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慕容
會嗎？一代名君會愛我？我知道他眼裏有着和慕容雪一樣的深情，可真沒想到親耳聽到。我還在驚呆中。怎麽消化啊。
“你不相信嗎？”李世民看我發呆，有點急了。
“不。不。我們是不可能的。”醒過來了點。我急忙慌亂的推辭着。
“為什麽？”他一臉受傷的表情。落寞的問着。
這樣子好象在那見過，哦，是上官青雲。我真是殘忍。怎麽老是傷別人的心？到底怎麽了？我有什麽好？讓這麽優秀的人為我癡情。
秦王的地位是高，我對他更多的是敬重，是對一個歷史風雲人物的欽佩。也感動他對我的愛。我對他的不敬也包容着，甚至是寵慣。沒有那個女人知道這樣的人愛她，會不心動。
如果憑心而論，沒有遇到慕容雪的話，我真的會感謝他的愛，也許會改變。但我遇到慕容雪了。在愛的天平上，沒有地位的加碼。只有愛的衡量。我的愛已經給一個人，那個人是慕容雪。已經滿滿的牽挂。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他不和上官青雲一樣，他更怕受到傷害，因為他高高在上習慣了，沒有女人會拒絕他。我該怎麽說？這份遲來的愛讓我深深震撼，也深深無奈。
“是因為他嗎？”李世民看着我不說話又問道。
“誰？”我有點沒反映過來。
“你昏倒前曾喊過慕容，你叫的不是慕容燕吧，是慕容雪？”他有點不确信，也有點無奈的問道。
“你知道他？”無意間我也承認了。
“恩，他曾經救過父王。你叫的真是他！”
李世民不再說話了，問的問題他自己都知道答案了。傷痛再次布滿他的臉，可我感覺到他的心裏也在受着煎熬。這樣驕傲的男子，會這樣表達他的感情，也是下了決心的。我卻無情的傷害了他。
我心裏更有份愕然，慕容雪救過李淵？怎麽沒有聽到過？怪不得在河邊聽到我直呼李淵的名字他會那麽看我，是想我和黃家有什麽關系吧。
“慕容雪救過當今聖上？他們的年紀差那麽多。怎麽會？”我有點不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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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當年父王攻打長安時，也有慕容世家的支助的，他們家在老山祖業有金礦，只是不愛摻入世事，很低調，不然完全可以掌握着全國經濟的命脈的。攻打中，有冷箭放出，正好慕容雪随軍回來，擋下了冷箭，那上邊是塗有劇毒的，要是傷了，立即閉命。家父感激他磕飛毒箭，也欣賞他的武功，想拉他進軍中效力，可慕容雪無心為官。無奈父王特賜免死金牌，可随意出入皇宮。慕容雪并不愛用特權，也不常進宮，他好象有自己的事情，我覺得他的生意只是晃子，到底做什麽的，我都查不出來，我欣賞他，也擔憂着。”
李世民慢慢的說着，沒有對我隐瞞，是以為我知道了？還是想告訴我什麽？話裏有對慕容雪的欽佩，更有怎麽是他的無奈。他擔憂什麽？
我卻傻傻的聽着，慕容雪，你原來有着這樣的背景啊，看來燕兒也不知道，不然早和我說了。也不會對你那麽不尊重了。
想起那次我們回長安的時候是很晚了，慕容雪亮一下小牌就打開路障，問都不問的讓我們進來。原來是這麽有用的一塊金牌啊。怪不得燕兒和太子的家人有了沖突，也會無聲無息，他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為什麽對我說你的事情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我驚訝着，也埋怨着。我猜的也有點對。他真是個神秘的人物，擔憂？我突然明白李世民擔憂的是什麽了。對一個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還有一定的能力，是心腹大患啊。他會殺他嗎？一股來自心裏的疼痛襲來。
我急忙要跪下，身行急了點，沒跪下去，倒哎呀了一聲。那我也要跪，關系到慕容雪我願意抛下我的傲氣。這樣的舉動也讓我再次明白自己的內心，我改變不了了，那是錐心的痛，是對誰都沒有過的，沒有勉強。沒有私心。就是想拼了一切去挽救。要我的命也沒有關系。
李世民急忙扶住我。着急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我反手抓住他，聲音有些顫。那也急急的說着。
“秦王，您誤會慕容雪了，我想您既然能調查他，也會知道我，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是不長，可我相信他。他能救您的父王，能救我，就不會是個心存壞念之人。相信我，相信他。都不是會帶給您麻煩的人。您是有着一顆能容天下的心啊。我保證他無論做什麽都不會傷害到您的利益的，慕容雪不是不懂分寸的人！我願意用我的性命擔保他是你可信任的人！”
李世民楞楞的看着我，有鄂然，也有傷痛，慢慢松開了手。神情黯然着。緩緩說話了。
“為了他，你…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我的愛還不能替代他的嗎？這些日子以來，我不讓你走，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思，慕容雪是優秀的，可也是危險的，聰明如你，還不明白我和你說這些的意思嗎？”
哦，是讓我明白厲害關系，讓我知道選擇誰嗎？愛情面前，沒有尊卑，都有自私的心啊，秦王是欣賞他，可和自身利益沖突下，他不會手軟，我選擇了慕容雪，就是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命運是什麽樣的，是無法預料。
可讓我選擇他嗎？我知道他是深愛我的，明知道我的心裏有慕容雪，也在等待，在緩轉，甚至告訴我這些不能對外人說的秘密，不顧這是在告訴慕容家，秦王已經注意他們了，讓他們要更隐秘，有對策。只為讓我明白，慕容雪不是我最好的選擇。
選擇？這是選擇題嗎？不是，我心裏只有唯一的答案，不論對錯，只有一個。
想通了，我對着秦王淡然一笑。慢慢的開口說着。
“如果秦王不信慕容雪，我信！從我落水醒來，我們相識開始，我就信任這個男人，這不是因為他救過我，而我要去報答的感情，是真正的愛戀。雖然沒有海誓山盟的承諾，也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但我對他的感情沒有因此而消退，甚至在他走後，更添無盡的相思。而這些都不會因為他是什麽人改變，在您眼裏，他是一個危險人物，在我心裏，他是一個我愛的人，包含一切。也許您會認為這愛太平淡。太盲目。可只有這種平淡的愛情才能永恒啊，我不是什麽胸有大智慧的人，只是想要和我愛的人攜手天地間。我要的不就如此嗎？那還有什麽遺憾的。如果秦王不能相信他，要他死，我也會陪着他。”
都楞了，我也沒想到我會在秦王的面前去表達我對慕容雪的愛，李世民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麽不顧一切。就是聽到他的勸告，倒讓我離他遠去。懊惱，不相信添上他有些激動的臉。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焦急的等。等他想通。慕容雪的命就在他一念之間了。
忽然一陣小風吹過，雪飄下來了，初雪也這麽大？昏昏黃黃的天飄下了鵝毛般的大雪。我一楞。
一道大紅的身影随雪飄下，一把擁我入懷裏。我一驚，随即安心了，是麝香和一股熟悉的男人味道，是慕容雪。他緊緊的抱着我。沒有說一句話。身體顫抖着。
我擡手也緊緊擁住了他，不顧疼痛。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貪婪的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覺那份久違了的悸動。他呼吸急促着，心髒碰碰的撞擊聲響在我耳邊，撞進我的心裏。
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他占據我所有的思想和心。是幸福的感覺，我象在飛，象做夢。我希望就這樣下去，永遠，我不願再醒來。時間剎那間好象停止了，滿天的雪花裏只剩下我們。雪花象一群小精靈的舞者飄落在我們身上，散落在地上。
慕容雪，你還是沒有失了你的信諾，你回來了，在雪花飄舞的時候，我見到了你。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有心動，情感在我們之間傳遞。我和他就這麽相擁着。不顧這是秦王府，旁邊還站着秦王。不管他是怎麽進來的。來了多長時間。我和他的眼裏再沒有了任何人，世界只在我們身外，而我們的心裏只有彼此。擁着。在漫天的雪花裏，我找到了我的愛。
好一會，慕容雪突然一動，松了點勁，但還是擁着我。緊張的問道，“你怎麽樣？沒弄疼你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象我平時聽到的聲音。我有點楞，擡頭看象他，風塵撲撲的樣子，臉色本來就白，可現在是蒼白，還有些泛青，眼裏布滿血絲，還有點胡子長出來。
現在還有激動，不相信，和确定。那是怎樣的表情啊，是一慣淡然的好象天下也不放在眼裏的慕容雪嗎？
哦，這還是慕容雪嗎？他平時是最注重儀表的，連救我的時候也會在我換衣服的時候弄幹淨的。現在怎麽會這樣？發生什麽大事了？怎麽還穿着大紅的衣服？怎麽這麽眼熟？來多長時間了？是聽到我說的那些話才這樣的？
“怎麽樣？還疼嗎？接到張管家飛鴿傳書的時候我還楞了，沒大事是不會用的，見了信，知道你受傷，我…我趕回來了。路上沒有下過馬，我怕，怕再也見不到你…”
他的話裏還是焦急，可想象得到，當時他是多麽震驚。現在見到我還沒有平息。我心裏漲漲的，這才叫愛。怪不得他會這樣。是因為我啊。我伸手要摸上他的臉，是因為我，他才這麽憔悴。這份深情。讓我無言。只有心動。我想平複他的不安，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慕容雪，你怎麽進來的。”一聲憤怒的聲音傳來，驚醒我要摸到慕容雪臉上的沖動，是秦王。
剛才都快忘了還有個人那，這裏還是秦王府，我們就當人面在他家就表演起來了？我臉有點紅。松了手，想分開點，但慕容沒有松手，霸道的擁着我，冷冷的看着秦王。
秦王。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充滿憤怒和痛心。聲音都變了，更掩藏不住那份失落。
“秦王殿下，原諒我的不請而入，通報的時間太長，我急着想見到雪兒。所以才會這樣，請秦王原諒我的冒訪。”
慕容雪說是道歉，可口氣還是冷冷的。不多做解釋！對啊，他怎麽進來了，是飄下來的，那就是翻牆進來的了，這是秦王府啊，他怎麽那麽大膽，為了我，什麽都不顧了嗎？擔心讓這個冷靜的男人都不冷靜了。
“秦王殿下。原諒慕容雪的大膽，他也是見我心切，對您是絲毫無惡意的。他知道我受傷，這麽急的從千裏之外趕回來，是情有可原的啊”
我連忙解釋着，這不是小事，我要跪下，但慕容雪擁住了我，不讓我動。
“再怎麽說，都是闖進王府，罪不容赦。你也太不把我秦王放在眼裏了。這是你說進來就進來的地方？慕容雪，你有免死金牌，就以為我動不了你了嗎？今天就要看看我能不能動得了你。”
李世民更是生氣我的袒護，拔出劍來，指象慕容雪，表情是嚴肅的，也是傷心的。更是決然。
是啊，本來就有我的事，再替慕容雪說話，他的面子能受得了嗎？我這多嘴啊。沖動真的是魔鬼。是要害人的。
慕容雪也不說話，還是抱着我，但一只手伸向了腰間，按住那快玉，輕輕喀噠一聲，我知道了，那是軟劍，機關已經開啓，就等拔出來了。
滿天的雪花飄落，落在對視的人身上，一個散發着王者的怒氣。一個散發着尊貴的傲氣，都是那麽驕傲的人，也都是那麽癡心的人。空氣仿佛凝結了，只有雪花是動的。只等那一剎那的揮劍。生和死從沒這麽鮮明的呈現在我眼前。
我心跳仿佛要停止了。腦子可沒停止，轉着，和秦王動手再厲害的本事也是滅九族的事。慕容雪是那麽冷靜的人，怎麽會不知道？而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看着。沖動是魔鬼，但面對劍的寒氣，魔鬼也得閃開。
我扒開慕容雪的手，不顧胸前的疼痛，往前快走了一步，閃身擋在慕容雪的身前。
“秦王殿下，您是聖賢的人，怎麽會為這點事而動怒，我知道，慕容雪再有什麽對黃家的恩情，觸犯到您的利益，犯下如此大錯，也是不對，如果您要殺他，他是不會動手的，請讓您的劍從我的胸前穿過，如果他死了，我不會獨活的。”
秦王這時候不僅僅是因為我拒絕了他，也有早就對慕容雪的懷疑，更是他擅闖王府的不在乎傷了秦王的自尊。一個男人，還是這麽尊貴的男人，是不會下得了臺的。
現在還沒有人來看見，如果侍衛都來了，那後果更嚴重，決不能讓慕容雪拔出劍來，闖王府就已經是大罪，再以劍相向，那就是謀刺。我們死不足息，還有那些老老小小啊。今日就看秦王能不能看在我為他擋匕首，傷在胸口的事情上放過我們。不然我只有陪慕容雪一死了。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我沒有一絲的猶豫，也沒有後悔，為了他我心甘情願。如果穿越就是要讓我來面對死亡，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面對，我願意接受。
轉身擡頭看看慕容雪，他臉上布滿了深情和激動，眼裏有着淚光閃現，按着腰間的手放下了，緊緊的擁向我。
“哎！傻雪兒，你怎麽還那麽不知道照顧自己？你死了，我還能獨活嗎？”
一聲嘆息聲，沙啞的話語傳進我的耳朵，進入我心裏。我知道，他放下了。他也明白現在的處境。但他願意和我一起面對死亡。
聽到他的表白，雖然聽到的不是時候，我還是聽到了，知道他對我也是愛的一樣深，性命已經不重要了，我再無一絲遺憾，我看着慕容，深情的再看看這個肯為我死的男人，是那麽深情，那麽專注，我緊緊的抱着他，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