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3

“這是我吃過的最硬的一頓燒烤。”

托尼用手帕擦着嘴說, “上次複仇者聯盟聚會吃的土耳其烤肉都比它強。”

貝果夏拎着一塊叉骨, 用力地啃着,肉塊柴如啃木頭。

他含糊地回答:“可能是因為沒有椒鹽。”

他們到底在吃什麽, 其實他們自己也沒看清。

不過是地獄飛過的一只鳥, 姑且算它是一只烏鴉。

托尼做了把彈弓, 成功将它打下來, 再用掌心炮點燃被他們收集來堆在一起的骸骨, 生了一堆火。

更細節的部分, 比如這只烏鴉是不是惡魔,能不能說話之類的問題,兩個人默認不再聯想, 以免影響食欲。

貝果夏發出來自內心的疑問:“我們都是死人了, 為什麽還會感到饑餓?”

地獄建設轉眼被這兩個人活成了貝爺版的荒野求生。

托尼很快屈服在炎熱下, 決定在沒有制作出空調之前, 加入天體營。

“但風扇很快就能制作出來了,”

他對貝果夏說,“利用血池裏的水動力,把惡魔的骸骨磨成扇片,制作成風車,用水發力,就能……”

托尼的話被一道雷鳴聲打斷。

他猛地站起來, 看着過來的神明說:“是奧丁。”

貝果夏擡起頭, 眯着眼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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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頭頂上方有一個體形明顯區別于凡人的大胡子老頭, 戴着單眼罩, 披着紅色披風。

在他身體周圍纏繞着細細的電流,組成字面意思上的“火樹銀花”的圖案。

在他身後,還跟着兩個人。

“托爾,洛基?”托尼驚呼,“你們也來了?”

托爾看見他,露出驚異的表情,似乎想向前說話,但礙于奧丁的存在,不能越界。

洛基一臉的不忿:“怎麽?接手地獄之門鑰匙的居然是兩個凡人?我看路西法真是老糊塗了。”

奧丁喝止道:“洛基。”

洛基閉上嘴,不友善的目光依然在貝果夏和托尼之間掃來掃去。

奧丁走向他們,在貝果夏想着如何和對方寒暄的時候,他直接進入主題:“我希望三眼烏鴉已經通知我的來訪,這樣不會很冒昧。”

貝果夏往後斜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擋住那堆骨頭:

原來他們剛剛吃掉的動物叫做三眼烏鴉。

奧丁也許看出他的不自在,并沒有對烏鴉的去向做過多糾纏,繼續說:“我自诩是一個勇敢的神明,但再強大的神都有害怕的東西,我最怕的是諸神黃昏,北歐衆神的末日。

“為了面對我的恐懼,我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只存在于理論維度上的世界,這個微縮世界是這個龐大世界的原版複刻。”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水晶球。

在貝果夏和托尼看來,這更像是個透明的地球,裏面的天空山川湖海叢林城市鄉村全是三維立體。

“如果你們願意把地獄的所有權轉給我。”奧丁繼續說,“我将把這個平行世界的主宰權給你們。”

“我要這有什麽用?”貝果夏茫然地問。

“發揮你的想象力,年輕人。”奧丁帶着神秘的笑意說,“你将是整個世界的神。”

他轉動水晶球,放大其中一部分的影像。

貝果夏看見了哥譚,蝙蝠俠正在和一衆反派戰鬥,他的身邊跟着羅賓。

再一轉動,貝果夏看見大都會,超人飛翔在空中,盧瑟正站在馬路邊滿是嫉恨地瞪着他。

随着水晶球不停地轉動,他和托尼看見整個地球歷史的變遷。

各個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們都在這個玻璃球的世界裏活動着。

也許他們是微型,但球內的世界和球外別無兩樣。

對生活在玻璃球裏的人們來說,那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在這個平行世界裏,你們可以改變過去,可以享受未來,可以縱情享樂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奧丁引-誘着,“你們可以不停地進入這裏,凝固自己的時間,在他們中生活。

“你們可以和不同的人相處并享受它帶來的結果,你們可以成為任何想成為的夢想。

“你們可以把全世界通往的不同未來的發展看一遍,看十遍,看到膩煩為止。”

看着這個水晶球,再看看面容毫無波瀾的奧丁。

貝果夏第一次感到敬畏:

原來,這就是神。

世界是他的玩具。

他不禁轉過頭,看了看躺在旁邊的黃狗,頓時明白這個世界的上帝為何對一切都不在乎。

這個世界對上帝來說,也不過是裝在某個玻璃球裏的景觀。

托尼咽了口唾沫,努力做出不被這種小場面吓到的态度,而且他也做到了。

比起貝果夏臉上的震驚,他的表情在墨鏡的遮擋下,看起來正常得多。

“我們會考慮你的籌碼,奧丁,”他莊重地說,“但出于公平起見,我們應該給其他神明一個機會。”

“當然,”奧丁收回玻璃球,從他的神情看來,他對自己的“籌碼”抱有很大的信心,“我并非那麽不講情面。”

托尼把貝果夏拉到一邊,嚴肅地說:“你知道,我從來不認為這個世上有神,只有科學能解釋和不能解釋的事。”

“你說過了。”貝果夏說。

“好吧,”托尼咬牙說,“我不能……我是說,我不擅長處理這些科學不能解釋的事,一般我都會把超出理解範圍的問題丢給小辣椒,可她顯然不在這兒——”

“你是說?”

“靠你了夥計,”托尼拍着他的肩膀,悲壯地說,“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選擇,将那把鑰匙交給正确的人。”

重壓之下,貝果夏情不自禁地吐槽:“你這是要甩鍋啊!”

這時,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樂曲。

可能播放者自帶環繞立體藍牙擴音音響,他們腳下的地面都在跟着節奏震顫。

這股震顫讓貝果夏抖起腿,下一秒場面就要邁向印度歌舞片一發不可收拾。

兩位神明終于現身。

他們是櫻島神明,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

貝果夏聽完他們的自我介紹,馬上把托尼推到身前:“你去聽聽他們給什麽條件。”

托尼抗議:“不是說了你來全權負責嗎?”

貝果夏咬牙切齒:“看到他們就想起我曾經肝陰陽師和法狗的日日夜夜,我怕我忍不住上去打妖——更何況,他們的模樣還沒有這兩個游戲裏的立繪好看,豈有此理。”

這裏的酒吞童子身高六米,虎背熊腰,十五只眼睛,十足十的惡鬼面龐。

貝果夏只看一眼,把心都看碎了。

再想想這位在神話裏名聲也不怎麽樣,連要簽名的念頭也熄滅了。

鬼族首領給他們的條件也很簡單:

他們可以自由開價,不管要支付多少,他都付得起。

說完,酒吞童子還給貝果夏他們露了一手,将血池裏的清水,變成一汪清酒。

貝果夏抱着雙臂哼哼:

沒有法狗裏的禦姐身材,也沒有陰陽師裏的型男帥氣,更沒有阪口x平和福o潤的配音。

他怎麽可能吃這一套。

仿佛看穿他的表情,酒吞童子冷冷地威脅:

“若最後地獄不在我手中,我将率領衆鬼之軍,拿走你的性命,讓你悔不當初。”

貝果夏沉默片刻,豎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難以置信地問:

“只……追殺我一個嗎?”

他在心中咆哮:“看在我為兩款游戲犧牲那麽多肝的份上……好歹帶上康斯坦丁啊!”

等等……

等等。

這時,貝果夏靈光一閃,發現整件事情中一個微小的華點:

康斯坦丁呢?

呢?

貝果夏故作鎮定地招手,喊道:“托尼。”

“什麽事?”

貝果夏低聲問:“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中有個人不見了?”

“沒有,誰?”托尼茫然地問。

“他不是誰,他是那個金發的,穿着風衣的,叼着煙的,我們之所以會在地獄裏,全是因為他一句話的,無恥魔法師。”

托尼和貝果夏面面相觑。

臉上的表情從迷茫到沉思到撥得雲開見月明。

他兩異口同聲:

“那人渣!丢下我們自己跑了!”

氣fong。

事情很清楚了:

路西法想要辭職,他可能一開始只是打算讓康斯坦丁來接手地獄之門的鑰匙。

康斯坦丁也很清楚,這‘傳國玉玺’是塊燙手山芋,誰接誰倒黴。

于是他把貝果夏拉下來,打算将鑰匙扔來後立刻溜之大吉。

至于托尼,可能只是個附帶傷害。

托尼一邊打開手環,一邊怒道:

“星期五,我有沒有在他身上裝追蹤器?給我追蹤他!把他抓回來!”

貝果夏一邊打開手機,一邊怒想:

“好哇,姓康的,你居然敢丢下兄弟,看我讓你當着十八路神明的面表演什麽叫浪子回頭狗不理!”

系統:“你罵人一定要把自己罵進去才痛快嗎?”

正在貝果夏忙個不休時,從四面八方吹來一陣風。

在這仿佛炙烤鳗魚一樣烤着他們的悶熱地獄,掀起一絲清涼和風沙的氣息。

一只拿着權杖的人形黑貓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身埃及風格十足的打扮,十分醒目地展現出它自哪兒來。

她也是這裏唯一的女性神明:

“我是巴斯特,埃及貓神。來此地提出我交換地獄的條件。”

貝果夏揉着被沙迷了的眼睛,看到是貓,不免客氣了幾分。

要說原因,無師者也能自通:

“哦,請說。”

不過一打岔的功夫,他瞬間又忘了要找康斯坦丁的麻煩。

巴斯特說:“人們也許可以躲過人和神的眼睛,但不能躲過貓的。你的夢想,願望和你做過的事情,都在貓的眼睛中。”

(“你是來跟狗搶生意的吧?”貝果夏腹诽。)

“如果你願意交給我地獄,我便告訴你無盡家族每個神明的下落。”

聽罷,貝果夏臉上滿是茫然:“什麽是無盡家族?”

巴斯特解釋:“無盡家族一共有七名成員:命運,死亡,睡魔,毀滅,欲、望,絕望和狂熱。”

貝果夏:“聽起來不明覺厲——可我知道他們的下落幹什麽?”

巴斯特的臉上出現貓族特有的‘我為什麽要花心思讨好愚蠢的鏟屎官’的表情。

但她還是進一步說明:

“你知道他們的下落,便可向不同的神明換取東西。比如,你可以用毀滅的下落,向睡魔換取靈感,你将會擁有窮盡生生世世都寫不完的、源源不斷的靈感。

“這時,你再用絕望的下落向死亡換取永生……

“啊,通過不同的換取,你會實現你的夢想,成為永垂不朽的、永遠的寫作者,在你存在的所有年代,所有人都将閱讀你的文字,尊你為文豪,再無二人。”

貝果夏很心動,繼而發現:

“艹,這不就是讓我變成碼字永動機嗎!還是生生世世不能輪回的碼字永動機,無間地獄啊!”

應該說不愧是貓嗎?

在“折磨鏟屎官”這個命題上永遠都很有一套。

這時,托尼問他:“你找到康斯坦丁了嗎?”

“誰?”貝果夏下意識地問,突然想到,對啊,康斯坦丁,他把他們丢進地獄,自己跑了。

而托尼已經完全被貓女吸引走了目光:“嗨,女士,有榮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等等,你找到他了嗎?”貝果夏問。

“找到誰?”托尼心不在焉地問。

“康斯坦丁。”

“哦哦,”托尼恍然大悟,“星期五沒有在他身上裝定位,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雷神走過來,問:“我想,你們已經聽過這些神明的條件了?”

這麽一打岔,貝果夏又忘了康斯坦丁的事:“沒有別的神會來了嗎?”

“別搗亂,托爾,我們必須先找到一個人。”托尼拉着貝果夏說。

貝果夏則一臉茫然:“我們要找誰?”

“康斯什麽丁。”托尼拔高聲音。

“雷神,你和這裏的人類是朋友,”巴斯特咄咄逼人地說,“你想借此機會套近乎嗎?”

“嗨,別緊張,女士,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托尼灑脫地說。

貝果夏則拖着托尼的手,忙着問:“你找到他了嗎?”

托尼茫然地看着他:“找誰?”

他們的對話逐漸陷入:

“找誰?”

“康什麽?”

“什麽坦丁?”

“□□雞丁!”

……這個詭異的循環裏。

貝果夏瘋了,崩潰了,一把一把地薅頭發:

“這絕對是那個混蛋的魔法!”

貝果夏像只尾巴上綁了鞭炮的倉鼠,滿場亂竄,直到被洛基攔住。

衣着主色調為綠色的惡作劇之神,詭詐的目光逼近他的臉:

“我能看清你的眼神,你對我們的交易沒有留戀,怎麽?難道我們這麽多神明的禮物都無法打動你嗎?”

貝果夏心煩如麻,某個人(康斯坦丁)的名字就在心裏,他知道要找他算賬,托尼也知道。

但只要他們稍一分神,便記不住這個名字。

如果單是其中一個人忘掉,他們還可以互相提醒。

現在他和托尼都記不得要找誰,一口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哪裏有心思管別的。

他抓耳撓腮地抱怨:“隔壁蘇威老夥計的蘋果派啊,我現在只想把那根紮在心裏的刺揪出來,用靴子狠狠踢他的屁股。”

“正如我所料,”洛基猛地離開他,攤開手,朝向衆神宣布,“凡人根本沒有心力決定地獄之門的鑰匙,我的君王,東方的神明,埃及之主,不如我們用最合适的方法決定地獄的歸屬。”

酒吞童子悶聲悶氣地問:“要在怎麽解決?”

洛基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輕聲吐露兩個字:“戰鬥。”

衆神喧鬧起來。

他們本來就誰也不服誰,又都是好鬥份子,洛基的提議正好撓在他們的癢處。

這場“魔界第一武道會”眼看就要席卷地獄。

兩個金發白翼的俊美人兒從天而降,落在他們面前。

天使,終于加入了競拍。

其中一名天使按住貝果夏的額頭。

在他的撫摸下,貝果夏突然感到格外靈臺清明。

別說想起康斯坦丁,仿佛一切都通透起來,全部想起來了。

當天使放開手,他依然直勾勾地瞪着眼睛,在原地發呆。

這位天使也沒計較他的失态,自顧自地說:“我們帶來了上谕。”

天使緊閉着雙眼等待诏旨。

“造物主說,地獄必須存在,”

他閉着眼睛,清晰地說,“必須要有一個給予惡魔的收攏之地,一個惡靈存在的地方。地獄和天堂,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如果懲罰不存在,獎勵将毫無意義;如果地獄不複存在,那麽天堂也将失去意義——不!”

霎時間,他驚恐地向天大喊。

他變得形容枯槁,方才降落時的聖潔和意氣風發一瞬間消耗殆盡。

他悲憤地喊道:“為什麽要做出這個決定?我們這麽多年來沒有忤逆過祂的意思。”

奧丁忍不住喝道:“上谕到底說了什麽?”

天使垂下頭,複雜地說:“造物主認為,地獄必須存在,所以他希望最信任的臣子統治這裏,也就是我們。”

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同事,重複:“是我們,杜馬。我們要接管地獄,永遠不能回到銀色之城。”

見他的情緒逐漸失控,托尼打着圓場:“也許你們惹祂生氣了,下次看見祂的時候……”

“我們沒有!”天使激動地反駁,“我們甚至是路西法反派時鎮壓的主力軍,為什麽我們的忠心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恐怖起來:“我要反抗造物主的命令。”

地獄裏的所有人和神明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

而他自己也很快醒悟過來:

如果他反抗,他依然會如路西法那般,被上帝擊敗并打入地獄。

無論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

天使看向貝果夏。

貝果夏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決定權依舊在你手裏。”天使振振有詞地說,“你可以決定最終将地獄交給誰。”

看他誠心急切的大尾巴狼模樣,仿佛巴不得貝果夏說出要把地獄給別人,而不是給他。

以貝果夏淺顯的閱歷和微薄的理解,這當上天使又被打入地獄的感覺,大概就跟當公務員差不多。

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将,又冒死跟可怕的叛軍頭子路西法互掐,獲得軍功章後終于榮升天堂。

結果沒享受幾年的鐵飯碗待遇,又被上帝一腳踹下來,還是直接踹進地獄這個兇險落後,名聲極差,又沒有生命保障的蠻荒之地。

這天使沒當場哭至暈厥,心髒病發作,應該算是心理素質過硬的那波

——可見不過硬的可能一開始就被上帝刷掉了。

貝果夏露出專業假笑:

盡管上帝已經變成一條狗,或者應該叫他“帝上”比較合适。

但祂依然是這個世界的至高神明——做事還這麽不厚道。

他很抱歉地暗想:

“對唔住啊,兄弟。可是,是什麽信心讓你覺得我會為了微型宇宙金錢成為碼字永動機去拼搏?”

看到他禮貌的微笑,天使可能也覺得沒希望了,長嘆一聲,接手新工作:

“就這麽辦吧。”

貝果夏忙安慰說:“俗話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好好幹,說不定兩年後你爹……你造物主想起你來了,再給你提拔提拔。”

天使郁悶地看他一眼:“那你自己怎麽不留着鑰匙?”

貝果夏無奈攤手:“上帝他老人家又不給我發工資。路西法原定的接班人溜了,我作為一個臨時工,來回的旅行費還沒人給報呢。”

眼見事務移交就要達成,憑空一聲霹靂,酒吞童子大聲說:“我反對!”

天使立刻目光淩冽地瞪着他。

別看這天使在造物主面前慫兮兮,還真沒把其他神明放在眼裏:“你想違背祂的神谕嗎?”

酒吞童子說:“我看洛基的提議就挺好,咱們憑戰分勝負。”

“大膽!”

天使張開翅膀,那是心裏有火,眼裏有光,火苗一路燒到頭頂,估計是下定決心要把對造物主的怒火發洩在四方神明身上了。

轟轟烈烈的“魔界第一武鬥會”到底還是打起來。

打得是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天昏地暗至尊神明恐怖如斯。

托尼立刻召喚裝甲,全副武裝。

貝果夏抱起黃狗,沒來得及說話,已經是一陣天旋地轉。

回神間,他發現自己被鋼鐵俠雙手舉起。

而碎石在他們頭頂的地獄上空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鋼鐵俠一路跑,貝果夏一路橫在他頭頂上大聲抗議:

“喂喂,你別這樣扛——哎呦,你這是要拿我當米國隊長的鍋蓋用?別人不都是公主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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