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
正回到老地方, 貝果夏就看見那家酒吧門口人頭攢動。
他的思維停留在“怎麽?酒吧在做買一送一活動?”。
而康納和娜塔莎已經同時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娜塔莎馬上闖進人群中。
康納拉着貝果夏沿着人圈外繞路走。
在旁邊的小巷裏,他們找到卡爾和傑森。
卡爾靠着牆坐着,捂着腹部, 衣服上和地上全是血。
貝果夏一驚之下沖過去:“怎麽受傷了?”
卡爾臉色蒼白, 勉強對他笑笑, 扯到傷口, 疼得呲牙抽氣。
傑森蹲在旁邊,給他包傷口:“剛剛酒吧有人鬧事, 被人捅刀了。”
“誰幹的?”康納擰着眉問,“人還在酒吧裏嗎?”
“早跑了。”傑森回答。
卡爾還有心情對貝果夏開玩笑:
“幸好不是槍, 否則你平生第一次和女孩單獨出去玩, 回來就要參加我的葬禮——這也太刺激了。”
貝果夏笑不出來,急說:“讓康納送你去醫院吧。”
——他還記得卡爾不喜歡和救護車打交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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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傑森搖頭,“院方會登記病人資料,只會惹來麻煩。”
貝果夏吸口氣:“那回酒店?”
“酒店裏沒有醫療用品。”
“跟我走吧。”娜塔莎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提議, “我知道某個超英的‘安全屋’離這裏很近, 他不介意借給別人用。”
傑森看着她,有些猶豫。
貝果夏猜那個地方應該和夜魔俠有關, 問:“是……他的安全屋嗎?”
“對。”
“我覺得可以。”貝果夏說。
傑森點點頭:“行, 等我把他的傷口裹上。”
現在也不是糾結的時候。
“你在拿塑料給他包傷口?”康納看着不對勁。
被傑森拿在手裏, 往卡爾腰上包的, 是一大塊正正方方的藍底塑料。
“情況緊急, 沒找到藥房,”傑森解釋,“只看到一家寵物用品店,我就進去買了一疊寵物尿片,沒裁。”
貝果夏發出疑問:“……這能有用?”
“只是暫時用,這個吸血性能特別強,”傑森說,“總比用一堆護墊貼在傷口上好看些。”
傷口裹嚴實後,康納橫抱起卡爾。
“你的車停在哪?”他向娜塔莎問,
“感覺還行嗎?”貝果夏問卡爾。
“你是在問被男人抱走嗎?”卡爾帶着笑,斷斷續續地說,“這個肯定不行啊。”
四個人上車後,娜塔莎開車往安全屋飛馳。
當她打開門,打開燈,一個戴着頭罩的腦袋這才從沙發後面突然冒出來:
“黑寡婦?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們是金并的手下……”
“蜘蛛俠,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娜塔莎說着,讓開路,康納把卡爾放在沙發上,頓時不少血粘在皮墊上。
卡爾緊緊閉着眼睛,已經失去意識。
“他怎麽了?”蜘蛛俠探頭探腦地問,“是中槍嗎?我看見好多血淌在沙發上。哦,不用擔心沙發,馬修,我是說夜…我是說這間屋子的主人肯定不在意,這間是他的‘公用安全屋’,超英們都能用,我上次還在這裏遇見死侍……”
娜塔莎對這裏也很熟。
她先是從抽屜裏拿出剪刀遞給傑森,又從櫃子裏拿出醫療箱。
傑森把寵物尿片和卡爾的上衣全部剪開。
蜘蛛俠咋舌道:“這麽深得縫針啦,你們會嗎?不會的話我可以幫他,我上次給自己縫過。縫針的時候……”
娜塔莎把醫療縫合針塞給他:“少說話,多幹事。”
傑森把雙氧水倒在傷口上,卡爾馬上繃起上身,疼得清醒過來,尖叫着。
康納将他抱住,這才防止他蹿到地上去。
“看樣子待會縫針的時候,你們得按着他,”蜘蛛俠經驗老道地說,“放任他這麽掙紮,縫上去也會崩開,我覺得雖然做不到不留傷痕,縫得漂亮些準沒錯……”
娜塔莎拿起針管,給卡爾打了一針。
傑森摁着卡爾的肩膀。
康納放開手,臉色難看:“不行,我怕他掙紮的時候,我控制不好力道,會把他的腿壓廢。”
貝果夏立刻卷起袖子:“我來壓着他的腿。”
“你和我一起吧。”娜塔莎放下針管,回來道。
蜘蛛俠說歸說,手上功夫不弱。
縫好傷口,又敷了外傷藥,用紗布繃帶纏起來。
“你挺熟練的。”貝果夏忍不住說。
蜘蛛俠謙虛說:“只是手熟而已。你沒見過夜魔俠身上的傷痕吧?那才叫‘縫得漂亮’,比我縫的制服還精細,你覺得我的制服怎麽樣?我之前制作的時候……”
貝果夏放開手,額頭上全是汗:“謝謝你。”
“不是大事。不介意的話,我想第一個去沖澡。”蜘蛛俠有氣無力地抱怨,“這身煩人的緊身衣就是給我捂汗用的。當初我選擇材料可沒想到每天都要穿着……”
當然沒人會介意。
蜘蛛俠走向浴室,拉開門,突然轉身說:
“我會鎖門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從來不公開身份……嗯,黑寡婦,要是我的搭檔來找我,麻煩讓他等一會。他是個急性子的家夥,而且好奇心特別強,總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我躲開好幾次……”
“你現在和誰一起行動?”娜塔莎打斷他,問。
“霹靂火。”蜘蛛俠在鎖門時大聲回答。
卡爾喝了水後,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三個人都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守着。
娜塔莎打開冰箱,找了一會兒,搖頭:
“冰啤酒全沒了,‘老狼’肯定來過。”
她拿出幾盒冰果汁分給他們。
貝果夏迫不及待地問:“現在能說說怎麽回事了吧?”
傑森看向娜塔莎,說:“我想知道,今晚襲擊酒吧的人是誰?這裏是紐約。”
娜塔莎無奈地說:“你們不要在紐約鬧事,這個城市現在已經夠亂的了。”
頓了頓,她又說:“我保證複聯和神盾局都沒有收到嚴重警報,我可以幫你們查查。”
她掏出手機,走到窗邊,低聲打了幾個電話。
康納看了她一眼,對傑森說:“如果是普通人,不能打退你。”
傑森點點頭:“我只是不明白……”
話音未落,娜塔莎回來了:
“今天晚上,金并在搞‘清洗運動’。”
“金并是誰?”貝果夏問。
他記得剛才進門時,蜘蛛俠也提到這個人:
“他也是超級英雄?”
娜塔莎說:“恐怕不是,他是紐約市市長。”
貝果夏總結娜塔莎的解釋:
“我,‘金并’,威爾遜·菲斯克,殺妻放火搶劫抄家是最大的黑道頭目,但我是紐約市長。
“抱歉,金并就是能夠為所欲為。”
他就不明白了,米粒尖選舉市長的标準在哪兒?
不會是通過“天下第一武道會區域賽”,按是誰最能打的格鬥冠軍選出來的吧?
可也不能啊。
哥譚前任市長還是個甩手不幹事的鐵廢物呢,說此人是整個哥譚最能打的,是要把戈登局長置于何地?
貝果夏困惑地問;“你們一直都知道金并不是好人,他上位的時候,你們也不出手管管?”
別的不說,作為政府部門難道一點號召力都沒有?超級英雄也沒有影響力?
整個城市的人都對一個黑道大佬踩在他們頭上為非作歹,沒有絲毫意見?
“神盾局只是專門處理各種奇異事件的特殊部隊。”娜塔莎更正他,“我們幹預不了選舉。複仇者聯盟也是。”
即是說,沒能力的人什麽也幹不了,有能力的人都在狼狽為奸。
貝果夏嘆氣:
太難了。
傑森冷冷地說:“不管他是誰,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娜塔莎阻止道:“金并沒你想象的那麽輕巧,你們不了解情況。”
“他傷害了我的朋友,了解這件事就夠了。”康納回答。
娜塔莎看向貝果夏,好像希望他來幫忙勸說。
貝果夏對她搖搖頭。
傷一個等于傷四個,這是原則問題,勸解不來。
何況他自己也很生氣。
傑森和康納走到窗前,打算連夜去找金并算賬。
從後面飛來兩團白色絲線,将他們黏在牆上。
蜘蛛俠從浴室裏走出來:
“我才進去一會,你們就吵起來了?有話好好說啊。”
他重新穿上制服,頭罩戴得密不透風。
“幸好我在這裏放了備用制服。”他說,“不然洗過澡還要穿汗濕的衣服真是太悲劇了……”
這白色線團具備很強的黏性,傑森用了全力也沒把自己從牆上剝下來。
康納則是一拳擊碎牆壁,将被蛛絲連在身上的那塊磚牆完全扯落。
晚風從破洞裏吹進來,卷起塵土和白灰。
蜘蛛俠打個呼哨:“厲害啊,哥們。你怎麽練出來的?健身房?我以前也想……”
康納背着牆磚,轉過身盯着他,眼裏聚起紅色的微光:“你想打架嗎?”
蜘蛛俠後退一步,舉起雙手:“別了吧,我剛洗過澡。”
他不知道康納的身份。
但“蜘蛛雷達”告訴他,危。
“康納,”貝果夏向前一步,勸道,“不關他的事。”
康納停住腳步。
蜘蛛俠在他的視線中冒着汗:
“冷靜下來好嗎?我只想好心想告訴你們金并的信息,我和他戰鬥過好多次。對了,你需要我把那些蛛絲去掉嗎?它們是我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非常難搞,我這裏有配套的溶解劑……”
蜘蛛俠說幹就幹,當即放掉傑森,用溶解液将康納和牆磚分開。
他的嘴裏還在嘟囔:
“你們不要亂來,我還能再把你們黏住,大家好好說話……”
他的話唠折磨每一個人的神經。
康納和傑森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貝果夏忍不住想:
“創作《蜘蛛俠》的時候,漫威是不是根據主角說多少句臺詞給錢的?”
系統:“你怎麽會這麽想?”
貝果夏想:“古龍不就是因為編輯部按行結錢,所以把武俠小說寫得和現代詩一樣麽?”
蜘蛛俠說:“金并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肌肉,也能徒手打穿一面牆。上次他和我戰鬥的時候……他……我……我……他……我們……”
蜘蛛俠說:“金并是一個世界頂級高手。那次我和懲罰者遇到金并,我們……他……我……我們又……結果……沒想到……差點死了……後來夜魔俠出現……他和懲罰者……懲罰者和我……我和夜魔俠……金并……我們三個人……”
蜘蛛俠說:“後來我和霹靂火組隊,我們……霹靂火等于變種人,他的能力來源……裏德……沒想到……超能力對金并……然後我們……”
三個人被迫聽着蜘蛛俠不停說話。
魔音穿腦。
娜塔莎完全理解他們的情緒:
“你們比局長要幸運得多。
“上次神盾局開會,蜘蛛俠、霹靂火、星爵、鋼鐵俠和死侍都來了。
“他們圍着局長展開熱烈交談。”
貝果夏想象一下那個場面出現在漫畫上:
對話框十面淹沒啊。
“你們局長後來怎麽樣?”他好奇地問。
娜塔莎幽幽地說:“局長說,仿佛看見他們化身為五個黑人,擡着他的棺材……”
全米粒尖最慘的領導原來活在神盾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