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遠看見Brit朝自己跑來的時候,祝炎棠剛剛挂了謝明夷的電話。雖然只是聽老板簡單交代了些下一階段的工作事宜,可不知道為什麽,祝炎棠聽着耳邊那些刺刺拉拉的雜音,就是覺得郁郁寡歡。

他甚至一邊用樹枝在濕潤的土地上畫烏龜,一邊問:“這些事情通知Brit他們不就好了?”

許是他的不耐煩太過明顯,也太過突然,又或許是由老板直接交代工作早已經是兩人之間的默契,謝明夷略顯驚詫:“在這邊有誰惹你?”

祝炎棠答非所問:“結束後我想回香港住一段時間。”

謝明夷更驚詫了:“剛才有講過,你緊急護膚三天,下周一開始就要去蘇梅島拍雜——”

祝炎棠打斷道:“嗯,所以只是想想啊。”

他在謝明夷說出諸如“辛苦我家小棠了”之類的話之前,挂掉了電話。連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放在先前,這種随口而出的敷衍他也會當作金口玉言聽着,可此刻,他寧願一個人聽聽蟲鳴。

蟲鳴沒聽幾聲,Brit的消息就到了耳邊:“那邊他們在灌吳酩喝酒。”

祝炎棠站了起來,他心裏還在煩着,沒好氣地想,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回去替他擋?我胃受不了你最清楚好不好,他喝幾口酒我都要管我是他老媽?

Brit又道:“是周睿冰。酒也是單獨的。我不好講什麽只有祝先生——”

祝炎棠直接往回跑了。

果不其然,在一衆挂着滑笑的老油條之間,吳酩就跟個第一回 被人勸酒的冤大頭似的,滿面通紅地舉着酒瓶,怼在嘴邊,仿佛下一秒就要英勇就義。祝炎棠在搶他酒瓶之前,先打量了周睿冰兩眼,這人坐得比誰都放松,磕着毛豆,簡直心無旁骛。

有這麽多人在,再饑渴也不至于在酒裏動手腳吧?祝炎棠這樣琢磨,可這想法在他嗅到瓶口的怪味時立刻煙消雲散,換成一種意料之中的厭倦,和意料之外的憤怒。

之所以這麽确定瓶中為何物——很早的時候,祝炎棠在肮髒混亂的酒吧打過半年的工,各種髒東西都見過,奇怪的藥也被灌過幾種。雖然他足夠機靈,跑得也快,從沒因此造成什麽損失,可那惡心的味道盡管平淡到趨于無味,但也好像是附着在心口的,最隐秘的疤,一旦被勾起直覺,揭開的就是鋪天蓋地污水般的确鑿回憶。

更何況周睿冰他是足夠了解的,現在,怎麽看怎麽猥瑣。

比起某些固定的道理,比如水和油不能相溶,大好青年吳酩和春藥更是兩個維度的東西,因此祝炎棠感到荒唐且憤怒。

他喝下那酒,也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想讓所有人都閉嘴——他都做到那種地步了,任誰也不敢再糾纏。對于自己的酒量和意志力,祝炎棠也是很有信心的。他只是不住地想,我裝兩個多月孫子,我受夠了,這節目裏一部分人都還沒有我養的老牛可愛,多數人沒有我哄的小孩子可愛,所有人都沒有被你們灌髒酒的這個二百五可愛,到最後以為終于能你好我好江湖再見,沒想到欺負人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難道以為全世界都要守你們這個圈子的規矩,看你們的臉色?

也正因如此,短短幾秒之內,祝炎棠越想越來氣,混合方才被謝明夷扇起的無名火,随着酒瓶撂下桌面的“啷當”一聲,他不顧後果地把那把火發了出來。

之後,當他拎雞崽似的,把不省心的笨蛋從酒肉池中撈出,拽上寧靜村路時,火還沒滅。

倒是吳酩挨了罵,似乎知道了錯,跟着他後面,小聲支支吾吾:“我能自己走,祝老師,我能自己……”

祝炎棠當即遂了他的願,一下子松開手中緊攥的領口,甩了甩手腕,也不回頭看他一眼,兀自走得飛快。

吳酩又在後面抗議了:“等會兒我,你,你走怎麽急幹啥。”

祝炎棠道:“不怕丢人你就走慢一點,忍不住的話,就自己跳到水渠裏冷靜一下。”

吳酩很委屈:“忍,忍什麽忍,”似乎是被落得越來越遠,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在濃稠夜氣中,帶着小動物似的鼻音,“祝炎棠,你生氣,幹嘛呀!”

“你想知道?”祝炎棠冷笑,“那你自己回去問周睿冰。”

“那個酒,那個酒!”吳酩好像終于回過些味兒來,聲音更急了,腳步也碎碎的,“他到底想幹啥?”

當然是想幹你!祝炎棠繼續冷笑。

結果吳酩沒聲了,仔細聽聽,怎麽連腳步也沒了,倒是有一聲詭異的悶響,不好描述,像是什麽東西被掼到了土路上。祝炎棠心裏一緊,剛回頭,只見吳酩默默地,岔着兩條腿坐在地上,一手揉着膝蓋,另一手,似乎正在抹眼角。

“……喂,好啦,”他認命般走回去,蹲下來,拍拍那人肩膀,“剛才誰說自己能走的?”

吳酩抿着嘴不吭聲。就着一輪圓月,祝炎棠這才發現他臉上、胳膊上,都有幾塊髒兮兮的痕跡,應該剛才是摔了個狗啃泥,趁自己轉身之前,慌着坐了起來。

“要不要我扶?”

“對不起,”吳酩把臉埋在手掌間,揉着眼睛,“我不知道那個酒……我沒想,和他睡。”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祝炎棠輕輕拍着他因醉酒而微微發抖的後背,“我們不和他睡。”

“為什麽要這樣啊,我招他惹他了……”吳酩還是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也不肯擡臉,只是在祝炎棠的手掌下,繼續打着他的抖,“好可怕,祝老師,我……”

祝炎棠心裏狠狠地松動了一下,他想,你的确是無辜的,你怕也正常,假如你因為我來到這裏,剛才真的發生了什麽……那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這麽想着,他便湊上去輕輕摟了摟這位沒見過世間險惡的單純家夥,“他以後不敢了,我保證,沒人再敢。”

吳酩不說話了,只是死死攀在他肩膀上,就像吸附上去一樣,緊接着,又死死地,翻身把他壓在潮濕的土路上——祝炎棠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他四仰八叉,鼻間聞到草香,還有泥土的味道,離得那樣近。他又聽見吳酩在耳邊吐着熱氣:“我畫了一幅你……你在竹子下面,睡覺,”吳酩拱在他頸側,找依托似的,越發地摟緊他,斷斷續續道,“可我畫得,不夠好,你太遠了……我想有一天,你能給我,當模特兒。”

祝炎棠愣了那麽一下,這番話給他的感覺,竟像是泡在熱水裏——解衣泡澡之前,先用腳尖淺淺觸摸一層,覺得暖,可再往下就要認真琢磨一下了,怕下面藏着的是超過自己接受能力的溫度。再加上,他方才也喝了那種酒,腦子不受酒精影響是真的,身體大受藥物鉗制,也是真的。他感覺到吳酩硬硬的東西抵在自己大腿上,同時也知道,自己的正頂着人家肚子。

“起來。”他啞着嗓子命令。

可是吳酩卻像睡着一樣,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祝炎棠咬了咬牙,把兩個人的重量撐起來,又捏上吳酩軟綿綿的手腕,連拖帶拽往自己的房間趕去。眼見着吳酩腳步虛浮動作遲緩,對自己的一切問話毫無反應,祝炎棠的火氣又上來了,但這家夥什麽都不懂,放他自生自滅總不現實。他琢磨着待會兒一定要把水潑在這人身上讓他好好冷靜一下,或者幹脆踹進浴室,開開龍頭讓他自己解決。

不過,這一切豪情壯志在他看到屋子中央那滿滿兩大桶映着燈影的涼水時,鬧鬼一樣煙消雲散,若是真有什麽靈氣,祝炎棠頭頂應該正在冒着火被“嗤啦”一聲澆滅後,袅袅的青煙。

“祝先生,需要我再做什麽嗎?”Brit問。

“你走吧。鎖門。”祝炎棠站得筆直,怔忪着說。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心慈手軟了。

吳酩灰頭土臉地倒在祝炎棠整潔得過分的床上,身體難耐地瑟縮成一團,好像想要夾着腿摩擦,又沒有這個力氣。他身上的白短袖好像破布一樣皺,可憐兮兮的。

“躺好,不要慌,”祝炎棠一邊在水中泡毛巾,一邊道,“那種藥都對心髒不好的,你現在越着急,損害越大,不如心靜自然涼。”

藥勁酒勁一塊上來,吳酩估計是沒聽懂,也涼不下來,夾腿還不夠,他居然開始亂七八糟地解褲帶。他現在什麽感覺祝炎棠當然理解,可祝炎棠覺得,放在自己身上并不至于會這麽難耐,不過是脹痛燥熱而已。

“臉朝我!”他對着吳酩喝道,“別亂動!”

吳酩乖乖照做了,只是緊閉着眼,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當祝炎棠俯身撐着床面,把他攏在身下,一點點幫他擦汗降溫時,他已經成功把褲子蹬下去一半,沒章法地在自己胯上亂摸。終于逮住了,他握住,有一下沒一下地捋,還皺眉,好像在埋怨一點也沒有纾解似的。

雖說之前幫他扶過一次,這算不上是首次見面,祝炎棠還是心生詭異。他不往那兒看,心無旁骛地把吳酩臉上的灰土都擦掉,又去投洗毛巾,回來繼續涼涼地擦。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照顧自己得肺炎的老媽都沒這麽仔細過,還常常被哥哥說不懂事。可不知怎的,降溫效果似乎沒起到,吳酩的臉,倒是越來越紅了,在寡淡的白熾燈下,亮,且潋滟。

吳酩還“吭吭”地喘,轉着臉蛋去找他拿着毛巾的手,眉間無辜得好像馬上要哭出來一樣。

祝炎棠更慌了,不會這樣難受吧?我沒撸都感覺能忍啊?他想。可是最讓他慌張的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慌,按理說仁至義盡,自己沒什麽可心虛的。剛想說句“你自己弄”然後直接走人,他忽然感覺胯下一緊,渾身都跟着僵住了。

吳酩竟然,的确,真的,握住了他,雙手,順着膨脹的輪廓,正隔着褲子揉。

“你硬了,”他還微微弓起腰身,小聲地叫,“哈,你硬了祝炎棠!”

祝炎棠心裏可謂是波濤洶湧,做演員以來,他還算自我要求嚴格,雖然偶爾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調調情,親親摸摸,再過過夜,坦白來說是有過幾回,但也是屈指可數,多數是在比較安全的國外,并且沒有長性。近兩年更不必多說了,他好像在以光速趨向冷淡,再加上難纏的腰病,祝炎棠情願自己解決,跟誰也不曾到過要脫褲子的地步。

确切地說,他由于害怕麻煩,也從來勾搭不上感興趣的對象,因此連跟男人一塊的經驗都沒有,唯一一次搞笑似的親密接觸,就是幫被自己撞瘸的無辜粉絲扶鳥。此時此刻,他被吳酩這幅開心樣子弄得心浮氣躁,而就在這恍神的當兒,褲帶已經被解開了,甚至,連內褲都被扒了一半,有熱度從邊角探進去,密實地貼上。

“你硬了!”那人還在得意洋洋地重複,揚起臉,眯着眼瞧他,眼角暈着醉朦朦的豔光。“媽呀,好大,祝老師,你深藏,不露啊……”他執着地雙手都幫祝炎棠捋,好像已經往了自己也有一根等着伺候似的。

瘋了嗎?大概吧,自己現在是在和正經直男粉絲在做什麽事情?主觀上祝炎棠覺得自己該揍這人一拳然後撂挑子不幹,一桶水歸吳酩一桶水歸自己,潑下去兩個人都清淨,可客觀上他真正做出的卻是,把吳酩死死摁回床上,也沒去阻止自己胯間橫行霸道的那兩只帶着薄繭的手,“廢話!”聲音啞得自己都認不出來,“我替你擋多少酒?誰知道他放那種惡心東西,喝一整瓶,你是不是要死?幸好我替你擋了!”

“那你,舒服嗎,”吳酩臉頰又紅,又汗津津地映着光,像燒燙了的瓷,他整個人就是顆快要把薄皮撐破的熟桃,兀自嘿嘿樂起來,“幫我也摸兩下。”

祝炎棠沉默,攥住他的手腕,用僅存的理智告誡自己:你應該先把褲子提上再說。可吳酩卻直接雙腿圈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按,“我受不了,我會憋死的……”他委屈得很,“我都,幫你了……”

祝炎棠還是沉默,單膝在床上撐好,反手把吳酩的兩腿從腰上拿下,放在自己身體兩邊。“我腰疼,”他簡單地解釋,“我們不能各自摸嗎?”

吳酩不幹了,他又想去把祝炎棠圈回來,又不敢在人腰上真使勁,只虛虛地擡了擡,這導致他整個下半身,包括翹起的那玩意,包括白得晃眼的大半只屁股,都在祝炎棠的餘光中暴露無遺。

“互相來更舒服嘛!”他只能強詞奪理地辯解,抓着祝炎棠的那根不放,“你快點!”

“哦。”祝炎棠幹巴巴道,只覺得自己的命根子要斷在這人手裏,要真出了那事兒,恐怕吳酩又得鬼哭狼嚎,比自己還絕望?祝炎棠停不下來那點胡思亂想。

那幾口藥比他想象的要厲害一點,而他的酒量和意志力,又似乎遭到了高估,總而言之,祝炎棠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老實地幫吳酩捋了起來。昏昏沉沉間,握着別人的這玩意,自己也被別人握着,感覺還挺新鮮。

吳酩冷不防哆嗦兩下,在他手中,随着他的節奏,整個人都軟下來,要化在床單上。祝炎棠則秉持最後那點道德标準,只是俯身半跪着,沒有和他一塊躺。一時間這屋裏只剩下錯亂的撫摸聲,帶着點粘稠的水聲,以及吳酩快要斷氣似的喘息。祝炎棠腦子已經放空了,他疲于思考如今的處境,只是看着自己的汗滴在吳酩臉上,和那裏原本的汗珠混為一體,再一同順着臉側柔軟的線條滴下……會蒸發嗎?會消失在床單上,誰也不知道嗎?

今夜過去,天亮又會怎樣呢?

我還是千杯不倒嗎?

他得不出答案,只是心跳得都有些疼了。

撸了半天,吳酩又開始着急,也不知在說誰:“它咋老是不射……”

因為你技術差,雖然我也不怎麽好。祝炎棠這樣想,“需要再來一點刺激嗎?”他惡劣地問道,懷着某種不安分的報複心,低下頭,柔柔地吻住了他。

接觸的一剎那,祝炎棠手心猛地一熱,一滑。

吳酩又驚又恥的叫聲被悶在兩人緊貼的唇間,他像是快癱了,甚至幫祝炎棠捋的節奏都慢下來,手腕往下垂,一副要休息的樣子。祝炎棠正在興頭上,哪能由着他偷懶,狠狠往他手心怼,“你困啦?”他都快撞在吳酩撩起衣服的肚子上了,“醒醒!”

“沒有,我沒有。”吳酩急惶惶抓緊他,快速地從頭到尾摸,又湊上來索吻。過了一會,祝炎棠交代出來,吳酩又一次硬邦邦了,厚着臉皮不讓人走,“我現在,不正常,”他檢讨,“那個藥,太狠了!”

祝炎棠十分無語,腦海中也一片混亂,只是覺得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不把好事做到底的必要。

結果,他還沒幫吳酩摸幾下子,垂在兩腿的那根又被人拿住了,吳酩又在傻笑:“哎,你怎麽也又硬了呀!”

你還好意思問?祝炎棠簡直要大叫了。

于是一字一頓道:“因為,我,也,喝了,春藥,”說着,他把吳酩整條褲子拽下來,丢在床下,膝蓋抵住他的腿根,咬牙切齒道,“他媽的,你不是也一樣嗎,吳酩,你看看自己,比我好到哪裏去!”

吳酩“哎哎”地,又喘又叫,露出半截的細白腰身正打着挺,腿也亂踢亂晃,卻把祝炎棠弄得更要爆炸。他大腿頂在人家屁股上,好像還挺軟,手上則停下套弄,狠狠捏了兩把,将那根滾燙的,還在往大了鼓脹的東西壓在掌心裏揉搓,用左手小指根處的,嵌了一圈碎鑽的指環鈍鈍地磨碾,“睜開眼睛,看着我,你說清楚,以後還敢不敢喝別人給你的酒!”

吳酩那受得了這,被捏得弓起腰直喊痛,眼角紅紅的,淚花都冒出來了,“不敢了,我保證不敢了,”他呼着熱氣哼哼,“祝老師,你輕點兒……你幫我好好摸。”

“輕?我看你蠻舒服的啊?剛才沒有好好幫你摸?你到底要幾次?”

“……還要,還要,好多次,”吳酩湊上來,吃不飽的小狗似的,濕潤地蹭着他的嘴角,吧嗒吧嗒地印上吻,“祝老師……嗯,我也給你摸。”

祝炎棠突然狠不下心了。

和男人做,就是這種感覺?還是,只是和吳酩是這樣?

他也不願意再去想。

總之這簡直是天旋地轉的一夜。最後折騰完,沒數撸了幾管,也不知道是藥勁過了還是倆人都累得要死要活了,他們躺倒在床上,雙目空洞地看着頭頂古老的木梁,連收拾幹淨的意思都沒有,也不去琢磨接下來該做什麽。

吳酩似乎清醒了些,不再耍賴,和祝炎棠隔了一拳遠,輕聲道:“我明天,給你洗。”

祝炎棠随意整了整那件被蹂躏得凄慘的,華倫天奴襯衫的衣擺:“沒事,擦擦就好了。”

“你不嫌棄我呀。”

“我嫌棄!”祝炎棠長長呼了口氣,“你這個笨蛋……別人給你喝什麽,你張嘴就喝!你以為這個世界都是好人,願意白白陪你飲酒?”

“我以後不喝了!別來回說!”吳酩倒是又委屈了。

祝炎棠冷笑一聲,繼續道,“不讓我講,你以為誰都願意同你講這些廢話?你以為誰都會這樣幫你‘好好摸’,其他什麽都不做?你以為男人之間這個樣子很正常?”

“不是的,只有你……只有你這樣對我。”

祝炎棠沉默了一下,只是把自己的毛巾被搭在他身上。

“我不走了?”

“我怕周睿冰還不死心。”祝炎棠竟然點了根煙,抽兩口,又立刻用手指掐滅了。“今晚就在我這裏吧。你也很累了。”

吳酩半天沒再出聲,只是呼吸聲很重。床太窄,祝炎棠往他那邊靠了靠,身心俱疲,已經是昏昏欲睡。

“祝炎棠。”吳酩也給他搭了點毛巾被。

“嗯。”祝炎棠閉着眼。

“祝炎棠。”吳酩似乎轉過了身子,朝向他側躺。

“乖,別動。”

“祝炎棠。”

“睡覺吧,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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