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尋着個時機,我想帶你離開,可發現被關起來的根本不是你。你嫁人了,還生了孩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幸辛臉上怒色更甚,手指摳着桌子,帶着一絲輕易不可察覺的顫抖,她張口,正要再斥責那男人,卻被衛荀制止。

衛荀看着那男人,道:“她是幸府二小姐幸辛,那位才是大小姐幸靈,你可要認仔細了。”

那男人忙争辯:“不是的,她親口告訴我她是大小姐幸靈,那時,我跟着戲班子來到幸府,雖然我身份低賤,可我們兩情相悅,她說她不會嫌棄我。後來,我們被趕出府,我對她念念不忘,一直想帶她離開,我們是冤枉的,我們真的沒偷幸府的東西……”

那男人喋喋不休,幸绶臉色幾乎黑了下來,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氣道:“哪來的野小子,我的靈兒尚未出閣,我的辛兒已為人婦,你膽敢憑空污我女兒清白,老夫今日定要抓了你去見官,方能解老夫心頭之恨。來人吶,把他給我扣下!”

家丁們立時上前,扭住那男子胳膊,男子痛的哀嚎起來。

衛荀看向幸辛,不發一言,只是面色沉沉,若有所思。

本是一件高興事,可那日的宴席卻早早散場,衛荀還是接了幸辛回府,只是對她更加淡漠。

就在那天晚上,傳言說那個男子撞牆死了,臨死前大笑不止,說枉費自己一片癡心,卻被二小姐騙了。

自此,京都流言甚嚣塵上,衆說紛纭,莫衷一是,幸家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最大談資。

想必是不堪的話聽的多了,這些日子,衛荀臉上總似籠着一層陰霾,不見晴色。

于姜鳶來說,有些事,她可以開導,有些事,她也無能為力。

如同今年的冬天總是時不時飄陣兒雪花,幸衛兩家也在陰雲籠罩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是夜是除夕夜,別院不像衛府,總需要下人,因此,阿忠和阿柳也回去過年了,只剩下姜鳶一人。

不過,兩人離開前,已将別院布置一新,該置辦的東西一樣不少。

姜鳶盛了餃子出來,把幾盤菜一一擺上桌,下意識的,在對面多添了兩副碗筷,擺完後,卻愣了愣,默默将那兩副多出的碗筷收下。

今年,怕是最落寞的一個大年夜了,姜鳶嚼着口中的飯菜,也味同嚼蠟。

外面響起了煙花聲,姜鳶放下碗筷,想去看看外面缤紛綻放的煙花,湊份熱鬧。

在院中站了一會兒,要來的人終于是來了,姜鳶竟也不感覺意外。

衛荀踩着薄薄的積雪,逆光朝姜鳶緩緩走過來,淺笑着道:“新年好,姜姑娘。”

他擡頭看了看天,接道:“似乎又要下雪了,晚來天寒,可否陪我喝兩杯溫酒?”

姜鳶點點頭,将煮溫的杏子酒拿來,正要給衛荀滿上,衛荀卻擡手止住,他接過酒壇,先給姜鳶倒了一杯,爾後提起酒壇直接仰頭灌了一口。

姜鳶起先并不在意,但見他接二連三猛灌了好幾口後,終于忍不住勸道:“你這樣喝會醉的。”

衛荀道:“無妨。”

姜鳶見勸不動,便不時給他夾一筷子菜,好讓它緩緩酒勁兒。

如此一小壇酒下肚,衛荀眼中終于浮起一層薄薄的水汽,他盯着姜鳶好一會兒,卻是笑道:“我從前是一滴酒都不沾的。”

姜鳶道:“人都是在變的。”

衛荀喟嘆:“是啊,如果沒有當年的事,就不會有今天的我,可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我也就不會認識你了。你不覺得,我們……是緣分嗎?”

姜鳶道:“是親緣。”

衛荀搖頭:“不止親緣。”

“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他突然問道,神情有些小心翼翼的,說着,伸出手想要握住姜鳶的。

姜鳶一避,他握了個空,緊了緊空空的掌心,神色委屈的哼了一聲,道:“我哪裏不好?”

姜鳶看他浮上一抹紅潮的雙頰和濕濛濛的雙眼,嘆道:“你醉了,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

回來的時候,他已趴在桌上淺睡了,姜鳶把醒酒湯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幾口。

端着撤下的碗碟往外走的時候,姜鳶忽然聽到圍籬表有蝈蝈的叫聲,這個時節,奇怪!

她往圍籬邊靠了靠,忽聽到一聲:“鳶妹!”

“水牛哥!”

“鳶妹,是我!”

姜鳶驚訝道:“你怎麽會來?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李水牛道:“我有辦法,鳶妹,對不住,那天我是不得已,現在不會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姜鳶問:“發生了什麽事?”

李水牛道:“路上再告訴你,我們回家吧。”

姜鳶道:“我還沒收拾行李。”

李水牛搖搖頭:“不要了,今夜是除夕,城門許出不許進,我們現在就走。”

說着,他朝姜鳶伸出手。

姜鳶終于笑了,将手遞給李水牛,道:“我信你水牛哥,你抱我出去吧。”

李水牛一只胳膊攬住姜鳶腰身,一使力,輕輕松松将她抱出圍籬外,他沒有撒手,反而攬的更緊,對姜鳶道:“鳶妹,這些年,我好想你,好想家。”

姜鳶環住他的脖頸,輕聲道:“我們回家啦!”

說罷,她朝院中看了一眼,竹屋裏亮着的燈光,還有那個醉酒的人。

罷了,只有回去後再想辦法告訴他了。

……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李水牛緊了緊胳膊。

姜鳶難得一見的憤恨道:“水牛哥,你受苦了,我們就這樣算了嗎?我……我不甘。”

李水牛道:“沒用的鳶妹,我們這些小人物命不值錢,沒人在乎的。”

似乎感覺這句話太過現實無奈,他握緊姜鳶的手,關切道:“冷嗎?”

姜鳶眼眶濕潤,搖搖頭:“不冷。”

即便在別人眼中如砂礫塵埃,微不足道,可能被同為砂礫塵埃的人珍視着,誰說人生就活的全無份量。

就這樣吧,如果有些事無能為力,不得不妥協,他們只能選擇珍惜當下了。

趕了大約兩個時辰的路,已經離城門越來越遠了,馬兒有些累,放緩了腳步。

走着走着,姜鳶忽然道:“水牛哥,你有沒有聽見很多馬蹄聲?”

李水牛緊張道:“不會是她,她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

姜鳶道:“我們再走快些。”

李水牛點頭,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馬兒嘶鳴一聲,邁開蹄子沖了出去,可已經晚了。

很快,二十幾個人把姜鳶和李水牛團團圍住。

花依依優雅的從馬車上下來,踩着潔白的雪花,踱步到兩人面前,她嘴角帶着笑,只是眼神和聲音卻如落下的雪花一般,看似輕飄飄的,可涼意卻能滲入人的血肉裏。

她沒有理會李水牛,而是命人把姜鳶抓了起來。

李水牛要護姜鳶,花依依神色一變,吩咐道:“給他點教訓,老規矩,注意分寸,別傷他的臉和性命。”

打手們聽令,對李水牛拳打腳踢,絲毫也不手軟。

花依依一邊靜靜看着,一邊嘲諷:“我道你獻什麽殷勤呢,想把我灌醉,好逃跑是不是?”

“藥方偷到了吧,不然怎麽逃的這麽快,不過,你以為藥方是真的?騙騙傻子而已,你要真走了,也沒幾天好活了。”

“你……”不知是被打的還是氣的,李水牛咳了一聲,嘔出一口血來,在雪地上尤為猩紅刺眼。

姜鳶大聲喊道:“住手。”

花依依終于将頭轉向姜鳶,毒蛇一般盯了一眼,懶散道:“真是一對兒苦命鴛鴦,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心疼別人,我早就和你說過,別來招惹我醉花枝的人,既然你不長記性的話……”

她朝身後一伸手,手下遞給她一瓶東西,她拔掉瓶塞,倒出兩粒紅色藥丸來,捏住姜鳶的下巴,迫使她吞了下去。

“盡日歡的滋味,好好嘗嘗吧。”她對身邊幾人道:“你們幾個,都去伺候她,如此美人,便宜了你們這些王八蛋。”

李水牛一聽到“盡日歡”幾個字,猛然掙紮開來,雙目圓睜,目眦盡裂,眼中一片血紅,似乎要把一口鋼牙咬碎,困獸一般嘶吼道:“花依依……花依依……”

花依依在李水牛身上踢了一腳,看他疼的悶哼一聲,笑的開懷,指着姜鳶道:“你也想去?可是人太多了,你排不上號,就在這裏看着吧。”

姜鳶見三五個男人朝她圍過來,手往她身上伸,盡管她心裏是有多嫌惡,可身體似乎有什麽變化,不聽自己使喚,迫切想要索取些什麽。

姜鳶頓感不妙,踉跄着往後退,卻如入網的魚兒,已無路可退。

報酬

衛荀永遠不會忘記那讓他心都揪疼的畫面,當她趕到的時候,姜鳶幾乎衣|不|蔽|體,卻仍然保留最後一絲清明和倔強。

她手上的玉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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