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蕩清寰宇

“尤勇，”陸師頓了頓，似乎心中還有着掙紮，他問道：“尤勇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陸師顯得神情不振的哀意平靜，穆文方看着老人，說：“該學的都學到了，但卻還缺乏一點實戰的經驗。”

陸師沉默了一會，又問：“常平川這案子他們的表現如何？”

“能夠做到蛛絲馬跡的尋跡追蹤，對于這樣一群小夥子來說已是不錯了！”穆文方給予肯定的回答，他看着陸師，老人眼中的掙紮還在繼續，是繼續讓他們磨砺下去還是回來幫他們将此案終結？

他們來了就一定能夠做到吧？

心中愣愣的想，又對自己說道：“年輕的一代人有着我們沒有的智慧與開闊視野，他們新奇的智慧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穆文方回過身，看向陸師，老人沉默的表情看起來呆呆的，向着窗外望去。許久又跟他說道：“或許能給他們加課了吧？”

穆文方一怔，看着陸師，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陸師的意思是？”

“時間不等人啊！文方！”陸師一嘆，“這個惡果累累的魔鬼還要在我們的城市繼續潛伏多久？難倒我們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再次犯下大罪嗎？”

陸師長長一嘆，“時間緊迫啊！是時候讓充滿活力的力量進來蕩清寰宇了！”

穆文方肅穆而站，看着陸師，等候他的指令。

“要有抽絲剝繭的仔細，這他們已經擁有了；再要有無處生有的奇智，他們也會有的吧？”陸師焦慮的看向穆文方，問道，“文方，你可知道，他們是聰明的孩子吧？比我們強多了，是吧？”

陸師的焦躁看在穆文方的眼中，這陪伴了老人二三十年的老刑警鼻頭不由一酸，自從陸師接任刑警隊之後，他就沒有見過老人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惶恐中充滿焦慮，就像是被雁群留在北方寒天雪地的孤雁，焦慮而又絕望。

“是的！他們比我們強多了！”穆文方鼻子酸酸的，低沉的哽咽着回答。

陸師一嘆，說：“曾經我以為我是你們的導向标，會一直帶領着你們，将此案終結。”

陸師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嘆息道：“可是啊！我真的不行了！她們在我的耳邊喊着救我！救我！可我該去什麽地方找到你們？”

穆文方靜靜的聽着，一直供放神壇上的老人在自己的眼前害怕的顫栗，他的光輝黯淡四溢。

陸師悲傷的眼眸看着穆文方，有着死灰複燃的餘燼一閃而過，他說：“他們是不同的，是吧？他們一定可以做到這些事的吧？”

穆文方沉默的點頭。陸師又是一嘆，疲憊的靠在椅上，低垂着眼眸，平靜下來，說：“再給他們一次試煉吧！要是他們的智慧不能支撐起整個案子，那就不要讓他們接觸此案了，這是我們一代的失利，沒必要再讓他們也蒙上恥辱！”

穆文方應聲下來，陸師揮揮手，“去吧！給小夥們安排一場試煉吧！”

穆文方轉身離開。陸師孤獨的聲音寂寥的響起，“我們本來可以早早抓到他的！本來可以早早抓到他的啊！”

他嘆息的閉上眼睛。将一切不甘涅滅在黑暗之中。

穆文方悶悶的走出，他聽到了老人的唠叨，他所說的機會穆文方也有所耳聞。

那是九二年的第一起紅衣，也是紅衣留下最多痕跡的一次，初次犯案的紅衣逃離現場之際，在死去的女人手中留下一截抓破的衣角，他們本來可以靠着這塊衣角找到兇手的，警犬從省城公安局調了下來，一切都進展的順利，但一聲巨響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飛灰。

黃金公司最後一次炸山采礦的火藥味中，警犬失去了對于氣味的把控，紅衣自此泯然衆生之中，再也沒有找到，直到六年後的一天，他的再次作案！

穆文方不由又是一嘆，沉悶的走出，不信命也不冤命，一切的失利都只怪自己沒有做好必勝的準備。

尤勇接到了陸師讓他們歸隊的命令，他為之興奮，“終于要讓我們回去了嗎？”

他握緊拳，激動的看向遠道而來的張雲豐，這位傳令而來的警官精神恍惚，失魂落魄。

尤勇不由疑惑，看向一邊的幾個學員警察。

李元潔皺着眉，搖頭，表示不理解；馬瑜也是扯了扯皺巴巴的衣角，一撩劉海，微微搖頭。郝褔秋嘻哈的表情一收，也是搖頭。

“來時，穆隊交代，要給你們一個特別的歸隊儀式。”他平平淡淡的開口，尤勇一聽，卻立馬立正站好，大喊道：“全體都有！立正！”

“踏踏”的腳步聲後，張雲豐看了一眼尤勇的筆直，說：“你們離隊也有三月，這三個月将你們放在這樣一個地方，處理随随便便誰都能搞定的瑣事确實有些大材小用了。好在你們堅持了下來，積極熱情的做好了一切工作，這很好！”

“現在，是你們歸隊的最後一關了！穆隊要求你們對元狩實施抓捕行動！”

張雲豐一揮手，身後的小警察就上前将一沓資料交到了李元潔的手中，張雲豐看向四人，希望的火苗還掙紮在他們的眼眸，但不知這樣的意氣風發還能夠撐過幾時？

輕嘆一聲，慢慢的，神情再次些恍惚起來。

張雲豐不再說什麽，也沒有什麽去尤勇的新窩溜達一圈的沖動，聽完尤勇的接令便點點頭，鑽進了車，搖下車窗，又看向四人，眼中有微弱如燈火搖曳狂風之中的希翼光芒。

“你們可一定要成功！順順利利的回來啊！”

“我們可都等着你們回來，回來掃清一切！”

“你們是我們的希望啊！若是有一天，你們能抓住紅衣，即便驕傲的不屑一顧我們的無能，我們也該是多麽的高興啊！”張雲豐心中苦澀的想着，慢慢搖上車窗，他靠在背椅上，頹廢的閉上了眼睛，“開車吧！”他似乎疲倦不已，有氣無力地說道：“回去了！”

淚順着眼窩悄悄流下，這本該無畏的漢子沒來由的與這痛恨的淚水糾纏在了一起。

張雲豐走遠了，戰鬥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