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盡管之前不是沒有見過這只求婚戒指,阮宵還是嫌鴿子蛋太花哨。雖然嘴上嫌棄,但趁着齊煊不注意,他還是會專注地盯着戒指看,心想等到挑結婚戒指的時候,一定不可以讓齊煊參與。花孔雀就是鐘愛花的東西,這種要戴一輩子的東西,可不能讓他如願。

齊煊說今天是一個好日子,要吃得正式,不能随便湊合。阮宵卻不想讓他在此時做這麽抛頭露面外加大張旗鼓的事,只允許齊煊當司機送他去附近超市買菜。阮宵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餐,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與外頭的館子不相上下。盤子被掃空得一幹二淨,阮宵打發齊煊去洗碗,齊煊欣然接受派遣,并時不時朝坐在餐廳裏的阮宵抛媚眼。

飯後,阮宵即刻返程。他說,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有許多事要處理。

齊煊卻拒絕讓阮宵參與其中,說家裏有專業的律師團隊,更何況事關市長選舉,自由黨也絕不會就這樣做任人宰割的板上魚肉。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如此密集地揭露出來,背後定是有人蓄謀籌備已久。在選舉的緊要關頭,不難猜到受此影響得利的人會是誰。既然有多方勢力混戰,齊煊并不希望阮宵去淌這場渾水。

“沒事的,你放心。”

黑暗中,齊煊一遍又一遍摩挲着阮宵的臉頰,他知道阮宵看他的目光也如同他看阮宵的一樣。

“等這件事過去,我們要一個孩子吧。”齊煊的手探向阮宵的小腹,摸了又摸。

阮宵冷笑一聲,非常不給面子地翻了一個身。“想得美。”

齊煊手欠,捏着阮宵的耳垂揉搓,溫潤滑膩的觸感令齊煊愛不釋手。

“你做什麽?”阮宵去拍他的手。

“你耳朵好燙。”

“……別碰我。”

天空還蒙蒙亮時,阮宵就已經醒了過來。齊煊抱着他,好似考拉抱着桉樹。考拉抱着桉樹,是因為它既是考拉的食糧,又是考拉的居所。而齊煊的理由與考拉的理由竟可以說是出奇的一致。

阮宵掙不開他,便更加用力了些,他心裏正惦記着更為緊迫的事。齊煊不讓他參與,不代表阮宵真的會袖手旁觀。阮宵的動作吵醒了齊煊,齊煊眯起眼,睡眼惺忪。

“再抱一分鐘,”齊煊剛從睡夢中醒來,嗓音有幾分沙啞,又黏糊得要命,他嗅了嗅阮宵的頸後,犬齒在雪白的頸子上淺淺地咬,語音含糊,“老婆好甜好香。”

阮宵背着齊煊,通過齊玥聯系上了律師團隊的魏連輝律師。目前律師團隊正在與公關團隊共同合作,聯系媒體平臺删除不實言論,并對惡意造謠者發去律師函,阻止輿論進一步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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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找到仁康醫院,在網絡平臺上發布了聲明,表示就手術而言,齊煊在規章制度上并不存在違規操作。雖然齊煊打算辭職,但目前仍是仁康的醫生。事情的走向如何,與醫院的聲譽也息息相關,醫院自然非常配合。

無論是手術後昏迷的年邁患者的家屬劉長林,還是聲稱複查時遭到齊煊猥亵的患者管琴,兩個人都極其固執地拒絕任何調解,堅持要走法律訴訟程序。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對于齊煊是非常不利的。且不說即便日後能為齊煊正名,只說目前沸沸揚揚的網絡輿論,齊煊本人的名譽就會大打折扣。即使有朝一日沉冤得雪,遲來幾個月的真相并不會有人真的在乎。更何況市長選舉迫在眉睫,齊煊在民衆眼中的印象勢必會左右選舉結果,但風評的扭轉需要強有力的證據和時間。目前阮宵所知道掌握的事實真相,還不夠充分,不足以令先入為主的大衆信服。只因為他了解齊煊的為人,且沒有受到媒體的輿論影響,才能夠根據現有已知的情況判斷和還原真相。

齊煊雖然總是在阮宵面前擺出一副輕松的姿态,但阮宵知道,那是齊煊不願意讓他憂心才故意扮作的樣子。阮宵忽然記起了很多個瞬間。曾經他們還維持着暧昧關系的時候,但凡是面對**期的阮宵,齊煊總會油然而生一種alpha的責任感。在齊煊看來,他的阮宵是幼小可憐又無助的,是只依賴着他一個人可愛得不得了的,還是需要耐心呵護溫柔照料的。所以,齊煊會盡可能陪在阮宵的身邊,直至**期結束。能讓齊煊在這段時間離開的原因只有工作。多少回深更半夜,阮宵還會被齊煊的手機鈴聲吵醒,然後聽齊煊問了幾句情況,二話不說就披上衣服往醫院趕。有幾次是在冬天的夜裏,齊煊一出被窩還被凍得倒吸了幾口冷氣,連說了好幾聲“靠”。

阮宵懂他。對于醫生這份職業,齊煊是有信仰的。正如同齊煊當年進入醫學院時宣讀的誓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齊煊一向明白這是一份多麽性命攸關的工作。一直以來堅守的、執着的信念被質疑,不會是一絲波瀾也不起,風平浪靜的。阮宵不願看到齊煊在輿論的壓迫下,懷疑起他所堅守的信念。

如果齊煊存在任何不合規定的行為,他理應承擔行為帶來的後果。可如果是齊煊沒有做過的事,阮宵定然不會眼看着齊煊被當做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的棋子或是工具。

該怎樣才能找到突破口……

阮宵思索着。

在這個當口密集地曝光,會不會真的與競選相關……

阮宵的思緒被突然的手機鈴響打斷。

“宵宵,你在哪裏?求婚這麽重要的事,沒有像樣的儀式還是不行。六點半我去接你,晚飯我帶你去時代塔頂層吃燭光晚餐,我剛訂了包間。”

都火燒眉毛了,齊煊好像還是一點都不擔心,惦記的還是求婚的事。

理智上,阮宵想告訴他凡事往後推,一切以大局為重,無論是求婚還是婚禮都是小事。可齊煊偏偏天生就是來克他的,齊煊一服軟,阮宵就拿他沒有辦法。

齊煊這邊聽到阮宵應了,就收了線。他一進病房,無論是嗑瓜子的還是削蘋果的,都齊齊看向他。病房裏頓時鴉雀無聲。

“齊大夫?”其中一個病人家屬突然開口,話語裏壓不住詫異,“您今天還來上班啊?”

醫患糾紛媒體輿論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了,齊煊竟還能跟沒事兒人似的。

“還有病人要看呢不是?總不能不工作了吧。”齊煊朝他們咧嘴一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醜聞纏身、身處漩渦中心的樣子。他還是像一個大學生,陽光又朝氣。

齊煊問了問幾個病人的情況,有一個病人家屬插話道:“齊醫生,我還在網上幫您說話了呢!您的病人都知道您有多負責,多為病人着想,也從不亂開藥。我有一回看見您和主任争執,主任要您開貴的藥,您說差不多的效果,就別讓病人花冤枉錢。我當時特別感動。哎……真不是我要偷聽,我真是剛巧路過……”

“謝謝您啊,”齊煊反倒安慰起病人家屬,“您別擔心,自然有公道在。”

作者有話說:

做兼職好難,希望明天不下雨能好做一點!

大家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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