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清白不清白,這屋裏除了四爺,沒人有資格指責

“她本來就是個外人!”

聶祥到底年輕氣盛,即便是看出聶混面上的不悅,還是一臉挑釁指着白夭嚷嚷了一聲。

“誰知道四哥你從哪兒找來的女人,還帶進四海城帶進聶公館,當着父親和衆族親的面,你為這狐媚子給我母親鬧難堪,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知不知道我母親為了你的慶功宴,接連幾天忙…”

“聶祥!”,方夫人厲聲呵斥他,“你閉嘴,你還懂不懂規矩了!”

“母親,我又沒說錯,他…”

“你父親和二爺都在這兒,哪裏輪得到你說話,你給我退一邊兒去!不許再多嘴!”

聶祥一臉憋屈,憤憤瞪了聶混和白夭一眼,轉身推了衆人就要離開。

“站住。”

聶混面若寒霜,冷冰冰開口,空氣似乎比方才還要冷凝。

然而聶祥雖然滿面惱怒,卻因為他這冰冷的聲腔,當真震的站在了原地。

聶混單手插兜,松開攬着白夭的手,略略側身,靜靜盯着他看,聲腔低清慢悠悠開口。

“你方才怎麽說話的?外人我就忍了,夭夭如今還沒過門兒,狐媚子,誰教的你這種混賬話?你的老師,還是方姨娘?”

指名道姓的,方夫人緊緊捏着帕子,險些就要維持不住最後的顏面。

聶祥猛地轉過身,直直回視聶混,憤怒低吼:

“勾引別人的未婚夫,不是狐媚子是什麽?你看看她長的那副風塵相,從她踏進這個門兒開始,這屋裏一大半男人都盯着她了!四哥你簡直是迷了心竅…”

“放肆!!”

聶混面若寒霜厲斥一聲,擡腳就沖他走去。

“華章!”

“四爺~”

一道溫潤低促的喝聲,與白夭一同開口。

她沒去看出聲的聶禮,而是擡腿追上聶混,一把挽住他臂彎,在他靠近聶祥前攔住了他去路。

聶混渾身醞釀着寒怒,目光陰枭盯着聶祥。

被她攔住,他便步下頓住,垂眼看她,冷聲開口:

“一邊兒去,知道你委屈,爺替你教訓這混小子。”

白夭笑顏如花,一點兒都瞧不出委屈和生氣。

她纖柔的身子貼在他懷裏,抵住他去路,素白的小手輕輕順着他手臂,類似安撫,軟聲輕哄。

“委屈是委屈,但是教訓人就不必了,今日當着這麽多人,四爺怎麽能亂發火呢,這樣不好~”

聶祥如此給她難堪,當着整個四海城權貴的面,聶大帥卻不管,這分明就是有意縱容。

是給她的下馬威啊。

聶混做出要揍聶祥的架勢,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威懾一下,當然需要她出來攔着。

聶混垂目看着她,喉間滾了滾,似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攬住白夭,擡眼盯向杵在原地明明緊張的繃緊了臉,卻還一動不動的維持倔強的聶祥,擡手一指他。

“回頭我再好好教教你規矩,再敢出言不遜,打斷你的腿!”

沒挨成揍,聶祥似乎有些飄了。

他不止沒就此收斂,反而輕蔑一笑,昂着下巴冷嘲熱諷的反駁聶混。

“打斷我的腿?為了一個狐媚子?你看看父親會不會縱着你啊,吓唬誰呢!”

聶混氣笑,擡手扒拉開白夭,擡腳就要過去。

聶祥不自覺退了一步。

落在白夭眼裏,實在有些好笑。

這麽沒出息,還屢次三番挑釁聶混?

是真不怕挨揍啊?

她心下好笑,依然抱住聶混的手臂不許他離開,內勾外翹的漂亮眼眸笑盈盈看聶祥,柔聲笑道。

“聶六爺,四爺的脾氣你比我清楚呀,您再這樣口無遮攔的,我可真的撒手啦。”

她這笑聲,如同逗孩子似的。

方才一觸即發的緊繃局面,因為這句話,莫名就松懈了。

衆人看聶祥時,還真覺得他有幾分孩子氣。

“你吓唬誰呢?你撒手啊!”,聶祥大少爺似的嗤笑一聲,嚣張至極瞪了白夭一眼。

“少在這兒假惺惺,你怕是巴不得四哥替你出氣呢!我就罵你了怎麽樣?你們這種女人,只知道不擇手段攀高枝,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聶老六,你給我過來!”

聶混磨着牙笑,抻着手臂要掙開白夭的手,像是怕力道大了會帶倒她,他還耐着性子回頭叮囑。

“你乖,松開爺,你今兒就是再好心,這混蛋也不能領情,爺替你出氣,你讓開。”

白夭哭笑不得,她就奇了怪了,她招誰惹誰了?

她可是聽聶混的話啊,從進門兒開始一句話沒說啊。

她裝的挺娴靜挺溫柔的呀!

為什麽還會被這位頭一次見面的熊孩子,屢次三番指着鼻子罵'狐媚子'?

這還有天理嗎?

她也不想長成這副模樣啊,可誰讓她天生就是只狐貍精?她也沒得選啊!

雖然她也很想踹這熊孩子兩腳解解氣。

但這個時候,咱必須得大度,裝也得裝出來。

“四爺,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了,這些話,我都聽膩了,不放在心上的。”

聶混抽不出手,無奈的看着她張了張嘴。

白夭沒等他說話,便扭頭看向聶祥,苦笑嘆了口氣,溫聲軟語的開口:

“不過聶六爺,有些話我還是得說清楚,模樣是老天爺給的,沒得機會選擇,但是做什麽樣的人,是自己決定得。”

“如今日,我跟着四爺時,可沒人告訴我說他是有未婚妻的,四爺自己也不承認呢,我怎麽就是勾引別人的未婚夫?怎麽就是狐媚子了?”

“眼下世道是亂了,姑娘家清白不值錢的嗎?”

“您單憑我的長相就指着鼻子說我風塵,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我清白不清白,這屋裏除了四爺,沒人有資格指責,您說是不是?”

仗着自己年紀小,出身好,就可以口不擇言中傷人嘛?

她比他大三千多歲,就只能讓着他?

這是什麽道理?

不能踹你,不能指着你的鼻子罵沒教養,那是在罵聶大帥,白夭不去撩撥這虎須。

不過,陰陽怪氣怼人嘛,誰不會似的。

聶祥沒想到她嘴巴如此厲害,之前站在聶混身邊一聲不吭,瞧着好欺負的不得了。

這會兒回嘴了,溫溫軟軟的,倒是巧舌如簧一句不讓人啊。

他愣愣眨了眨眼,頓時橫眉怒目直指白夭。

“你在指責爺?你知不知道這是哪?別以為有四哥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恃寵而驕,六爺我不吃你那套!”

白夭一臉詫異,頓時哭笑不得掩了掩帕子,嬌聲嘆息。

“聶六爺,我瞧您也不小了,該講道理的時候還是要講道理的,不是你先指着我鼻子罵人的嗎?不能總仗勢欺人啊,這樣不好。”

“你數落誰呢?誰給你的臉面你,你還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

聶祥氣的鼻子都歪了,撸着袖子想上前來,可又忌憚一旁的聶混,只能咬牙切齒又頓住了腳步。

白夭輕輕撇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太想理他了,挽着聶混的臂彎往回走,嬌嬌軟軟嘀咕着。

“我做什麽了我?莫名其妙,還不讓人說話了,有沒有天理?我惹不起我躲得起行了吧?”

“喂!你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敢一句句跟六爺我頂嘴!看我不…”

聶祥只覺得顏面掃地,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

“你想怎麽樣?”

聶混冷着臉側頭撇他,“你再對她出言不遜試試?”

聶祥:“……”

軍閥契寵:大帥,夫人她又要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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