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是在江邊
第二天醒來，一切好像如舊，我都不想起床。我知道昨天鬼崽子來過，但是我不想去想起他來，就當我睡熟了不知道吧。寝室裏面也安靜的出奇，最近跟那邊崽子也沒緣分，在寝室好像都一直沒碰到他們。我正起床伸個懶腰表示一下的時候，猛然看到床下一個身影，差點把我吓得從上面直接滾了下去，只看見邊堃那小孩在書桌上埋着頭趴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小孩不對勁啊，我得下去關心一下。爬下床，走到小孩身邊，摸摸他的頭。
“怎麽了，我們家小朋友好像不開心啊。”
邊堃悶悶的，擡頭看了我一眼，撅了撅嘴，有點委屈。
“志哥，昨天我和安全雲打架了。”
哈？什麽時候，難道是我不在寝室的時候？
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小孩有不高興的接：
“昨天你睡得很死，怎麽打鬧你都不醒。”這語氣是對我昨晚的好睡眠很不爽咯，诶，真是小孩啊。
“你為什麽和全別打架呢？”算了，先問他原因吧。
“安雲全說要幫我追顏芝，不過聖誕節也好平常也好，就算通過他把黃顏芝約出去了，也都是他們兩在聊，我有些氣不過。”小孩有點委屈，不過上次鬧了一次了好像也沒吸取什麽教訓啊。
“你還記得你上次怎麽跟我說的嗎？你說就算黃顏芝不喜歡你，你只要能陪在她身邊就滿足了。黃顏芝本來就喜歡全別你不是知道嗎？現在黃顏芝不找你聊天其實不是全別能控制的，你啊，其實全別人很好的。你們兩打傷了沒？”我只能好心地勸導。
“沒，沒事，就我手指破了點皮，沒事的。志哥，你說的對，我不能要求太多了，畢竟喜歡這個事是相互的，我遷怒于安雲全，我，我錯了。”小孩低頭了，這小孩除了缺心眼真是什麽都沒有啊。
“等下等全別回來了，你要給他去道個歉，都是自家兄弟，這會是你的錯了，志哥會監督你的。”得了，解決一件事真輕松啊。
“嗯，好。”小孩瞄着我傻傻的點着頭。
搞定完邊堃，我覺得我是不是該躲一下鬼崽子呢，他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過來串門，昨天被徐瑤這樣鬧了一下之後，我感覺我腦子越來越亂了。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被他給逮住，估計會弄巧成拙。
不過沒等我把這想法落實于實際，寝室的門就猛然被打開了，我覺得我有些絕望，我看到全別和王什麽兩人一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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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覺得我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估計嘴巴像木偶戲一般的在不停地抽動。
我以為鬼崽子會有什麽表示，不過他只是看着我對我璀璨地笑着，笑得我渾身不自在，正準備表示下态度，就聽見邊堃在我身邊很大聲音地說了句:
“全哥，我錯了，我不昨晚不該打你，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我，我……”
我才去關注全別，看見他右眼都烏紫烏紫的了，我艹，邊堃這逼小孩下手這麽狠呢，我艹，我覺得我應該先在全別這裏表示一下。
不過全別只是拍了拍邊堃的肩，湊到邊堃耳邊說了句話，邊堃立馬像炸了一樣，跑過來扯上我往樓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向全別丢了句:
“全哥，你是我親哥，回來再感謝你。”
喂，我還沒刷牙洗臉呢。我再看屋裏的兩人，全別朝我很鄭重地點了點頭，鬼崽子在屋裏什麽表情都沒有，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我被邊堃扯得雲裏霧裏的，下樓都站不穩，我覺得我這樣一頭霧水也是很醉的，所以即使在如此不堪的情況下還是抽空問了邊堃一句:
“怎麽回事，邊堃你給我解釋一下啊。”
“志哥我昨天打了全哥他還不計前嫌幫我約了顏芝他自己還不去讓我去赴約我有些怕所以讓你陪我去。”媽媽的別，你是怎麽能毫不停頓地說真的多字的話，我就随口問一句都喘死我了。小孩永遠長不大，別人幫你把準備做好了還不好獨自赴約，非要拉個家長來。不過算了，也算是幫我解除一番尴尬了，就不罵你了。
零落狼狽地跑到樓下，黃顏芝已經在樓下等着了。似乎氣色不是很好，留海在額上随意的黏着着，也沒有梳洗打扮，一副頹廢的樣子。我看到她這樣，我有些被吓到。
“呵呵，安雲全沒有下來是嗎，沒事，電話裏他都那樣說了，不來是肯定的。”他一臉憔悴的說，我覺得她有些可憐，追求與被追求間，每個人都在迷失其間，我也不知道我這樣說有沒有立場，但是得不到的何必強求呢。
“哈哈，這位美女，難道站在你前面的兩個帥哥就不能好好的照顧你了嗎，你這樣說我們可要傷透心了。”我覺得我這西子捧心應該還不到效颦階段吧。
邊堃也一臉配合的摸着他的胃，我覺得他當東施還差不多。
“噗哈哈哈哈哈，好吧好吧，邊堃小朋友、郭志大帥哥，今年勞煩你們了。走吧，陪我逛逛。”
于是我們三人随意的亂逛，一路逛到江邊，河西江邊的冬天，草木凋落，光禿禿的不知道是蘆葦杆還是狗尾巴草。河西這邊離橘子洲近，還可以看到洲上的點星亭房，這邊近猴子石大橋，橋就在旁邊。我看了看遠處，那遠處是那晚柳桂和我下去的地方，恩，看不清楚，這邊的江邊上已經修好的欄杆，是下不去的。天空灰暗淡淨，好似蒙上了一層灰白色的細沙，對岸的霓虹光，反射不出一絲繁華堕落，萬物都像約定了時間，一齊卷裹出他們的梳理。
邊堃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不遠處一邊跑一邊看，不時還回頭與我兩打着招呼。我每每回應他的時候，他又舒快的跑得更遠了。黃顏芝在我身邊靜靜地走着，剛才那一絲疲憊已經被她很好的掩蓋了起來，仿佛沒有任何情緒一樣。
我覺得沒話題氣氛很冷，正準備找話題的時候，黃顏芝開口了：
“郭志，你覺不覺得我一門心思往安雲全上撲特賤”
我艹，這種問題問出來就不是讓人回答的，這妞找茬呢。
“其實我也知道安雲全他有女朋友，我連名字照片都見過了，甚至我現在已經都不對他抱希望了，但是他一個電話打過來，我還是有些失落。”黃顏芝自顧自地說着，我自顧自地聽着。“安雲全電話裏說，這次就是給邊堃機會，他不會來，至于我去不去，自己拿捏。”
她轉身逆走着，手迎着風抓放。
“我也許真的該考慮考慮放開了，有時候有些人對你來說就跟這片風一樣，你再抓再放，它也會從你指尖溜走。”
“因為，那些風已經有彙流的地方，你的手太小，抓不住的。”
“郭志你知道嗎？其實我覺得我也能跳出來了，就跟這樣的天空，不為誰灰暗，不為誰明媚，陰晴圓缺總是上天自己的情緒，跟浮游衆生無關。”轉了一個圈，她又回到正常行走軌跡上來。
嗯？怎麽有些不對頭，感覺她有超脫傾向了？這……不會有問題吧。
“有時候覺得邊堃這孩子挺好的，單純的傻傻的，有時候當個媽也不錯吧。”遠處的邊堃正背過來朝我們招手，她也朝邊堃揮舞着。
過後好一陣子，她都沒有說話。直到快走到猴子石大橋，黃顏芝又轉過身來對我說：
“郭志，你和任雪琳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恩，她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
“柳桂對你什麽感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甚至你也知道李明林也……”
是的，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一點。
“诶，我是不太了解你，但我了解她。她這幾天從不在我面前提起你，偶爾我提起她轉頭就會走。她這樣其實不是死心了，也不是對自己沒自信，而是感覺收到了戲弄。我想，你也許做了一個沒那麽好的決定吧，但是我不夠了解你，我希望你選的是對的。”
有些東西，不是我不去選什麽的，李明林就在她身邊，其實她也沒那麽需要我的。
“元旦是李明林的生日，明林希望你參加，他還沒跟柳桂講，講了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我覺得這是明林的生日，一切他說了算。1號、袁家嶺的玉樓東，到了給我電話。”
什麽？李明林希望我去參加他的生日會？這是什麽征兆，好事還是壞事，我怎麽有些看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怎麽想的了。不行，我不能做傻子了。
“李明林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我……”我磕磕絆絆的對黃顏芝發問。
“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其實你去了柳桂會高興地，所以我也希望你去。放心，我在那不會把氣氛弄僵的。”黃顏芝好像是看破了我要問什麽問題了，一股腦全給我解答了。
柳桂會高興？！柳桂會高興？！不過李明林到底是什麽心态呢？如果這頓飯沒那麽好吃，那會不會讓柳桂更加不快？那我到底該不該去。
“去吧，有我呢，你怕什麽。”黃顏芝像是發現了我的那一點心思，直接就給我回了一句。
恩，去吧，不過最差鴻門宴嗎，上次之後我一直沒有去找柳桂，也是時候為她做點事了。
“邊傻子，回家了，我們逛到頭了。”黃顏芝很歡樂的喊了邊堃一聲，邊堃就颠颠地跑了過來，嘿嘿，其實他們兩還真是蠻配的。
與黃顏芝分開後，回到寝室也沒看到鬼崽子，一直到後來上課吃飯休息，我這一整天都沒看到他。難道他就這樣放棄了？睡前我有些失落地想着。
其實我想多了，第二天睜看眼就看見了他，還是那樣璀璨的笑着，我又不知道該用什麽态度去回應他了。看不到他悶得慌，看到了他窘得慌，我又想起了黃顏芝那句話，我真是賤的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