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4
鋼鐵俠扛着貝果夏在地獄上方躲避下面的戰火。
這時, 一個土生土長的惡魔沖出來, 大聲說:“你們別太不把地獄當一回事了!”
他強行幹擾戰局,并召喚出地獄最可怕的殺手:
糞便惡魔。
頓時, 整個地獄臭氣熏天。
糞便惡魔一腳踏進血池,
血池在經歷過鋼鐵俠的淨化、酒吞童子的水變酒後,終于成了一個糞坑。
貝果夏默哀片刻,幹脆地對黃狗說:“我記得狗吃這玩意。”
黃狗:“???”
“就決定是你了!帝上!”貝果夏将狗朝着糞便惡魔丢過去。
伴随着凄厲的哈士奇般地長嚎, 黃狗迎面撲上糞便惡魔的臉。
在即将狗嘴對糞臉的那一刻, 時間靜止了。
貝果夏和托尼只看見白光閃過, 他們坐在一家酒吧的吧臺旁。
準确地說, 是鋼鐵俠雙手擡着貝果夏,自己坐在吧臺旁的旋轉椅上。
酒保和吧臺旁的客人驚愕地看着他們。
那客人正是康斯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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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怎麽樣了?”他問。
貝果夏不想回答,丢了他一臉的狗。
托尼則二話不說, 丢下貝果夏, 擡起掌心炮, 追着康斯坦丁一通轟炸。
康斯坦丁被追殺得抱狗鼠竄。
貝果夏暈頭轉向地坐在椅子上,并且認出酒保的臉:
這可不就是路西法。
貝果夏怒道:“你玩這麽一出,就是為了和康斯坦丁私-奔?”
一想到這對狗男男愉快的時候,他們在地獄裏受苦受難, 他硬了,拳頭硬了。
“想喝什麽?”路西法很淡定地問。
仿佛料到貝果夏這個凡人不能拿他做什麽。
“要馬天尼, ”貝果夏裝模作樣地說, “還要你上臺跳支脫=衣=舞。”
路西法的雙眼閃過金色的光芒, 而貝果夏已經拿出斯塔克牌手機, 飛快地打了一行字。
當托尼押着罵罵咧咧的康斯坦丁回到吧臺。
看見貝果夏端着酒杯,看着路西法在舞臺上跳舞,酒保三件套,一件件地往外丢。
康斯坦丁被摔在座位上,奪過貝果夏手裏的酒杯。
貝果夏忙說:“一杯二十美元,多給我一點紙幣,我想塞進他的褲帶裏。”
康斯坦丁拔開吧臺邊的收銀臺抽屜,從裏面抓了一把硬幣遞過來:“喏,拿去,砸死他。”
鋼鐵俠掀開面罩,對着舞臺上的路西法吹了聲口哨:
“身材不錯。”
康斯坦丁将一杯酒喝完,想起什麽,警惕地問:“你剛才怎麽不喝?”
貝果夏不假思索地回答:“哦,我舔過了,辣舌頭。”
康斯坦丁:“……”
酒吧裏的電視放着電影。
貝果夏看了一眼,還是《冒牌天神》。
電影正放到上帝給男主灌雞湯的那一幕。
看來路西法是下定決心,比起聽從黃狗的命令,吃也要吃摩根佛裏曼的洗腦包。
等到《冒牌天神》放完了,舞臺上的路西法還在跳。
貝果夏捏着一把硬幣,像狼一樣綠着眼睛守了半天。
可路西法的衣服始終脫不完。
康斯坦丁瞅了一眼,撇嘴道:“別等了,魔法。”
托尼始終不相信有魔法,聞言道:“你怎麽不說是他穿多了?”
康斯坦丁看着漫場亂飛的酒保服,意有所指地說:“這得有兩百多件了吧?”
貝果夏頓時不樂意了:“你們這些魔法師,願賭就不服輸,魔法作弊。”
他又等了一會兒,可在魔法的加持下,路西法就像顆剝不完的洋蔥。
貝果夏忍不住哼起來:
“如果你一層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皮,你會發現,你會訝異,我還有一層一層一層一層……”
為了處理滿場的衣服,當晚,路西法用這些酒保服舉辦了一個以“酒保s”為主題的酒會。
進來的每個客人都要換上一身免費的酒保服。
這樣就讓後面參加進來的,不知情且沒有領到衣服的客人十分困惑:
放眼望去全是酒保,跟竄進鴨場裏似的。
酒會上,托尼如魚得水,調戲四方,估計真的是素狠了,轉眼間已經包攬一衆姑娘。
康斯坦丁也不甘示弱。
兩個人甚至開始對賭誰能要到更多的號碼,來顯示誰的魅力更大。
把貝果夏看得心驚膽顫,生怕發生狗血的一幕:
早上醒來,床上沒有一個姑娘,只有他們兩……
電視裏都愛這麽演。
貝果夏喜歡安靜。
所以坐在酒吧裏,經歷了平均三分鐘一次的腦震蕩後,他終于受不了了,溜到門口。
黃狗跟着他,也慢悠悠地走到門口。
貝果夏蹲在撸着狗頭,認真地問:“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別做太多?”
黃狗打了個哈欠,用後足撓了撓耳根。
“我都知道你能隔空傳音了,”貝果夏用手掌的虎口卡着它的脖子說,“你在天使面前不是挺能裝的麽?怎麽在我這裏就端架子了?”
黃狗下巴一垂,借着他的手掌就這麽眯起眼睛,一副“我醉欲眠君且滾”的樣子。
貝果夏自言自語:“其實我也沒有不甘心,四個目标我已經實現三個了,只差一個……”
他嘆口氣,拍着狗頭:“你看,什麽都想起來了,心理壓力就是大,沒想起來的時候,我可是肆無忌憚,百無禁忌……”
黃狗盯着他,噗了一聲,好似對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很不以為然。
“和狗聊什麽呢?”康斯坦丁走過來問。
“沒,自說自話。”貝果夏聳肩,“你想幹嘛?”
康斯坦丁嬉皮笑臉地說:“把你的號碼給我呗。”
貝果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康斯坦丁得意地說:“我看斯塔克只對女人感興趣,他肯定想不到我會男女不忌地要號碼。我贏定了。”
這賤兮兮的模樣讓貝果夏朝着他比了個向下的拇指。
黃狗突然跳起來,朝遠方跑去。
貝果夏吓了一跳,連忙追上去,心中不禁浮想聯翩:
莫非我那一番話打動上帝,祂要帶我去領外挂?
“去哪?”康斯坦丁也追上來。
黃狗跑過一條狹窄的巷子,貝果夏和康斯坦丁也一前一後地跟着跑過去。
黃狗跳上屋檐,跑過一棟樓,他們也跟着跳上去,跑。
跟着黃狗做愉快的夜跑,不知不覺,兩個人放棄思考。
這種簡稱“日漫跑”。
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什麽原因,一群人一定要莫名其妙地跑起來,才叫青春。
直到黃狗鑽過露出地面的一根管道,貝果夏也擠進去,爬。
輪到康斯坦丁的時候,他卻被結實地被卡在裏面,只露出一個腦袋。
黃狗轉頭看着他,從犬牙裏發出哧哧的笑聲。
貝果夏恍然大悟:原來報複在這裏呢。
康斯坦丁被卡在管道裏,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管道明顯是被外力縮緊的,看來是上帝下的套。
祂還挺睚眦必報。
貝果夏忍住笑,蹲在康斯坦丁身旁,扶住管道口說:“要不要我幫你出來?”
康斯坦丁掙紮着,沒好氣地說:“怎麽幫?被卡得這麽嚴實,你用兩只手非把我的腦袋揪下來。”
貝果夏心想:卡在管道裏不錯了,要是卡在一堵牆的洞裏更要命。
可見上帝還是比人有節操。
“卡着吧,上帝消了氣,這次就算過了。否則以後肯定還要找你的麻煩。”他安慰道。
康斯坦丁一張絕望臉:“你去給我買包煙。”
“為什麽?”
“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境地。”
康斯坦丁氣不打一處來地說,“你沒事跟着上帝跑什麽。”
貝果夏被這自成一派的邏輯堵得無法辯解,幹脆站起來,尋找有煙可買的地方。
這條街道四處看不見便利店,也沒有超市,更沒有人煙。
貝果夏懷疑自己到底是回到了紐約,還是其實仍在鬼市。
這時,他看見一個巨大無比的變形金剛隔着一條街道,迎面走來。
貝果夏放下心:
紐約,這裏果然是紐約。
尤其是一只戴着眼罩的大烏龜掀開下水道的蓋子時,他更确定了。
“李奧,”他喊道,“你在這裏幹嘛?”
大烏龜轉過頭,吃驚地審視着他,稍後恍然大悟:“你是哥譚人。”
貝果夏頓時讪讪。
分別時,他們就約定好了到紐約要拜訪,結果他一直在忙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現在可好,過去的朋友都不記得他了。
李奧抽出刀,一邊警惕着四周,一邊小心地靠近他,驚訝地問:“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還以為整個街區都被清空了。”
“我看見變形金剛了。”
貝果夏擡起手,指着那個大型機器人,問,“他是街區被清空的原因嗎?”
“是啊。”李奧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像是為了什麽宇宙魔方之類的事。”
“看那個型號,應該是威震天。”貝果夏喃喃自語。
李奧問:“聽上去你認識他?”
貝果夏:“你是想幫助街區和外星人戰鬥?”
李奧撓撓光禿禿的腦袋:“也不是,主要我和兄弟們撿到了一個正方體的會發光的東西,就是在不久之前。
“當時,紐約被綠光籠罩,我打開下水道的井蓋,看見一個披着綠色披風的人,那個正方體就是從他手裏掉進下水道,又被我撿回來。”李奧說,“現在想想,可能就是你所說的‘威震天’在找的東西。”
威震天如奧特曼中的怪獸,一路摧枯拉朽地前進,将沿路的建築和電線破壞殆盡。
軍方的人正通過各種高科技與他交戰。
但這些高科技在不同等級的矽基面前,完全沒有威力。
威震天一路得意洋洋,高歌猛進。
貝果夏掏出手機。
簡單點,寫文的方式簡單點
他在心中欣喜若狂地對系統說:“我終于可以練習寫合法抹布文了。”
好奇了這麽久,終于能落到實地實踐一把。
系統:“???”
貝果夏搓搓手機,調出文檔,敲擊鍵盤,寫下:
威震天到了發-情-期。
系統:“你……威震天的形态是□□或戰機吧?哪來的發-情-期?”
貝果夏想:“滴,你的宿主已将你拉黑處理。”
系統:“……”
其實貝果夏也很好奇,單單一行毫無描寫的文字,會給威震天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只見這句話打完,李奧猛地捂住口鼻,問:“什麽味道?”
貝果夏恍然大悟:“是汽油。”
原來和人類不同,變形金剛發-情會流出汽油!
只見威震天一邊走,一邊漏油。
很快,空氣中充滿了汽油濃郁窒息的氣味,讓人感覺很……暈車。
貝果夏繼續寫:“威震天需要抹布解決自己的問題。”
剛寫完,在威震天頭頂上的天空下起“抹布雨”。
各種顏色和材料的抹布纏在他的機體上,很快将他埋起來。
貝果夏擡頭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感慨:
“原來這就是抹布文?”
系統:“不是,你管這叫抹布文?”
——敢情之前它白擔心一場!
貝果夏想想,既然都有抹布了,幹脆清潔劑什麽的一并上吧。
于是,他又陸續寫了“清潔劑”“洗車器”“刷子”“壓縮機高壓水泵”……
在他的收拾下,頑強地走到他們前方的威震天,終于變成一架閃閃發光的戰機——纏着各種抹布。
系統毫無感情地宣布:“他的燃料漏光了,只能停滞。”
擎天柱趕到了。
貝果夏有些激動,飛快地寫:“無敵鐵牛也加入抹布中。”
于是擎天柱迅速被抹布纏個死緊。
還變成了一頭鐵牛的形态。
系統:“……他是汽車啊。”
貝果夏拍腿:“糟了,無敵鐵牛是擎天柱以前的漢化名——我搞混了。”
但事情還得按計劃發展,貝果夏對李奧說:“宇宙魔方在哪兒,能給我嗎?”
“可以是可以,反正我們也不需要。”
李奧遲疑地問,“可你,想拿去幹什麽?”
“讓它回到老地方,你覺得呢?”
烏龜做了個聳肩膀的動作,如果它們有肩膀的話。
貝果夏拿着宇宙魔方,跑向威震天和擎天柱。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遠,而且軍方尚在顧慮,沒有立刻趕過來,只是戒備和觀察。
貝果夏靠近威震天,敲敲他的機殼:“能聽見我說話嗎?”
“如果我能動,一定像人類碾碎螞蟻那樣捏死你。”威震天悶聲悶氣地說。
“擎天柱?”
“哞”披着抹布的鐵牛說。
“好的,對不起。”
貝果夏尴尬地掏出手機,打了一行字,先讓擎天柱恢複說話的能力。
貝果夏問:“宇宙魔方是什麽?”
擎天柱:“我們管它叫‘火種源’,變形金剛一旦火種熄滅,會從火種源中重獲新生。”
聽上去對變形金剛來說,這還是個無限□□具。
貝果夏看着手中的魔方。
“我把宇宙魔方給你們,你們能離開地球嗎?”貝果夏問。
威震天沉默不語,似乎在盤算他這麽做的動機。
“我無法決定你們的對錯。但塞伯坦人的戰鬥和地球沒關系,別随便在宇宙裏亂開戰場。”
貝果夏說,“這就好像國家的a和b打仗,不在自己的國家裏好好打,非要跑到別的國家禍害一通。誰都不會開心。”
“我認為這樣很公平。”擎天柱說。
“啊,大哥果然好說話,”貝果夏轉頭敲敲威震天的機殼,“你呢,‘買個床’?”
“我不會聽從螞蟻的命令,我的所作所為要出于我自己的決定。”威震天怒道。
貝果夏笑了笑,對擎天柱說:“你知道地球上有種文體,叫‘拆卸’嗎?”
“什麽意思?”擎天柱問。
三秒鐘後,他們看着威震天。
他已經變成小山那麽高的零件。
“原來這就是拆卸文。”貝果夏若有所思。
系統:“不是,這真的不是。”
擎天柱沒說話。
他對“拆卸”這個詞産生了芯理陰影。
威震天落在地上的發聲器顫動着,仿佛要說出話來。
貝果夏突發奇想,壓低聲音,鄭重地說:
“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
“滾出我的地球!”
威震天在地球上經歷了“發-情,抹布和拆卸”這個過程。
之後,他和擎天柱一起,被貝果夏送回塞伯坦。
貝果夏抱着手臂,看着天上的星星,想:“我剛剛是不是特帥?特別像蝙蝠俠?其實我捏他了那句‘滾出我的哥譚’……”
系統:“……”
系統潑了他一桶冷水:“蝙蝠俠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貝果夏:“???”
蝙蝠俠居然從來沒說過他的這句最著名的臺詞?不可能吧!
貝果夏承認自己有被吓倒。
回到李奧面前,貝果夏抱歉地說:“今天還是不能到你那裏去,我還有其他事情。”
“沒關系,今天我和我的兄弟也沒空招待你,”李奧回答得很坦誠,“我們還有別的事情。”
“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貝果夏問。
李奧收起刀,灑脫地揮手:“不用。”
貝果夏露出擔憂的眼神。
李奧立刻解釋道:“本來金并在的時候,施奈德和金并結盟,給了我們很大壓力,但現在金并倒臺,連施奈德都被牽連,作為通緝犯,他不能再找我們麻煩了。”
貝果夏沒想到,解決金并不僅幫助紐約的超英,還誤打誤撞地幫助了忍者神龜。
看來當世界綜合在一起的時候,大家的敵人也都息息相關起來。
頓了頓,李奧提議:“不過你可以跟我走下水道,這樣不會引起人類的注意。”
于是,貝果夏跟着他回到下水道裏。
“你要去哪兒?”李奧問。
貝果夏想了想,說出路西法的酒吧的名字。
“那可要走一長段路,”李奧納悶地問,“你是怎麽過來的?”
貝果夏沉默片刻:“跑過來的。”
“你體力真好。”李奧贊道。
“謝謝……”
分別時,貝果夏和李奧用力地握手:“代我向米琪問好。”
“他會很開心的。”李奧笑着說。
貝果夏忍不住問:“你們真的沒有別的聯系方式嗎?”
李奧看了他一會兒,說:“這要等我的兄弟制作出‘龜機’才行。”
龜機,矽基。
好冷的笑話。
貝果夏搓着手臂,爬出下水道。
剛掀開井蓋,從黑暗走到光明,酒吧巨大閃亮的招牌差點刺瞎他的狗眼。
此時已經是淩晨,酒吧裏的人散得差不多了,路西法正準備關掉招牌。
看見從地底下爬出來的貝果夏,他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只是一彈指,熄滅了招牌。
而看到他,貝果夏才想到一個重要問題:
康斯坦丁,似乎還卡在管道裏……?
“就當我又坑了他一次吧。”貝果夏安慰自己。
系統:“當心他又來報複你。”
貝果夏捶地:“我還能怎樣!要怎樣!”
他坑他,他坑他,他坑他坑他……這筆處處坑的賬是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