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了,她摸到一段碎玉,就朝脖子上刺去。
衛荀離她尚有些距離,只能狠狠甩出一鞭子,碎玉掉了,鞭子卻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條血紅的痕跡。
花依依看到衛荀趕來,毫不走心的笑了一下,道:“衛大人也來追人。”
衛荀未發一言,只是手腕翻轉,幾道鞭子已經落下,抽在花依依嘴角和臉上,花依依原本美豔無雙的臉霎時變得很是精彩。
衛荀猶不罷休,長鞭又如蛇信一樣卷上花依依纖細的脖頸,狠狠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他雖努力克制着噴湧的怒意,可任誰都有種即将山傾海嘯之感。
花依依被那股狠勁兒拖的在雪地上踉跄幾步,差點跌到地上。她在脖子上撫摸好幾下,才平穩了呼吸。
衛荀啞着聲音道:“花依依,你想死嗎?”
花依依依舊不懼不退,挑釁的看了衛荀一眼:“我當衛大人是什麽高嶺之花,不可攀摘,原來不過是女人的裙下之臣。衛大人以為我怕死嗎,不錯,我是怕死。”
她指住李水牛,道:“所以,我死他也活不了,我要拉上他幫我探路。不如,你問問這小美人想不想讓我們死呢。”
衛荀一看姜鳶,立即撩袍下馬,把外衫脫下,裹到姜鳶身上。
他覺出姜鳶的不對勁,怒道:“你給她吃了什麽?”
花依依道:“□□不肯接客的雛兒用的,沒有解藥,我勸衛大人快帶她走吧,不然等會兒醜态畢露,可有的好看了。”
姜鳶拉緊身上的衣服,猝不及防,一把推開衛荀,猛然跑到花依依面前,把手中的東西狠狠刺向她脖子上血管處,惡狠狠道:“那你就先去死吧!”
“啊!”花依依慘叫一聲,只覺一股熱流順着脖子淌下,不過,幸好姜鳶此刻身體綿軟,手上無力,那東西紮的不深,否則以她的恨意,恐怕真會要了她的命。
花依依捏住那東西,咬住嘴唇,用力往外一拔,哆嗦着放在手中一看,原來正是那段碎玉,姜鳶不知何時撿了回來。
她臉上真正現了怒容,舉起手腕,就要“回敬”給姜鳶,被衛荀手下士兵攔住,動彈不得,只能拿眼刀剜姜鳶。
那藥的藥效還未真正發作,姜鳶剛剛僅憑着一股子恨意強撐,如今出了一口氣,意志力便弱了許多。她跌坐在雪地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汗水浸濕了額發,喉間偶爾溢出一聲難受的嗚咽。
“鳶妹……鳶妹……”李水牛擔憂的喚了兩聲,姜鳶也只是手撐在雪地上,眼中盡是痛苦難耐之色,根本無暇理睬。
李水牛眼中迅速蒙上一層霧氣,咚的一聲,頭狠狠撞在地上,大哭出聲:“我沒用……我對不起你……”
衛荀蹲下來,把姜鳶抱到懷裏,助她上馬,随後他也落坐姜鳶身後,手拉住缰繩,轉頭對花依依道:“我知道你們青樓會用毒控制不聽話的人,我也知道你花依依是個什麽蛇蠍女人,如果不是顧忌他的性命,我今天一定會要了你這條命!”
他又看向李水牛,冷道:“如果不夠強大,至少不要沖動,人我帶走了。”
衛荀一行人疾馳而去,花依依揪住李水牛的頭發,把他的臉從雪地裏擡出來,狠狠的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在盡日歡面前,沒有什麽貞潔烈女,今夜注定會有一場旖旎好夢。李庭蘭,看到了吧,比你強的男人到處都是,比她美的女人可沒幾個,你守不住,就注定不配擁有,難受嗎?哈哈哈……”
在她盡是嘲弄的大笑中,李水牛目光漸漸淪為死寂,不見了最後一點鮮活和神采。
……
衛荀一路疾馳,将一衆人遠遠甩在身後,帶着姜鳶率先回到了別院。
抱着姜鳶回屋,把她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要走。
姜鳶的手不受控制的纏上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衛荀推開姜鳶,定定看了她半晌,長出一口氣,淡漠道:“要走的時候打個招呼都吝惜,如今何必做這般姿态,姜鳶,你當我衛荀是什麽人?”
她的身體裏好似燃着一團火,燒盡她的神魂,不遠處就是幽涼山澗,卻怎麽也夠不到。
姜鳶閉着眼睛,呼吸急促,汗落如雨,她似實在忍受不了一般,擡起手臂就要咬下去,被衛荀一把按下,衛荀看到她手心裏已經有不少摳出來的傷痕。
他眼中的冰霜終于有些松動,喟嘆一聲:“罷了,就當上輩子欠你的。”
說完,他一手牽起姜鳶的手,在她傷痕累累的手心裏落下一吻,一手扯開衣帶,解了衣衫,引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
姜鳶如魚得水,卻磨的衛荀苦不堪言,咬牙道:“不能再由着你了。”
随即,他化被動為主動,與之糾纏在一起,卻在關鍵時候,被不知怎麽找回了一絲理智的姜鳶叫停。
姜鳶痛恨自己此刻的輕薄放縱,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臉龐,哀求道:“別這樣……”
她是失态的,衛荀卻是清明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衛荀了。
衛荀伸出一根手指,接下那滴眼淚,忍了又忍,忽把衣衫全部攏回身上,拉着姜鳶就朝外走。
邊說道:“随你,那你就忍着好了,外面天寒地凍,你或許會好受些。”
姜鳶被他拉到一株紅梅下,白雪紅梅,琉璃世界,鼻端幽香沁人。
衛荀拉姜鳶坐到雪地上,把她納在懷裏。
梅園裏偶爾傳出衛荀隐忍的低斥:“姜鳶,住手,你真以為我是柳下惠不成?”
過了一會兒,那嗓音又變的溫柔,他輕輕撫摸着她細膩的臉頰和柔軟的發絲,輕聲道:“別氣餒,你可以熬過去的。”
這溫柔的撫觸給了姜鳶莫大的安慰和力量,她的手不再亂動,改揪住衛荀的前襟,靠在他懷裏慢慢安靜下來,閉上了眼睛。
雪霁雲開,清晨的第一縷光照耀大地,姜鳶揉了揉眼睛,滿身疲憊的睜開眼睛。
入眼皆是外景,她凝眸沉思,似乎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麽,擡頭看過去。
衛荀還閉着眼睛坐在雪地上,衣服和頭發濕漉漉的,結着一層霜,唇色淡的幾乎透明,看起來有些憔悴,而自己坐在他腿上,被他裹在衣服裏,身上幹淨清爽。
姜鳶看了一會兒,伸手捏住他一绺烏黑的長發,在他臉上刮了兩下。
瘙癢令衛荀悠悠轉醒,他的發絲還握在姜鳶手中,他半睜開眼睛,笑的慵懶玩味:“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誰讓你玩我的頭發的?”
姜鳶依舊沒有松手的意思,衛荀掩口打了個呵欠,又道:“你想感謝我是不是?”
姜鳶卻定定看着衛荀,好久才道:“對不起。”
衛荀哼笑一聲,道:“昨夜大老遠去追你,又冰天雪地裏凍了一晚上,這三個字可能不夠用,要點報酬可以嗎?”
姜鳶很平靜,甚至點了點頭:“嗯。”
衛荀無暇理會她的反常,只是從心所欲,低頭貼上她的唇,重重碾磨幾下才放開。
他移開唇瓣,轉附到她耳邊,道:“我們昨夜已有肌膚之親,我對你再不可能發乎于情,止乎于禮了。”
……
初六日,工部呈報冠山陵坍陷,千餘名征夫喪生,此消息一出,滿朝嘩然。
前一日,天氣晴好,山上積雪融化,土質松軟,加上地下不斷開挖墓穴,土薄承重差,恐已到了極限,夜裏山體一角悄然下陷。
這下,別提什麽地下皇宮了,恐怕先帝的骨頭都碎成了粉末。
皇帝聞此噩耗,悲痛不已,率文武百官及一衆樂妓浩浩蕩蕩來到冠山。
他命樂妓奏起哀樂,自己則率百官坐在山頭上,看着滿目的斷臂殘肢,抱頭痛哭。
正哭的哀痛,忽聽到大喊:“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皇帝抹了把眼淚,問道:“刺客何在?”
一侍衛快步跑來,跪到地上:“陛下,刺客已就擒,是個女子。”
皇帝忙道:“快壓上來讓朕瞧瞧,朕倒要看看是誰在朕這麽傷心的時候還想着要朕的命。”
姜鳶被推搡着往前走,見一身着明黃緞袍的年輕男子站在衆人之前,他身後是各色服飾的官員,他就是天子嗎?
姜鳶忙喊:“陛下,民女不是刺客,民女有冤,求面見陛下。”
她被押着跪倒在地,皇帝看了一眼,登時提了音量,怒道:“蠢貨,這分明是個柔弱女兒家,哪裏是什麽刺客,快松開。”
侍衛讪讪松手,皇帝忙道:“快起身,快起身,這些粗魯的家夥,真該死。”
姜鳶愣了愣,天子不該是威震四方的嗎?她低着頭,道:“民女不敢,陛下,民女有冤,求陛下做主。”
皇帝見姜鳶不肯起來,竟親自來扶,邊說到:“好好好,你起來再說。”
姜鳶惶恐,只好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