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年輕人很多年沒有睡得這樣好,第二天早上六點才起床。他的臉貼着教授溫暖強健的胸膛,兩個人的身體間有一層粘膩,他醒來仍裝睡。卻被教授撩開亂發親吻額頭,低聲說:“我們昨晚只做愛一次,我就把你累成這樣了?”他說:“既然你醒了,總該讓我去洗澡。”
年輕人閉着眼收回纏住他的手腳,飛快地滾到床的另一頭,用被子蒙住臉。他聽見教授下床走向浴室的聲音,和令神經松弛的水聲。
教授坐在熱霧彌漫的浴室裏,浴缸旁。他有晨跑的習慣,但考慮到肌肉的酸痛——并不是因為做愛,而是做愛之後被年輕人枕了一夜,他決定放棄今天的晨跑。
年輕人循着聲音走向浴室,他徹底清醒了,昨夜的衣服丢得滿地都是,肛塞滑落到床下的衣服上。他害怕裸體,還是從教授的衣櫃裏拿了一件襯衫披上,走去浴室。
浴室門并沒有完全關上,熱霧溢出,他看見教授彎下腰,剃除腿上的毛發。
他本來就不是體毛非常多的人,處理腿上的毛發後下半身更像希臘羅馬的雕像,骨骼強健堅固,肌肉修長飽滿,皮膚光潔緊繃。彎下腰時他的後腰臀部和大腿性感得不可思議。
年輕人從來不知道男人除毛是一件那麽帶着暗示性的事,好像那些滿身雄性氣息的野獸主動撕開鬃毛和粗厚的獸皮,變得有懈可擊。他很強壯,卻在用一種脆弱的方式展示強壯。這矛盾的魅力最吸引人心。
他洗澡的原因一半是為習慣,另一半是因為昨晚的精液和潤滑劑都留在他身體裏。年輕人想到,不由得移開視線,被這熱霧弄得呼吸困難,兩頰通紅。
他想要幫教授清理,甚至想吻他的大腿上的痕跡,卻不敢直說。赤腳站在浴室外,只披着一件教授的襯衣,下擺遮住陰莖,大腿卻是裸露的。他頭發很亂,眼睛的腫還沒有退,像一個單純到對性愛無知的男孩。局促地吸氣,說:“……你說,你喜歡絲襪。”
教授不打擾他,像不驚擾踩進圈套的獵物,說:“我确實喜歡。”年輕人用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但是,我從來沒看見,你穿過。”
“大部分人不能接受男人穿絲襪。”教授安慰他:“我不想吓壞你。”
年輕人說:“大部分人,也不會接受我。”他咬住嘴唇,用盡所有力氣請求:“請,給我……更了解你的機會。”
年輕人被教授帶到一個衣櫃前,核桃木的衣櫃,金色的宮廷式拉環。教授握住他的手,吻他的手指,打開櫃門,裏面是一套套放置的吊帶絲襪和蕾絲底褲。那幾乎可以算作一整個收藏。
年輕人被眼前的景象奪去思考的能力,他的大腦像是缺氧,求助地将目光投向教授。無法控制地想:這些都是他的……絲襪?他都穿過?
他的手指觸碰那些輕巧細膩的材質,像是電腦接受太多訊息一時之間卡死了處理不過來。教授站在他側後,安撫地上前,年輕人放松一些,卻聽見教授的聲音,像在問“你想喝什麽飲料”,說:“有什麽是你想看我穿的?”
年輕人覺得他會在這裏中風,他完全不敢看,摸到一件,說:“可……可以嗎?”教授笑起來:“你太緊張了,吾愛。你是要在樓下等我,還是願意留在這裏看着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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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中的是黑色的絲襪。教授的絲襪都是黑色或是近黑的墨藍。配套的內褲是黑色蕾絲。
他的浴袍下全身赤裸,年輕人看他換上應該是女式的內褲,下體的毛發在花紋下若隐若現,三角形的精致蕾絲面料托住了陰莖。他彎下腰,腰部和大腿背面的肌肉被拉扯,将絲襪套上左腿,沿着小腿向上,柔滑的細絲包裹住小腿的肌肉。他骨架很大,雙腿也直而長,腳踝沒有任何贅肉,只看得出直而堅固的骨架。
從腳踝起,黑色絲襪左右兩邊大腿外側都有針鈎蕾絲的藤蔓花紋,沒有常見蕾絲的呆板規整,優雅地舒展到絲襪頂端,大腿中部。材質是黑色的蠶絲,柔軟的程度說明那蕾絲不是英國出産,而是來自意大利或法國。暗色的蕾絲花紋只在腿側面,使他的絲襪下的雙腿顯得更長。
他的大腿肌肉發達,在女性身上可以稱為豐滿,在男人身上卻因為缺乏脂肪顯得健壯。大腿根部的一圈寬蕾絲被肌肉固定,下接纖細的絲帶吊帶連接絲襪。
他身上的女式內褲和絲襪再優美纖細高雅都不能改變這具軀體強烈的雄性特征,那是一個不容置疑的成熟男人。他和絲襪是荒謬的應該羞恥的組合,但他的态度卻顯示他對自己的身體和腿上的絲襪都無比坦然。
粗糙和柔美,強勢和細膩劇烈沖突,年輕人移不開眼,他好像一個漩渦,在具有力量的同時展現一種優雅。
教授悠然站起身走向年輕人,年輕人瑟縮着退後一步。視覺的沖擊實在太大,他的雙腿站起來時比坐下時更能控制年輕人的呼吸。
一些超乎尋常的事物只能用美形容。如果人們的審美觀不狹隘,有一些特質在男性和女性身上都是美的,比如美本身,比如成熟,比如堅固而強健。
年輕人又勃起,他掩飾不住,卻從下身的摩擦中發現教授也在變硬。教授說:“有任何評論?”他甚至笑了一下,說:“如果沒有語言評價,我就把你的反應當成評價了。”
年輕人說:“你……喜歡的東西……很好。我是說,你喜歡,這些,沒什麽不好的。我不是為了想和你做愛才這麽說。但我真的很想要你……可以嗎?”
年輕人以為他沒有那麽容易接受教授的特殊癖好,但沒有想到一切發生得順理成章。他們做了好幾次,換不同的體位。教授指導和鼓勵年輕人插入他的身體。
年輕人想要蕾絲內褲和大腿襪一直留在教授身上,他也做到了。小巧的內褲無法包裹粗長的陰莖,教授完全勃起時性器頂出,把精心手制的狹窄蕾絲面料擠到一旁。稍微撥開就不妨礙插入。
內褲和大腿上的蕾絲束帶沾染潤滑,黑色的絲襪上也蹭上顯眼的精液,做到第三次時,年輕人下定決心不再做了。可他才二十多歲,射過一次沒多久又變硬。他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教授,只好夾緊腿,縮在教授懷裏。
但是急促的呼吸出賣了他,教授溫柔地吻他的鼻梁,告訴他沒有關系,他們有一整天的時間,然後扯開濕透的內褲,撐開入口,跪着騎在年輕人身上。
最後年輕人雙腿發軟,精力耗盡,卻抱着教授不肯放手。一定要抓住教授的一只手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