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很快就出爐了呢啊哈哈海棠要留言! (3)
狐貍又,在,飙,演,技。
“我猶豫了。”肩并肩走在一起,忍足扶了下眼鏡低聲說道,“冰帝原先也是輸了,我也輸在真田弦一郎手上。”
“改變歷史,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因為一些原因,忍足賭不起這件事。
上天已經給了他太多僥幸。
“嗯,”觀月點點頭,“即使不改變也沒什麽關系,失敗是每個人生命中都必須經歷的,即使那個人是跡部,也一樣。”
“阿初果然最懂我。”忍足就此話揭過這一話題,觀月并沒有發現真演技帝忍足眼中一絲晦暗與苦澀。
“不過,你什麽時候才願意把身後那群跟蹤的孩子揪出來。”以觀月的實際年齡,稱呼向日等人為孩子,那還真不為過。
“他們玩的很開心。”忍足清咳一聲,聲音中蘊滿笑意,岳人他們鬧出的動靜那麽大,任誰都會發現被跟蹤,也只有這群人才無知無覺,真當他和阿初沒有發現。
“我倒覺得你玩的更開心。”觀月翻了一個白眼,毫不留情戳破忍足的話。
男人再次笑起來,明朗清貴,“他們不知道就行。”
“惡趣味的男人。”
忍足眨了眨眼睛,對此不置可否,他轉過身,注視街角那一溜煙的身影,“岳人,泷,鳳君…是我把你們揪出來,還是你們乖乖出來。”
“慘了慘了,被侑士發現了啊。”
“前輩們,我們還是出去吧。”
“切,真遜,如果我一個人跟着忍足這家夥的話,才不會讓他發現。”宍戶将有些蓬亂的長發用手捋了捋,同時表達對向日等人的不屑。
“宍戶!你自己才是最興奮的那個好不好!”岳人立刻炸了,也不管忍足是真的發現了他們還是唬他們,當即跳到宍戶亮面前就是一陣霹靂無敵鑽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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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蛋,給我放手啊!”宍戶低聲說,一邊扯膠布一樣把向日的手從頭上扯下來,“頭發都被你給弄亂了!”
“哼,誰讓你說我遜的啊,宍戶最遜!”向日岳人心滿意足□□夠了宍戶一頭光亮的長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大家的聲音都消失了,有些愛莫能助的看着他…身後。
忍足和觀月站在那裏,一個比一個笑的燦爛。
——完蛋了——
向日岳人腦中飄出幾個大字,随即非常狗腿的低頭認錯,“我錯了(><)!”
“嗯哼哼,小朋友還真可愛啊。”觀月和忍足養時生養了那麽多年,見慣了熊孩子,但朋友小時候的熊樣子,嗯哼,這還是第一次看,尤其是臭屁的冰帝小紅帽,長大後那張嘴可是越來越毒了。
觀月沒少和這孩子“互相傷害”。
“你才小朋友呢,歐巴桑!”狗腿的岳人君扭頭沖觀月怒吼,“侑士,管管你女朋友!”
“歐巴桑?!”觀月表示向日岳人這個臭小子即使在小時候一樣不可愛。
“那家夥是個蠢蛋,你別在意。”連和忍足在一起的朋友是男是女都認錯,宍戶認為向日已經沒救了。
“你說再說什麽啊,臭宍戶!”岳人氣的不行,張牙舞爪就要撲過去,被嘆息着的忍足武力制服,“認識一下,我戀人——觀月初,性別男。”
衆人:跡部不是說忍足去見女、朋、友、了嗎?!!
☆、戀愛屋
天氣晴朗的日耀日,觀月還把自己埋在被窩裏,忍足就已經掀開被子起來了。
看了眼身旁的戀人,關西少年笈着拖鞋往衛生間走,慢悠悠的洗完臉順帶把牙刷了,打理好自己的一切,忍足回去,用一個吻喚醒自己的睡美人。
“阿初,該起床了,說好一起去游樂場的。”忍足惡趣味捏住少年的鼻子,少年因為呼吸困難終于不耐的睜開眼,拍掉忍足作亂的手,轉個身子繼續睡。
“阿初,答應過的事情不可以抵賴喏。”忍足有些無奈,觀月就是愛賴床,況且,昨晚确實折騰的有些過火。
“唔…不想去游樂園怎麽辦…”觀月被忍足纏的睡不着,翻了個身,睜開一只眼睛瞅着正兒八經看着他的男人。
“要去喔,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我們這輩子都要來一遍。”忍足有一個小本本,記滿了他和觀月的“蜜月”打算,小到要一起去幾次學校,一起打幾次網球,大到一起前往哪裏旅游,每年進行多少次旅游。
“怕了你了。”觀月掙紮着被子裏起來,忍足就亦步亦趨的看着愛人睡眼朦胧的模樣,一直到一個小時之後,少年才打理完畢。
“加件外套吧,今天風有點大。”忍足取出一件風衣搭在手肘,等少年從衛生間出來才說。
“情侶款喲。”顯擺自己身上墨綠色的風衣,忍足笑的有些欠扁,說是情侶款,其實也只是同款風衣罷了,只不過一個是L碼,而一個是XL呵呵呵。
觀月無奈,從忍足手中拿過衣服,吃完飯之後,兩人便向游樂園趕去。
“人好多啊。”買完票,看着長長的隊伍,觀月便打起了退堂鼓,要他一個36歲的老爺們跟愛人一起來游樂園,還真是有些臊的慌。
打眼一看,人群裏也大多是一家三口或者情侶,像兩個男人一起來游樂園這樣的組合,簡直是少之又少,他倆站在隊尾沒幾分鐘,就有好多探究的眼光傳來。
“進去了就好。”忍足忍不住還是用手揉了把觀月的腦袋,“能跟阿初一起度過每一次約會,我真的…很開心。”
忍足說的話不打半分水分,低着頭注視觀月的眸子有不加掩飾的溫柔。
隊伍在緩緩前進,差不多十分鐘之後,兩人終于檢票進園,進去之後,觀月便有些無措。
“下面該往哪裏去?”少年看了眼忍足,就見他在仔細看票上所印的景點位置。
“我們去這裏吧。”觀月順着忍足的手指,看到了“戀愛屋”這個詞。
眨了眨眼,觀月愉快的表示那就去這裏吧,雖然他并不太曉得這個項目究竟是幹什麽的。
兩人立刻趕往不遠處的戀愛屋,到了那裏,就發現已經有很多對情侶手牽着手進去,那是一個占地很大的建築,從外面看,無法知道其內究竟是什麽樣子。
進入內部,工作人員給兩人發了兩個牌子,內裏裝有感應器,牌子編號為26。
觀月有些疑惑,但看到工作人員神秘的笑容,也就沒問什麽,終究只是個游樂項目,再怎樣惡搞也不會太過分。
“請向這裏走。”觀月被引上一條紫色的道路,而忍足則被牽引着向藍色大道走去。
進去之後,忍足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路障,路障前只有他一個人在,當他達到之後,一旁的感應器發出“滴”的一聲,随即有機械音傳出。
“請你用四個字最準确的來形容你的戀人。”一旁,藏在暗處的攝像機時刻準備着。
觀月也遇到了這個路障,想到自己愛人的模樣,随口就說——“老奸巨猾。”
戀愛屋所主打的從來都不是惡搞,它所代表的宗旨是,讓戀人之間感情更篤。
“滴!通過。”而機器終究也只是機器,聽到觀月的答案就立刻放行,玻璃門從一邊緩緩打開,少年擡腳往遠處輝煌的房間走去。
“你和你的戀人,相戀多長時間?你最想對他說些什麽?”
忍足扶了下眼鏡,他眼尖的看到了一旁的攝像機,猜測戀愛屋游戲結束後,工作人員會不會把他和阿初的闖關經歷刻錄成光盤,再交付給他們。
那這樣…他可要好好回答了。
“和阿初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也相戀了很久很久,‘我愛他’這種感情來的迅猛而激烈,然而直到現在都濃烈的如一壇酒,不被時間所揮發,相濡以沫與蜜裏調油是生活裏出現的矛盾基調。”
忍足說到這裏,摘下眼鏡,沖着鏡頭微笑,“我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心裏所有的空虛都被填滿,忍足侑士只有和阿初在一起時,才是鮮活而富有人氣的。”
“所以阿初,接下來,風霜雨雪,我們還一同經歷。”
門應聲而開,第三關人已經多了起來,長桌上放有很多張素描紙,鉛筆也擺在一邊,忍足很快就了解到這關的要求——【将戀人的模樣畫下來】
這件事自然難不住忍足,但某位姓觀月名初的少年可是沒點亮絲毫的繪畫技能。
有些頭疼的靠在牆上,然而沒過多久觀月眼神就是一亮,下筆如有神助,很快就将畫畫完,于是畫的是一條…狗?
觀月看了眼自己的傑作,将它放進黑箱裏,留下牌號。
第四關是手工陶瓷制作,忍足挑了挑眉頭,所以這又要開始動手了是嗎?
簡單粗暴的捏了一個實心的晴天娃娃,忍足用特制的筆勾勒出晴天娃娃的面孔,與觀月有五分相似,泥胚的底座上則有三個平假名“はじめ”。
忍足看着手上完成的工藝品,交給工作人員放進26號盒子裏之後,就向最後一關走去。
還沒進門,工作人員便交給觀月一套衣服和一張面具,示意少年前往房間換上,而少年本身的衣物則由他們保管,直到此輪游戲結束。
沒辦法,人家都這樣說了,你總不能不遵循規則吧,觀月火速奔往房間,抖開衣服,這、這是啥?!
貓娘裝?!先不說這少的可憐的衣料,這存在惡意賣萌嫌疑的兩只貓爪是怎麽一回事,還有!尾巴真的不能揪斷嗎?!
觀月表示他很暴躁,但有極簡之美的黑白面具将他的氣憤壓下,滿臉臊紅的換上衣服,觀月迅速從另一個門進入,打定主意找到侑士之後就麻溜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一進門,好多人吶。觀月腦袋有些發懵,從這各色服裝中找到侑士?嘛,這也蠻有難度得啦。
淺瑰色的唇勾起一個笑容,他相信他能找到侑士,實在不行,侑士肯定也能找到他。
白皙纖瘦的貓娘在房間中穿梭,引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少年才是國二的年齡,換上貓娘裝後,還真沒人認出他是個男生。
忍足也在房間中尋找自己的愛人,他的視線很快就被一只搖擺着尾巴的貓娘所吸引,看到那人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忍足的臉立刻就黑了,想也不想大步向觀月走去,是的,他已經認出來,這個漂亮的面具貓娘,正是他戀人。
帶着溫熱體溫的外套突然披了下來,觀月一驚,轉過身,就看到愛人性感的下颌,“他們讓你穿這套服裝?”
“咳,我也沒想到她們會給我這一套。”觀月有些無奈,取掉貓爪撓了撓頭,“既然已經找到你了,那我們趕緊出去吧,我可不想再穿的和變/态一樣。”
“…很好看。”忍足低頭瞅了半天,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被觀月稱作變态的貓娘裝穿在少年身上,很合适。
腦子中瞬間開車的忍足琢磨着什麽時候要不要也訂一套貓娘裝讓阿初穿。
我想如果觀月要是知道忍足一本正經的面孔之下滿是黃色廢料,估計會立刻調頭就走。
然而幸好,他不知道。
工作人員将兩張光碟、兩個盒子以及兩幅放在檔案袋裏的畫交給觀月和忍足。
兩人出了戀愛屋,忍足沒忍住,立刻就打算拆開觀月畫的畫。
然而某人似乎忘了,自家愛人那可憐的繪畫技能。
“這是狗?”
“不,是狼…”觀月表示他畫的明明是日本狼。
“嗯,畫的挺像的。”
忍足很是違心的稱贊自家愛人的畢加索畫風。
☆、Le quattro stagioni
忍足接到了一個意外電話,來自阿初的姐姐,觀月夜。
“夜小姐,有什麽事?”忍足看了眼身旁熟睡的愛人,壓低嗓音走到陽臺。
“你跟阿初…交換身體的頻率還高嗎?”觀月夜沉默了一會兒,內心泛起沉重的無力,三個月過去了,她卻并沒有找到如何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怯懦的她甚至不敢和阿初通電話。
是在擔心嗎。忍足心裏想到,“剛開始的時候很頻繁,現在的話,上一次交換是在半個月之前。”
“是嗎。”觀月夜輕輕松了一口氣,“我很抱歉,沒有找到辦法解決這件事…”
“其實沒什麽好抱歉的,夜小姐。”忍足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本身和您沒有關系,您把它擔負在身上,我很感激。”
“但這件事本不應該成為您的負擔,我和阿初也不希望您為此憂愁。”忍足對于觀月的這位姐姐,終究是敬佩的,“況且,我和阿初身體并沒有什麽異樣。”
“…”觀月夜沒有說話,該說些什麽,她不知道,阿初是她最疼愛的幺弟,而她卻對這件事無能為力。
“時間也不早了,夜小姐也去休息吧。”似乎知道觀月夜的心思,忍足率先提出挂電話的請求。
“…我不會放棄的,你如果對阿初不好,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觀月夜說完這些話,幹脆利落挂了電話。
“我怎麽會呢。”忍足輕聲說道,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麽執着于觀月初這個人。
“今天還要出去嗎?外面下雨了。”觀月在看電視,看着忍足穿上外套,扭過頭詢問。
“嗯,跡部大爺召喚,你男人怎麽敢不去。”戲谑的語氣卻表明根本不是這樣一回事,忍足走到觀月面前,俯身在少年唇角嘬了一下,“回來想吃什麽?”
觀月盤着腿想,“池袋西街街尾那家蛋糕房的黑森林!”
“真會使喚人。”忍足無奈,冰帝離池袋有多遠他就不信阿初不清楚,分明是故意折騰他。
“不願意嗎?”觀月微笑,如同一只驕傲的貓兒。
“我的王,這是我的榮幸。”忍足躬身,目光虔誠。
忍足到了冰帝,直達生徒會長室,發現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監督穿着一身騷氣的酒紅色衣服,坐在沙發上。
一年級的鳳君見到忍足進來,連忙起身問了個好,忍足眸光落在房間裏人身上,露出一個笑容,“在下應該沒有來晚吧。”
“啊嗯,坐下吧。”跡部懶得理忍足的打趣,敲了敲桌子,“本大爺這次叫你來是有事要說。”
忍足推了下白光一閃的鏡片,坐下問,“什麽事這麽鄭重?”
“前兩個月前在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舉辦的海原祭,忍足,你覺得如何?”
“你是指…哪個方面?”忍足對這段時間的記憶并不太深,所以已經忘了跡部在這個時候,究竟找沒找過他,又或者找他做什麽。
“全部。”
神監督看了眼依舊一副高傲神情的跡部,插了一句嘴,“冰帝的學園祭到了,去年舉辦的很成功,但要與今年神奈川的海原祭相比,明顯有不足。”
“跡部你想要怎麽做?”忍足已經差不多了解跡部的想法了。
大爺本就是比平常人還要争強好勝的性子,自然處處不願落于人後,更何況在網球部全國大賽敗給神奈川的代表,那是憋了一大肚子火氣,如果冰帝的學園祭要是不如神奈川的海原祭,估計跡部能氣的把冰帝拆了重建。
“本大爺聽神監督說,你和鳳的小提琴在冰帝都是無人能比的,”跡部看了眼一直恭恭敬敬聆聽自己幾人說話的溫和少年,繼續說,“這次冰帝學園祭的壓軸,本大爺打算交給你倆。”
鳳驀的睜大眼睛,淺灰色的眸子裏十分不可置信,他看了眼神監督,發現他也緩緩點了頭,這才了解到,跡部學長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把作為倒數第二個節目的壓軸,交給他和忍足前輩嗎?
“還真看得起我和鳳君啊。”忍足摘掉眼鏡,過于銳利的目光直視神太郎,“監督也是這個意思嗎?”
“自然,你和長太郎都是我的得意門生,忍足你的技巧已經臻至完美,而長太郎的絕對音感讓他對音樂的情感有着更細膩與獨特的感受。”
“你們兩個的合作,一定很棒。”神太郎轉動了一下左手的尾戒,這樣肯定的說。
“既然監督都這麽說了,我再不應下,豈不是對鳳君和自己都沒有信心。”用眼鏡布擦了擦眼鏡,忍足又雙手将眼鏡戴上,“那演奏曲目呢?”
“Le quattro stagioni(四季)。”
“F大調,秋。”忍足笑了笑,說是詢問不如是确定。
“為什麽不猜是另一版。”監督嚴肅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是一個微笑,“四季可是有兩個版本。”
“和監督認識這麽久,您喜歡哪種風格的classical我還是了解的。”忍足笑着說,相比于有着“暴力莫紮特,子彈貝多芬”的兩人,監督更傾向于巴洛克主義的維瓦爾第。
這種風格從意大利傳出,注重視覺和情感上的呼喚,和監督表面上嚴肅的氣質并不相符。
但因為不巧,他剛好也喜歡巴洛克風格代表的“巴赫”,所以以前很監督聊的很開心。
“原版可不是小提琴協奏。”忍足高高挑起眉頭,不知道監督打算怎麽做。
“用的是改編的版本,”監督看着忍足,看他還想說些什麽,接上一句,“上個月xx大師剛嘗試着将維瓦爾第的四季嘗試用兩把小提琴改編,很成功。”
“那位大師将簡譜傳了一份給我。”忍足愣是從監督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一絲暗藏的得意。
“鳳君還有什麽想法嗎?”忍足表示自己的問題都問完了,便跑來詢問未表達出看法的鳳長太郎。
“诶,我沒有什麽想法,神監督很了解我的水平。”鳳有些拘謹,眨巴眨巴淺灰色的眸子,才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措辭的說出看法。
“那鳳,你先去熟悉譜子吧。”神監督點了點頭,找個理由讓長太郎離開了。
“剩下的事,就交由跡部和忍足負責,還有什麽疑惑嗎?”神監督就差說沒事我就日常摸魚了。
“監督等等,我還有件事。”忍足摸着下巴叫住男人,墨藍色的眸子裏醞釀着一片深沉,“我一會兒去音樂教室找您。”
“好。”神監督點頭。
看到神監督離開生徒會長室,忍足扭過頭,“跡部,這回學園祭,我恐怕沒那麽多精力來協助你了。”
“怎麽回事?光憑那一首曲子,恐怕沒有那麽難吧。”跡部表示你要給我一個交代,畢竟你可是本大爺的得力幹将。
“嗯,有件事我現在不能解釋,但用于統籌學園祭的時間,一定會因為這件事耽誤。”忍足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跡部,起碼現在不告訴,他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對于跡部有些生氣的面容視而不見。
跡部定定看了他半晌,“看來本大爺還需要另外找助手了。”
忍足離開跡部辦公室,扶了下眼鏡向音樂教室走去,神監督在輔導鳳的音樂,将改編曲四季裏一些表現明媚張力的跳弓技巧手把手教導給少年。
“你确定嗎?”神監督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壓軸之後,把大軸的曲目也包攬了,選定的曲目還是那一首名曲,忍足,你的能力…能達到嗎?”
“能不能達到,監督親耳聽聽不就行了。”忍足笑了笑,将松香均勻的塗抹在琴弓上,用脖頸夾住,身形修長優雅。
半晌之後,神監督眸子裏的震驚還未消散,他看着忍足消失的門口,吐出一口濁氣,“真是…後生可畏。”
☆、尼伯龍根之歌+Salut d'Amour【大結局,補】
冰帝的學園祭一般都是在秋季舉辦,而且似乎年年都有與神奈川某位基友校比較一番的心思在,所以那是一年比一年舉辦的盛大。
冰帝散發着土豪金的校門已經被跡部裝點的華麗非凡,白色的薔薇與深紅色的玫瑰交相輝映,為本就張揚的冰帝增添了更多華麗。
按照慣例,一開始表示舉行開幕式,開幕式結束後就是各社團以及個人的表演時間。
除了網球社,幾乎每個社團都卯足了勁參加這次學園祭,在學園祭上,獲獎與社團經費直接挂鈎。
而網球部呢,此刻正在愁眉不展中。
“吶吶跡部,真的非要表演嗎?”向日小紅帽皺着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一向神采飛揚的面孔此刻挂滿可憐兮兮,“我們網球社又不需要學生會給撥經費,而且…”
去年的慘狀可還擺在那呢。
向日隐下到嘴邊的話,去年網球部應廣大女生建議,出演改編版“白雪公主”,結果白雪公主跟着蛋糕跑了,而魔鏡回答王後提問的時候,則是一口一個本大爺最華麗。
摔,當初可是被基友校給笑話了半年!
跡部雙手相叉,看了眼都帶着無奈的夥伴,“理事會的硬性規定,本大爺作為生徒會長,總不能帶頭違反吧。”
小紅帽看到跡部不容置疑的模樣,哭唧唧跑進趕來的鳳懷裏。
鳳:十臉懵逼。
忍足将拿在手裏的演出服放下,他們網球部這次出演的是據《尼伯龍根之歌》改編的一個故事,為了要一個比較少的戲份,他做了個小弊,拿到老國王的角色。
褲兜裏的手機振動了兩下,忍足轉過身,不由得笑了一下。
“觀月前輩,我們不進去嗎?”作為“家屬”,也作為跡部景吾的友人,觀月所率領的聖魯道夫網球部自然也收到了冰帝的邀請,裕太看了眼手裏鑲着黑金色邊的請柬,再看看待在禮堂之外不動如山的前輩,實在搞不清楚觀月究竟想要做什麽了。
“你們先進去吧。”觀月看了眼遠處,轉頭随口對赤澤、裕太等人說了一句,“記得按位置坐,我可是讓侑士給你們留了好位置。”
“知道了啦,觀月前輩。”裕太再次撓撓頭,還是搞不懂前輩和那個叫做忍足侑士之間的關系。
“嘛,沒有來遲吧。”忍足穿着冰帝咖色的校服,快速從林蔭路向這邊走來,将愛人微笑的神情納入眼底,這才帶着笑意出聲。
“沒,我只說我來了冰帝,你怎麽就知道我在禮堂門口。”觀月笑的無奈,将忍足肩上一片泛黃的落葉拿下,忍足看到他的動作,靜靜柔和眉眼,顯得更加溫文爾雅。
“因為以阿初的性子,是不會待在冰帝大門口的。”忍足十分了解愛人的脾性,讓觀月待在門口被人當猴子觀看,那某個人可絕對受不來。
觀月笑笑沒再多說,“你不忙嗎,跡部肯放你來找我。”
忍足見四下無人,隐秘的咬了下少年的耳朵,“忙,怎麽不忙,但跡部可也清楚——打擾人談戀愛,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啧,你就是拿這個威脅他的?”觀月不可置信的問,瞪着一雙鳳眸,越看越像只貓兒,擡手使勁拽下忍足深藍的發。
“我可不敢。”忍足連忙從少年手中解救自己岌岌可危的頭發,一邊說,“饒了我吧,以跡部的性子,我要是敢這樣說,還能有好果子吃?”
“呵,我可不覺得你做不出來。”觀月冷飕飕瞥了忍足一眼,老狐貍狡猾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
忍足領着觀月向禮堂裏走,碰到幾個向他打招呼的後輩,中途還碰到了當初被觀月頂着忍足殼子說哭的小鳥游幼梨。
少女高傲的轉頭,從鼻間重重的哼一聲,給了忍足一個大大的冷臉。
“忍足君日安。”立海大碰巧跟聖魯道夫安排在一起,還沒走到聖魯道夫區域,幸村就眼尖的瞅到了一向作為冰帝跡部景吾對外發言人的軍師——忍足侑士。
“幸村君日安,冰帝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立海大多多包涵。”觀月把手藏在背後甩了甩,示意忍足松開還牽在一起的手。
忍足全當沒感覺,笑得依舊一臉溫文爾雅。
幸村和柳對視一眼,不着痕跡将兩人的動作神态悉數了解,冰帝的忍足和聖魯道夫的觀月,原來是這種關系嗎?
“好了,侑士你快去忙吧,”觀月坐在座位上,笑的無奈,“再待在這裏摸魚,跡部會把電話打到我這裏的,再說了,你不還有節目要準備。”
見愛人開口趕人,忍足只能摸着鼻頭灰溜溜敗退,見幸村仍舊将感興趣的目光放在這裏,下意識扯出一個油鹽不進的微笑,“還請幸村君好好欣賞冰帝的學園祭,一定不會讓立海大失望的。”
“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了。”
“請慢走。”幸村含笑點頭,見忍足走遠,轉頭開始進行日常調戲弦一郎的工作。
聖魯道夫的觀月初可不是個好探究的對象,雖然很感興趣他和忍足侑士之間的八卦,但若是憑白招得這人記恨,那可就得不償失。
“前輩,你要看看節目單嗎?”裕太總算能跟觀月搭上話了,他忽視身旁一直微笑注視他的哥哥,連忙把節目單遞給觀月。
“說起來,我還真不清楚冰帝打算表演些什麽。”觀月的手指慢悠悠卷着發,接過節目單,“侑士那家夥說是為了保持神秘,可是什麽都沒跟我透露。”
“咦?”少年發出一聲疑惑的氣音,侑士和鳳長太郎的曲目四季在壓軸地位,大軸為何表演人與節目都是未知。
冰帝這回在搞什麽鬼?
“…那麽,冰帝第xx屆學園祭正式開始。”冗長的演講之後,總算到了節目表演,觀月輕輕打了一個哈欠,拭掉眼角的濕潤。
學園祭的節目總共有二十五個,網球部的話劇【尼伯龍根之歌】在第五個,畢竟是冰帝的招牌社團,又有跡部景吾坐鎮,安排的自然是好排序。
“ 下面是網球部所帶來的話劇,尼伯龍根之歌。”忍足的嗓音出現在音箱中,他現在臺下,看着網球部的幾人盛裝打扮,在黑暗中走上舞臺。
“公元一二三九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統的女孩,她是注定要嫁給國王的人,每個人都是如此的堅信着…”
燈光大亮,場上的女孩有着漂亮的大眼睛,玫紅色的發靈巧的垂在耳邊。她兩手将裙擺提起,高傲的微笑。
劇情在一點點推進。
“公主很寂寞,為了等待屬于她的國王的到來,她陷入了沉睡,她每夜聽着能讓厲鬼蘇醒的狂風,然而都無法喚醒沉睡的她。”
王子登場,留着一頭長發的王子向老國王請求,讓公主嫁給他。
忍足所扮演的國王定定的看着他,扶了下鏡框,“不,我的女兒是要嫁給一個富有的國王,而不是你這個貧窮的王子。”
王子黯然離去,沒過多久,王子又率領着一萬人馬兵臨城下,他帶着兩個侍衛再次與老國王談判。
老國王的紅裘似乎暗淡了些,他伸出袍子裏的手,叩響了似乎随着公主一道沉睡的房門。
“我的女兒,我們的國度已經快被外面那位年輕人攻破,唯一能解救國民的方法,在你身上。”
“只要你能醒來嫁給他,為了國家。”
老國王這樣說道,便看見王子又從另一側登場,他拿着美麗的雪絨花,向國王行了一禮。
王子朗聲說道,“美麗的公主,請你嫁給我吧,我冒着生命危險攀上陡峭的山崖,摘得最美麗的那朵雪絨花,我把它獻給你,我雖然不是國王,但在我們的國度,見過雪絨花的人,都是英雄。”
“美麗的公主,請你醒來啊,我把它送給我的心上人。”王子深情的說,在他的國家,雪絨花代表着願意為愛犧牲一切的決心。
舞臺上燈光漸漸暗了下去,木吉他清澈的聲音随着一陣撥弦傳來,訴說着一個開放的結局。
公主究竟是否會醒來呢?
沒有人知道。
Salut d'Amour
“還真是大膽到出乎意料的結局。”柳蓮二看完整個話劇,吐出一口氣,故事無疑是個精彩的故事,而冰帝更是大膽的切掉了後面那一段冗長的事件,只留下這個部分。
童話裏,王子與公主總是幸福的生活到了一起,而在這篇奧地利騎士所寫的傳記中,卻充斥着複仇的思想。
不知道砍掉這些複仇思想的編劇是誰,交出這樣一個作品,真說不上究竟是大膽還是有恃無恐。
“的确呢,但這樣處理,比起故事中的結局,也更意味深長。”聽到柳跟他有同樣的見地,觀月卷着頭發颔首贊同,“公主究竟會不會醒來,這是值得我們設想的問題。”
“如果不醒來,她的父親、她的臣民、她的王國又該如何自處?但如果醒來,她又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去嫁給一個她不認識的王子。”
“觀月君也看過這個話劇的原著?”幸村倒真是來了點興趣,聽了他和柳蓮二的談話。
柳的閱讀量在整個立海大都是第一,入學第一學期就刷新了圖書館的借閱記錄,他知道這麽生辟冷門的故事,幸村對此并不驚訝,而不顯山不露水的觀月初,似乎比柳還要熟悉這個故事,當真讓人訝然。
“嗯,看了很多遍。”觀月無奈看了眼旁邊在開場三十分鐘之後便呼呼大睡的裕太,也不知該說他沒有藝術細胞,還是天性率直。
忍足尤其偏愛尼伯龍根之歌,曾經把這個當做睡前故事給他讀到吐,他要再是不知道這個故事,怎麽對的起某人對他的洗腦。
節目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