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啊啊啊啊

周五,陸遙幸晨練回來,就往廚房鑽。顧岚正在煎雞蛋。陸遙幸原本心情還挺好,可看到女人的時候忽然間有點心虛,畢竟拐了人家的女兒。

而且将來真要在一起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了,如果林谧不同意還好說,可陸遙幸知道林谧也有那個想法,她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放手。

顧岚回過頭,擡手往她前頭撣了撣手指:“愣住幹嘛!你先吃飯吧,林谧估計是醒不過來了,你就幫她請個假。”

陸遙幸點點頭:“好咧!”

“怎麽?有話要說。”顧岚手裏放下筷子,伸手要拿紙巾,陸遙幸趕緊抽了兩張遞給她。顧岚擦着嘴問:“是不是工資不夠用,想跟你爸要錢?聽說你最近在跟朋友搞投資?”

陸遙幸:“就算工資不夠也不可能找我爸要啊,不不不,不是錢的問題,你別總把我當‘拿來主義’之輩。”

顧岚身子往後一靠,抱起手臂笑道:“下個月我得回市裏,公司出了點狀況。”

陸遙幸咬着筷子眨眼:“去多久?”

“兩個來月吧。”顧岚起身收拾提包,“家裏的小鬼交給你,我能放心嗎?”

陸遙幸喝了口豆漿,翻了翻眼:“能有什麽不放心?保準給你帶出個學霸。”

顧岚知道家裏的兩個熊孩子是一加一等三的難搞,不過成績方面倒是不擔心,擔心的是兩個人随時要拆家的脾氣。可到底陸遙幸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顧女士還是比較放心她。她交代完事情,又匆匆忙忙的趕去公司。公司最近特別忙,陸輝全國各地跑,顧岚平時都住在自己家裏,兩個人也是很難都閑下來聚一聚。

陸遙幸目送她消失在玄關,有一口沒一口的咬完雞蛋餅。這才去林谧屋裏喊她起床,因為還在發燒,房間裏沒敢開空調,陸遙幸推開她的房間就像進了打暖爐,就窗戶那裏有點小風在吹。

陸遙幸看着她掀開被子不安穩的睡相,這會兒總算知道她有個什麽讓人捉急的毛病——睡覺時候就跟被下了迷藥似的,棉質睡衣上衣敞開,褲子亂丢在地板上。被子耷拉在鎖骨位置,頭發比照片裏長長了許多,最末端能蹭到下巴。

她放緩腳步合上門,在她身邊躺下,目光一寸寸柔和下來。林谧側卧着身體,頭發擋住半張臉,發燒的緣故臉頰有了血色,微張開嘴呼吸,睡的深就算把人丢河裏也感覺不到。

陸遙幸頭回有機會這麽近距離的觀察她的睡姿,這個女生睡着時候沒有白天那麽冷,睫毛彎彎的還有點讨人喜歡。

陸遙幸伸出魔爪在她耳垂上捏了一把。

林谧其實只是有點小燒,不影響上課,但是陸遙幸沒忍心喊她起來。所以,她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在客廳裏沒頭沒腦的走了一圈,想起來還沒吃早飯,又把雞蛋餅跟豆漿從保溫盒裏拿出來,還有點溫度,而且在夏天,這點溫度也算是燙了。

“我已經幫你請假,所以放心的在家裏玩耍吧。還有,我下午沒課,你記得中午等我回家吃飯。”陸遙幸發短信來說,時間是九點半,也就是說她在上課的時候又偷偷玩手機。

林谧皺了皺鼻子,對于這種不負責任的老師不置可否。用刀子把餅切成小方塊,一左一右把食物擺在茶幾上。她本人盤腿坐在電視前準備開飯,那頭陸遙幸又發來短信:“不可以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早飯,想得胃病麽,想早點死麽?不想就馬上關掉電視。”

林谧僵硬的放下手裏的遙控,低頭快速的吃完雞蛋餅,喝幹淨豆漿。收拾完畢,又從書架拿出本閑書躺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單手支着腦袋。幾分鐘後,茶幾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林谧猶豫兩秒,說不定是她媽呢?

然而依舊是陸遙幸。

她手賤的點開,陸遙幸說:“吃飽後不可以側卧在沙發上,少看點閑書多做做題目。”

林谧騰一下爬起來,直接把電話撥過去:“我說,你該不會在公寓對面房間拿着望遠鏡在偷窺我吧。”

“我是變态嗎?”陸遙幸說,“我那麽聰明絕代,你的習性三下五除二就被我破解了。”

“今天不是數學連上兩節課嗎,為什麽你還能打電話?”

“因為我跟學生們說,不好意思!校長打來電話,老師要出去接一下。”

“......校長才沒你那麽閑。”

“校長很閑哦,她現在正在做spa。說起來,我們什麽時候去做spa,或者去泡溫泉?”

“現在是夏天好不好。”

“那暑假我們去海邊。”

“你這個不正經的暴露狂!”

轉眼進入考試周,校園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雖然林谧毫無感覺,甚至覺得八班的學生天生沒有危機感,越到最後越狂歡。

東方從爺爺過世中恢複過來,雖然感覺一下子成長了許多,但還是因為遲到,跟段長玩起你追我趕,撞開後門撲進來。

歷史總是相似的。她踩在胡旭的某某歌王唱片一路在教室後頭滑翔,一溜煙跳上窗臺隐藏在窗簾布後方。

林谧回頭看一眼,淡定的繼續跟劉瞳讨論小說劇情。最近劉瞳閑來無聊準備寫小說,以充實她不羁的青春。故事已經寫了七萬多字,剛好卡在窮秀才跟大家閨秀私會的片段,她問古代人翻牆有沒有什麽學問。林谧以多年閱讀經驗說:“翻牆不就是要翻過牆嗎,不用那麽複雜。”

然後給她點翻牆的建議,比如什麽時候翻比較應景,如何翻比較快。翻前如何走位,翻後是要随風掃落葉還是落地細無聲。

劉瞳:“還有這麽多種類啊。”

林谧:“寫文章,這些動作小細節很重要,關系到你那位窮秀才的性格是灑脫不羁還是謹慎細膩......”

話還沒說完,年段長那萬年不變的綠裙子飄了進來,同時,教室音響裏的歌單剛好循環到‘千年等一回’。

講臺桌前有兩個男生在表演斷橋相會的片段,眼看着‘娘子’跟‘相公’就要團團抱,化身‘法海’的段長砰的一聲推開了教室的前門,扛起‘機關槍’就一陣掃射:“啊什麽啊!都造反是吧!整個二年級就你們班最松散,知不知下半年就高三了,整天鬧哄哄,男生沒男生樣子,整天揉揉抱抱,女生也不像話,穿裙子的今天都給我滾回去脫掉!”

“脫掉不就剩內褲了麽,老尼姑——這麽重口味。”東方拖拉着調在後邊嘀咕。林谧實在沒忍住的噗了一聲,年段長立刻調轉炮頭,沖着她發洩:“笑什麽笑,我在給你說笑嗎?”

林谧立刻垂眸,教室裏一片靜悄悄。

見猴孩子都安靜了,老尼姑喘了兩口粗氣,犀利的掃了四周一眼,拂袖離去。

她前腳剛走,陸遙幸就春風滿面的走進門,完全沒搞清楚狀況,拿着文件夾拍了拍講臺上兩個抱團僵立的男生:“禮畢,你們兩個可以送入洞房了。”

底下瞬間恢複生機,哄堂大笑。該幹嘛的幹嘛!

快期末考試了,課程基本都已經上完,課堂上就開始大量做練習題。陸遙幸讓群衆們把課外習題本拿出來,選擇性挑幾道題目布置下去。随後,她搬了椅子坐在後面盯梢。誰不認真就拖出去曬太陽,陸老師言出必行的作風,八班群衆已經深有體會。連東方也不敢造次,就怕再曬下去,她真就成古銅色的東方了。

前邊的劉瞳趁陸遙幸低頭看文件的時候,轉回頭跟林谧竊竊私語:“按你方才說的,我看完老尼姑從進來到離開的動作以及神态,斷定她是——更年期到了。”

林谧:“也許被你說對了。但是現在你要是不回頭,陸遙幸的更年期可能也會提前趕到。”

她話剛落,劉瞳立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臉,欲語還休的向她抛了個眼角。

林谧心知悲劇了,因為肩膀上已經落下一只白骨爪。那爪子繞過她的左肩強勢的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腦袋。林姑娘心說:“今天的歷史未免有些重複。”

陸遙幸彎下身,把腦袋湊在她肩頭,對着林谧的耳朵吹了吹氣,咬牙切齒:“看晚上不做得腰酸背痛。”

‘做的腰酸背痛’是指做題目做到腰酸背痛,林谧已經完全習慣陸遙幸那說話暧昧的詞調。

後座的東方眼觀鼻鼻觀心,把臉貼在牆壁,跟前邊的劉瞳對望一眼,兩人賊賊的在心底偷笑。高中生嘛,心底的別扭能維持多久,偶爾鬧不合也好的快,沒過兩天,這兩個厮又打成一片。勾搭成奸,雙賤合璧,三番兩次的戲弄林谧。

當天夜裏,林谧自然在陸遙幸假公濟私的操練下,整整做了四個小時的題目。等她再揉着脖子擡起頭,發現陸遙幸在邊上睡着了。

“玩手機也能睡着?”林谧心想。站起身正準備叫醒她,可手搭上女人的肩膀,力道沒忍心用上去。

陸遙幸的臉睡得發紅,貌似很享受的樣子。睡着的時候還帶笑。林谧收回手,掌心在褲腿線貼了貼,她彎下身打橫抱起這人往隔壁走。多虧陸遙幸這半年來的晨間訓練,平時又逼迫她換桶裝水,林谧感覺力氣比以前大了許多,身體也開始長肉。

林谧其實有點擔心會不會朝肌肉女發展,但陸遙幸聞言看着林谧:“不會,如果你有肌肉女的苗頭,我立馬就幫你剖腹自盡。”

......總之,她是這麽說的。

林谧少有機會到陸遙幸房間裏來,比她房間要充實一些,書架書桌都是陸遙幸自己配的,桌子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架子上整齊的排着好幾個類別的書籍,底下還有專業金融學科書籍、人文社科以及大量閑書。

林谧幫她蓋好被子,調好空調的溫度。起身的時候,多看了她的唇一眼,林谧想到上次兩人親過的觸感,貌似特別軟,像親在了布丁上,她擡手剛要再碰一碰。下一刻,渾身打了個激靈,心想:“我神經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小标題就咆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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