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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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焉放下吸管, 看了她媽半響。

她突然輕笑一聲:“您憑什麽覺得霍栩之能被您任意拿捏?”

韓妙笑了笑:“是人總有弱點, 他喜歡你,這個就是他的弱點。而你喜歡他, 這個也是你的弱點。”

她頓了頓:“焉焉,人心也是可以利用的資源。你還得再學學, 怎麽把人心控制在自己手心。”

“您想拿我去拿捏霍栩之跟您置換?”褚焉問。

韓妙說:“沒錯。”

褚焉沉默了會。

“第一, 霍栩之跟我哥哥都不是任你拿捏的人, 你如果執意要試, 我沒有意見。第二,我跟霍栩之, 我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我,如果你要去打擾他, 那我一定會反撲。第三, 我回來的前提是你不打擾霍家。”

韓妙看着她:“既然他不喜歡你,那我更不能放過他。”

褚焉再不想看她, 她向上走一步,留了個背影給韓妙,随口說:“那随你。”

她不回頭也能想到, 身後韓妙一定還在看着她。

她心裏微曬。

沒想到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防備的人反而是自己的母親。

她之所以肯回來,一是為了穩住韓妙, 不讓韓妙破壞褚鶴鳴在海市的計劃;二也是因為韓妙提起了她跟霍栩之的關系,讓她心生警惕,她才決定回來的。

那天她去醫院看褚父, 才從醫院出來,便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韓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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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妙是專程在醫院門口堵她的,一看她出來,韓妙從車上下來,站在她面前,微笑看着她。

“見過你爸爸了?”

褚焉嗯了一聲:“見過了,爸爸休息了,您要進去看他還得等一會。”

韓妙說:“不着急,晚上你爸爸醒了我再來看他,我是專門在這等你的。”

褚焉看着她:“等我?”

韓妙:“我前幾天跟你說讓你回公司上班的事考慮好了嗎?”

褚焉輕笑:“您覺得呢?”

褚焉見到她的時候頂嘴多過于順從,韓妙已經習慣了。

但習慣并不代表她允許。

她皺眉看着褚焉:“你這樣痞氣是跟誰學來的?我沒這麽教過你。”

褚焉不說話。

韓妙也不是為了教訓她這個。

她收了收臉上的表情,換了個語氣,“你爸爸的秘書已經到褚鶴鳴手裏了,如果你再不回來幫我,我可能會上霍家的門問問,霍家怎麽能把我的女兒關在他家不出來。或者——”

她看着褚焉,一字一頓:“我去有關部門問問,是不是霍部長允許他兒子這麽做的。我記得當年你爸當年送了不少東西,現在我手裏還有個本子,上面正好有霍部長的名字。”

霍部長。

褚焉知道這個人。

霍栩之的父親,帝都有名的領導。據說他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刻,這還是她那天聽齊奶奶說起的。

齊奶奶還說過霍栩之跟他父親關系不好,但不管好不好,那畢竟是霍栩之的父親。

韓妙要真是這麽做了,她跟霍栩之才是真的結了仇。

而且,以韓妙的指控,無疑是瞬間暴雷,造成的震動不亞于一場大型地震。

褚焉不禁齒冷。

她咬牙看着韓妙。

半響。

她終于放松自己的肌肉。

只這麽瞬間,她都覺得她腮邊的肌肉咬得難受。

足以說明她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了自己。

褚焉笑了笑:“你讓我想想。”

韓妙說:“焉焉,媽媽希望你給我的會是媽媽想要的答案。”

不過過去兩天,韓妙居然又在她面前重提這件事。

韓妙在試探她的底線。

這個事情給了褚焉強烈的信號。

她從未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褚鶴鳴的進度能再拉快一些。

褚焉按部就班在褚家公司裏開始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班生活。

早上韓妙出門上班她還沒起床,晚上韓妙還沒下班她已經放自己的假下班了,翹班以後她也不去別的地方,經常會跑到南安上班的附近等着南安。

南安最近門診特別忙。

她看着面前不請自來的病人,恨不得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當然,病人也非常尴尬。

南安嘆一口氣,看着他:“我說梁總,您不給我看我怎麽知道您到底是什麽問題?”

梁澤一臉不情願,“找你老師來,門診放着你一個女孩算怎麽回事?”

南安哎嘿一聲:“你要搞性別歧視我就不樂意了,我老師都說我是他帶的學生裏學的最好的。”

梁澤悄悄嘟囔:“誤人子弟。”

“你說什麽?”南安問。

梁澤連連擺手,“沒什麽,你老師是不是不來?”

“我老師來不來不一定,但今兒一定是我給你看。”

南安挑眉看着他。

她還信,她治不了他。

她今天上午跟着老師出門診,等門診都快下班了,老師去了住院區查病房,她面前突然來了個病人。

這病人帶着口罩跟帽子,一屁股便坐到她面前,“醫生要下班了嗎?”

等看清是她,病人愣在當場,轉身就想走。

被南安一把拽住衣服,抓回來了。

南安也認出了他是誰。

梁澤。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梁澤。

能來她們這個科室的都是有問題的男的,難道梁澤也出了問題?

這樣想着,她的視線已經在梁澤下三路游走。

看得梁澤全身一緊,下意識繃緊屁股,夾緊大腿,瞪着她:“怎麽會是你?”

哈?

南安懵了一下,“我在這個醫院上班出門診啊,你不會來了都不知道醫生是誰吧?”

梁澤:“醫生不是姓林嗎?”

南安随口說:“那是我老師,他現在不在,你跟我說也是一樣。”

梁澤:......

他真的不是很願意。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小丫頭片子懂什麽。”

南安哼了一聲,眼神又看了眼他下半身,開口就是嘲諷:“小雞仔子。”

梁澤:......

靠。

真的好氣。

他運氣半響,始終壓不順這股氣。

尤其是看着這個小丫頭片子白生生的臉蛋,心裏又恨又急。

想上手教訓她,他又慣來不對女人動手;不上手教訓,他又實在氣不過。

正好此時,南安的電話響了起來。

南安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電話:“焉焉。”

梁澤全身都寫滿了慌張。

他來這邊本來就是瞞着所有朋友來的,要是讓褚焉知道了,離他那群損友知道還遠嗎?

他雙手合十看着南安,眼神微微帶了些祈求。

拜托,千萬要幫他瞞住啊。

南安眼裏有些笑意。

她故意揚聲,“我在醫院,我跟一個熟人在一起——”

咔。

南安清楚聽到了咔一聲,她門診室的椅子被坐斷了。

力道還不小。

看來他是真的急了,就連看着南安的眼神都變了。

南安頓時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升起。

怪吓人的。

她縮了縮脖子。

電話那頭,褚焉還在問她:安安,怎麽了?

南安搖頭:“沒什麽,你過來吧,我在醫院等你,你到了跟我說。”

挂了電話,梁澤坐立不安地看着她,“焉焉,焉焉要來?”

南安:“嗯。”

梁澤瞬間站起來,“我我我我先走了,你千萬別告訴焉焉我來過。”

說完,帽子都沒拿,從門診室裏奪路而逃。

速度快得仿佛屁股後面追着豹子。

南安噗嗤笑了。

這人,又蠢又可愛。

褚焉到的時候,她還在笑。

褚焉有些奇怪,“發生什麽了?你這麽高興?”

南安愣了一下。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問褚焉:“我看着真的很高興?”

褚焉點頭:“可不,是渣男摔斷腿了還是你暴富了?”

南安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情愫。

她搖了搖頭,“都沒有,是我老師說我上次的課題過了。”

褚焉一拍手,“這是好事,走着姐妹,咱們去大吃一頓開心開心。”

餐桌上,南安看着褚焉,微微有些擔憂。

“雖說作為自家姐妹,我是很願意被姐妹天天包養的,但是你真的不用去公司呆着嗎?”

她總覺得,褚焉跟韓妙之間的狀态有些奇怪。

畢竟是褚家的家事,作為朋友,她最多也只能做到勸誡,以及,在褚焉無處可去之時随時站在褚焉身後。

尤其這周,褚焉天天來找她大吃大喝。

吃吃喝喝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吃吃喝喝它很容易長胖。

以至于南安痛并快樂着。

褚焉沒所謂:“沒事,我媽這幾天管不着我,她在想法子給我新的難題。”

南安端起酒杯,跟她酒杯輕碰一下,“讓我們端起這杯82年的肥宅快樂水,為你的慘痛遭遇幹杯。”

褚焉說:“你幸災樂禍的臉已經藏不住了啊。”

南安拍拍她,自家姐妹嘛,現在不幸災樂禍還能什麽時候。

褚焉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姐妹,吃瓜嗎?”

南安頓時來了精神。

“吃!”

吃瓜嘛,誰能不愛呢。

更何況現在還是夏天,正是吃瓜最好的季節。

褚焉笑了笑,“我媽,說要在家舉辦一個晚宴,邀請一些世交好友來參加,在宴會上宣布我回家。”

南安啧啧兩聲:“來者不善啊,你媽這氣勢洶洶的。”

褚焉:“你也感覺到了吧。”

南安說:“有點明顯,你哥不在家,你媽來了這一出,估摸着是要跟你哥正式宣戰了。”

褚焉嗯了一聲。

在這個時間段釋放出如此的信號,韓妙是要跟褚鶴鳴正式宣戰。

但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另一個問題。

她問南安,“這個宴會你要來吃瓜嗎?要來的話,我給你送衣服過來。”

“吃什麽瓜?”

褚焉幽幽看了她一眼:“豪門大型線下相親交友聯誼會,給你的人生閱歷增添素材。”

南安說:“什麽時候?”

“明天晚上。”

南安一拍手:“我去!”

她突然想起一個事,“你家這宴會你的霍老師去不去?”

褚焉:“當然來,這場宴會,主要目的就是我媽用來試探霍老師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今天累到癱。

明天會大修,實在抱歉。

番外會寫南安跟梁澤的cp,這兩個人的模式是歡喜冤家一夜情帶球跑,我超喜歡的惡俗狗血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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