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眼看着侯夫人張氏白眼一翻輕飄飄暈倒在丫鬟懷裏,延慶王也跟着翻了個大白眼,罵道:“一家子慫蛋,走。”

留下鬼哭狼嚎一地狼藉,一群漢子持着棍子大搖大擺走了。

出了侯府門,延慶王見一群看熱鬧的閑人,便怒吼道:“英武侯府膽大包天,光天化日窩藏嫌犯,本王這就将人帶去大理寺。”

衆人嘩然。

“英武侯府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敢犯法。”

“有錢有勢的都這樣,窩藏嫌犯算啥,又不是謀逆大罪。不信你看,英武候進宮哭兩句,皇上鐵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對對,他們家可是有娘娘在宮裏。”

“我咋聽說是英武候搶了延慶王的小妾?”

“不可能,英武候又沒有瘋,敢搶王爺的女人?”

“有錢人麽,愛好總是特殊的,萬一就是覺得大人物的女人香呢?”

“好有道理!”

……………………

姚妍:“……”人人都說延慶王是草包王,只知道吃喝玩樂。可看他玩的花樣,可真真一點不草包。畢竟打砸侯府不是小事,可他這渾水一攪和,英武侯府有理也說不清了。

眼看着延慶王跑了,劉嬷嬷才敢大喘氣,小心翼翼問道:“姑娘,咱們還回侯府嗎?會不會被連累?”

姚妍嘆氣:“畢竟是親舅舅家,即使犯了事,我也不該獨善其身。走吧,咱們進去,看能幫一把是一把。”

杏兒:“……”姑娘忒能裝,要不是您讓咱們放出風去,延慶王能來砸了侯府?!姑娘這不是去幫忙,是去看笑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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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群散了大半,姚妍一行才敢靠近侯府。

原先紅漆木門已經被砍了幾道口子,門口的石獅子也被潑了污物。一行人掩着鼻子進了前院,馬車沒法走了,根本沒有馬蹄子下腳的地方!

姚妍扯住一條帕子,擋住滿臉的笑意。等見到躺着不能動的侯爺和暈死過去的張氏,姚妍覺得自己可能要完全蒙住臉才成,笑容實在擋不住。

前世這一家子欺負起人來毫不掩飾,這輩子也讓他們嘗嘗被欺負的味道。

她知道延慶王混不吝,但沒想到敢動侯爺命根子。

別小看這根命根子,雖然連二兩肉都沒有,卻是男人安身立命根本。沒了這玩意兒,侯爺從此沒臉出門,更沒臉上朝,一家子也會跟着擡不起頭來。

因為別人說起來,不會說英武侯如何如何,只會說“那個沒有命根子的侯爺”,一句話致命!

一家子不能出去折騰了,這家裏只會更加翻了天,窩裏鬥,好一團熱鬧。

恨不能給延慶王鼓個掌!

掩住笑意,姚妍湊過去嗚咽道:“太醫,趕快請太醫。”

此時侯府主子早都聚了過來,自然有人去請太醫。可太醫也是看人下菜碟,延慶王打了招呼,沒有一人敢來侯府露面。

最終無法,大表嫂讓人請了與娘家私交甚好的一位老太醫過來。

張氏被掐了人中,很快就緩過來。可看一眼要死不活的男人,還有一地的文玩古物,她恨不能再次暈死過去。

男人麽,早就不來自己房裏了,命根子不值錢。可這些古玩,一件一件全是名品,是侯府幾代人的心血,是她兒子将來的依仗,現在卻全被砸了,能不心疼死?

秀蓉哭哭啼啼:“娘,娘您醒醒,家中還指望您主事呢。”爹半死不活,要是娘再有事,她日後難不成要靠嫂子過日子?

姚妍冷眼看這一家子,雖說哭成一團,可為侯爺夫人哭的卻沒有,真正哭的是自己罷了。

侯爺若是去了,大表哥就能承爵,即使降等為伯爺,那也是自己當家作主。大表嫂雖然盼着自己大姑子劉嫔能一舉得子,求得皇上對娘家開恩,這一代不降等,可伯夫人名頭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這兩口子心裏只有美,絕對不會真哭。

老二兩口子一直想奪爵,雖然明知沒希望,可也總是蠢蠢欲動。再者說了,侯爺夫人活着,好歹不用分家。若分了家,兒女嫁娶都要降格,日子沒法過了。

老三老四……老四一眼看到了姚妍,蹭過來問道:“表妹回來了?剛剛有沒有碰到那些煞神,沒吓壞吧?”

姚妍:“……”這時候還有心思關心女人!

她要是侯爺,這會能被氣醒了。

其實英武候早就醒了,可他沒臉張開眼。

從十一歲動了通房丫頭,之後葷素不忌,玩了多少女人男人,到頭來命根子卻被毀了,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都難受。

而且,出去誰不誇他風流倜傥,即使年過四十依然風度翩翩,面龐如玉。可現在……現在哪裏還有臉出去。

還是大表嫂細心,見侯爺眼皮子偶爾顫動,手指頭偶爾小動,便私下給夫君指了指。大表哥一看便知父親這是裝暈。

“二弟、二弟妹,扶着咱娘先到後院休息片刻。三弟四弟你們帶着家裏人散了。”大表哥吩咐完,又對大表嫂道:“把下人的嘴巴關緊,莫讓家裏亂了。”

畢竟是大哥,說話還是有分量,兄弟們都各自領任務走了。不過關緊下人嘴巴,已經晚了,何況還有人特意安排人傳播出去,英武侯府這點破事瞬間便傳遍京城。

姚妍也不好賴在這裏看笑話,跟着去了後院。

到了湖邊分別處,秀蓉恨恨道:“都是你這個狐媚子敗家精,自從來了我家便一件順暢事情沒有,喪門星。”

姚妍一臉不可思議:“表姐,咱們可是一家人。”水汪汪眼裏淚珠滾動,好不可憐。

秀蓉剜了她一眼:“這裏又沒有男人,擺出狐媚子模樣給誰看?等我回頭見了大姐,一定給你好看。”狐媚子就該當小妾,哪天讓大姐指個婚,嫁給個混蛋玩意兒才好。

姚妍用帕子蒙住半邊臉,做出掩面而泣的樣子,哀泣着進了自家院子。她可不願意将精力放在這個不懂事的姑娘身上。等侯府垮了,看她如何嚣張。

此時,張氏躺在房中,頭上纏了一條抹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見夫人一臉生無可戀,張嬷嬷勸道:“夫人,侯爺這事雖然不好聽,可您想想,與其便宜了那些小賤人,這樣老老實實誰也撈不着,不是挺好?”

夫人這正室當的有什麽意思,侯爺除了急用銀子的時候能來房裏一坐,平時可連院子門都懶得進。要不是夫人生了四兒三女,在侯府哪能站穩腳跟。

張氏嘆氣:“誰在乎那個。反正那些賤人都生不出孩子,他愛睡誰就睡去。我只是心疼前院那些好物件,看着碎了一地的模樣,我這心裏就疼。”

甭說侯爺的小妾們,便是和他有了首尾的丫頭,張氏也是一碗湯灌下去,保管她生不出孩子來。

成婚多年,哪裏還在乎男女情愛,在乎的是臉面和金錢權勢罷了。

張嬷嬷再勸:“前院那些雖值錢,可哪裏有您手上掌控得多。侯爺沒了錢,只能乖乖聽您的,豈不是因禍得福?”夫人天天忙着收拾侯爺惹下的女人債,多累,從此終于可以消停了。

想想地契房契和幹股,張氏又滿血複活,從此揚眉吐氣。

從前還用小心翼翼看侯爺臉色,現在看他個球。

不出三天,侯爺便感受到待遇差別。看着桌子上的大魚大肉,他一揮胳膊将桌子掀翻,罵道:“當本侯是鄉下地主?竟然給弄來這些腌臜玩意。”

往日裏魚是桂花金絲魚,現在卻是紅燒大鯉魚,往日是悶了一天一夜的佛跳牆,現在卻是紅燒肉,往日素菜綠葉子嫩成水,還是用高湯燒制,現在卻是水煮爛菜葉一般,總之用料和做工差了海去。

侍候的丫頭戰戰兢兢:“侯爺,這些都是夫人吩咐的菜色,奴婢,奴婢……”

往日裏丫頭們衣領子半解半露大好風光隐隐綽綽,恨不能貼到他身上來。再看看現在,顏色靓麗的那幾個最會躲懶,就連這幾個模樣一般的也當自己是貞潔烈女,就怕他多看一眼。

侯爺深深感受到整個侯府的惡意!

他忍不下這口氣,氣沖沖進了後院,見張氏桌子上的菜色,差點氣炸肺。燕窩魚翅八寶鴨,樣樣精致美味,相比之下自己吃的是豬食。

侯爺指着張氏鼻子罵:“讓一家之主受苦受累,你卻躲着享福,本侯非休了你。”

張氏眼皮子都不擡:“七出之罪,我犯了哪一條?何況侍奉公婆盡心盡力,為他們披麻戴孝,又養育了侯府孩子們長大成人,妾身可是有不出理由。”

心中冷笑,命根子都硬不起來了,脾氣還這麽硬,真真看不透形勢。

張氏甚至想,反正現在大兒子的差事黃了,二兒子管理庶務,三兒子四兒子還沒有正式走入仕途,守孝三年也不怕。

與其讓這惡心男人總是蹦跶着給侯府丢臉,不如直接弄死?

人死了,丢臉的事就跟着埋入黃土,過上幾年英武侯府又能體體面面回歸上流交際。

只是,舍不得侯府降為伯府呀!

年年給大女兒萬兩真金白銀,豈不是全都白花了。算了,等等閨女的肚子再說,容他多活一陣子吧。

侯爺哪裏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枕邊人便将他的生死算計個透。猶自罵道:“你得意個屁,老子讓你知道什麽叫後悔。”

因為這一鬧,日後張氏确實後悔個透透徹徹,再沒想到侯爺留了這樣後手。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下面開哪篇,看接下來做大綱的順利程度吧,大家喜歡哪個就收藏那個,拜托啦。

新文1:《後宮扛把子》(暫定名,不到最後一刻,總會忍不住一再修改~~)

阿寧從冷宮雜役到萬人之上,只用了短短幾年。後來有人問她旁邊人對此如何評價?

某宮女:手段卑劣!

某太監:極不要臉!

某妃嫔:小賤人見人就踩!

先皇後:滾,本宮眼瞎!

新 皇:溫柔賢惠、甜言軟語、柔心弱骨、柔美嬌俏,偶爾有一點點小調皮~~~

衆 人:皇上才是真的眼瞎!!!

新文2:《兇漢子家小嬌妻》

柳蘇蘇長相美豔卻一直嫁不出去,誰讓她家是開棺材鋪的。

張大牛有房有地有銀子卻依然娶不上媳婦,誰讓有傳言他曾經占山為王殺人如麻。

兩人湊到一處,日子竟然過得紅紅火火,每天家裏都傳來各種肉肉肉的味道。

衆人:為啥棺材鋪裏天天有肉味,是不是他們一家子都吃人,怕怕~

來自末世的柳蘇蘇:我相公每天喂我吃肉,關你們什麽事兒!

張大牛:我媳婦超愛吃肉,夜裏連我的肉都不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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