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傾訴衷情
因為沒有喝酒,飯局早早就結束了。從酒店回到沙龍,還不到九點,正是熱鬧的時候。人不是很多,小範圍的四川老鄉聚會,但氣氛很好。輕柔的音樂舒緩得像一縷清泉在流淌。酒桌吧臺擺放在四周,中間自然的形成一個舞池。十幾對舞伴正跟着舞曲自由地徜徉。見謝楠我們倆進來,媛媛趕快過來招呼。我擺擺手意思是讓她忙她的。櫃臺裏,劉美麗正聚精會神地做他的“七彩雞尾酒”。
我們沒驚動他們徑直往座位那邊走。
“大排”正和老鄉聊得起勁,見我倆過來,趕忙起身打招呼:“哎喲,二位老板今天都在呀,太給面兒了。”說着把我倆讓到座位上。然後給我們介紹他的老鄉們,出于禮貌,互相寒暄問候。
深冬的上海,天氣還是挺冷的,上海又不安裝暖氣,坐一會就覺得手腳發涼。謝楠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嘴巴湊到我耳邊:“舞現在跳的咋樣,坐着挺冷的,要不我請張老板跳一支曲子?”
我開玩笑說:“可以啊,本來是我該請你跳的,可我以為‘大排’會請你,所以······多不好意思。”
她瞪我一眼,拍我一下肩膀:“真沒正經。”
我還是第一次和謝楠跳舞。苦練這小半年,不敢說比謝楠跳的好,但應該不比她差多少。音樂響起,我們倆也滑進舞池,慢四舞曲,像散步。我輕輕摟着她的腰,貼近她耳朵說:“我剛才一想吓了一跳,咱倆這麽熟悉,還沒有一起跳過一只舞,太不可思議了。”
“生活就是這樣,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她像在背詩。身體死死的貼着我。
“你想鑽我肚子裏呀?”我身子往外撤了撤。
“人家冷嘛,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嬌嗔道:“白對你那麽好了。”
“我對你也很好啊,難道非得······肌膚之親呀。”說完我後悔了,真是沒詞兒亂找詞兒。
“愛親不親,反正我親過你了。”她擡頭看我一眼,暧昧地笑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你,你什麽時候親過我,我怎麽不知道?”
“在蘇州你病的時候呀,哼!有的人屁股上還有顆痣。”她看着我的眼睛,一臉壞笑。
我也使壞逗她:“噢!原來你親的是屁股呀,那不算數。”
“你真讨厭!”她臉上泛着紅光,在我胳膊上輕輕地掐了一下。
Advertisement
不能再跟她瞎聊了,我趕快岔開話題:“哎!呆會你挑個你拿手的曲子,咱倆好好跳一曲,你也看看我現在跳的怎麽樣。”
她一下來精神了:“可以呀,下一曲就跳快的,這太慢了。”
歡快的《這輩子只想牽你的手》音樂響起,我倆配合默契,輾轉騰挪,動作優美,步伐娴熟,不一會就大汗淋漓。大家熱烈的為我們鼓掌。
“行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謝楠擦着汗水誇獎我。
“過獎,和您比差得遠呢,以後您多給機會向您學習。”我表現的十分謙虛,想故意在言語上和她保持距離。
她怪異地看着我:“怎麽變得這麽客氣?什麽‘您’呀‘您’的,好像我是你媽似的。”
我向她深鞠一躬:“應該的,對女士必須尊重。歇會吧,一會我們還要說事。”
她不再搭理我,要了面巾等物去洗手間整理妝容。
晚上十點多,晚會結束了。我讓工作人員都下班休息,屋裏就剩謝楠我們倆。
“喝點什麽?我來服務。”我問謝楠。
“拿鐵咖啡。”她面無表情,也不看我,冷冷地撂了仨字兒。
“這麽晚喝咖啡會影響睡眠的。就喝維希礦泉吧。”我關心地說。
“你還知道關心我,我是你什麽人?”她面有冰霜之色。
“同學呀,朋友啊,今天我和你爸又談的這麽投機,如果将來拜了把子、換了帖子,你就又成了我的賢侄女,對吧?”我手裏拿着礦泉水,嘴裏故意逗她,想緩和一下氣氛。
“我讓你占我便宜。”她攥着一對粉拳打我的脊梁,打着打着停了,她趴在我背上開始抽泣。
我放下水瓶,轉身扶着她的肩,她幹脆又趴我懷裏抽泣。
“怎麽回事,剛才不是好好的嗎?謝楠,起來,聽話,我跟你有話說。”
她止住悲聲,擡起頭,徑直去了洗手間。不一會就出來了,走到我身邊,向後甩甩秀發:“說吧,我沒事了。”像換了一個人。奇怪的女人!
我們面對面坐下,我把水遞給她:“今天在寝室說一半,在那兒說話不方便,我才想今晚來這兒接着說。謝楠,我們是最好的同學、朋友、戰友、同事、哥們兒······總之咱倆除了不是戀人外,可以套用世上一切美好的關系,有什麽話你完全可以直接給我說。”
她盯着我看了好大一陣:“三省,我真的是愛上你了,我也在說服自己放棄,但我試了無數次,我做不到。我只有深深地把你埋在心裏,還要強裝着祝福你們倆。”說完,她撲進我的懷抱,邊哭邊用一雙粉拳敲打我的胸膛。
我眼圈也紅了,讓她哭吧,也許哭出來就會好一些。等她平靜了,我扶起她坐到椅子上,認真地看着她說:“我能感覺得到你愛我。但我已經有紫萱了,你不是也希望我們終生幸福嗎?”
“不錯,當時我是那麽想的,但我也不知道我會慢慢愛上你,原來,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我真的一無所知。你在我生命裏出現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現在只有錯下去了。”她捋了捋秀發,目光堅定地看着我。
我苦笑一聲:“你這叫不講理,毫無理由。”
“愛上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我說不過你,但我只需告訴你,我已經有戀人了,還是你的好姐妹、好閨蜜。Don’t You know?”
“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她有點天真的看着我。
我俯下身輕輕拉着她的小手:“謝楠!我很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你是一個非常善良、聰明、漂亮、能幹的好姑娘。在蘇州,你為了紫萱我倆的事想盡辦法,多夠哥們兒。那時的你就是标準的你,現在的你似乎脫離了航線。謝楠,你是個智商很高的姑娘,應該看得出我故意和紫萱秀恩愛是做給你看的,想讓你知道放棄,但你卻始終沒有放棄。”
“對,沒有放棄!”她站起來,朝我仰着頭、挺着胸、瞪着眼、提高了嗓門。像赴刑場的□□。
我看着她的樣子樂了。
“笑什麽,愛上你不是我的錯。”蠻不講理的死丫頭。
“好好好!坐下!是我的錯。謝楠,我真的沒你想的那麽好,你看我連襯衣都不會洗。比我好的男人太多了。你的家庭條件又那麽好,找什麽樣的沒有?”
“嘿!嘿!就找你這樣的沒有。”漂亮的臉蛋又有了笑容,燦爛的像個孩子。
“謝楠,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麽嗎?”
“說,我聽聽是不是拍我馬屁,我知道你拍女孩子的馬屁有一套。”
“就是,你看又發現了個缺點吧。”
“你少來這套,別順杆子爬,先說佩服我什麽?”
“佩服你思維缜密,慮事周詳,殺伐決斷,雷厲風行。但到了感情問題上就沒了章法。無論從哪個角度你都不應該找我。第一、你爸是市長,我爸是農民。門不當戶不對。第二、你是城裏生城裏長,我是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生活環境差異太大。第三······。”
“你別第三了,我都懂,但我就是放不下你,我真的是試過無數次了。”她又苦惱的皺起了眉頭,撅起了小嘴。拉着我的手搖晃着,一臉苦惱的樣子。
“所以你就有了個小陰謀?”我故作深沉地看着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
她馬上放開我的雙手,睜大了眼睛:“什麽小陰謀?”
“你趁紫萱不在的這段時間,精心設計讓你爸來上海看我,其實就是來相女婿,對吧?今天中午我問你問題時你就言辭閃爍。我說什麽來着?我說從你的眼睛我看出了你的智商,零智商!你以為你很聰明?那只能叫狡猾,一只狡猾的小狐貍,而我就是那個獵人。專逮你的那個老獵人。”我微笑着,盡量說得很輕松,把氣氛渲染的柔和一點,使她更能接受,不至于受到太大刺激。
但盡管如此,對她還是有點震動的。可能是被我戳破秘密傷了小小的自尊,她羞憤地看着我,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順着美麗的臉頰撲撲啦啦滾落下來。
我遞給她紙巾,她抓住扔在桌上任由淚水肆意奔流:“就小陰謀了,反正我爸也說我眼光沒錯,這一輩子我就訛上你了。”
“你······你這是蠻不講理嘛!”我都沒詞兒了。
她說完騰地一下站起來,又去了洗手間。劉美麗比喻的真恰當,真像個小母獅子。不大一會,又光鮮亮麗的站在我面前。女人把形象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她把漂亮的臉蛋湊到我眼前:“你看我的眼腫了嗎?還有這裏都有小細紋了,都是你給氣的。哼!”
然後目光從容的看着我的眼睛說:“以後我再也不苦自己了,也再不用什麽小陰謀了。明明喜歡你,還要裝着祝福你和紫萱,多虛僞,我要公開、公平、公正地和林紫萱競争。”
“姑奶奶,這不是奧運會,您別走火入魔了。”我真急了,太出我意外了。
“三省,你還別說,和奧運會也差不多,拼的就是實力。論長相、論學習、論出身、論能力我哪點都不比紫萱差吧。現在更接近了,我爸也把我托付給你了,你可也答應了,對吧,就憑這幾條,你總得給本姑娘一張入場券吧?”說完,她哼起了“容易受傷的女人”。
“我怕你真受傷了,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我拿起礦泉水一飲而盡。
“放心吧破浪小子,我不會受傷的,我也不會讓林妹妹受傷的,我們還是好姐妹,更不會讓你受傷。我會讓你喜歡我的。”她踮起腳尖微笑着吻了我一下臉頰:“謝謝你陪我爸吃飯。走吧,累了一天了,回宿舍休息吧,晚安!”
說完,她邁着自信的腳步,哼着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獨自先走了。
我遇到的都是什麽女人,簡直是魔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