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嗆啷一聲，是劍響，我要死了嗎？我等着，怎麽沒有疼痛？我擡頭，轉過身，看到的是秦王傷痛的表情，手中的劍已經掉在地上。
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他不殺我們了。我對秦王，有着深深的感激和歉意。我對着他深施一禮，開口說道。
“真的謝謝你，秦王，您是有着一顆寬容的心，原諒我，我對慕容雪的感情是用生命譜寫的，我給不了你要的感情，那是因為我心裏再放不下任何人了，您也看到了，慕容雪對我，也是深情的，我的幸福是因為他的存在，您不也希望我快樂嗎？放下我一個人，您得到的是天下人的尊敬。”
李世民看着我，無奈，落寞的開口，“我就給不了你幸福嗎？我的地位，我的深情是感動不了你嗎？”
“愛是給予，回報的也是一樣，我沒法給你回報。愛也不是地位帶來的，那是一種心靈的撞擊，我對您只有敬重，沒有心靈的悸動，我就象這雪花一樣，是要有風的吹動，才能舞出最耀眼的舞姿。而慕容雪就象風，不貪戀紅塵中的一切，肯陪我飄舞到天涯海角，不離不棄。而您就象泰山，要穩如盤石，天下的事都要您來掌控，是不能永遠陪我的，那樣我會幹枯，會消失。您會願意見到嗎？”
我誠懇的說着，現在是都放下，能接受的時候了，李世民沒有再舉起劍是寬容，能對我做到這樣。也是讓我愧疚的，我也真心希望他能真的放下我，讓我心裏好受些。
“我懂了！我是給不了你那樣的愛，你要的是也我的夢想啊。可我不能做到。雪兒，你是屬于天地間的精靈，我是不該用這狹小的愛來圈固你，守在我身邊。那樣你是不會快樂，也是我不想見到的。我…唉…放下了。”
李世民長噓了一口氣，帶着釋放，也帶着無奈。我明白，他是聰明的，對于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女子，再好也不會有真心的，更不會珍惜他的愛。與其都守着痛苦面對，不如在還不太痛苦的時候放手。
“但慕容雪，我們之間還沒完結，你擅闖王府之罪，本王可念你情急，不于怪罪，既然事情都攤開了，不防本王就問問，你到底做些什麽？”
李世民又恢複了王者之氣，雖然還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那種天下在我心的霸氣，面對有嫌疑會傷害到自己利益的人，一種責問。本王？我還頭一回聽他用這樣的稱呼，這就是距離嗎？
慕容雪還是傲氣的擁着我，看樣子，還在沉思我的話，他的眼睛充滿深情望着我，那裏只有我。面對秦王，他還是不在乎的。不想說什麽。
“慕容，說說好嗎？我相信你，你不會做有損國家的事，為了我和你今後的幸福，就讓秦王安心吧！”
別不想說什麽，這時候了，該說的都得說了，高傲是存在，但為了幸福也要低頭。就讓秦王不要再擔憂對他不利了。
“雪兒，你就那麽相信我？記得在河邊，你說我是個好人，我就一驚，傻丫頭，好人和壞人是那麽容易分辨出來的嗎？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還那麽相信我嗎？”
慕容雪看着我，深情的眼中有着些許期待，也有着了然。他怎麽會不明白我對他的信任，只是還想聽我說出來罷了，男人也是愛聽好話的啊。
我有些開心了，啞然一笑。“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就是你永遠不對我說，我也相信你是個好人。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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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雖然想聽到好聽的，可沒想到我會說句這麽好聽的，驚喜閃現在臉上，動容的抱着我“雪兒，我…我也愛你！”
轟……大腦當機了，我還沒從自己話裏的羞澀出來，就被這句話給再次攆回去了，沒有比聽到這句話更讓我興奮的了，真想喊，真想叫，讓天聽到，讓地羨慕！
不對，這是秦王府，李世民還站那啊！哦！慕容雪啊，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雪中那點浪漫都讓旁邊這個人給破壞了，不管他是未來的誰，現在是礙眼的第三者！
我顧不上還沉浸在那句話的興奮，連忙看象秦王，他也有些動容，是失落，也是羨慕，還有些祝福，看來他是真放下了，看到我快樂，他也是快樂的。
慕容雪看我看着秦王，也從激動中平複過來，慢慢開口了。
“秦王殿下，我知道你對我起疑了，調查了我好些店鋪，老家你也派人去了，我沒有對他們怎麽樣，教訓了一下，都放了，殺手也是你找人托付的吧！目的不是殺我，是警告！不然你也不會找那麽低流的殺手！”
聽着慕容雪淡淡的口氣，再看秦王驚訝的表情。沒有否認！那麽說是真的？我們在路上經歷的襲擊的秦王幹的？好人？壞人？怎麽區分？讓我這麽尊敬的人，是差點要我命的人？我還替他擋刀？上帝啊，你在那？好讓我踹你兩腳！
不過，還好，還好，秦王還沒痛下殺手，不是找的都對付不了慕容雪的人嗎？我怎麽都無法相信李世民是那麽狠心的人！有驚無險，我還是對秦王有着理解。他也是無奈的。
看秦王沒有說話，等于是默認，慕容雪又說話了。
“你知道我家裏對皇上的支持，但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沒有必要那麽調查，我家裏能對皇上忠心，我也不會做出傷害黃權的事，雖然我對誰當皇帝并不熱心，我也希望能有個聖賢名主來治理國家！”
都沒有說話，看來慕容雪是沒有什麽謀反心裏的，都安點心了。等他說下去。“哎…”慕容雪長嘆了一聲，不過話語有些冷冷的，繼續說了下去。
“但連年戰亂，百姓的生活是苦不堪言的，青壯勞力征兵，剩下老弱婦孺。流離失所，農田荒廢。讓她們怎麽活？現在是都努力改善，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者地方官員克扣朝廷的安撫糧饷，真正到了百姓手裏的又有多少呢？”
秦王深思了，關乎民生大計，他也在反思。臉上有着愧疚，不能說他不關心百姓，只是這時候的确是亂世剛平息，又要奪黃權，真正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看着秦王的表情，慕容雪也不再那麽冷淡。緩和些，又開口。
“我只是盡自己的力量，去扶持百姓的基本生活，無處容身的建些地方，無法維持生計的找些出路，都給些銀兩，當然，這是無底的資助。我們家再有金山，也會空的，何況我也得瞞着我的父母。所以我也會讓我的屬下找些銀兩來，但都是不義之財，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啊。我看着慕容雪，他還是緩緩的看着秦王說話，好象沒有再說自己，在講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恰恰是我愛的那個人啊。強盜？土匪？俠盜？俠匪？我該怎麽形容他？我的接受能力再強，也咽不下去。讓我想想，讓我順順。
“那這麽說，你也是做了有違國家法令的事了。慕容雪，你是義舉本王深感欽佩，但還是有國家的法度在這。你做的越大，民心象你的越多，這不也是另一個方式在和朝廷抗戰？一但民心擁護你，那豈不是朝廷的危害？”
李世民的話語傳來，他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愧疚，有的是對未來很可能是敵人的冷酷。我看到過，那是又想殺人了。我暗然，百姓的生活是重要，但黃權的鞏固更重要，為了這個座位，他能殺死兄弟，逼退父親，還會在乎一個慕容雪？
比起他的狠來，慕容雪就是強盜，土匪還有什麽好提的？聖賢名主，怎麽象個笑話？這些是都要建立在血腥上的。那一位明君不是踏在百姓的屍骨上，親人的血跡裏，走上來的？開明創舉不都是以維護黃權為中心而實施的？說根本？前提都是不能觸犯到他們的利益。
我恍然了悟，不再對慕容雪尴尬的身份有一絲芥蒂。強盜？我就去做壓寨夫人去。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又是何等的惬意。比要面對這些陰暗的強奪不知道光明多少倍。
看着又起殺氣的兩個人，這兩個驕傲的男人，如果沒有這事，一定是最好的朋友，可現在是最敵對的人了。想想，我輕輕的開口了。
“秦王殿下，慕容雪做這些打他的名號了嗎？您聽說過嗎？沒有，要不，您也不會差不出來他是幹什麽的。可見慕容雪不是為了得民心，只是真心想替百姓做點什麽，您得此一忠心百姓，勝過您多少官員？解決了您多少麻煩？”
看看慕容雪，有些激動，對我說他的話有着驚喜，看來我說的對，分析的也對，他不是愛炫耀的人，也對地位沒野心。再看着秦王的殺氣降下來了，有些意味的看着我，我又說道。
“您完全可以不用慕容雪來做這些的，百姓的富足取決于您，如果您做得好，就沒有流離失所的人，那還用慕容雪來做這些嗎？如果您做的不好。殺了一個慕容雪，還有另外的慕容雪，您能防過來嗎？所以，根本在您，您只要治理好這個問題，誰想有機會得這個民心都不可能的。只有您。讓我們活着，看您怎麽來終止這個危害！證明給我們看，真正得民心者是您！”
秦王深深的看着我，我真怕，那眼裏又有着深情，也有着一絲後悔。知他心，并不是我的能力，是因為我知道歷史，可現在就得知他，激他，這樣才能放了慕容雪。如果他要是再強求我留下，那我真是得去死了。
還好，李世民只是那樣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就暗然的吐了口氣，在那想着什麽。我轉臉看看慕容雪，他也看着我，對我點點頭，有着贊賞和欣慰。
我對他也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不再是浮淺的什麽強盜，我知道，以後唐太宗最重視的就是民生大計，開啓了貞觀之治，帶來全民富足，牛馬遍野，那還有什麽強盜。不知道是不是和今天的事有關系那？我有點偏想着。
“雪兒，失去你…”
一聲話語結束我的亂想，慕容雪霸道的擁緊了我，冷冷的看向秦王，這個小氣的男人，他是介意李世民叫我雪兒，我惱他的霸道，但也高興着。
秦王看到他冷冷的目光，沒有說下去，也冷然的說。
“慕容雪，我聽信雪兒的話，她相信你，我相信她，放心，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得到民心的，只有我，看着，我才是衆望所歸的人，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今天的事，我當沒有發生過。你…你們走吧！”
最後一句話是下了狠心的，我長噓了口氣，他放下了。
“秦王殿下，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此一別，我當會勸慕容雪不再做有違法紀之事，至于行善，能力允許的範圍內，我們會去做，但也會以您的名號去做，請秦王殿下放下對慕容家的戒心！我們只是百姓，對政事無心，您只要明白這點，就不枉我們相識一場。恐怕我們也不會再見了，您多保重！”
我說完，想跪拜，但慕容雪擁着我，我只得施了一禮。慕容雪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看着秦王。
李世民看着我說完，有着依戀和不舍，但看到慕容雪寒冷的眼光，就轉過頭。說道。
“慕容雪，我知道你有特權，是不用跪拜的，我不想看見你了。你。你們走吧！”
還好，慕容雪不是想結仇的人，他還是能分清狀況了。開口說道。
“秦王殿下，今日的拜訪有些冒昧，改日登門道謝，失禮了，再會！”
說完，攔腰橫抱起我，飛身，往外飛去。
轉身的時候我看見秦王的背轉過來了，看着我，雪花飄在他身上，從我身上落下他的披風就在他的腳邊，更顯得寂寞，孤獨！哎。想得要些什麽，就注定要失去什麽。他有天下，可沒知己。歷史只看到他的風光，卻看不到他的無奈。
擡頭看看抱着我的男人，雪花飄灑在他臉上，他連感覺都沒有，只是小心的抱着我，怕我有一丁點不适。他知道我受傷，所以兩手托起我，他沒有多餘的話，沒有什麽地位，甚至還是個所謂的強盜，那能怎麽樣，我不再有寂寞，孤獨！我把頭埋在他的懷裏，随他飛檐走壁，去那，我都不怕了。雪花還在飄灑着，落在我們身上，飄舞在我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