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疼惜的輕撫着她的背。

衛荀則轉過頭,對上那醉漢,無一句廢話,直接一腳将他踹翻在地,那醉漢惱極,顫巍巍爬起,舉起胳膊朝衛荀攻來,怒罵着:“你他娘的是誰,管什麽閑事?”

“閑事?”衛荀哼了一聲,接下他的胳膊,往桌旁一拽,掄圓了直往桌上拍去。

咔嚓一聲,桌上的酒壺竟被拍的四裂開來,那醉漢的手當即流血如注,血水混着酒水淌下圓桌,灘開一地。

“啊——”

醉漢後知後覺,疼的嘶叫起來,他的幾個朋友紛紛變了臉色,站起身,準備向衛荀發難。

衛家仆人也紛紛站出,對上那幾人,兩邊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這位公子,不知你是?”醉漢朋友中,一個稍理智些的忽然出聲詢問道。

衛荀淡将幾人睨過一遍,說了兩字,“衛荀。”

幾人大驚失色,匆慌坐回椅上,不敢再管。

衛荀朝身邊仆人遞了個眼色,仆人會意,上來兩人,将那醉漢牢牢按在桌上。

他又吩咐一人:“去要壇酒來。”

仆人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抱來一大壇酒,衛荀接過,一把拔掉酒塞,朝那醉漢劈頭蓋臉澆去,口中道:“要喝酒是不是,讓你喝個夠。”

那醉漢想要出聲讨饒,剛一張嘴,酒水就順着口鼻灌入,他不得已吞咽下,自是苦不堪言。

一壇酒見底,衛荀将酒壇扔到地上,一把拽住醉漢衣領,諷道:“欺負女人,好本事!”

他那個聰明點兒的朋友忙賠禮道:“這混貨喝點兒就耍酒瘋,衛将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他一般見識。”

衛荀寒着臉瞥向說話那人,威懾道:“讓我別跟他一般見識,怎麽,他的錯你要替他攬過去嗎?”

另幾人都責備的看向那人,忙去捂他的嘴,衛荀這才別過眼去。

他也沒再難為醉漢,把他往地上一丢,掏出帕子将手擦過,一臉厭色的将帕子丢棄。轉而來到姜鳶身前,牽了她的手腕,聲音略溫軟下來,道:“我們走。”

姐弟兩人一左一右,把姜鳶牽出了酒樓,管賬先生一看,“欸”了一聲,急道:“那酒錢,那碎了的……”

他話未說完,衛家仆人便已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他的手裏。

管賬先生接過,眼裏一亮,熟練的操|起算盤,歸銀入賬。

一行人走了許久,醉漢的朋友才想起去扶他,此時他趴在地上,翻着白眼,打着酒隔,真真的一副死魚樣兒。

周圍人嘀咕聲漸起,“那小姑娘和南營将軍什麽關系,将軍那麽護她?”

“誰知道呢?總歸比你我有關系,嘿嘿……”

“嘿嘿……那人也是倒黴,怎麽偏惹惱了那個‘玉面閻君’。”

……

出了酒樓,姜鳶忙道:“衛姑娘、衛公子,謝謝你們,對了,你們怎麽會……嗯……”

她有些為難,不知該怎麽問下去,畢竟,這姐弟兩人半點不像是來酒樓吃喝的,倒像有備而來似的。

雖姜鳶話未問完,衛荀心中卻了然,回道:“姜姑娘,我們一直在找你。”

姜鳶勉強笑了一下,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衛荀凝了她一眼,面色有些陰晦,欲言又止。

過了片刻,他才道:“幸而姐姐憶起,你曾問過京中有什麽好的酒樓,我們這才找到你,也慶幸來的不算晚,沒讓那醉鬼繼續逞兇。”

他松了口氣,道:“姜姑娘,跟我們回去吧。”

姜鳶一聽,當即拒道:“不了,我在酒樓裏挺好的,今天只是個意外而已。”

衛荀眉頭漸皺起,衛瑩也是一臉憂色,姜鳶見狀,寬慰道:“真的,今天只是意外。”

衛荀郁色更甚,道:“姜姑娘真不肯跟我們走?”

姜鳶搖搖頭,“衛姑娘、衛公子,我不能再麻煩你們了。”

衛荀嘆了一聲,低低道:“既如此,那只好得罪了。”

說着,他忽攬過姜鳶肩膀,納在懷中将她往車邊帶。

衛瑩無聲含笑,也輕推姜鳶腰背,催她上車去。

姜鳶變了臉色,面上暈紅,似有霞光相映,她急去撥衛荀的手,無奈衛荀心意已定,并不受她左右,修長手指仍穩穩搭在她的肩頭。

姜鳶急惱,可酒樓前人來人往,加之衛瑩也在身旁,她更不好發作,竟真被他半脅迫的帶到了馬車旁。

仆人忙放了矮墩兒在姜鳶腳下,衛荀在她耳邊道:“不回衛府,我另帶你去別的住處,這裏人多,什麽事都等我們回去再商量,別給人看笑話。”

姜鳶神色複雜的看向衛荀,卻見衛荀也看着她,竟像哄小孩子似的溫聲哄道:“上車吧,嗯?”

像腳踩在棉花上,使出去的力道全被他寬和包納,她反得他輕柔一撫似的。

心裏莫名有些憋悶,她收回目光,終是沒說什麽,踩着矮墩兒上了車。

見姜鳶上車,衛荀終于展顏,回過頭看衛瑩,與姐姐相視一笑,後又附在衛瑩耳邊說了些什麽,才請衛瑩也上車。

衛瑩與姜鳶坐在一處,始終拉着姜鳶的手,柔柔笑望,如此親近,姜鳶也不好再鬧什麽別扭,于是反握住她的手,回她一笑。

對面的衛荀,自上車後便半字也沒說過,只歪倚着車壁,意态閑閑,目光偶落在兩個女子身上,只停駐一瞬,便着意收回,微斂去眼裏的光芒和笑意。

車走到中途,突然停下,衛瑩笑着抽出手,在姜鳶臉上一摸,随即起身出了車廂。

姜鳶忙留她,怎知剛喊了句“衛姑娘”,衛荀就接話道:“姐姐跟着我跑了半日,也累了,讓她回去歇歇吧。”

衛瑩也回身點頭,肯定衛荀的話,姜鳶只能應好。

馬車又緩緩起行,車內只剩姜鳶衛荀兩人,姜鳶便覺窘迫,幹脆撩了簾子看向外面的街道。

衛荀低笑一聲,侃問:“姜姑娘,還生我的氣呢?”

姜鳶沉默了一瞬,低聲道:“哪有?”

蹊跷

這是一處近郊的宅院,其實嚴格說來,都不足以稱之為“宅”,只能勉強稱得上“院”。

這院用木籬笆圍起,搭兩扇小門,院中除幾間錯落的茅草屋外,便皆剩花木,真可謂一步一栽,步步成景。

即便時令已轉入深秋,仍能從外窺見院中粉白深紅的一片花海,空中也隐隐浮動着清幽花香,除缺了些逐花而舞的蜂蝶外,其餘半點不輸春日盛景。那茅屋雖略簡單樸素,卻也搭的十分精巧,屋頂茅草根根貼服,沒有分毫飛舞雜亂之感。

四野空曠、清風徐引、圍籬草廬、芳香陣陣,這樣的閑散仙境,任誰也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衛荀将姜鳶臉上少有的欣喜之色收入眼底,無聲笑了笑,指着遠處幾間茅屋問:“姜姑娘想住哪間?”

姜鳶忽想起走這一趟的目的,暗惱自己被眼前的花草迷了眼,竟要忘了正事,她忙擺正神色,對衛荀說道:“衛公子,我要回酒樓去的,先前我走的急,也沒有向你們辭別,今天謝謝你救我,既然又見面了,那就在這裏好好和公子道聲別。現在,我已經找到落腳的地方了,且酒樓裏人多消息多,我還能順便打聽我未婚夫的下落,我在酒樓裏真的挺好的,公子一家實在不用再為我擔心了。”

衛荀聽了,卻恍若未聞,半晌不語。

姜鳶見他不說話,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只好道:“衛公子,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心裏卻糾結着,走路回去吧,又不識得路,搭別人的車吧,又要花錢了。

默嘆了一聲,她到底還是轉了身,花就花吧,錢還不是人賺來的,沒了再賺不就好了。

如此想着,她便寬慰許多,邁步要走,可才邁出一步,就被扯住了胳膊。

姜鳶回頭,見衛荀正直直望着她,眸色幽暗,似深海伏波,倒看的她莫名有些慌亂,她問:“衛公子,你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衛荀這次再不掩飾眸中貪欲,只微歪了頭,又盯看姜鳶半晌,才道:“你離開衛府那天,寶兒哭的一晚上都沒合眼。”

這時,姜鳶雖覺出衛荀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她卻沒能看懂,只當是因為寶兒的緣故,他有些怨她。她也是委屈,輕聲回道:“我早晚要回仙陽村的,為免他再傷心一回,你別告訴他我在哪裏,等時間長了,他自會忘了我的。”

衛荀五指收的更緊,又道:“好,那就不說寶兒,說說另一件事,前幾日,我聽好友說,他府上一個侍女忽然失蹤了,後來,這個侍女被從府中的方池裏打撈出來,只是撈上來的時候,這名侍女近乎赤|裸,身上皆是……”

說到這裏,他似覺難以啓齒,默默噤了聲。姜鳶雖是個黃花閨女,可鄉間長大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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