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說法明理

尤勇最終還是謝絕了他的挽留，帶着歐陽教授一行人走向了他們的下一個目标。

一路之上，馬瑜小聲的在她耳邊說：“看得出來，長生對奶奶是真的好！”

尤勇亦是輕聲說道：“鳥有反孵，羊有跪乳，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靈長類？長生雖然看起來是沉默了一些，但卻實實在在是一個靠得住的孝順孫子！”

馬瑜瞪了他一眼，“你怎麽還罵人呢？”

尤勇撓撓頭，也自覺如此如此說辭似乎有些不妥，但想來想去卻不知道該怎麽改，只得“嘿嘿”笑道：“事實嘛！”

歐陽教授在另一邊向着自己的學生教導着與人交流的技巧，“雖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會讓別人覺得有些附炎趨勢的味道，但行事就該如此，在外面開展工作，你不會和人搞好關系，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

李旭明、柳如煙點頭稱是，但老教授眼中卻仍有不滿的神色，他幾乎是命令式的向着兩人要求道：“不要說記下了，要真正的施行到實際行動中去！”

尤勇笑呵呵的走近，看着他訓話的樣子，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早些年的時候自己也經常這樣被老師耳提面授。天下的老師都是一般，而從古至今的師生關系又似乎一模一樣，一個總是苦口婆心，一個永遠唯唯諾諾。

尤勇不是來看歐陽教授訓人的，他是特意過來湊熱鬧的。更準确點說，是來看柳如煙的，這個有着詩雨般名字的女子有着落雁沉魚的美貌，攝人心魄的魔力，看過一眼就總想要再看一眼。

尤勇看着側顏無敵，面容白皙如玉的柳如煙也被訓得耳根發紅，心中更加贊嘆造物主的厲害，竟能有如此的傑作佳成，一颦一動都能勾人心魄。

歐陽教授瞥他一眼，對自己的學生也不再言辭激烈，只是輕聲的将這次訪談中出現的問題為學生們總結了一遍。

尤勇聽了一會，忽然覺醒，“馬瑜不也和他們一樣，小白似的什麽也不懂嗎？”

他悄悄退出人家的論壇，走向馬瑜，看過一眼邊走路邊刷頭條的馬瑜，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該給你進行一場入職培訓了！”

嚴肅認真的模樣吓了馬瑜一跳，神色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全身透露出古怪氣息的尤勇，想了想，還是問道：“什麽培訓？”

尤勇肅穆的表情未變，看着馬瑜再次說道：“關于警察該以怎樣的心态來和群衆交流的培訓！”

馬瑜手捧着手機，長大了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很久像是胸中憋了大口氣兀然吐出道：“要怎麽做？”

“首先，”尤勇盯着她手中亮着屏幕的手機，嚴肅道：“把你的手機暫時放下去！”

馬瑜聽話的“哦”了一聲，順從的揣進了兜裏，擡起頭，，望着尤勇明亮的眼睛，嚴肅的表情。心中狐疑起來，這似乎真是一個策劃很久的培訓，而不是他的臨時起意。

尤勇不管馬瑜心中想什麽，在吐槽什麽，他認真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說道：“道法無情，你一定在許多的玄幻小說裏面見到過這樣的話語，道是摸不透的，所以它是無情的，法是森嚴的，所以它也是無情的。我們是科學的初代人，我們不信虛無飄渺的道，我們只說我們切實抓在手中的法。”

“何為法？合理的，合乎規矩的就是法。哪什麽又是規矩？約定俗稱的，需要遵守的，守護的就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句話想必你的老師也告訴過你無數遍，今天我也提一次，你先記好。”

“法在民間。老百姓日常遵守的，不會逾越的那條底線就是我們守護的法，我們是法律法規的職守者，就該是像法一樣的森嚴無畏，我們不能将情緒帶進自己的案件之中，盡管你遇到的人或事會給你深入肺腑的感動和悲傷，亦或者憤怒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但我們應該時刻記着自己的身份！我們就該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石像，心始終要硬的跟石頭一樣！這樣的你我才是守護法的衛士！”

馬瑜瞪大了眼睛，尤勇的這套說辭讓她目瞪口呆。她一直知道尤勇是一個口才出衆的人，這在當初他在貝塔學校招募的時候就已經體現出來了，那日的俠之意，今日的法之言都讓她有不同往常的體悟感動。

看着尤勇莊穆的神情，眼中忽然閃過的一絲得意讓她忽然有了擔憂，她生怕下一秒尤勇會像大話西游中的那個多嘴唠叨的唐僧一樣，臨了的時候給她一句：“你悟到了嗎？”

馬瑜趕忙點點頭，情真意切的真心實意道：“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出現這種錯誤了！”

尤勇眼眸中閃過得意，“嘿嘿”笑了起來，“果然我比你們早畢業一年還是有點本事的吧？”

馬瑜點點頭，“有大用！”

得了誇獎的尤勇更加的得意，壓抑着興奮的心推開了此行探訪的第二家。

這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拄着拐乘涼在葡萄架下，是個內斂的老人。看着他們進來，只是笑呵呵的點點頭。兒孫輩的一個中年男子接着他們走進了院落，尤勇看過老人一眼，轉過身向他的兒子，眼前的這個全身油黃黝黑的工人說明了來意。

老人姓馬，名字起得響亮，戶籍中查到的名字是馬文華，一個響當當的名字，而站在尤勇面前的這個中年大漢是他的第二子，叫做馬愛國的本城工人。

馬愛國回頭看一眼坐的穩當的老爹，老人始終安安靜靜的發呆在葡萄架下，平靜的就像一顆望海石般不争不吵，更似乎沒有聽見他們的交談一般，始終沒有一句話。

馬愛國為難的回過首，說道：“可能要讓幾位失望了，我爸幾年前就得了老年癡呆，什麽都快要忘了，即便是我，離得久了也會眼神變得很陌生，怕是幫不了你們什麽了。”

他歉意的話讓尤勇一陣惋惜。但人有旦夕禍福，這樣的事情卻是誰也不願去想的。尤勇拍拍馬愛國的肩，贊嘆他是好樣的孝順兒之後，帶着更加惋惜的歐陽教授一行人走了出去。

李旭明可惜的說道：“那個年代的老人現在本就不多了，這個還得了老年癡呆，這可什麽時候才能完成我們的課題啊！”

歐陽教授瞥他一眼嘟嘟囔囔，甚不滿意的埋怨，沒有說什麽，但眼中卻多了不喜之色。

尤勇只當沒聽見他的抱怨，目光掃過歐陽教授的時候，順路看了他一眼，又順道再看一眼柳如煙。柳如煙這次給了他回應，羞澀的笑了笑，還是沒有怎麽說話。抿着嘴，跟在歐陽教授的身邊，安靜的更像是一個小學生。

尤勇回之一笑，回過身，在馬瑜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如煙笑起來好美啊！”

馬瑜翻翻白眼，小聲不爽的說道：“隊長，你要把持住啊！可不能知法犯法！”

尤勇敲了她一下，“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給你表現的那麽龌龊了？讓你覺得我會是那樣的人？”

他報複心的說道：“下一個目标就是我們重點關注的了，由你來問！”

馬瑜再次無語的翻起白眼，賭氣般說道：“我問就我問！有什麽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