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吹牛皮
包廂裏還是吵吵鬧鬧的一群人，好像黃顏芝正把一個漢子給喝服了，所以氣氛炒得蠻熱烈的。看到我和李明林一起進門，都在歡樂的喊着壽星耍賴躲酒，要李明林罰喝三杯，李明林也沒客氣，直接三杯下肚，顏色都不變一下，看樣子這意思大可以再來三打。
我回到我位置坐下，柳桂栖身過來。
“你沒吐吧。”聊聊幾個字，關切的意味還是很濃的。
“放心，沒有的。”我盡我所能的燦爛笑下，雖然是李明林的生日會，但是他肯定是希望我照顧好柳桂。
“那就好，別再喝了。”
“嗯。”
于是我兩就置身事外地看戲，原來圍觀別人耍寶是這麽有意思的事。酒桌上李明林、黃顏芝和另一個妹子把控全場，其餘人各種被撩啊，已經全都轉為防守了。剛開始鬧得最兇的寶哥已經搖頭晃腦七葷八素了，被黃顏芝和那個妹子捉住輪番轟炸，寶哥又蠻要面子的，喝不過別人還和兩女大王一三開，最後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正鬧得歡的時候，那個女王妹子突然來了個提議。
“停，都安靜一下，聽我提議。我這裏有撲克，我們來抽花牌吹牛皮，輸了的人選真心話大冒險或者三瓶酒，神志不清的堂客們可以到旁邊不參與，其餘在座的都必須來啊，有來不了的嗎？”
這不容人質疑的口吻，都沒管別人願不願意。幾個妹子擺擺手講不參與，那女王也沒強迫，我看寶哥好像也快不行了，十分想退出，被女王一臉鄙視地看着他之後可能覺得逼還是要裝下去，也沒說。這時我看到柳桂舉手了，對着女王說着。
“郭志他平常沒見過這架勢，就不參與了，我可以陪大家玩。”
柳桂這樣拉自己保一個的方式真是給足了女王的面子，本來我跟他們還不熟，也沒有必要非要摻和進去。可是她這樣把自己給搭了進去，我還是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的，而且我看到柳桂說完的時候，李明林臉色好像都變了變，雖然立馬緩過來變正常了。我覺得我很能理解，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為了保別人把不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怎麽看都不是件值得愉快的事。
不過呢，那個女王好像也喝嗨了，根本不買賬。
“诶，我說那個誰，你不是李明林的小弟嗎？我跟你說，李明林還是我親弟弟呢，所以說你是我小小弟。我家裏小弟那是沒有慫的，你今天一瓶酒都沒喝到吧，怕什麽，你喝垮了姐姐送你回家。那個柳桂你是不是喜歡這位小小弟啊，這麽護短呢，我跟你說，今天我李明岚在這裏，你們哪個都跑不掉。”
哈？女王是李明林的姐姐？長沙口音這麽重呢？李明林身上我該沒聽出口音來，原來他是長沙人哦。呃，話說，這樣說的話，李姐姐不就是火辣辣的湘妹子？我把眼前這位姐姐和我老媽一對比，呃，好吧，果然都是朝天幹辣椒，夠嗆人，看來今天這游戲我是跑不掉了……殘念……
“老姐，今天我生日別搞得太難堪了。”李明林沒氣場地抗議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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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哪個允許你叫我老的？哈？！”李明岚一句話怼了回去。
一桌子人都不敢說話了，看來是知道這大姐的脾性。李明岚看大家都沒說話，直接開口了。
“沒人說話就是默認了，開始。”好吧，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場游戲。
其實很簡單一個游戲，就是把一副牌平均分給所有人，多餘的牌壓底，然後從任何人開始抽上家兩張牌，抽完後要埋掉兩張牌，埋牌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質疑，如果兩張牌裏面有花牌或鬼牌就算游戲輸家，如果質疑失敗游戲繼續，但是質疑的人喝一杯，如果沒有質疑則下家繼續抽。所有沒手牌的除了倒數第二個，如果太早結束了都要喝一杯，最後還有手牌的算游戲輸。另外如果抽到對方的鬼牌，可以亮出來并退還回去，對方罰喝一杯。簡單來講，就是盡量保證自己暗度陳倉掉花牌，而鬼牌則只能埋。
剛開始的幾局，李明岚大姐看樣子是想灌醉他們那邊幾個漢子，聽大姐的意思，這些都是李明林從小野到大的損友都不是什麽好貨。我聽到這有些瑟瑟發抖，我在心裏想，我絕對是個好貨，就算不是好貨也是個慫貨，不會跟李明林去殺人越貨的。
幾輪下來，寶哥那幾個漢子都敗下陣來，他們每次埋牌都被李大姐質疑，根本不管對錯，那幾個也是死活不肯玩游戲。李大姐直接拼酒解決了他們，然後用眼神白了幾下那夥人，丢了句“一群細別。”
這時場上就我、柳桂、李明林、黃顏芝、李大姐還有兩妹子了，我們幾個沾了李大姐的光，圍觀了半天，甚至連牌都沒摸到。這時李大姐有些探尋地看着我，問道:
“你是不是也和明林去鬼混啊，小小弟？”
“郭志他不是，他很正經一個孩子。”我還沒說什麽，柳桂就開腔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小弟你真有福氣，來來來，我們繼續玩起來。”
繼續開始，我看李大姐開始正經玩起來了，也不亂質疑了，只是一個勁的想贏，每次質疑或者埋牌全都算計好了的。我看到其他人都如臨大敵，弄的我也緊張起來了，不過今晚該做的事還是應該做好的，至少不能讓柳桂吃虧吧。于是我在柳桂抽我牌的時候特意給她打手勢，她也一番了然的樣子，抽到手發現不是數字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等她下一把的時候又給她做手勢，這下她抽走了我另外的牌，發現又是數字牌，嗯，好像有些生氣了，但是，我還是要保護好她。再下把我一邊給她做手勢一邊悄悄地手緊緊地攥着一些牌，她把那些抽走了，又是數字牌，呃，我看她好像有些火了，呃，這該怎麽辦。我想求救李明林，但是驀地柳桂靠近我悄悄地壓着火跟我說了句:
“你是不是把我當廢物了？郭志，你盡管把花牌給我，我埋得下去的。”我覺得今天的柳桂有些異樣，但好像一直想罩着我是什麽原因？我們兩這是在幹嘛呢。
“咳咳，那邊的兩個，認真游戲，不要交頭接耳打情罵俏。”李大姐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有些方，這是什麽意思？呃，李大姐要不要這樣直白呢，那邊那喝的醉醺醺的兩妹子還有沒參加的幾個妹子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又是幾個意思啊。
于是游戲繼續，被李大姐和柳桂這樣一鬧，我的游戲節奏全給破壞了，一下子連喝了好幾杯。再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得做點什麽。
“再這樣下去不行啊。”嗯？李大姐怎麽把我心裏話說出來了，這是個什麽情景啊。“這樣吧，下一把，質疑贏的人強制要求質疑輸的人玩一個游戲。”李大姐這是嫌事不大啊。
自然而然的，這把是我輸了，李大姐張口來了個猛的。
“小小弟，你就和柳桂來個法式深吻吧。”
什麽？這是什麽？李大姐，你這樣逗我有意思嗎？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周圍的幾個妹子包括黃顏芝都在起哄着，我看了看李明岚，她的眼睛很深不知道在想着什麽，而李明林呢，低着頭看不清是怎樣。
我再低頭看着柳桂，她張着半阖的嘴唇，是自然的淡粉中透白的顏色，雙眼迷茫像蒸起了一片水霧，臉頰緋紅若桃。我有些情不自禁，慢慢地低下頭去，那片桃花泛白泛紫，讓人想去觸碰。
碰的一聲，就看到包廂的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似乎這一刻，我和柳桂都醒來了，像觸電般地，我們兩飛快的分開。回頭間，我看到李大姐一副透徹清楚的模樣，原來……
氣氛瞬間很尴尬，游戲當然就這樣結束了，最後不知道誰提議要走，一堆人拉拉扯扯地搭拉起來，李明岚出去結了賬，領着一堆醉鬼出了門。李明林在大門外抽着煙，地上已經有好幾個煙頭，看到我們出來也沒說話。李大姐首先把閑雜人等各自放上的士，最後攔下一輛，讓黃顏芝坐前邊，轉頭看着這邊。李明林像下定決心了一樣，突然去攔了一輛的士，把兩張紙放我手上，對着我和柳桂說:
“柳桂，我說要你今天去琴島看表演，其實是為郭志準備的，你們兩今天去玩的開心點，我有些喝多了，先回去了。”
我沒想到李明林竟然做到這一層，親手買票情侶票送給情敵這種事我真是做不出來的。李明林說完就轉身朝那邊的的士走去，不過他姐姐李明岚也突然走了過來，對着我肩膀拍了拍。
“小小弟，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玩得愉快？柳桂，byebye，回見了。”說完轉身回去。
我看着李明林他們的的士遠走，突然覺得有些佩服李明林了，他是愛柳桂的吧，愛到可以殘忍地自虐到體無完膚。我不想看到那樣的他，因為我做不到，我覺得我不值得被柳桂喜歡，她有一個那麽愛她的人，我比不了，給不上，撐不起。
的士上放着she的《他還是不懂》，我和柳桂也許都被歌詞給陷入，都沒有做聲。柳桂的頭靠着玻璃窗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靜靜地聽着歌，有些誅心的感覺。
我還不懂，還是不懂，我該怎麽才能懂？我自己在問着。
一路無言，直到我們到了賀龍體育館旁的琴島演繹中心，時間剛到八點半，剛下車吹着冷風我差點吐出來。柳桂下車也有些不适地晃了晃身，我看她領口有些敞着，就伸手幫她緊了緊衣領，紮了紮外衣領。
“傻驢子？！”聽到這個聲音我還落在柳桂衣領上的手都快忘記放了下來。回過頭就看到王什麽和兩個不認識的男孩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不是這麽巧吧，這都能碰到？
王什麽跟兩人講了什麽就沖我跑來了，我覺得，有些心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