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59
“對不起。”
“不要這麽說……”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
“沒事, 我活該的。”
“我不該說你是攻。”
“這句道歉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以上就是貝果夏和夜魔俠之間産生的首次官方正式對話。
系統:“其實絕世好攻才是……”
貝果夏心中否認:“那場不能算。”
貝果夏對馬修很有好感。
主要是人對弱勢群體會産生天然好感。
聽聽馬修·默多克的事跡:
一個從小雙目失明的殘疾人,憑着不懈地努力考上哥倫比亞大學, 畢業後成為律師。
小時候的老師的教育是怎麽說的來着?
張海迪姐姐癱瘓了,依然堅持學習,在她的努力下,終于學會針灸。
“太不容易了。”貝果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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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笑笑, 豁達地說:“其實還好,你要是遇上了也得這麽活。”
貝果夏汗顏道:“怕是很難——你看我沒病沒災的,都沒考上清華北大。”
果然“人比人得死, 貨比貨得扔”。
“其實他還是夜魔俠。”娜塔莎悄悄透露,并玩笑道,“很多人都說他是貧窮版的‘蝙蝠俠’。”
“小娜。”馬修故作無奈地制止女友。
貝果夏對馬修的好感更是成倍上漲。
聽聽這個稱呼。
“貧窮的蝙蝠俠”。
多麽淳樸親民的稱呼。
默多克, 身兼超英與律師兩個職業。
每個晚上作為夜魔俠,出來打擊罪犯的身體。
每個白天作為馬修, 打擊罪犯的靈魂。
貝果夏覺得,
米粒尖欠馬修一個“感動紐約”獎。
“你們是情侶喽?”貝果夏問。
“ye……”馬修剛想說“是”,娜塔莎搶着說,“不是,我們只是朋友。”
馬修頓時改口道:“耶……就是這麽回事。”
貝果夏玩笑道:“和這麽漂亮的女孩沒有成為情侶,是一件很值得‘耶’的事嗎?”
馬修淡淡一笑。
貝果夏有些惋惜:
看這兩個人郎才女貌的。
“為什麽會約在這裏見面?”馬修轉移話題,問道。
“哦, ”貝果夏慚愧地承擔責任, “因為我的緣故。我很好奇這裏是什麽樣子, 所以娜塔莎帶我來看看。”
“也不全是, ”娜塔莎接道,“那個人是保守派,非常反‘同’。我們在這裏見面,足以避開他的眼睛。”
馬修馬上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看來他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比貝果夏強。
貝果夏只想到伏地魔。
馬修在這個地方也很受歡迎。
談話間已經有幾個人過來搭讪。
到最後,饒是脾氣好,他也有些不耐煩了。
在酒保的提點下,他們專門要了三杯顏色漂亮的飲料放在桌前,終于清淨下來。
“這飲料的意思是你們三個已經是伴兒了。”酒保笑着說。
貝果夏忍不住問:“這裏沒有友誼酒之類的代表嗎?”
娜塔莎笑着推他:“我們都沒嫌棄你。”
“不是,”貝果夏連忙解釋,“我怕你們覺得不高興。我無所謂。”
他端起飲料抿一小口:“還挺好喝的。”
“比巴蔔”泡泡糖的缤紛水果味。
娜塔莎鼓動貝果夏幾次,見他沒有“去玩”的意願,這才放棄。
三個人離開吧臺,轉了一圈沒找到安靜的地方。
他們一路摸到酒吧後門,再一步就踏出去了。
娜塔莎也不由得苦笑:“沒想到這裏這麽鬧。”
“我們坐在外面吧。”馬修提議,“你們介意嗎?”
誰也沒介意。
三個人在後門的臺階上,并肩坐着,吹着晚風,端着杯子。
馬修把文明棍放在腳邊。
貝果夏本來以為,像小說裏寫的,兩個男人從酒吧後門到後巷,圈圈叉叉……
結果他驚奇地發現:
門外空無一人,野貓都沒一只,更不用說“巷戰”了。
娜塔莎和馬修是談話的主動方。
他們在聊一樁案子:
前不久,一個綽號為“笑匠”的男人,從摩天大樓的頂層摔了下去。
整件事疑點重重,但官方草草結案,只說是失足墜落。
貝果夏忍不住問:“笑匠是誰?”
“他是神盾局有名的危險分子。”娜塔莎向他解釋,“他執行過很多危險的機密任務,直接或間接參與過多起暗殺……”
馬修則若有所思:“我一直以為傳聞中的‘笑匠’和‘懲罰者’是同一個人。假如我沒見過笑匠的屍體,肯定還是這麽認為。”
貝果夏聽得津津有味,問:“他的死會造成什麽?”
娜塔莎眨眨眼睛,仿佛在開玩笑:“你難道想不到嗎?”
貝果夏搖搖頭:
關于米粒尖歷史和政局,他也只知道那麽幾件大事,往哪裏想去?
娜塔莎笑了:“開玩笑的,其實我們也不清楚。”
“正是因為不清楚,才會擔心。”馬修補充。
“你們會做什麽?”貝果夏問,“調查嗎?”
他暗暗将這件事記在心裏:
也許可以靈活運用寫文的方式,得知笑匠死亡的原因。
很快,他又否定了:
只知道一個受害者的綽號,寫不出什麽來。
總不能寫“笑匠活過來,在一個雨天,撲到仇人家門口撓玻璃”吧?
貝果夏從來沒動過“用寫小說的方式複活死人”的念頭,更不用說拿來複活一個素不相識的惡棍。
他想過有這麽個可行的方法。
但通識教育總是警告他,過于違逆自然不會導致好結果。
他決定以後也不會這麽做。
突然,他心思一動,暗自揣測:
我是不是給自己立了個fg啊?
一般想到“我決定以後也不xx”的,百分之百都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裏xx。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xx定律。
在貝果夏看不見的角度,馬修向娜塔莎輕輕搖搖頭。
心跳沒問題,體溫沒變化。
要麽就是貝果夏和這件事毫無關聯,要麽就是他受過高強度培訓,能鎮定自若地應付試探。
娜塔莎果斷決定停止:
不管是哪種情況,談話再繼續下去都沒有意義。
還容易打草驚蛇。
回去的路上,貝果夏找着機會想單獨和馬修說話。
他自以為遮蓋得很緊,但另外兩個人早就感受到了。
于是,娜塔莎假裝對路邊的櫥窗産生興趣,快走幾步,給貝果夏創造機會。
“你和娜塔莎真的不是情侶?”貝果夏問。
誤會了他的意思,馬修的語氣不禁冷淡下來,反問:“怎麽了?”
貝果夏惋惜地自言自語:“我看不像朋友……你是不是不會追啊?要不要我教你?”
系統:“你有臉說?傑瑞呢?”
貝果夏臉上一紅,更正:“咳,我是說,我們一起研究學習。”
馬修聽出他的誠意,笑笑,溫和下來:“不用。”
貝果夏忙說:“你別不好意思,我看書上說,追女孩就要勇敢:大膽出擊,勇往直前,屢戰屢敗,不是,屢敗屢戰……”
“不,”馬修悠悠地說,“一起研究,我擔心你會拖我後腿。”
貝果夏愣着,突然一拍大腿,痛心疾首:“怎麽連你都能看出我不會追人?有這麽明顯嗎?”
馬修揚起嘴角:“我可‘看’不出來,我完全‘看’不出來。”
沒想到自己無心一句話,居然踩在對方的痛點上。
貝果夏不由得抱歉地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馬修微笑着問:“我聞到小油條的味道,那邊有人在賣嗎?”
貝果夏馬上福至心靈:對啊,這不就是賠禮道歉最好的方式嗎?
他忙說:“你站在這裏別動,我這就去買。”
貝果夏跑向賣小油條的推車,滿心愧疚。
馬修拄着文明棍,站在原地,一邊等着免費的小油條,一邊心滿意足:
多好啊,終于又遇到一個不知道“默多克的一百個玩笑”的小萌友。
好欺負。
“他跟你說什麽?”娜塔莎走到他身邊,問。
馬修平靜地說:“只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玩笑話。”
“馬修,這是個任務,”娜塔莎強調道,“我必須掌握目标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告訴我。”
馬修嘆口氣,認真地回答:“他問我們兩個是不是情侶,還要教我怎麽追你。沒了。”
娜塔莎沉默片刻,說:“馬修,我……”
“我知道。”馬修擡起右手,食指輕點她的唇,溫和地說,“我理解,我沒有生氣。”
娜塔莎只好停住話語。
她交過許多男友,有些是為了工作,有些是出于真心。
馬修·默多克無疑是他們中最完美的男友。
可作為“娜塔莎”來說,這份“完美”讓她壓力巨大。
貝果夏捧着三個紙包跑回來。
馬修拿起其中一個紙包,同時将文明棍甩成兩截:
“下次見,小朋友。”
貝果夏只覺得眼前一花,馬修已然不見蹤影。
兩棟樓間有一個穿着緊身衣,戴着頭罩的男人飛躍過去。
貝果夏羨慕地評價:
“身材真好。”
他此刻的想法,和女孩想變美的求知欲是一樣的:
什麽身材?現實中的活人能有這身材?怎麽練出來的?
因為吃油條?
絕了。
娜塔莎搖搖頭,将心思從“私人生活”轉回“工作狀态”。
貝果夏把紙包遞給她:“你吃嗎?”
娜塔莎剛要說話,突然看着他的背後,微笑着說:
“你給他吃吧。”
貝果夏轉過頭,看見康納正走過來。
康納可能沒想到這麽快被抓住,有些沒回過神。
貝果夏拿起紙包,問他:“吃嗎?”
康納點點頭。
貝果夏問:“你怎麽在這裏?”
康納看了娜塔莎一眼,回答:“我來找你回去。”
剛才,是貝果夏,馬修和娜塔莎一同走。
現在,是貝果夏和康納,娜塔莎一同走。
康納心裏藏不住念頭,直接問:“剛剛離開的那個人是誰?”
“是一個同事。”娜塔莎說。
康納只看着貝果夏。
貝果夏想想:
該怎麽評價夜魔俠馬修?
他鄭重地說:“他是個好人。”
康納:= =
貝果夏想想,這話不太對勁,馬上糾正:
“這個‘好人’不是好人卡的意思,我覺得只有他給我發卡的份。”
康納:`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