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啊啊啊啊

這段時間,陸遙幸幾乎粘林谧身上了,感覺有些過頭。平時還不覺得,忽然有一兩天離開就感覺不對勁。

剛開始林谧忍住沒問,又因為忙着複習,過兩天就是期末考試了。她也沒打電話詢問陸遙幸去了哪裏,一來覺得矯情,二來她跟陸遙幸的關系還不至于要知道對方的行蹤。

況且,這回還是自己推開她,就算她離開那也是她林谧自作自受。

可到第三天的時候,林谧發覺不對,心底隐約有不好的預感。那天旁晚,顧岚回家拿了換洗衣服就要走,林谧才想起來她媽也小半月沒回來過了,連忙在門口攔下顧岚:“媽,你跟陸遙幸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顧岚嘆口氣,也沒瞞着:“你陸叔住院了,遙幸現在也在市醫院。沒你什麽事情,過兩天就是期末考,好好準備争取去重點班。”說完話,急匆匆的就提着行李離開。

顧岚不讓林谧跟着,可林谧擔心陸遙幸。就那個女人的德性,會連續三天不來折騰她,肯定是出大事情了。前世林谧不關心陸家人的死活,所以也不知道陸輝怎麽樣,但六七年後陸輝還健在,只要不是她的蝴蝶效應給拍沒了,陸輝這次住院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

當天夜裏,林谧心底不放心,偷偷坐大巴去了趟市區。

十七歲以前她是沒出過縣城的,顧岚不喜歡旅行,所以從來沒帶她出去玩過,學校旅游也只是在附近尋個破沙灘戲水,或者坐坐渡船。再找個農田野地挖坑搞野炊踏青,從來都不會出圈。況且,林谧本身也宅,不喜歡動,不愛到處走。所以顧岚肯定想不到她會一個人瞎摸摸到了市裏。

大概在十一點半左右,林谧從大巴站出來,再轉出租車去市醫院。等她趕到醫院,詢問到病房,也差不多都快十二點了。

林谧獨自一人摸上樓,站在走廊盡頭才發覺這樣過來有些不合适,被顧岚訓不說,也不知道過來幹啥。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陸遙幸從一處病房走出來,搖搖晃晃的,臉色蒼白,手裏提着熱水瓶。

林谧有些躊躇的腳步停下來,然後往前邁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叫她:“陸遙幸。”就怕聲音大了造成氣流,一個沒留神就能把這個女人吹倒。

陸遙幸心底沒着沒落的低頭往前走,三魂七魄還在天靈蓋上懸浮。猛地聽見有人喊她,還那樣擔憂又緊張的小聲喊,她感覺有什麽東西不争氣的在往眼眶冒。她其實不想哭的,覺得好丢人,而在林谧跟前丢人她接受不了,可她不争氣,三番兩次的在這家夥跟前丢臉。

明明她比林谧還大,可每回在林谧這裏都感覺很挫敗。這樣想着,心底更加崩潰,她爸還在昏迷,家裏還有老有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陸遙幸停在原地,片刻後,感覺那人走到近前把她抱進懷裏,溫柔又細膩的拍拍她的後背說:“相信我,叔叔不會有事的。”

陸輝因為最近高度工作,不慎從樓梯摔下來,渾身上下斷了好幾處骨頭,最嚴重的是腦袋。也是如今昏迷的原因,按書裏醫生普遍臺詞,翻譯成人話就是熬過去就沒事,熬不過去就完了。

陸遙幸臉色白的像林谧身上的襯衫,兩人抱着站了一會兒。

陸遙幸從小到大何時哭過?不說那些沒有記憶的幼齒階段,也就上回被林谧抽了一巴掌罷了。可這回真是哭慘了,林谧感覺陸遙幸都要哭成孟姜女,可就是哭個不停,林谧原本就口拙,現在只覺得口拙的要命。

“別哭,我肩膀借你靠。”

陸遙幸給她的一本正經一弄,眼淚更是沒命的流。

林谧只知道捧着陸遙幸的臉,拿袖子擦,她總算知道什麽叫眼淚越擦越多,女人不僅是水做的,還是洪水做的。她老成的嘆氣:“多大了,跟小孩子一樣。”

陸遙幸哭歇了,抓起林谧的校服領口擦鼻子,“人傷心的時候難道還要壓抑什麽嗎?”

林谧閉了閉眼睛,忍住打她的沖動,畢竟現在時機不對:“怎麽沒見你對其他人哭?”

“......都說是其他人了。”陸遙幸小弧度的揚起臉看她,眼裏包含深意。

林谧微微閃開眼睛,裝出一副拍蚊子的輕松,拿紙巾擦領口。陸遙幸掰過她的臉:“你怎麽過來了?自己跑來的對嗎?身上還有股臭味,吐了?”

林谧轉身就走。陸遙幸連忙拉住她:“進去看看我爸,然後帶你去換身衣服。”

林谧順從的點頭,這時,身後有個清涼悅耳的女聲打碎了她們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溫馨,“你們這是幹什麽?”

林谧見過陸遙遠,但現在的陸二姐還不認識林谧。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穿着短袖修身褲,懷裏抱着課本,有股學霸中的超級學霸的氣質。

‘超級學霸’冷靜的說:“大半夜鬼哭狼嚎會影響到其他病房病人的休息。姐你要哭,就到廁所裏去哭。”

陸遙幸:“......”

陸大姐打完熱水回來,拎着兩小的往病房走,順便給她們拉了關系。林谧早有耳聞,陸二姐讨厭一切笨蛋,和自作聰明的人。而陸遙遠對這個後妹沒什麽感覺,只要她不是無藥可救的笨蛋,陸遙遠都沒有所謂。兩個人相互打過招呼就沒有再說一話,各自端着清高冷漠,反倒是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陸遙幸在心底豎起中指,兩個裝逼貨!不定在心底各種九曲十八彎,臉上冷得不要不要的。

推開病房的時候,屋裏站了好幾個陌生人。林谧頂着那些人的打量,僵硬着背脊走到顧岚身旁。毫無疑問,女人先驚悚了一下,而後責備的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秋後算賬。

林谧不怕她算賬,回頭往陸奶奶背後一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過,這些人倒挺有意思,陸輝還在昏迷就跑來給陸家添堵。有親戚,血緣上講是陸遙幸叔伯,也有公司裏的人,專業的說法就是董事會。

她跟陸遙遠年紀還不到資格說話,兩個人就站在窗戶邊冷眼旁觀。

陸奶奶不在,老人家應該是在市區的家裏休息,陸輝的事情肯定給老人家不小的打擊。錢是掙不完的,命只有一條。她老人家心明澄澈,對錢看得不重,也勸陸輝該放手的就放手,讓陸遙幸跟陸遙遠她們多磨練磨練。可陸輝就是那種把子女保護的太好的爸爸,陸遙遠還好說,本身獨立。陸遙幸就有點跑偏了,雖然總是覺得自己成熟,能夠替家裏分憂,可到底各方面都還不穩重。

随着時間的推移,林谧感覺有些頭暈。晚飯沒吃就過來了,還暈車,剛才還不覺得,現在胃裏又一陣一陣的翻騰。

正想着要不要先去外邊吃點東西,身旁的陸遙遠忽然從口袋裏拿出幾塊巧克力,攤着手心對她說:“只有這些,要麽。”

林谧愣了愣,盯着巧克力眨眼,陸遙遠忍不住笑了笑。

林谧以前覺得陸家兩姐妹截然不同,陸遙幸熱情活潑,陸遙遠偏向高冷。現在笑起來,樣子跟陸遙幸倒有點像,林谧愛屋及烏的感覺親近,雖然不知道她笑什麽,林谧還是出于禮貌,跟着笑了一下。

她接過巧克力剛想吃,無意間擡頭,發現陸遙幸在看自己,又沒動作了。

“我們先回去。”陸遙幸過來拉她的手,又偏頭對陸遙遠說:“你是一起還是先回家,我想帶她去吃的東西。”

陸遙遠搖搖頭:“我先回去,你們別逛得太遲。”一轉身,抱着書走了。林谧覺得陸遙幸這個姐姐完全駕馭不住她,“你不用管我,這邊看上去有點棘手。”

“放你一個人大半夜在市裏走?”陸遙幸喊了出租車,報了附近一家茶餐廳。林谧跟着坐進車裏,撇撇嘴,心說:“我還不是一個人坐兩個小時車跑這邊來了。”

“你怎麽想起來過來?”

林谧看窗外:“來看看陸叔的情況。”

“哦。”陸遙幸盯着她。林谧在她X光線般的眼神下,略顯局促的說:“順便......看你怎麽樣?”

陸遙幸:“我?我又沒摔倒。”

林谧覺得她肯定是故意的,扭過臉不理她。

從餐廳出來後,兩人又回到陸家在市區的房子,簡單的複合式公寓,聽說是給陸遙遠念高中時期買的,離學校近交通又便利。兩人輕手輕腳的開門進屋,客廳裏,陸遙遠給她們留了盞小燈。

但視野依舊昏暗,林谧不小心碰翻玄關的盆栽,連忙停下腳步。前邊的陸遙幸已經摸索到總開關,開燈後回頭,就見林某人做賊似的抱着盆栽,咧着牙一動也不敢動。

其實房間隔音效果好,沒必要這樣小心,可陸遙幸看到沒開燈,就心底有點虛的要輕手輕腳。她好笑的摟過林谧的頭,夾在胳膊底下拖進來。林谧敢怒不敢叫的捏她腰際軟肉,兩人一路撕殺到廚房。

陸遙幸松開手,從冰箱拿了灌牛奶扔給她,“喝完洗澡吧,時間不早了。”夏天走幾步路就渴,林谧舔了下唇,扣開拉環,咕嚕咕嚕灌下去,幾秒後,她無奈擡頭說:“你別看着我喝,會嗆到。我臉上又沒花。”

陸遙幸看她舔舌頭就覺得口幹舌燥,像心底有逗貓棒在撓,“我發現你這半年臉長開了,沒那麽油膩。”

林谧翻了個碩大的白眼:“人家都形容嬰兒肥,到你嘴裏就只剩下個肥。”

陸遙幸:“不知道靈竅開了沒有?”

“啊?”

林谧沒反應過來,陸遙幸忽然擡手轉過她的下巴:“嘴邊沾到了。”

林谧要擡手擦,陸遙幸已經貼上來——于是親上了,大約持續了60下心跳。這會兒兩個人都清醒着,身體裏都是激素在分泌,沒有半點酒精作用。但畫面顯得溫柔的不科學,以至于林谧以為自己在産生某種幻覺。

陸遙幸松開嘴,意猶未盡的貼了會兒,這才牽着目光呆滞的大寵物回房間,“你剛剛是不是對遙遠媚笑了。”

“我有毛病吧!”林谧腦子還沒回神,嘴巴條件反射的反擊:“還媚笑,你就不能說點正經話!”

“我正經了,你又要說我假正經。來回都要被你诋毀,我已經習慣了。”陸遙幸笑了笑,随手拿了套睡衣塞她懷裏:“別廢話,先穿我的。”

林谧像似撞上軟趴趴的東西,頓時骨子裏就像沒氣了似的,只能抱了衣物走進浴室。心底覺得讓她親一親,心情好點也罷。林谧以為就這樣完了!

然而現實是——當她脫掉衣服,渾身幹淨的坐進浴缸裏時,陸遙幸拉開浴室玻璃門進來,在她呆若木雞的神情下三下五除二撥幹淨自己,擠進不算大的浴缸。

水位一下子滿上來,林谧腦袋發熱的飛速轉過身背對着她,險些因為把腦袋埋得太低而溺水。她垂着眼皮,耳根都紅透了:“要死,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啊!”

陸遙幸沒說話,蹭到她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什麽?”

居然還說什麽,林谧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強硬些,阻止事态的發展。她露出抵觸的眼神,回頭看她一眼,希望她知難而退:“我說......”

陸遙幸鼻子裏悶嗯了一聲,忽然擡手摘掉林谧的發圈,差點沒把她逼瘋。

“你別這樣,我今年才17歲,連周歲都沒到。生理學上還有進步的空間,呸呸,是還沒成熟。”

陸遙幸:“......”

她偏頭看着林谧急紅臉,捂住胸口滑到浴缸對面,她愣是沒回神,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要表達的意思,頓時樂了,“我知道,可是我跟遙遠也這麽洗。”

那不一樣好麽。可這話說出來就像打臉,因為前段時間才說過是承認她是顧岚的便宜女兒,她的便宜姐。關系好的兩姐妹,好像一塊洗澡也沒什麽,然而,她們不是......

林谧糾結半晌,忽然想起個問題:“敢問是幾歲時候的事情?”

陸大姐拿着搓澡巾擦脖頸,姿态優雅妩媚,“記不清了,約莫是我十來歲的時候吧。”

約莫?我呸!

那陸遙遠不是才五六歲......她要是還記得跟你洗過澡,估計都想封印了那段記憶吧。

“你不是說把我當姐嗎,幫你洗個頭沒什麽吧。”

“只有我媽會幫我洗頭發。”

“乖乖,那就當媽。”陸遙幸無所謂的眯起眼看她,慢條斯理的撥開水靠過去,揉住渾身僵硬的林谧,再往手心擠了擠洗發露幫她搓頭發,“剛才那一下也沒別的意思,條件反射而已。”

林谧心底罵道‘不要臉’,雖然心底悲憤,但也只能低眉斂目,不敢動彈,就怕身體太滑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陸遙幸肯定沒給人洗過頭發,一上來就蹭到眼睛上,林谧連忙捂住眼睛亂喊:“會不會洗啊!要瞎了。”

陸遙幸見狀,心說:“要是別人,我立馬按進水裏弄死。”

昨天過來憑着一腔傻勁,熬到半夜才睡。但林谧生物鐘準點報時,天蒙蒙亮醒過來。神識還在飄蕩,她無意識動了動肉身,感覺被哪個妖物禁锢住了,胸口頗為氣悶。

她低了低頭就見陸遙幸這妖孽趴在她肩頭,手臂還壓在她胸口。好家夥!也不知怎麽睡成這樣,昨晚各自蓋着自己的被子分躺兩側,中間還有海峽兩岸的距離。早上起來被子掉了一條在床底下,兩個人纏的跟麻花一樣。

林谧輕推開陸遙幸的身體,把人家的腿從身上拿下來,這才翻身下床,頭重腳輕的飄了一飄,飄出房間門。眼對眼的就見她媽跟陸奶奶坐在客廳,昨天的陰郁氣息一掃而空,林谧猜想陸輝醒了。

果然,陸奶奶一見她下樓,兜頭就拉着她又哭又笑。林谧沒回過神,老人家已經開始雲來雲去:“谧啊,你可真是奶奶的大福星。全家都等瘋了,三天沒消息,你一來,你叔就好了!奶奶真開心,要不是你過兩天要考試,奶奶都想跟你下通宵個棋……balabala~”林谧清醒了,總算把心思分給了這個後爸一點:“陸叔沒事就好。”

哪怕她‘福星高照’,顧岚也要把她打包送回去備考。而接下來要考試估計得有五六天見不到面,再去看一眼好了。林谧幹巴巴的吃完早飯,腳步虛浮的往樓上走:“我去看她醒沒有?”

顧岚在後邊喊:“沒醒就別叫了。這三天她都沒休息好,好不容易今天能睡到現在。”

林谧忽然有點心疼,以前還覺得心疼都是書裏說的詞,正要心口疼還不得是病,現在想來是還沒到心疼的時候,估計都是那樣的想法。不能說麻,也不能說酸,心裏難受只能用心疼來形容了。

她睡眠不足,有些老眼昏花,踩着被子摔了個四仰八翻。龇牙咧嘴的爬起來,再看床上豬一樣的女人,她有點懷疑顧岚話裏的真實性。

陸遙幸的臉被空調吹的有點涼,摸起來很舒服,皮膚好到能讓她驕傲。可惜臉有點小,林谧摸了一會兒就摸光了。

陸遙幸被摸一把還不知道,還把臉貼上林谧的手心蹭了蹭。睡着的時候真好逗弄,林谧捏了捏她的下巴,差不多記起來——高二期末這個時候陸遙幸确實冷落過她兩三天,之後兩人越走越遠,她的‘情敵’羅京就出現了,順其自然的奪走了陸遙幸的全部。那這輩子呢?林谧不确定。

顧岚在樓下催她回去,她方才想起又出神了,心底有些亂糟。又在床頭站了站,來來回回轉幾個圈,林谧直接掀了陸遙幸的被子,拎起椅子上的書包跑下樓。

房間裏的氣溫不到20度,涼絲絲的,沒蓋被子準受不了。陸遙幸蜷縮着身子,不肯睜開眼,幾分鐘後,猛打了個噴嚏,哆嗦着爬起來。

蓬頭散發的跳下床撿起被子裹身上,轉悠一圈,才想起來去關掉空調。她看着腳下另一床棉被,頓時咬牙切齒。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林混蛋幹得好事,她把那床被子也裹身上,回暖了,跑出去要算賬。

客廳裏就陸奶奶在看經書,老人家戴着老花鏡回頭說,找小谧啊,她六點左右就坐車回去了,要趕上早課。

陸遙幸愣一愣,她奶奶又說她爸醒了。陸遙幸心底過山車似一個起伏,連續幾日的惶恐不安後,反而又不着急了,總之人醒來就好。

“奶奶你這兩天也沒睡好,趕緊去休息吧,別念經了。”陸遙幸覺得老人現在都把經書當精神糧食,這身體能受得了麽。

陸奶奶沒好氣的回了句:“小孩子家家懂什麽。”陸遙幸是不懂,念經能管飽嗎?能讓林谧接受自己嗎?她知道勸不動由着她奶奶繼續念,跟張姐唠叨兩句,吃完早飯,收拾幹淨就開車去醫院了。

走在走廊上,她拿出手機想給林谧打電話,剛好走到昨天的位置,記憶漸漸清晰,想到昨天那蠢樣和急色。陸遙幸有點不自然的把包換到另一只手,默默的把手機放回包裏,收拾好神情推開病房的門。

昨天那些人又來了,臉上帶着笑,都是皮笑肉不笑,心底巴不得陸輝醒不過來,他們好把陸家分瓜幹淨。

陸遙幸厭煩這些嘴臉,極少在公司那些人跟前出沒,所以少有人知道陸家大小姐什麽鬼樣。只聽說是個高中老師,所以他們沒把陸遙幸當回事。

直到陸輝做出決定——陸遙幸從八月份起就進入公司工作。這個決定他沒跟陸遙幸商量過,由于這次雖然沒生命危險,但身體是垮了一截。他覺得需要趁還有精力,把陸遙幸培養到自己位置上。

但陸遙幸便沒有那個想法,她堅決的想要留在三中,于是,在病房裏只有父女兩人的時候,沒有意外的大吵了一架。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看麽......沒得話......我是說......沒的話......我就......只好自己躲起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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