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養思想,以至于從頭到腳都沒有一絲瑕疵,潔白如玉,仿佛一具白瓷藝術品,前些時間雖然瘦了不少,但是她向來不會瘦不該瘦的地方,蜂腰挺臀,胸前也是挺傲人的。傅傾流感謝自己雖然懶但是一直有記着奶奶的話,哪怕只有自己欣賞,也要用心的對待自己的身體。否則的話,她真沒有自信在燈光明亮的情況下脫光了站在付一旬那樣的人面前,把自己最私密的一部分暴露在他面前。

傅傾流覺得心髒跳得有些快了,深呼吸了兩下,忍不住又去刷了一遍身子還刷了次牙後,才拿着浴巾把自己包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他的武力值比我低太多了,雖然我的持久力不行,但是短時間爆發力還不錯,争取在幾秒內把他拿下,讓他沒有反抗能力……”傅傾流按着門把,低喃着給自己打氣,雖然她是個很能忍也很膽大很勇敢的人,但是到底不是沒有羞恥心臉皮很厚的,做這種事哪能不醞釀一下,再說了,她要做足充分準備才能一擊必勝。

好了。

傅傾流吐出一口濁氣,驀地打開門,然後把自己和門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沐如岚驚訝的看着傅傾流,傅傾流霎時臉色爆紅,還沒說什麽,沐如岚就已經露出了然的神色,握着拳頭沖她做出加油的手勢,然後端着專門給她端上來的草莓,笑眯眯的轉身離開了。

傅傾流懊惱的重新關上門,趴在門上撞了幾下門,瞧她,真是關己則亂,千想萬想,光想着把自己洗幹淨撲倒付一旬,卻沒有想到萬一付一旬不在他卧室怎麽辦?于是她拿過來手機,深呼吸了幾下後打電話給付一旬。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

“你現在在哪?”傅傾流語氣平靜的問道。

“在卧室,幹什麽?”

“我去找你。”說罷傅傾流語速很快的說完就挂了電話,在浴巾外面穿上一件外套,就開門出去了。不能再拖了,世界上往往很多事情都得靠着一股氣的,時間越拖,越是會蹉跎掉時光和自己的勇氣。

剛剛洗好澡穿好衣服的付一旬握着手機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傅傾流說了什麽,房門就被敲響了,走過去開門,然後身子驟然後退了好幾步,毫無防備的付一旬一開門就被傅傾流用力的推了一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又被推了一把,整個人一下子跌在了床上,身子一重,傅傾流整個人坐在了他肚子上。

“傅……”短短幾秒鐘,付一旬簡直整個人又懵又有點慌,只是才開口,他就發現自己的胳膊被用力的擡起來,被什麽纏住,綁在床頭。他一擡頭,看到一條絲巾。

這大概是傅傾流爆發的最快最厲害的一次了,等把付一旬綁好後,她整個人坐在付一旬身上,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上喘氣。

付一旬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他動了動自己的手,簡直不敢相信傅傾流對他做了什麽,“你幹什麽?”

傅傾流卻是看着他幾秒,不說話的站起身下床,走到大大敞開的門邊,把門給關上,并且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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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旬瞪大眼。

傅傾流走到床邊,脫掉因為怕遇見其他人而穿上的外套,露出裏面的浴巾。

意識到了什麽,付一旬眼眸瞪得更大了,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起來,“傅、傅傾流,別……”

傅傾流此時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看着付一旬慌張的模樣,微微歪了歪腦袋,做出無辜不解的神情,偏偏一只手伸到胸前來,輕輕一動,浴巾就從她身上脫落了下來,在燈光下,那具無暇的陶瓷藝術品般的軀體就這麽不容拒絕不容抵抗的沖進他的視線之中。

付一旬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眼睛怎麽也無法從她身上轉開,他看到了一只妖精,她一步步的走來,爬上床,坐在他腰上,然後俯身捧着他的臉用力的吻他……

粗重和嬌弱的喘息聲在屋內細細碎碎的響起,同樣是初次的兩個天才在開頭難免的出現了些許磕碰。

“哼……好疼……”

“呼……呼……我沒力氣了……”說了只能爆發不能持久的吧。

“放開我……”有些咬牙切齒隐忍的低啞男聲。

“不行!”

“放開我!讓我來!”

“真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假嗎?!”

才開始就沒力氣的傅傾流就這麽把付一旬放開了,後面她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他放開的不是付一旬,而是餓了二十幾年的野獸!

……

傅傾流腰酸背痛的醒來,付一旬一只手腕上還纏着昨晚那條絲巾的手抱着她的腰睡得很沉,傅傾流擡眼看他,看到這個精致到堪稱完美的男人沉睡的面容上帶着一種餍足,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可眼裏卻分明帶着一種甜蜜的笑意。忽的想到了什麽,她伸手在他床頭摸了摸,摸到一個銀白色的鬧鐘,看到時間,立刻眉頭一皺,小心的從他懷裏鑽出來,撿起地上的外套裹上,做賊似的打開一條縫看到走廊空蕩蕩的,這才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快速的洗了個澡帶着行李下樓,她得去趕飛機了。

啥?付一旬?他都被她吃幹抹淨了,還能跑嗎?說不定一會兒醒來想起自己昨天被她那個啥了,會很生氣呢,所以她先回國把傅謹钰的事處理了順便等他氣消了再說。

整個別墅都很安靜,現在還很早。

傅傾流走的安安靜靜也忘記跟他們說她今天一早的回國飛機,所以當付一旬醒來發現滿床狼藉自己背後還有被傅傾流抓出來的傷痕,結果那女人竟然帶着行李跑了後,火氣幾乎要具現化出來。

很好,那個下流無恥淫蕩的女人!這幾天一直厚着臉皮賴在這裏偏偏沒有哄他一下下,最後還把他給……結果第二天竟然跑了!很好!很好!

付一旬氣得團團轉,忍無可忍的立刻叫廖康買機票,他是傻了才會想着等傅傾流那個情商低下的家夥用正常女人的溫聲細語來哄他,她不把他氣死已經很好了!

沐如岚和墨謙人互看一眼,覺得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手牽手帶着行李跟付一旬告別了。

然而就在去機場的路上,付一旬接到了一個電話。

“Simon,傅傾流在我這裏,如果不想她死,你就自己過來。”白慕琳溫柔到有些怪異的聲音傳了過來,并且不容拒絕的挂掉了電話。

……

這是一個還沒完成的高樓,用混凝土築成框架,外面的網紗和建築支撐點都還沒有撤掉,足有六十幾層樓,位于市中心外,四周的樓房都比它矮,所以站在頂樓能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在這麽高的地方,從還沒有沒有封閉的那面牆吹進來的風大的仿佛能把人刮走。

白慕琳卻站在窗口,穿着潔白美麗又昂貴的婚紗,面含微笑,一頭大波浪被風吹得十分淩亂。

傅傾流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沒有想到白慕琳會瘋成這樣,在她去機場的路上強行攔截,并且不顧圍觀的路人把她帶走,只是想來會報警的人也幾乎沒有。

“這棟樓本是我白家的産業,只要建好後就能收獲幾十個億,結果它現在變成爛尾樓了,因為你們,真是可惜。”白慕琳微笑着說着,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覺得可惜,不需要傅傾流回應,她自顧自的道:“我們家就因為昨天你們那位朋友的一句話,建起來的高樓頃刻倒塌,那些人覺得自己被騙了,對我們進行瘋狂的報複,恐怕我們再也沒辦法在英國生活了,甚至于,可能已經沒有活路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分明是那些人自己愚蠢,只是被稍稍加以引導就像條狗聞到了骨頭的味道撲過來,現在卻怪我們,呵呵。”

“對了,你知道他昨天在我耳邊說了什麽嗎?他跟我說……白慕琳,我不會和一個幾次三番想要殺死別人的人在一起。哈哈,他知道!他知道我讓人去殺過莫書豪,他知道我暗地裏做過的那些事了,他全都知道了!”她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肌肉不正常的劇烈顫抖着。

“你知道我愛Simon多久了嗎?從他六歲搬到英國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時我還只是一個英籍華人小富商家的女兒,很巧的是住的地方距離他外公外婆家那個城堡不遠,他從我家門口經過,我就被他吸引住了,我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知道他的身份尊貴,為了能配得上他開始努力的學習禮儀培養氣質,他身邊一直沒有別人,除了我!我以為我們會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的,結果呢?”白慕琳微笑的面容漸漸的扭曲起來,她走向傅傾流,白色的婚紗底部拖曳着,沾滿了水泥石灰。她的雙眼赤紅,怨恨陰暗的看着傅傾流,猛然一揮手,“結果你搶走他!”

“啪!”

“你搶走了!”

“啪!”

“你……”

“白慕琳!”憤怒的聲音從空曠的樓下傳來。

白慕琳正要揮下去的巴掌一頓,傅傾流也驀地一怔,這聲音……

“看來,你的騎士到了。”白慕琳收回手,站直身子,又是一副矜持優雅的模樣。

建築升降機緩緩的升上來,夏君寧臉色難看的走進這一層樓,看到傅傾流還好好的,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你還真的趕過來了啊?真是深情呢,可惜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啊。”白慕琳笑眯眯的說道,手往腰後面一摸,摸出了一把手槍,“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些是什麽。”

順着白慕琳的手看了看四周,就會看到一個個黑色的鐵桶,擺滿了一整面牆,刺鼻的汽油味從它們那裏傳來。

“汽油,還有樓房四周裝着的監控器,完全沒有死角。”

夏君寧臉色難看,“白慕琳你瘋了嗎?”

“我早就瘋了!”白慕琳驀地撕開優雅的面具咆哮道,“是你們逼瘋我的!為什麽要背叛我?你知道我最恨被人背叛了,所有背叛我的人都要死!夏君寧,我們先前不是合作的挺好的嗎?你為什麽要幫她和我的Simon在一起?!你還是不是男人?既然你這麽愛她,我就給你機會讓你們死在一起!”

“你別沖動!”夏君寧警惕的盯着白慕琳手上的槍。

“呵呵,放心吧,現在還不會殺你們,我親愛的Simon還沒有來呢。”

見白慕琳似乎終于沒有了說話的興趣,傅傾流瞪着夏君寧,“你過來幹什麽?!”這麽風塵仆仆的,不會是剛從機場趕來吧?

夏君寧只是複雜而沉默的看着傅傾流。

彼時,大樓底下,距離這棟大樓一個街道處。

“四周的建築物都太低,完全沒有遮蔽物,警方這邊的消防雲梯沒有這麽高的,用直升機上去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要把人質完好的救出來很難,只能爬樓梯上去,但是裏面還有監控器,被發現後會造成很糟糕的後果。而且我們都聽到從夏君寧身上的竊聽器傳來的對話了,那個女人手上有槍,而且在樓層裏放滿了油桶,稍有不慎,裏面的人都要死。”墨謙人清冷的聲音說道,身邊是幾個警官,後面是一大排的警車和警察。

“我上去。”墨謙人說的付一旬都想到了,他無法忍受讓傅傾流在他看不到她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呆在那種危險的地方多呆一秒。

“你最好想清楚,她的目标本就是你,也許你上去不是拖住她的腳步,而是促使她立刻跟你們同歸于盡。”墨謙人雙手插在褲兜裏,冷靜的道。

“我會想辦法的。”付一旬說着坐上邊上自己的車子,從街道開出去。

升降機緩緩的運轉,白慕琳眼睛發亮的看着緊緊的盯着升降機,手上的槍指着那一牆的油桶,在看到付一旬從裏面出來,并且身上穿着她要求的白色西裝,立刻高興的喚了一聲,“Simon!Simon你來啦!你看看我的婚紗好不好看,你喜歡嗎?我美嗎?”

傅傾流瞪大眼有些驚恐的瞪着付一旬。

付一旬慢慢的走到夏君寧身邊,目光掃過傅傾流,看到她臉上隐約的巴掌印,拳頭倏地攥起,面上卻面無表情平靜的移開視線,落在白慕琳身上,神色有些複雜起來,他從來沒想到,這個唯一一個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有一天會變成這樣。這樣的心狠手辣,這樣的心腸歹毒,這樣的扭曲瘋狂!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跟你結婚啊。”白慕琳眼睛亮的不正常的看着付一旬說道,幾步走到監控器邊上,把那本聖經拿起來朝夏君寧扔去,“你看,我們有一個牧師,有一個見證人,完美了,可以結婚了!還是說,你不願意?”白慕琳忽的表情扭曲了些,手上的槍驀地指向傅傾流,“因為她嗎?那我把她殺了!把這個賤人殺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冷靜點!”付一旬連忙出聲,認真嚴肅的看着她,聲音有些柔和了下來,“結婚是嗎?可以,不過你能不能先轉一圈讓我看看你?”

白慕琳被付一旬溫柔的聲音蠱惑,癫狂的神色平靜了些許,她癡迷的看着他,“好啊。”

白慕琳緩緩的轉過身,夏君寧神色一動,想要趁機撲上去制住她,卻不料腳才剛踏出一步,就聽到白慕琳說:“不要亂動哦,你們知道我手上有一個小小的遙控器嗎?”她話說罷的同時,已經徹底把背面露在他們面前,于是他們就看到,她綁在她身後的定時炸彈。

這個瘋子!

三人臉色驟變。

“只要我手掌心一按,這個定時炸彈就會立馬爆炸,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同歸于盡了。”白慕琳轉過身,笑容又有些羞澀了起來。

“你不是要跟我結婚嗎?”付一旬焦急了起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同歸于盡,如果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定時炸彈只剩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了!

“三分鐘,已經足夠我們完成儀式了呢。”

付一旬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傅傾流一眼,對白慕琳道:“你不是死也想要跟我在一起嗎?把他們兩個放了,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傅傾流,還要她跟我們一起下地獄,這樣的話,死了我和她還在一起,就算你也死了,也只能看着我們在一起。”

白慕琳一怔,似乎才發現這個問題,對啊,傅傾流和夏君寧這兩個多餘的人在這裏幹什麽?妨礙她和Simon的二人世界!

“付一旬!”傅傾流瞪大眼看着他。

付一旬卻不看她,對夏君寧道:“快帶她走!”

夏君寧看了他一眼,見白慕琳似乎不打算阻止,朝傅傾流走去,見傅傾流臉色蒼白拒絕的搖頭,低聲道:“傅謹钰還在家裏等你。”

傅傾流剎那怔住,腦子空白,怔怔的被夏君寧抱起,走向樓道口,忽然聽到付一旬的聲音低低的從後面傳來,“……幫我照顧好你自己。”

淚水頃刻間從眼眶滑落,傅傾流忽然間在這一刻清晰的感覺到一種徹底的訣別,那種痛就像硬生生的把自己的魂魄割開一半抽走,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她甚至不能去陪着他,因為傅謹钰還在家裏等她。

這是夏君寧第一次看到傅傾流流淚,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悲傷,她這副模樣幾乎在一瞬間将他刺痛,鑽心的痛。他忽然将她放下,伸出手拇指擦過她臉頰上的淚,卻很快被新的淚水沾濕。

黑眸倒映着她的面容,帶着滿滿的愛意和歉意,輕聲低喃:“……如果你能幸福的話……”

他的手從她面頰上抽走,傅傾流這才順着他抽走的指尖看向他,卻只來得及看到他起身往回走的背影,她怔了怔,忽然覺得有些慌,咬着牙用力的爬上幾階臺階。

“夏……”付一旬沒想到夏君寧忽然回來了,然而一個名字都沒叫全,就見夏君寧風一樣飛快的撲向白慕琳。

“砰!”白慕琳手上的槍驚慌卻無誤的打出一枚子彈,打進他的胸口,他卻絲毫不停,抱住白慕琳用力的繼續往前,直到從樓房邊緣一起摔下去。

“君寧!”傅傾流驚愕的大喊。

“滴、滴、滴——噠!”三分鐘時間到。

“轟——”

劇烈的爆炸讓整個樓房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滾燙的氣流讓剛剛接近樓層邊緣的付一旬驀地退後躺趴在地上。

傅傾流抱着腦袋,手背上仿佛有滾燙如刀的氣流刮過,生生要刮掉她的一層皮一般,頭頂的天花板灰塵唰唰的陣陣落下。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幾秒,也許已經過了幾分鐘,樓房恢複平靜,傅傾流抱着腦袋一動不動的伏在階梯上。直到付一旬将她抱起,她将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身子僵硬的像一根彎曲的緊繃的弦。

“……他死了?”好一會兒,傅傾流微不可查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

付一旬沒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将她抱得更緊。

傅傾流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起來,再也沒出聲。

那寂寥的樓,風肆無忌憚的從窗口呼嘯而過,那本翻開的落在地面的聖經被吹得獵獵作響,微略暗沉的天空下,一抹染血的白紗飄揚遠去……

……

黑暗漸漸褪去,灼熱的光芒從東方出現,盡其所能,延伸向每個黑暗角落。

傅傾流緩緩的睜開眼,光亮有些刺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她緩緩坐起身,目光掃過四周,這裏是她青市公寓的卧室,頭有些重,看來她睡了很久,付一旬也真是,飛機到了也不叫醒她。

她穿上拖鞋走出卧室,發現客廳裏坐着兩個保镖一樣的人,看到她立刻站起身,“傅小姐。”

“……你們?”

“我們的雇主是付先生。”其中一個保镖說道。

付一旬被她連續兩次被綁架或者失蹤事件吓得有些後遺症了,出趟門都不放心的雇兩個保镖在這裏看着她。

傅傾流有些無奈的抓了把頭發,“他呢?”

“付先生說,去接小少爺。嗯,說是叫傅謹钰。”

“等等,你是說,他去找傅謹钰了?”傅傾流驚訝萬分。

“是。”

傅傾流嘆了口氣,聳聳肩,好吧,但願兩人不會打起來。

這個公寓池非顯然依舊一直有幫她打掃,所以很幹淨,也是因此付一旬不是帶她去他別墅,而是來了她的公寓,付一旬的別墅自從上次他走後就一直沒有人打掃,他嫌髒。

傅傾流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冰箱,決定去趟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填充一下,卻不料她剛剛拿了錢包,門外就傳來“砰砰”震響,有人瘋狂的打踹着她的門。

一個保镖立刻警惕的走過去,通過貓眼看了眼,“是兩個女人。似乎是蘭市傅氏總裁夫人和她妹妹。”

傅傾流眼瞳一動。

房門打開。

“傅傾流!”李豔陽一看到傅傾流就像瘋婆子一樣,頭發淩亂的朝她撲了過來,她身後是一直默默掉着眼淚的李清月。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碰到傅傾流,就已經被兩個保镖攔了下來。

“傅傾流!你這個賤人!把我弟弟還給我!你這個狐貍精!殺人兇手!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給我弟弟陪葬!”李豔陽雙目赤紅的瞪着傅傾流,使勁的推着攔着她的兩個保镖。

傅傾流面無表情的從李豔陽身邊經過,李豔陽發狂似掙紮的想要撲上來,“傅傾流!你這個賤人!害死我孩子還不夠還害死我弟弟!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不得好死!”

傅傾流腳步驀地頓住,她緩緩的轉頭看向淚流滿面的李豔陽,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同琉璃,清冽冰冷的倒映出人影。

本在兇狠咒罵着的李豔陽被她的眼神這麽一看,忽然就靜了下來。

傅傾流一步步的走近她,保镖被她揮手退了下去,李豔陽卻忽然被鎮住了一般,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我害死夏君寧的?是我害死他的嗎?”傅傾流走到她面前,睜大眼目光冰冷的看着她,“是誰做出當年那些事,讓他良心受到譴責的?他是在替誰贖罪?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這個當姐姐的,他不會因為愧疚來接近我,不會愛上我,不會為了我而送命……是你,罪魁禍首是你!不管你以前那個死去的胎兒還是夏君寧,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是你!”

那每一個字眼都像一枚枚子彈,兇狠洶湧的沖擊進李豔陽的胸口,她臉色發白的後退了幾步,被李清月及時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她驚恐的難以置信的瞪着傅傾流,“不……不是我!我是為了君寧好,我為了給他過上好日子才那麽拼命……”

“拼命的當小三,拼命的搶走別人家的東西,拼命的要走別人的命?”傅傾流諷刺的看着她。

“就算錯的人是我,有什麽事你沖着我來啊!為什麽要害死君寧?!他那麽聰明那麽乖巧,他是個好孩子,他應該活得好好的,我還沒有見到他結婚生子,他還那麽年輕……”李豔陽痛哭流涕,這麽多年,她争這搶那,連對章铮才都不見得有多少分真心,只有她弟弟,只有李君寧,那是她還是個單純女孩的時候一把屎一把尿拉拔長大的弟弟,比她的命還重要,然而現在,沒了!連具屍體都沒有!

傅傾流冷眼看着李豔陽,“如果當初你把你的這份憐憫分一點點給別人,也許今天就是另一種結局。”她頓了頓,又道:“今天是最後一次,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你們欠我的絕對不會因為君寧的死就一筆勾銷,但是我會看在君寧的份上……”她話未說全,目光意味不明的從李豔陽身後的李清月身上掃過,“好自為之吧。”

說罷她不再理會李豔陽和李清月,往電梯走去,兩個保镖立刻跟上。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的同時,她的眼眸也重重的閉上,擋住眸中一閃而過的沉痛,她深呼吸了幾口,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沉靜。

另一邊。

廖康和廖錦溪的家中。

廖錦溪拿着一瓶礦泉水放在付一旬面前,然後飛快的逃離客廳,跟着自家老哥躲在拐角處偷看。

客廳裏只有兩個人,一個付一旬,一個傅謹钰。哦,還有一只狗和一只貓。

一大一小面對面分別坐在一個沙發上,傅謹钰緊繃着一張小臉,小腰挺得直直的,好像稍微彎一點就是輸給了他,付一旬讓他有很大的危機感,雖然他鼓勵傅傾流去找他,但是當真正跟他面對面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敵意,他讨厭這個搶走他媽媽的男人!

付一旬則習慣性的帶上些許挑剔的打量着他,這孩子長得跟莫書豪一模一樣,不過氣質倒是天差地別,比起臭烘烘黏糊糊的莫書豪,這小子身上透出的那種幹脆利落以及獨立精神,他倒是挺欣賞的。

付一旬朝他伸出手,“付一旬。”

傅謹钰警惕的往後縮了縮肩膀,然後才有些不甘示弱的像個小大人一樣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傅謹钰。”

傅謹钰以為他會像電視裏那些繼父繼母一樣,對他這個繼子說些黏糊糊的教育的話,哪知卻在下一秒聽到付一旬說:“以後我們一起保護你媽媽。”

一句話戳中傅謹钰心裏最柔軟也是最堅定的一塊,傅謹钰飛快的擡眼看向付一旬的眼睛,卻看到對方剛剛還在挑剔的打量着他的那雙眼眸深邃溫和,一眼過去看不到底,他還想不出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只覺得,很溫暖。

他快速的縮回手,身上的敵意不知不覺中散去了些許,“我媽媽呢?”

“她在家等你,走吧。”

傅謹钰起身背着自己的書包,跟在付一旬身後出去,一貓一狗特別自覺的跟了上去。

“不如我們順便再去超市買點菜回去炒給她吃?”

“……”

“她喜歡吃什麽?大蒜?”

“媽媽才不喜歡吃大蒜!”

“嗯……”

廖錦溪看得目瞪口呆,然後朝廖康豎起大拇指,“哥,不愧是你的雇主!”

一句話就讓傅謹钰那只小刺猬收起了些許尖刺,厲害啊,天知道她這幾天跟傅謹钰待在一起,可是清楚的感覺到那小孩對于外人的警惕和排斥的。

廖康則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傷感,親愛的雇主喲,你不僅這麽輕易就重新接受了傅傾流,還已經這麽迅速的代入了繼父角色,開始拉攏小孩子的心了麽?忒沒出息了!

這麽想着,他卻認命的開始收拾騎士和克勞德的東西,得把它們送到付一旬的別墅去,還得過去給他打掃。啧,天下還有他這麽能幹又辛苦的藝術家助理麽?

……

等一大一小提着大袋小袋的肉菜回來的時候,餓得慌的傅傾流正在泡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泡面吃,只是還沒吃到嘴裏,兩人就回來了。

門一開,泡面香味撲鼻而來,付一旬當下就怒了,“你就不能等等嗎?我說過不準吃那種沒營養的東西!”

“可是我好餓。”傅傾流蹲着身抱着傅謹钰道:“再說了,我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呢。”

傅謹钰抱着傅傾流的脖子,跟傅傾流同仇敵忾的看着付一旬。

付一旬沒好氣的瞪兩人一眼,拎着東西去廚房,然後看着幹幹淨淨連個電飯煲都沒有的廚房,深吸一口氣,轉身出去。

于是三人又帶着行李和兩只寵物往付一旬的別墅去了。

廖康正在拖地,看到這一家五口這麽快就過來了有些意外,不過也多虧他們,他不用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搞衛生了。

一家人熱熱火火的開始大掃除,廚房潔癖狂付一旬包了,客廳的電視桌子沙發傅傾流和傅謹钰包了,拖地掃地廖康和騎士包了,還得把二樓整理出一間客房來給傅謹钰住。

只有克勞德貓大爺坐在自己的別墅上面,搖晃着貓尾巴傲慢的看着幾人忙活。

一家人一起進行的家庭掃除有助于提高家庭融合度,等一切搞定,幾人圍着餐桌坐一起,吃着付一旬做的飯菜,覺得格外香甜好吃。

午飯過後,傅謹钰和騎士到樓上去收拾自己的新房間去了,傅傾流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把筆記本電腦打開,連上網,彈出一個視頻。

是上次在溯雪山莊跟她視頻過的男人,金絲邊框眼鏡,三十來歲成熟精幹的男人。

正在廚房洗碗的付一旬隐約的聽到了傅傾流在說什麽,動作不由得緩緩的慢了下來。

“……你真的這樣打算?你要知道你如果想跟莫家搶那孩子的撫養權,從法律角度來講,你的勝算非常的低。而且你先前因為他吃的苦還不夠多嗎?我的建議是把他還給莫家,讓莫家來助你……”

“哥。”傅傾流忽然打斷他的話,用一個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稱呼過他的字眼,這一個字成功讓他嚴肅冷漠的面容松動。

傅傾流垂下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傅謹钰是我兒子,沒有什麽還不還的,從法律的角度來說我勝算不大,那麽從人情上呢?十一年前我被逼迫的事情重新翻出來,讓人們看看,一個14歲被迫當一個母親的人如今已經跟那個孩子産生了牽絆和感情,現在親生父親那邊這麽輕易就想要帶走孩子……我想很多人都會站在我這邊……”

曲勍嘆了一口氣,“對,翻出那些事能讓你贏的幾率更大一些,但是你受得了嗎?那些惡夢一樣的記憶。而且,如果要打這場官司,那麽你就得把章铮才李豔陽以及當初跟他們合作給你做DNA鑒定的那些醫院和它背後的家族都告上法庭,到時候事情處理起來不僅僅需要十天半個月,你也會有危險,還有那個孩子是否會受到心理創傷,我們都不能确定……”

這些傅傾流早就想過了,可是她沒有辦法,莫家是她的一根刺,她總覺得随時他們都要跟她搶傅謹钰。

曲勍看出了她的難過,嘆一口氣,坐得更近一些,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我是你爺爺從小養在身邊的孤兒,他供我讀書供我吃穿待我像親生兒子一樣的好,甚至把遺囑和傅氏都交給我和我的律師團來監督監控,他信任我,而我不會辜負他的信任。你也要相信我,現在傅氏骨幹都已經是我們的人,只要你将章铮才告上法庭,你就回來了,他們就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所以不要讓那件事來影響我們的計劃,先跟莫家妥協,等你回到蘭市,再處理那個孩子的事,好嗎?”

傅傾流拒絕的搖頭,不,不行的,傅謹钰那樣的個性,跟莫家妥協在他看來,無論理由是什麽,都是對他的一種抛棄,而那将會成為他們之間永遠存在的溝壑,他們就再也不是親密無間的母子了。

“你……”曲勍還想說什麽,忽然頓住,他眼眸有些瞪大的看着視頻,他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到傅傾流身邊坐下,并且親密的摟住了她。

傅傾流也被突然走過來的付一旬吓了一跳,“你幹嘛?”

付一旬警惕的打量着電腦視頻對面那人。

“這是……”曲勍很快冷靜下來。

傅傾流翻了個白眼,然後自然而然的介紹,“我男人,付一旬。付一旬,這是我哥,曲勍。多虧了他我才能好好活到現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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