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斷不會不告而別,今日府中少人,你究竟趁此對她說了什麽?”

幸辛眼中漸漸胧上一層濕氣,忿忿道:“夫君看我不順眼,便什麽壞事都算到我頭上,空口無憑的,就來厲害我。”

“你不承認?空口無憑?好!”

衛荀忽朝外喊道:“來人!”

仆人應聲而至,垂首道:“公子有何吩咐?”

衛荀冷聲道:“巧珠大了,不能再留了,你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送她出府去嫁人。”

衛荀聲音不小,恰能讓外頭的巧珠聽見,巧珠慌了神,忙進屋來,跪地磕頭道:“公子!公子!求您……求您別趕奴婢走。”

衛家如今正得陛下倚重,京都不知多少公孫王侯、皇親貴胄、朝廷命官與衛大人和衛荀結交往來,巧珠頗有心機,又自恃有幾分美貌,總想着将來能攀上一個掙個妾室當當,這輩子才算沒有白活,衛荀此番,明顯是要斷了她的高門之路,她自是心慌,又忙回過頭求幸辛。

“夫人,巧珠還沒伺候夠您呢,巧珠不想離開您,夫人,您快替巧珠求求公子呀!”

幸辛得巧珠陪伴多年,巧珠對她很是盡心,這些年不知為她出過多少主意,她對巧珠自有主仆情分,且她也不想失了這個智囊。

她眼中滲紅,怒視衛荀,凄聲問:“夫君,從前你因為一個賤婢要與我和離,現在,又要因為一個姜姑娘這麽對付我嗎?”

衛荀恍若未聞,只寒着臉看着她,又問:“你說,還是不說?”

幸辛咬緊下唇,眸中有惶急之色,卻始終閉口不言。

衛荀神色一凜,對仆人道:“把巧珠送走。”

仆人聽命去拉巧珠,巧珠掙紮哭喊不止,卻不敵男子力氣,被拖曳到了門邊。

“夫人……夫人……”巧珠仍不甘心,雙手扒拉着門邊呼喚幸辛。

終于,幸辛像是傷極了,不顧儀态的大喊出來:“沒錯!是我!我是不想讓她留在府上,我給了她選擇的,是她自己選擇的離開。”

她怨極,喘了口氣,繼續厲聲道:“這京都茫如大海,她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她還要在我們府上住多久,是一月兩月,還是一年兩年?她又是以什麽身份住在我們府上的,她不是府上的丫鬟,更不是府上的什麽小姐,憑什麽住在我們府上?”

“哦……我知道,她是夫君你悄悄藏在心上的人,怎麽,她沒找到未婚夫,夫君你是不是很高興,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坐實了她衛公子小夫人的名分?”

她嚷完,雖覺解氣快意,然,淚卻流了滿面。

衛荀聽了,似愣神遐想片刻,幾步朝她走來。

衛荀在幸辛面前站定,俯身睇着幸辛,他身上淩人氣勢猛添,雖還是那張美的足能入畫的臉,可氣勢一變,卻頗有久居上首,威若王侯之态,不肖一句話,只幾個眼神,就将幸辛的氣焰壓下大半。

他見幸辛畏首閃躲的樣子,忽冷笑一聲,眼皮輕擡,傲然道:“我看上的女人,還用悄悄藏在心上?我就是指名道姓的要她,又有何不可?”

“還有一事,你說錯了,”他雖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吐的清晰明了,“我若要坐實她的身份,可不會委屈着她只做個衛公子的小夫人,呵,你火眼金睛,看得出我對她的心思,卻又迷了心竅,掂量不出我對她是多重的心思嗎?”

說罷,他給了幸辛一個眼神。

幸辛手指顫顫,急怒道:“你要我給她讓位!你竟要我給她讓位!”

衛荀正了神色,振聲道:“你我之間,僅剩一個夫妻之名而已,還想要一輩子這樣蹉跎下去嗎?即便你想,我卻不想。幸辛,我還是那句說都說厭了的話,我和你的夫妻情分,早已盡了,絕無修複的可能,你若有意另覓良緣,和離書我随時奉上,若無意也罷,我實在不想再看你鬧死鬧活,衛府還算寬敞,你便住着,陪着玚兒,只做好你的母親吧。”

“衛荀!”

幸辛突然厲喝一聲,哭道:“夫君,我對你一見傾心,掏心掏肺,而你呢,你卻視我如草芥,如此的糟踐我,我……我真是一片癡心,卻愛錯了人了!”

衛荀聽罷,也是心頭火起,被他強自壓着,冷聲道:“你總将自己說的千般好,将別人貶的萬般差,我視你如草芥?我糟踐你?哼!”

他哼了一聲,接道:“我待你如何你心裏明白,反而是你,口口聲聲說着愛,卻盡做些讓我厭惡已極的事情,你後悔愛錯了人,我何嘗不悵恨娶錯了妻呢。”

幸辛抹了把淚,悲聲道:“我知道那件事,你一直不肯原諒我,你自命文雅清高,覺得我污了你,可我也是因為太愛你了呀!”

衛荀疾聲厲色:“別再提那件事,也別再說‘愛’這個字,幸辛,你并不懂愛。”

“夫君,我……”

幸辛欲解釋什麽,卻被衛荀止住,不假顏色道:“不必再說,你既明白我的心思,就該知道你再說什麽都是枉然了,我只問你一句,她在哪兒?”

幸辛将頭一撇,閉眼置氣道:“她去哪兒怎麽會和我說,總歸還要找她的未婚夫,出不了京都的。”

衛荀沉聲道:“那你就好好祈禱我能找着她吧。”

幸辛咬牙,問:“你若找不着她,你要如何?”

衛荀乜着幸辛,“我要如何?好不容易遇到的,又難得這麽喜歡,你說我會如何?”

得罪

福春樓。

今日酒樓裏的生意格外好些,樓裏夥計們進進出出,都忙的腳不沾地兒,就連掌櫃的,也親自跑來後廚催菜。

他一眼看見正在洗碟子洗碗的姜鳶,指着姜鳶道:“你別洗了,外面人手不夠,你也出去送菜。”

姜鳶恍覺說的是她,忙應好。

接過一個木托,看了看上面的桌號,往外送去。

大堂裏此刻人滿為患,連過道上都擠滿了還未能安排上座位的食客,姜鳶把托盤上幾碟小菜并着一壺酒一一擺到面前桌上,說了句“幾位客官,請慢用”,便要退下。

這時,鄰桌一小酌微醺的男人,忽“咦”了一聲,對姜鳶吹了聲口哨。

“哎呀呀!這是哪路子天仙下凡了呀?”

姜鳶見他醉态,不欲與他多言,将頭一低,便要沒入人群裏。

那醉漢卻借着酒意不肯罷休,扶桌起身,猛蹿了兩步趕上姜鳶,握住了她的胳膊。

姜鳶微惱,掙紮了兩下,奈何男子力氣大,她掙不開。

醉漢眼睛緊鎖着姜鳶,眼中渾濁,吊兒郎當問道:“小姑娘在這酒樓裏做事?”

酒氣從他口中散出,竄到姜鳶鼻中,令她不适的蹙起了眉頭。

無可奈何,只得點了下頭,道:“客官,放開我,我要去做事了。”

醉漢嬉笑一聲,戲道:“不對呀,你就算出來做事,也應該去隔壁街的‘醉花枝’呀,何苦在這種地方受罪?”

“醉……花枝,那是什麽地方?”姜鳶不自覺喃了一句,引得四周食客皆暧昧低笑。

醉漢聽了,不覺更加起勁兒,斜着眼調笑,“‘醉花枝’的酒與菜比這裏要香甜百倍不止呢,我領你去呀。”

說着,就把姜鳶往外拽,姜鳶看這醉漢猥态,也知他不安好心,使力去掰他的手,氣道:“客官,放開!”

醉漢卻不依不理,猛将姜鳶拽出好幾步,将姜鳶的胳膊扯的生疼。

因姜鳶不停掙紮後退,他拖拽的也是吃力,像是突發善心要放過姜鳶似的,他說了句“不走也成,陪爺喝杯酒爺就放了你”。

“兄弟們,倒酒!”說着就吩咐起他的同桌朋友們。

他的朋友們見他醉态,有兩個勸道:“別鬧事兒,快放了人家姑娘吧。”

醉漢氣道:“讓她陪我喝杯酒而已,少啰嗦了,快倒上。”

不知哪個想看熱鬧的果然遞了杯酒給他,醉漢接了,舉到嘴邊嘬了一口,然後嬉笑着又把酒杯往姜鳶嘴邊湊。

姜鳶覺得惡心極了,她也不是個任欺負的主兒,一把奪下酒杯,猛往那醉漢臉上擲去。

醉漢吃疼,把姜鳶狠掼在地上,罵道:“臭丫頭,你敢砸我!”

說着,就掄起拳頭要往姜鳶身上招呼,櫃臺後的管賬先生見狀,忙出了櫃臺,要上來攔那醉漢。

“你想幹什麽!?”

就在這時,外面忽有一清越男聲,穿透層層人群,落入姜鳶耳中。

“是他!”

姜鳶忍痛支起上身往外看去,衛荀已撥開人群,快步到了她身邊。

姜鳶從未見過他這般臉色,陰沉沉的,足夠駭人。他先将姜鳶從地上扶起,仔細看過一遍,見姜鳶腕下疵出幾道血痕,不由得面上更冷。

這時,後面的衛瑩和幾個仆人也趕了上來,衛瑩一手拉過姜鳶,将她拉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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