爸的父親看起來很不好騙的樣子……
付首長打量着傅謹钰,看着他跟受了驚卻又仿佛随時可能撲上來跟他拼命的模樣,漸漸的又有了一絲興味,這小子……
……
傅傾流醒來的時候,付一旬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她起床換上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圈上圍巾下樓,李嬸看到她立即道:“傅小姐快點吃午飯,先生說讓你吃完飯去後面找他。”
傅傾流點點頭,走到餐桌慢悠悠的吃午餐,午餐大概是李嬸做的,家常小菜,味道不錯。
北方的冬季對于傅傾流來說是最難熬的一個季節,哪怕雪再浪漫再漂亮,它總是伴随着傅傾流讨厭的寒風,劃過肌膚就像刀鋒一般刺痛。
溯雪山莊後面的那片湖結成了冰,四周的山一片雪白幾乎看不到其他雜色,傅傾流遠遠的就看到那白茫茫的天地之間,一抹影子風一般的在光滑的冰面上滑動。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紅色的圍巾,棕色的半長卷發被風吹得有些亂,向來像個古老傲慢卻又矜貴的貴族的男人此時似乎有點孩子氣,那唇角的笑意被風吹得朦朦胧胧,卻輕而易舉的将人感染。
傅傾流覺得這冷得跟刀子似的風也沒有那麽讨厭了。
付一旬看到傅傾流走過來,很快滑了過來,繞着她轉了一圈才停下,“會不會?”
傅傾流搖頭,她這麽畏寒怕冷的人,冬天恨不得在被窩裏冬眠,怎麽可能會去玩這個。
“我教你。換鞋。”付一旬說着不容拒絕的拉着她往湖心亭走去,傅傾流走在冰面上好幾次差點滑倒,幸好有他扶着。
不久前李叔就用機器把湖面的雪和凸起給磨平了,冬季之所以溯雪山莊還開的原因是,冬季的這裏比夏季還要好玩,當然這個好玩是對于一些比較有冒險精神和活潑的人,要是都像傅傾流這樣的懶人,肯定是一間房都沒人預訂了。
“我不想玩這個,我會摔倒的。”傅傾流坐在亭子裏看着給他換鞋的付一旬,第三次不耐煩不高興的重複這句話。
“我扶着你,不會摔。”
“我覺得帶着你一起摔的可能性更大。”
“那就一起摔。”
“我才不要,摔倒會疼的好嗎?”
“衣服穿的那麽厚,你還戴了帽子,摔倒也不會多疼的。”
“混蛋,你竟然說這種話?有沒有好好學過怎麽當體貼溫柔男朋友的?”說好的破一點皮都心疼的恨不得去死一死的溫柔好男友呢?
回應傅傾流的是付一旬略嫌棄又好笑和縱容的一眼,然後不容拒絕的道:“好了,起來吧。”付一旬往後滑了一點,把傅傾流拉起來。
傅傾流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腳踩在薄薄冰刀上的不平衡感叫她抓緊了付一旬的手臂,雙腳不聽使喚的僵硬站在原地,她一時都搞不明白那些玩花樣滑冰的人到底是怎麽控制自己的雙腳和軀體的。
“啊!別放開我的手!”
“前後腳交替,身體前傾……”
“嗷!想我摔掉門牙嗎?!”
“慢點……”
“砰!我不滑了!”
“噗!”
李嬸和李叔遠遠的看着那邊冰面上摔成一團在冰面上滾的兩人,雖然依舊忍不住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難以置信付一旬這麽矜貴驕傲的人竟然也有這樣普通戀愛中男人的一面,面上還是忍俊不禁的流露出笑意。
這場“慘烈”的滑冰課程終究以傅傾流可以自己在冰上慢慢滑的,不算太糟糕的成績結束,雖然代價是傅傾流連累付一旬一起摔倒好幾次。
付一旬在冰面上特地劃出來的一小塊冰面上挖了個圓洞,拿着釣魚竿坐在椅子上釣魚。
目光落在不遠處笨拙的慢吞吞的在冰面上滑着的傅傾流身上,看她幾次一不小心差點摔倒,手忙腳亂的揮動雙手面露些許驚慌,最後雙腿大張雙手撐地的喜劇場面,眼裏都是笑,甚至忍不住拿出手機對着傅傾流拍攝,叫看到的傅傾流立刻朝他滑了過來。
“你敢拍?”傅傾流氣喘籲籲。
“我就拍。”
“……”好想打他!但是又覺得……想到他懷裏待一會兒。
……
傅傾流如願的到了付一旬的懷裏,她坐在付一旬腿上,被付一旬用身上的大衣把她也包裹起來,她纖細的身軀幾乎就這麽完全完美的嵌在他的懷中。
傅傾流看着付一旬拍攝下來的錄像,看着自己那摔來摔去滑稽又搞笑的模樣笑得肚子疼,付一旬比較矜持,眼裏含笑,嘴上嫌棄的道:“小聲點,魚都被你吓跑了。”
傅傾流全然不管,被自己的滑稽模樣逗的哈哈大笑,然後又拿着他的手機拍照,拍完風景自拍,拍完自個兒連付一旬也拍了進去。
“過來,給我親一個。”傅傾流一扭頭捏着付一旬的下巴噘嘴親上去,手上拿着手機對着兩人咔嚓一下,然後一看手機,又是一陣笑,“你看看你的表情哈哈哈……這是什麽表情?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嗎你?噗哈哈……”
付一旬惱羞成怒,一把搶過手機,“重新來一張!”
明明只是一片結冰的湖,他們卻在這裏呆到了晚上,明明山莊就在後面,裏面有米飯蔬菜肉類,還有能遮擋寒風冷雪的牆壁屋檐,他們卻在冰面上點起火把烤魚吃,沒有說什麽特別有意義的話,也沒有做什麽特別有意義的事,偏偏覺得愉快又充實。
這片寬敞的冰面被三面皚皚雪山包圍着,一簇篝火就像漆黑夜空中的一點星光,微弱不起眼,但是卻足以照亮需要它的人。
兩人緊緊的貼着,哪怕處于寒風之中,也暖的臉頰粉撲撲,一直到很晚,才相攜回到山莊。
跟付一旬一起睡讓傅傾流體會到了春天般的溫暖,因為她再也不需要抱着個熱水袋才不會半夜被冷冰冰的腳給凍醒了,但是也有一個壞處,因為付一旬不讓她睡到自然醒!
一大早就被挖起來套上厚厚的羽絨服戴上帽子圍巾,傅傾流不爽的坐在床邊,直到付一旬拿着有些熱的毛巾往她臉上一捂,洗了把臉,傅傾流才不甘不願的跟着他下樓吃早餐。
吃完早餐傅傾流看到付一旬背了個登山包,心裏大叫不好。
“這種大雪天的,你不會還想去爬山吧?”
付一旬點頭。
“……祝你好運。”傅傾流跟他擦身而過,下一秒被攔腰摟住往外走,驚叫,“我不要!我才不要去爬山呢!我會冷死的!快放開我我我我我我……”
李叔和李嬸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幾分鐘後。
傅傾流仰頭看着前面鋪滿白雪的山,一臉如喪考妣。
付一旬在前面回頭看她,淺灰色的運動羽絨服看起來很薄,穿在他身上完美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輪廓,一雙包裹在黑色運動褲下的腿又長又有力,背着個登山包,随意拿相機一拍,都可以放在運動雜志或者時尚雜志上當封面。
“快過來,我會慢一點等你的。”付一旬朝她招手。
傅傾流在原地躊躇了兩秒,最終還是不甘不願的走了過去,有些咬牙切齒,“你敢不等我,我就用雪把你埋了!”
雪厚厚的将地面覆蓋着,一踩下去直接沒到小腿肚,每一步走出去要花費的力氣遠比夏天爬的時候要多上好幾倍,傅傾流沒走幾步就累得不行了,付一旬卻不放過她,走走停停的就是不下山。
“你要是一星期能爬個兩次,身體不知道會多好。”付一旬嫌棄傅傾流體質太差,這麽差的體質,武力值再高恐怕也只有短時間內的爆發力,時間一長就後勁不足了,就像百米賽跑的運動選手。
傅傾流直接抓了把雪砸過去,她最讨厭做運動了!煩!
付一旬被砸了眼裏的笑意卻深了些,走過去把人扶起來,“走吧,到那邊就好好休息一次。”
付一旬指的那邊是當初傅傾流差點跟丢他的冷杉林,一棵棵冷杉樹依舊高聳入雲,顯得冷豔高貴,穿着雪白的衣服,就像一個個冰雪女王,驕傲的挺直着腰板。
付一旬帶着傅傾流找到了個相對平坦的石臺,把上面的雪掃掉,讓傅傾流坐下休息,付一旬從登山包裏拿出保溫壺,傅傾流喝着熱水終于不那麽不爽了。一轉眼看到付一旬拿出個不知道什麽東西,不知道要幹嘛。
“你幹嘛?”
“做陷阱。”
付一旬也不給傅傾流解釋清楚,弄好了就起身走下石臺,一直走到五十米開外,趴在雪上。
傅傾流看了半天,終究沒忍住的費勁的走過去,“你在幹嘛?”
“噓!”付一旬扯了傅傾流一把,把她扯趴下,他把人壓在胳膊下,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在等我們的晚餐。”
傅傾流看到陷阱後面隐約有個洞,于是她問:“兔子還是老鼠?”
“不知道。”
“所以,如果是老鼠呢?”
“……給你吃。”
“滾。”傅傾流一拳頭輕輕砸他臉上,被付一旬握住。
跟着付一旬趴在雪地上沒動,然後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她都快趴在雪上睡着了,付一旬輕輕一叫,傅傾流驀地看過去,嚯!好肥的一只兔子!
明明這一趟爬的非常不樂意,明明就算什麽都沒捕到他們下山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明明只是一只兔子,卻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特別的開心滿足,連那點因為讨厭冬季讨厭運動卻被強拉着爬山的不開心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付一旬從包裏掏出工具準備料理兔子當晚餐的時候,傅傾流看了眼他的手,笑眯眯的問:“要不要我來?”
付一旬動作一頓,羞惱的瞪她,“不用!你去弄點能燒火的,多動動鍛煉鍛煉你軟趴趴的死雞肉吧!”
武力值比他高了不起啊?體質那麽差!有本事別比爆發力,比耐力持久力啊!
傅傾流拿着把小刀乖乖去附近找柴火,等她回去的時候,付一旬已經弄好了兔子,而且弄得特別的好,那兔子就像被直接剝了皮,一根毛都不剩赤條條的在那裏,內髒什麽的也都弄掉了,看不到扔哪去了,很顯然用白雪埋起來了。
付一旬正在用他們帶的水洗手。
傅傾流表示很驚訝,付一旬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而很難想象,潔癖這麽嚴重家世那麽輝煌的貴族公子,竟然對這種事那麽熟練。
盡管時間并不算晚,但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石臺上生起一堆火,一只肥嘟嘟的兔子被插在一枝樹枝上烤着,油脂滴滴答答的落下,香噴噴的。
付一旬在石臺後面的山壁上挖出一個大大的洞,把裏面的雪拍的結結實實的,俨然一副晚上要在山上過夜的架勢。
“明天我要是感冒了,你可要負責。”傅傾流回頭看了眼懶洋洋的道,繼續盯着兔子流口水,溫暖的火叫她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