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容爺想想,換個你喜歡的愛稱
殺殺殺!
就知道殺了!
萬惡的軍閥,視人命如草芥,不是個好東西!
呸!
白夭嫌棄的撇了撇嘴。
“真血腥,四爺殺的人太多了,死後會受煉獄刑罰的,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就不能換個方式?”
“即便是現在,您也該多行善積德,以圖功過相抵,抹平過去的業障,日後到了地下,才少吃些苦。”
聶混笑了笑,撂下碗筷,漫不經心的接話。
“嗯,聽你的。”
說着話,他手順着桌布滑下去,捏住那只腳踝,阻止她再撩撥。
“自明日開始,爺就持強扶弱,散財濟貧,愛護老弱婦孺,行善積德,成不成?”
觸手肌膚滑膩,骨骼纖細,他愛不釋手,順着腳踝一路上游,輕撫慢磨,得了旗袍開衩的便利,順利游走到膝蓋往上三寸處。
白夭抿唇,擡手啪地打在他手背上。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聶混目露失望,淺嘆一聲,慢悠悠将手撤出來,又替她把旗袍整理好。
“不是你先撩撥爺的?睡不得,摸兩把解解饞還不行了?”
“不行!”
聶混低笑,對上姑娘昳麗漂亮的小臉蛋兒,水潤瑩澤的勾魂眸子,他怎麽看怎麽喜歡,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下巴,笑語縱容。
“成,爺盡量少摸,那你撩撥爺的時候,可收斂着些,爺怕一時沒忍住再失了分寸,到時候你又要惡人先告狀。”
白夭唇角抿出抹笑,眼尾輕嗔了他一眼。
聶混可喜歡她似嬌而媚的小模樣,心癢癢的厲害,鳳眸裏暗芒頓現,幽幽纏綿,便捏着她下巴,狠狠在她唇角親了一口,柔聲笑罵。
“個不講道理的小妖精。”
在他繼續親過來之前,白夭擡手抵在他下巴上,一把将人推開,輕笑一聲。
“還沒說呢,有人盯上了我,可怎麽辦?”
聶混沉了口氣,忍着狠狠親她的沖動,環住她腰身輕撫,嗓音微啞。
“随你怎麽辦,你怎麽高興,就怎麽辦。”
白夭知道他是哄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四爺知道,我很貪玩兒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是很喜歡戲耍他們的,您若不管束我,一時戲耍過頭了,會給您添麻煩的。”
“不會。”
聶混氣定神閑,摟着她耳鬓厮磨。
“夭夭盡管去,給爺惹亂子,爺不怕。”
白夭笑臉一僵,嫌棄的白他一眼。
“你能不能別把人家名字喚的如此惡心?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你不喜歡?”,聶混挑眉,随即縱容一笑,“那就不喚你夭夭了,容爺想想,換個你喜歡的愛稱。”
白夭一陣反胃,就沒見過這麽膩歪人的男人。
白夭不好聽嗎?
正正經經喚了三千多年呢!
好好的人,非得喜歡給人起別名,什麽毛病!
正這會兒,廊下傳來孟枭的聲音。
“四爺,回四海城的事兒,下頭都安排好了。那個黃半仙兒,也已經攆出城去了,只是他在城外徘徊,不肯走。”
聶混收斂笑意,淡淡回了句。
“不必管他。”
孟枭就沒再接話,白夭耳聽着,大約是走了。
提起黃半仙兒,她想起什麽,側首看聶混。
“芳姨說了,聶大帥厭惡神佛道術,聶公館裏也禁止有人提及這些歪門邪道,四海城內,更是不容道士。”
芳姨定是聽到了聶混之前在院子裏說的那些話,知道白夭是修行之人,善弄術法,所以才刻意提醒了她一句。
聶混眉眼淡漠,屈指刮了刮她秀挺的鼻頭,勾唇道:
“不必理會這些,你也不會時刻把這些挂在嘴邊,更別提在聶公館裏擺弄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若是暴露了,有人借機尋你麻煩,爺自會替你擋的。”
白夭倒從不怕麻煩,她覺着,論找麻煩,自己也屬人上人。
不過,她笑意狡黠,目露戲谑打量聶混。
“四爺為我安排的身份,可真不怎麽樣,明知你父親最厭惡這些,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
與聶鵬坤作對嗎?
聶混似笑非笑,沒回她。
翌日清晨,一輛四輪洋車自帥府內駛出,車後跟了兩列騎兵,一隊人浩浩蕩蕩出了城。
白夭自蘇醒後,對當下世道的認知,還只局限于跟在聶混身邊所了解的這些。
故而,對于即将要去的四海城,據說是聶北軍領地的都城,她存了十二分的好奇與期待。
看她興致勃勃的,聶混心情也十分愉悅,握着姑娘的手含笑開口。
“走的倉促,給你備的衣物首飾也不多,等到了四海城,爺陪你四下逛逛,再添些時興的。”
狐妖天生風情入骨,對樣貌和裝扮自然也十分上心。
他這話,白夭聽了自然高興。
她笑眯眯的挽住聶混臂彎,故意賣嗔嬌語。
“四爺待我可真好。”
前頭開車的鄭毅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渾身都毛了。
孟枭倒是一看淡定,只略略回頭掃了一眼,瞧見白夭偎在聶混身邊柔弱嬌媚的黏糊模樣,下意識蹙了蹙眉。
洋車駛出安城城門,剛上官道,前窗玻璃突然'啪'地一聲響。
鄭毅耳朵一刺,側頭打量一眼,對上車玻璃上,不知從哪兒飄來的一張黃紙人兒,正嚴絲無縫貼在玻璃上。
他眉心一蹙,只覺得膈應,扶穩方向盤啐了一聲。
“啥玩意兒?是不遇上送靈的隊伍了?真晦氣。”
白夭瞟了那紙人兒一眼,眸子微動,沒吭聲。
孟枭側頭仔細打量了會兒玻璃上的紙人兒,輕輕搖頭。
“給死人燒的,可不是這種小人兒,這是有人故弄玄虛,怕是附了什麽法術。”
鄭毅濃眉一斜,“啥玩意兒?邪乎的,一個破紙人兒還是法術了?啥法術?犯小人兒啊?咒咱們倒黴呗?”
孟枭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一臉嫌棄,張嘴想要說什麽,突然又頓住。
他溫笑回頭,客客氣氣的跟白夭請教。
“白姑娘,您是行家,您怎麽看?”
聶混聞言,眼睫低垂,看向身邊的人兒。
白夭朱唇勾了勾,“雕蟲小技,不過是擺擺存在感罷了,多半是那老道士,派個紙人兒跟着我們,他應該就在附近了。”
鄭毅半信半疑,挑了挑眉沒吭聲。
孟枭卻是一臉沉思,繼而看向聶混,溫聲詢問。
“四爺,屬下派人抓他出來?”
聶混眉眼淡漠,“無關緊要的人,不必為他耽擱時間。”
說着,他捏了捏白夭的手,語聲低磁。
“不想讓他跟着礙眼,你總有辦法打發的,到了四海城,要應付的人可多了,沒工夫陪個老道士糾纏不清。”
白夭眨了眨眼,纖細的手臂伸長了,指尖敲了敲玻璃,聲腔懶洋洋。
“過來。”
孟枭眼瞧着,貼在玻璃上一動不動的紙人兒,像是有靈性,竟然聽話的朝後車窗移動起來。
鄭毅一邊兒開車,一邊側頭打量兩眼,滿臉匪夷所思。
紙人移到白夭指尖點觸之處,發出類似稚童的一聲嘻嘻笑聲。
幾人聽的分明,孟枭眉頭一蹙。
鄭毅目露驚悚,忍不住又回頭打量了一眼,“這破紙,咋還笑上了呢?!”
白夭朱唇勾着,狐眸中幽藍的熒光一瞬即逝,隔着玻璃,中指屈起,驀然朝那紙人彈了一下。
“啊___!”
一聲莫名陰森尖銳的叫聲憑空傳出。
紙人驟然無火自燃!随風飄散。
車子在官道上猛地搖晃了一下,劃出個曲線。
聶混擡腳踢了下座椅,冷冷低斥。
“開好你的車。”
鄭毅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只覺得大冷的天,帽檐兒下都是冷汗。
“啊…啊是!”
他連忙收斂了神情,一臉嚴肅的認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