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不是他一直在暗中幫忙,恐怕她當初真就被章铮才給逼瘋了。

這一句話讓剛剛因為傅傾流那句“我男人”而有些高興又不好意思的付一旬瞪她,怎麽說話呢?

“付一旬?”曲勍目露震驚與狐疑,“是我認為的那個付一旬嗎?”

“是你認為的那個。”

“莫家那邊我來處理。”付一旬說道。

因為多了付一旬這個強大助力,曲勍認為他需要下去重新想一下接下去的計劃,少了很多顧慮之後,很多事情都可以開始行動了。

傅傾流剛剛關上電腦,驀地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付一旬壓在她身上,深邃而鋒利的棕色眼眸微微眯起,顯得十分危險,“我就在你身後,你都不向我求助!”

他讨厭這種感覺,明明他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卻獨自一個人在痛苦糾結,兩個人在一起本就是互相承擔,如果還分的那麽清楚,那麽為什麽要在一起?

傅傾流怔了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把人壓下來吻了下,然後才低聲道:“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爬山嗎?我還記得,那日冷杉林的霧氣很大,你在前面走,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把我抛在後面了,後來你回來找到了我,你跟我說,你一個人習慣了。”她揉着他後腦勺上的發,聲音輕的叫他心頭發顫。她說:“我也是。”

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獨自一個人思考,獨自一個人承受,獨自一個人痛苦,能為她心疼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她除了習慣之外,又能怎麽樣呢?

付一旬只覺得心髒悶悶的疼,他沉默的看着這個女人,眼裏都是疼惜,好一會兒才道:“看來我們都需要改變一下習慣了,你要習慣以後枕頭邊都有人追問你的私事,插手你的交友圈,你要習慣我的挑剔,要習慣我的潔癖,要習慣我的神經質,要習慣我偶爾的口不擇言,當然……還要習慣把身上背負着的東西,分我一半。”

傅傾流直直的看着他,眼角滑下一滴熱淚,被他輕輕的吻去。他把人抱起來,讓她趴在他懷裏,輕輕的撫着她的背和順直的發。

懷裏的重量很輕,付一旬卻覺得她有整個世界那麽重,就這麽落在他的懷中,他卻覺得這輩子死也不願意放手。

……

付一旬出門後,傅傾流就蹲在院子裏除草,她心情不錯,哼着不成調的歌,拿着小鋤頭把一棵棵頑皮的雜草從付一旬……啊呸,應該說他們家的草坪裏挖出來,克勞德在一旁走來走去,時不時伸出爪子去撥弄被傅傾流弄上來故意吓它的不停扭動的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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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忽的響起。

傅傾流放下鋤頭走到院子門後,拉開些許木門,透過镂花鐵門看着外面站着的人。

柳貞看到傅傾流立刻欣喜的伸出手覆在鐵門上,“傾流!”

“你來幹什麽?”傅傾流皺了皺眉,覺得好心情被這女人晦氣的去了一大半。

“傾流你先把門打開好嗎?我進去跟你說。”

“呵呵,還是算了吧,我記得我上次讓你進門,結果被你害的很慘。”傅傾流說着掃了眼門外的一輛車子,車窗滑了下來,裏面的兩個保镖朝她打了個手勢,來人只有柳貞一個。

“不會的,我發誓,我這次是真的單純的有事情想跟你說,求求你開門吧!”

開門,傅謹钰在這屋子裏呢,她會開門?就算傅謹钰現在在午睡,她也不會去冒險。

“有什麽事不能這樣說還要進來說?你再不說,我要請別墅區保安來趕人了。”

“別別別!”柳貞連忙道,“我說,我說。”

傅傾流抱着雙臂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柳貞看着傅傾流,看着看着,忽的跪了下來,眼角滑下幾滴眼淚,“傾流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已經得到應得的報應了。當初我抱着另一個孩子跑了沒多遠就被莫家找到了,那個孩子被他們帶了回去,我卻一無所有的被丢在那個山疙瘩裏,被一個老男人囚禁在那裏,兩年後才有機會跑出來,卻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人販子,我被賣去一個地下酒吧,費勁千辛萬苦才從最低等的變成能随意出入的媽媽,我真的很苦,這大概是我的報應,我這十年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這都是我的報應……”

傅傾流看着她哭的滿臉鼻涕眼淚,臉上精致的妝容也花了,卻興不起絲毫憐憫,“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知道我這樣的人不可能加入豪門了,就算有一個兒子在手上也不能,所以你讓我見見那孩子吧,我就見一面,求求你了,我是他母親呀,你就讓我見一面吧……”她聲淚俱下的給傅傾流磕頭,好似一個被迫與骨肉分離數十年的普通母親,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要心生憐憫,覺得她可憐。

傅傾流嘲諷的看着她,她實在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從小學時候這個女人就堅持不懈的跟在她屁股後面,用一種憐憫的充滿善意的眼神看着她,妄圖成為韓劇裏那種溫柔善良拯救孤獨的男女的女神,她極為的能屈能伸,下跪磕頭對于她來說,還真是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容易。

“說完了?”傅傾流嘲諷的笑問。

柳貞表情一僵,滿臉狼狽的看着她。

“如果你以為,你暗地裏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會一筆勾銷就太可笑了。”傅傾流笑容有些危險起來。

柳貞臉色驟然一變,眼裏滿是驚恐,她竟然忘了!

傅傾流諷刺的笑了笑,關上木門。

不一會兒,家具店訂購的給傅謹钰的衣櫃送了過來,傅傾流開門讓店員把東西搬進屋,一直守在外面沒走的柳貞趁機跑了進來。

傅傾流眼眸眯了眯,柳貞立刻道:“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兩個保镖站在門外盯着,傅傾流看着柳貞忐忑的模樣,忽然想到了什麽,“沒事,你們呆在外面吧。”說罷走進屋內,柳貞連忙跟上。

客廳裏只有克勞德趴在它的別墅上睡覺,柳貞看了它一眼,打量着四周,然後看着前面背對着她的傅傾流,忽然眉眼一厲,手上驀地多了一把刀子,往傅傾流身上撲去。

“砰!”傅傾流恰好側過身來,躲開她致命一擊,卻被壓在地面,她目露兇光,雙手握着刀子用力的想要紮進傅傾流體內,傅傾流雙手握着她的雙手,不讓她紮下來。

柳貞興奮激動的呼吸都在喘,“你不是說我當年的算計把我自己也算計進去了嗎?沒錯,我不得不承認我确實漏算了這一把,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的不是嗎?只要你死了,當年那些事誰會去爆出來?爆出來誰又會在意?所以你死了,我的過去就沒有人知道了,我就能嫁入豪門了!你給我去死吧!去死!”

“放開我媽媽!”傅謹钰聽到動靜帶着騎士下樓,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吼,騎士應聲而上,飛快的跑下樓狠狠咬上柳貞的大腿。

騎士已經七個月大了,挺大只了,這麽撲上去用力一咬,柳貞頓時疼得痛叫一聲,從傅傾流身上翻了開,手上的刀子沖着騎士就紮了下去,傅傾流只來得及踹她一腳,卻慢了一步,那刀子依舊紮進了騎士的體內。

“嗷嗚……”

“騎士!”傅謹钰眼眸驟然瞪大,飛快的跑到騎士身邊,看到騎士躺在地上痛苦的模樣,眼淚嘩啦啦的就掉了下來,瞪着柳貞的眼神兇狠可怕。

柳貞根本沒注意到傅謹钰,她看着自己被咬得鮮血淋漓的大腿,滿臉扭曲怨恨的瞪着騎士,那副醜陋的模樣,讓傅謹钰看得一清二楚。

傅傾流大喊了一聲,外面的兩個保镖沖了進來,傅傾流指着騎士,“快送它去獸醫院!”

一個保镖反應很迅速的連忙把騎士抱起來跑出去,傅謹钰下意識的就想跟去,卻在下一瞬想起傅傾流,跑到傅傾流身邊,陰狠狠的瞪着柳貞。

柳貞這才注意到傅謹钰,一怔之後,立刻驚喜的道:“謹钰!你就是謹钰是不是?我是媽媽呀!謹钰,我是你媽媽!我是你親生媽媽!”

傅謹钰瞪大眼,這時傅傾流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他腦袋上,他擡頭,看到傅傾流看他的眼眸溫柔,她說:“這個女人生了你,我養了你。你是我兒子,我是你媽媽,誰都搶不走。”

她是故意的,她就知道柳貞這個女人可能會孤注一擲,而她必須讓她有發揮的機會,要不然怎麽讓傅謹钰看到她的真面目?誰也不知道如果未來傅謹钰知道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時候,他會如何,他知道她如何報複了他的母親後,又會不會跟她有了間隙,畢竟這個女人是這麽會演戲。

所以,如果他注定會知道這件事,就讓他現在知道吧,順便看清這個虛僞貪婪的女人的真面目,以後他也不會像從來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的孩子一樣心存幻想,期待着自己的親生母親。

柳貞聽她這麽說,當即尖聲道:“她胡說!我才是你媽媽,媽媽不是故意生了你卻不養你的,是因為意外,媽媽吃了很多苦才終于找到你,但是傅傾流還不讓我見你,孩子,你要相信媽媽,媽媽找的你好苦……”她淚流悲怆的看着傅謹钰,顫抖的朝傅謹钰伸出手。

如果不是她的大腿還在流血,騎士的血還在地面,那把想要紮進傅傾流體內的刀子就在不遠處,傅謹钰就算不會認她,大概也會被她這模樣勾起些許感傷。

柳貞想要殺死騎士的表情還歷歷在目,她想要殺死傅傾流嫁入豪門的宣言還在耳邊,傅謹钰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女人,竟然會是生了他的人,而他一直深愛着的母親,竟然只是他的養母。

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傅傾流以前對他那麽冷淡,因為他不是她親生的,一直不是!

傅謹钰難過的看了傅傾流一眼,忽然跑了出去。

“謹钰!”傅傾流着急的喊了聲,見柳貞追了出去,立刻讓另一個保镖把人抓住,自己追了出去。

傅謹钰快步的往別墅區外面跑去,他從小在鄉下長大,體質很好,十一歲開始漸漸抽條了,小少年的雙腿挺長,傅傾流竟是追不上,而且她除了爆發力強之外,耐力很差,漸漸的被越抛越遠,傅謹钰在她眼裏沒了影。

傅傾流捂着肚子喘氣,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做的事了,她應該循環漸進的,這麽突然的告訴傅謹钰這件事,還讓他看到親生母親的那種真面目……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從後面駛來,停在她身邊,付一旬很快從車上下來,“你怎麽了?”

“謹钰……他親媽剛來過。”傅傾流着急的指着傅謹钰跑走的方向。

付一旬立刻明白了,“你回去,我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

付一旬卻阻止她,“你要知道,有些話,只有男人跟男人才能說。”

留下這麽一句話,付一旬開着車子揚長而去,留下傅傾流一個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付一旬的車屁股,那話什麽意思?話說聽着怎麽這麽不爽呢?這才第一天,她兒子就有跟你才能說的話啦?!

傅傾流回到別墅,那個保镖因為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柳貞,用皮帶把她綁了起來。

柳貞這會兒才知道怕了,卻也知道求饒根本起不了作用,色厲內荏的道:“傅傾流!你敢對我做什麽,也不怕日後我兩個孩子知道了記恨你!”

傅傾流走到她面前,笑了笑,下一秒笑容一斂,忽的揮手一巴掌過去。

“啪!”

“當初你把傅謹钰丢到我這裏給章铮才出謀劃策的時候,一定覺得很開心吧?”傅傾流微笑着問道。根本不用她回答,再次擡手。

連續十幾下,柳貞的臉腫成了豬頭,看着傅傾流再也說不出話來。

傅傾流這才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掌,“你放心吧,他們不會記恨我的,他們都很聰明,聰明到足以看清你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們不會為了一個把他們當成進入豪門的工具的女人而記恨別人,甚至連隔閡都不會有。”說罷她看向那個保镖,“你知道有什麽比較适合這種人生活的地方嗎?不要她死,但要她活着比死了還難受還痛苦。”

保镖點點頭,拖着柳貞出去了。

屋內清淨了下來,傅傾流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拿着拖把去拖地。

騎士送去搶救的及時,又沒有傷到致命處,做了個小手術後正在獸醫院養傷,這讓傅傾流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但是付一旬和傅謹钰都還沒有回來,這讓她有些放心不下。

夕陽西下,将天邊的雲染成橙黃溫暖的色調。

傅傾流蹲在院子裏鋤着草,把好好的草地弄的坑坑窪窪的,聽到外面的聲響連忙起身走過去。

傅謹钰從付一旬的車上跳下來,跟他一起的還有莫書豪。

傅謹钰眼眶微微有點紅,看到站在家門口的傅傾流站在原地躊躇了下,聽到傅傾流叫了他一聲後,立刻被扯到了某根神經似的,朝她跑過去抱住她,“媽媽……”

莫書豪見此眼睛一亮,立刻跟着跑了過去從後面抱住傅傾流,甜甜的叫喚:“媽媽!”

于是傅謹钰還沒來得及再傷感一下,立刻就狠狠的瞪過去,這是他一個人的媽媽!莫書豪來湊什麽熱鬧!

傅傾流被兩個小孩一前一後的抱着,含着笑有些無奈的擡頭看付一旬,卻見他臉色發黑的等着兩個小孩,死小鬼,知道那是他的女人麽?!

“一旬。”

付一旬聽到傅傾流叫他,這才把目光從兩個小鬼身上移開,結果就看到傅傾流抛了個媚眼過來,還附送了一個飛吻,頓時耳朵通紅,心裏怒罵,這、這個不知到矜持為何物的下流無恥的女人!大庭廣衆之下光天化日之下的……不知羞!

晚餐一家四口吃得熱鬧甜蜜,付一旬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邊,傅傾流左邊莫書豪右邊傅謹钰,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簡直不要更開心。

付一旬深刻體會到二人世界的重要性,這兩只包子簡直太讨人厭了。

一直到夜幕深深,兩個孩子終于累了回房間睡覺後,傅傾流才得空分神給付一旬大小孩。

付一旬正在整理衣櫃,他動作熟練仔細,把兩人的外套挂起來後又把貼身衣物折疊放進抽屜裏,然後收拾着收拾着,忽然盯着什麽,耳朵漸漸的紅了。

傅傾流進屋後就看到付一旬有些僵硬的站在他們的衣櫃前面,低着頭盯着一個打開的抽屜看,傅傾流走過去一瞧,發現那一抽屜是兩人的內衣褲,嗯,身為女性的她的各式文胸內褲占了三分之二……

突然明白付一旬盯着什麽看的傅傾流臉頰微燙,一擡腳把那抽屜給踢了進去,把付一旬驚回了神。

“你這個大色狼!”傅傾流先發制人指着付一旬怒道。

付一旬果然被吓了一跳,他正是心虛羞恥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急急的道:“我不是!”

“還說你不是!那你盯着那些東西看幹什麽?”傅傾流平日裏都是被付一旬罵的,難得一次趁他沒反應過來,還不多罵幾句。

“我、我只是……只是……”付一旬羞恥的說不出話來,瞪着目光明亮的傅傾流,忽然間臉上羞恥的神色漸漸褪了去,深邃鋒利的眼眸緩緩的眯起。

傅傾流立刻轉身想跑,還沒邁出兩步就被撲倒在床上,滾燙炙熱的吻狂風驟雨般落下,她只能盡力敞開一切去迎接……

**

一年後。

蘭市傅家。一場驚天動地的家庭浩劫突然而至。

李豔陽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告訴她,一年前從家裏搬出去的妹妹李清月生下了一個男嬰,這個男嬰的父親,是章铮才。

李豔陽當下帶着人氣勢洶洶的趕到醫院,恰好看到章铮才抱着男嬰寶貝寶貝的叫,李清月坐在病床上笑容甜蜜。

李豔陽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從來不曾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和自己的親生妹妹搞到一起,随後就在醫院大鬧了起來,鬧得不可開交,鬧到八卦娛樂新聞沸沸揚揚,街頭小巷都能聽到相關話題。

原本的親生姐妹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一開始是為了争奪男人,後來便是自己孩子未來所能繼承的財産,可笑的是不管是李豔陽還是李清月都不是章铮才戶口本上的另一半。

傅氏股票大動蕩,章铮才忙得焦頭爛額之際,一封律師信由如一枚傾天炸彈,送了過來。

這一場官司全民關注,十二年前那位聲名狼藉的傅家大小姐将章铮才以各種罪名告上法庭,當年的事情被翻出,牽連到數個幫兇家族甚至是雜志小報公司,舉世震驚,駭人聽聞!

章铮才、李豔陽、柳貞锒铛入獄,李清月生下孩子卻一無所獲。

章铮才屢次想要見傅傾流求得原諒求得寬恕,傅傾流閉門不見,她不承認他是她的父親,也不需要這樣的父親,他罪有應得,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豔陽入獄前面如死灰的看着傅傾流,她頭發淩亂,美豔的面容失去了光彩,再也沒有當時的盛氣淩人和裝腔作勢。

“我感謝你。”她說:“當初你那句沒說完的話,就是為了現在吧,讓我自食惡果,讓我親自嘗嘗被背叛,被搶奪的滋味……感謝你讓我們都進去了,我們誰也沒贏,真好,真好……”

**

傅氏經歷十四年之久,終于回到了它的唯一繼承人、傅家僅存的血脈傅傾流手中。

傅傾流站在最頂樓的辦公室,看着落地窗下的車流如水,手掌輕輕的覆在冰冷的玻璃面上,暈染出一層薄霧。

她輕輕的閉上眼,“爺爺,我終于把你們的心血拿回來了,原諒我讓你們等了那麽久……”

一雙手從後面伸來,交叉着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把她抱進懷中。付一旬下巴抵在她頭頂,傅傾流全身心的靠着他,只覺得溫暖而踏實。

“接下來呢?”付一旬問她。

“接下來呢……”傅傾流轉身抱着他的腰,慵懶的聲音含着幾分笑,幾分甜蜜又有幾分少有的乖巧,“把公司交給哥,辦一個大大大的婚禮,然後……給你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付一旬倏地握着她的肩膀低頭看着她,深邃的棕色眼眸倒映着這個女人的身影,幽靜的眸底悄悄的燃起一簇明亮灼熱的光,然後拉着她快步的離開。

“欸,去哪啊?”

“回家。”

“回家幹嘛?”情商不夠高的傅傾流一時反應不過來。

前方的人忽然忍不住般的回身,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親吻,在這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之中。

落地窗外的陽光明媚燦爛,白雲輕緩緩的飄着,光禿禿的樹木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撐起了一篷新綠……

------題外話------

好啦,我終于給故事畫上了一個句號……好吧,黑果的文大約得連着番外一起看才會比較完美,因為我喜歡故事主線劇情一到頭就完結,結婚生小孩甜蜜蜜婚後生活,那完全是番外的事,所以明天會發發在網絡上的兩個番外,實體書裏還有兩萬字的獨家番外……不過我覺得網上的也夠圓滿了o(╯□╰)o

呃,還有件事,之前決定發結局之日就開新坑的不出意外,不過咳咳,原諒我腦洞太大一生放浪不羁愛作死,原定的風雪泠的故事臨時推後,新故事打個預防針,不出意外,是西幻類的,可能月底開,可能八月初,不愛看這類的等黑果寫完開現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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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情人節(群裏實體都有,看過勿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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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很多小販都擺出了姹紫嫣紅的花來賣,巧克力甜蜜的香氣彌漫,為了即将到來的情人節,情侶們也在摩拳擦掌準備狠虐單身狗。

傅傾流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拿着游戲柄對着電視機啪啪啪地打游戲打得興起,付一旬從工作室裏上來去廚房拿水喝,卻發現冰箱裏的瓶裝水都沒了,走到客廳,看到傅傾流前面放着半瓶,伸手去拿,結果擋到傅傾流視線了,傅傾流眼角都沒給他一個,傾斜身子繼續啪啪啪。

付一旬一邊擰開水喝一邊盯着傅傾流玩得起勁的模樣,最近她被莫書豪帶得迷上打游戲了,而且是一款挺暴力的類似拳皇的游戲,一天到晚閑着沒事幹就在這裏啪啪啪的,說實話,付大師他看着覺得有點不順眼。

這該死的破游戲有什麽好玩的?畫面閃來閃去的,傷眼又沒他好看!

往邊上跨一步,擋在傅傾流面前,傅傾流身子更傾斜了,簡直要倒在沙發上。付一旬又跨過去,傅傾流不高興地伸腳踢他,“啧,你擋着我了!”這都快破紀錄了!

“有那麽好玩?”

“特好玩。”傅傾流才說着,自己就被KO掉了,頓時狠狠瞪他,然後盯着付一旬那副矜貴的模樣,忽然眼珠子一轉,“話說……你玩過這種游戲麽?”

付一旬這人總是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有種看到中世紀還要以前的那種歐洲老式貴族的感覺,矜貴、克制、守禮、傲慢,她有點難以想象付一旬跟她一樣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視打游戲的畫面。

還別說,付一旬他……真沒玩過。

“我對這種東西沒興趣。”付一旬瞥了眼屏幕上的畫面,有什麽好玩的?

也就是沒玩過咯!

傅傾流伸手把人拉到身邊坐下,“我教你啊,我跟你講,這個游戲還是很好玩的,這樣,這個鍵是……”

付一旬乖乖聽傅傾流講解,然後坐在傅傾流身邊開始當她的對手跟她打,很顯然付一旬這種菜鳥除了被傅傾流虐之外還是被傅傾流虐。

傅傾流看着付一旬每次都被她打到鼻青臉腫最後一巴掌拍死,再看看身邊這個,穿着V領羊毛衫休閑褲的精致帥氣矜貴的男人,拿着手柄一臉認真的模樣,暗搓搓地笑,當然,不要被發現,要不然睡覺的時候總是會很慘!

在被虐了十來個回合後,付一旬看起來還是很認真地在被傅傾流虐,傅傾流都虐的有點無聊了,聽到付一旬漫不經心似的道:“你最近對我好像不是很滿意。”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她就開始對他挑三揀四了,要麽嫌棄他做的東西不好吃,要麽嫌棄他妨礙這妨礙那。

傅傾流正無聊地按着手柄一拳一拳地打付一旬的正臉,打得他一臉血,聞言不甚在意地哼了聲。誰讓他不讓她吃這個不讓她吃那個的?誰讓他管東管西不讓她晚睡不讓她晚起不讓她跟朋友出門玩耍的?她就挑,就嫌棄。

“你對前些天廖錦溪送的衣服也很不樂意穿。”付一旬又道。

“嗯,就不穿。”傅傾流應着,腦子裏在想廖錦溪送的衣服……是那套羞噠噠的內衣麽?

“為什麽?”

傅傾流頓時有些臉頰發燙,“幹嘛要穿那個?有什麽好穿的?”

付一旬握着手柄的手一頓,表情微微沉了些許。下一秒,啪的一下,把懶洋洋地一拳拳打着他的傅傾流給拍死了。

“……”傅傾流驚呆了。

重新開局。

傅傾流才踏出一步,立刻又被付一旬給拍死了。

再來。

傅傾流這次不敢再大意,動作迅速地跟他打了起來,啪啪啪啪啪啪啪……

結果她還是被拍死了。

傅傾流總是被拍死。

事實證明,天才這玩意兒真不是個東西,特別是兩個天才湊在一起還有高低之分的時候。

在傅傾流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拍死後,傅傾流終于忍無可忍了,怒指付一旬,“你之前一直扮豬吃老虎啊?”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分都被付一旬一下下給拍沒了。

“你是老虎麽?”付一旬把手柄扔桌上,淡淡道。

傅傾流忽然來了興致,笑眯眯地問道:“那我是什麽?是不是你的小心肝?傳說中磨人的小妖精?”

付一旬被傅傾流厚顏無恥的話刺激的頓時耳尖微紅,要是以往早就罵她不知羞恥了,結果他硬是繃着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不應聲。

傅傾流眼眸微微眯了眯,“我發現你突然有點不對勁。”

付一旬只看着她不說話。

傅傾流被他看得漸漸懷疑自己又幹了什麽事讓這男人不高興了,湊過去,“怎麽?”

他還不說話。

“生氣了?為什麽?”

于是傅傾流直接湊到他懷裏,坐他腿上,抱着他脖子,晃,“為什麽啊為——”

驀地被掀翻在沙發上用力吻住,傅傾流被吓了一大跳,呼吸微喘,張口的當下就被侵占了唇舌,幹燥溫熱的大手撫過她的腰,鑽進衣擺往上滑去。

她只好水汪汪地看他,撒嬌,“老公……”

結果又被兇狠地吻住。

“要不要穿那套衣服?”好一會兒,付一旬啞聲問道。

傅傾流現在哪有心思想什麽衣服,不就是件衣服麽?穿!連連點頭。

“還嫌不嫌棄我?”

傅傾流算是明白了,敢情這男人被她嫌棄這嫌棄那,不爽積少成多現在終于火山爆發了嗎?她錯了還不行麽?

“哎呀……我那是故意的……”傅傾流抱着他脖子,“我最愛你了……所以……”

“明天記得穿那套衣服……”付一旬這會兒還記得那套衣服,說罷把人抱起來快步往樓上走去,家裏有兩只寵物就是不方便。

騎士和克勞德趴在自己的狗窩貓窩裏,一幅懵懂茫然的模樣。

清晨,陽光将落地的窗簾染成暖黃色,白色的充滿藝術優雅氣息的屋子外面,草坪幽綠,樹葉尖尖點綴着晶瑩露珠,在陽光折射下閃出璀璨的光亮。客廳裏克勞德和騎士不知道為什麽又打了起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兩只追逐間又把它們各自的碗給掀了,水倒了。

真是安靜又鬧騰,平和又粗暴。

傅傾流腰酸背痛地醒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是什麽時候睡着的,身子倒是清爽的很,想來是付一旬給她洗過澡了。

不過,即使這樣……傅傾流眯着眼看着抱着她睡得舒舒服服的付一旬,這男人睡着的時候看起來完全不見平日裏神經質又傲嬌的模樣,漂亮的卷發在枕頭上淩亂,精致到鋒利帥氣的面容沉靜如被施了魔法的王子,當真叫人忍不住想去親上一親。

要是別的女人身邊有這麽個男人,肯定要寝食難安,時刻警惕,風吹草動便緊張要死,生怕哪冒出個女人把他給搶了。可這女人是傅傾流,這男人是付一旬。

傅傾流張嘴把他的胸口咬住,這混蛋,特麽就為了一套情趣內衣折磨她,咬死咬死咬死……

到底是舍不得用力,于是就變成牙齒慢慢磨,柔軟的舌尖還時不時劃過來掃過去,她在作死的路上歡快狂奔,果然在下一秒就被壓住了,男人還帶着些許睡意的眼中滿是幽火。

傅傾流立刻開啓撒嬌技能抱着他脖子求饒,“一旬~親愛的~老公~人家好累啊,腰好酸,你要憐惜我,快給我揉揉……”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傅傾流的撒嬌技能就被點亮了,付一旬總是受不了她這樣,一大早被撩撥還不給解決,真是不稱職的妻子。

付一旬認命地抱着人給她揉腰,從小到大沒為任何人這樣服務過的男人,早就已經因為她練就一身按摩技巧,此時舒服得傅傾流直哼哼。

“……別出聲。”付一旬咬牙道。

傅傾流立刻感覺到了啥,臉一紅,趕緊閉嘴。可腰上舒服的按揉,依舊讓她忍不住眉眼含笑,染上幸福甜蜜。

等兩人在床上磨蹭夠了,傅傾流決定要履行承諾,從兩人的內衣抽屜裏把那套羞噠噠的內衣給翻出來,去浴室換好後走出來。

剛把褲子穿上的付一旬驀地就看到自己女人那副讓人血脈憤張的模樣,簡直不能再忍下去。

自作孽的傅傾流懷疑今天自己能不能下得了床,事實證明,還是下得了的。

“我要你穿的是這個!”付一旬翻出兩套衣服來,廖錦溪送的,情侶裝!

傅傾流頓時羞怒,“你不早說!是不是故意的?!”簡直快累死了好麽?結果她就為了一套情侶裝被折騰來折騰去的,她的腰啊……

“你自己、自己下流思想不正!”付一旬羞惱萬分,然後看了眼時間,上去給老婆換衣服。

只見過女的纏着男的要穿情侶裝的,沒見過這樣一個看着矜貴逼人的貴公子心心念念着要跟自己女人穿情侶裝的。

好在今天是情人節,到處都是抱着花手牽手秀恩愛的情侶,倒也不算太突兀,不過兩個顏值爆表的人還是讓人頻頻回頭。

這是兩人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感覺……很不錯。

傅傾流走着走着,突然停住。

付一旬回頭看她。

傅傾流晃着他的手,“我好累啊。”

付一旬一臉嫌棄又縱容寵溺地看着她。

微微有些濕的長長道路,男人背着女人慢慢地走着。

“我是不是你的小心肝,你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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