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猛然聽到這句,允商幾乎以為自己是聽岔了,他難以置信地瞪向那小狐妖:“你說什麽?”

舒溪只道他沒聽清,便又呆呆地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想請上仙垂賜些精元給我。”

允商清清楚楚地聽到這一句,氣得眼前一黑,連素日清冷的面容上也浮現出薄薄怒色,咬着牙道:“你好大的膽子。”

舒溪見他發怒,慌忙道:“上仙息怒,我也是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而後又十分委屈地垂下眼睛,“我因為法力低微,從小就受姐姐嘲笑,她老是笑我不通采補之術,又笑我四百多歲了,卻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丢盡了家族顏面。我……我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和她打了個賭……”

允商意識到他正要說到症結所在,便強忍着怒氣問道:“什麽賭?”

舒溪擡起眼來,淚汪汪地看着他道:“賭我五百歲生辰那天,妖力一定高過她。”

允商聽到此處,稍稍松了口氣:“原來只是為了這個,”他竭力緩和了語氣,看向舒溪道,“你聽我說,你們妖族這些修煉之術實在不大正派,采人精元本就極損陰德,倘若太過還要遭受天譴,未免得不償失。你若有心修煉,大可随我入道,以天地之氣修身養性,清心寡欲,方為正途。我瞧你根骨還算不錯,只要修習得當,假以時日,一定勝過你的同輩,再往後甚至可能位列仙班,豈不更好?”

他本以為自己這番話曉之以理,這小狐妖一定會轉過心思,向他道謝,誰知對方卻聽得呆愣了片刻,連連搖頭:“上仙說哪裏話,我聽說修道成仙得要千八百年呢,這麽遙不可及之事,我怎麽等得到!再說,整天坐在那裏念經悟道,悶也要悶死了,我才不要……”他說着,又扁了扁嘴巴,“下個月就要到我生辰了,姐姐知道我這一個月間無論如何也采不到一千個人的精元,所以春風得意地在族中宣揚了此事。還說,我若是想贏過她,除非能采到什麽大羅金仙,否則,便要乖乖地在同族面前,向她叩頭認輸。”

允商聽這賭約如此無稽可笑,不由冷哼了一聲:“這麽說,你是因她這句話,才把主意打到了仙界。此番恰好遇到我下到凡間,又受傷暈厥,這才被你選中,是麽?”

誰知舒溪卻又連連搖頭:“不是的,”他擡起眼皮,偷偷看了允商一眼,“其實我和姐姐先前在三界盛會上見過上仙,姐姐那時就對上仙你傾慕不已,滿心想着要親近上仙,無奈始終尋不到機會。後來我們從大荒回來,她還一直念叨着上仙,好像再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我看姐姐素來精通采補之術,她對上仙念念不忘,想來是因為上仙的精元比其他的仙人更有裨益,所以我一開始選中的人就是上仙你!”

允商聽他言語荒謬,又句句不離自己的精元,不由氣得陣陣發昏,咬牙切齒地道:“一派胡言!”他說着,便要翻身而起,誰知身上捆仙索煥出一道金光,又鎖着他倒了下去。

舒溪慌忙按住他道:“上仙不要亂動,這捆仙索越掙紮便會捆得越緊,你方才已被那魔王所傷,要是傷勢再加重,可如何是好。”

允商一愣,不由警覺地擡起眼來:“你怎麽知道我是被魔所傷,難不成你與魔界也有勾結?我看你法力低微,也不該有此法寶,這捆仙索你究竟從何得來?”

舒溪被他問得慌了,趕忙搖手:“我……我怎麽會認識魔界,我知道你被那魔王所傷,是因為方才我就在附近。”他說着,又惶然地垂下頭去,“前幾日上仙降臨凡間之時,我便感知到仙氣,一路追來,這才找到上仙蹤跡。這條捆仙索是我從大王庫府中偷出來的,我原本想……趁着上仙不備,想個法子偷襲你,所以這些天一直偷偷跟着你。誰知道……我還沒找到機會,上仙就因為跟那魔王打鬥,自己暈過去了。”

允商聽着,又是一陣氣悶,連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上仙放心,我已尋了靈蕈仙草替你吸出身上的魔煞之氣,想必你的傷勢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允商眉頭微皺,他聽說過妖族有種寶物叫做靈蕈仙草,最能驅散魔氣,卻十分難得,也不知這小狐妖又是從何處弄來。但無論如何,都是對方一片好意,他只好動了動唇,低低道:“多謝你了。”

舒溪見他面色和緩,也微微露出喜色,眨了眨眼睛,趴到榻沿上向着允商合掌道:“既然如此,上仙可否賜些精元給我麽?”

見他又提此事,允商不由大為惱火,怒斥道:“你這妖孽,怎麽如此不知廉恥,倘若再敢胡言亂語,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舒溪被他罵了一通,又撅起嘴來,站起身看着他道:“這麽說,你是不允咯?”

允商冷然道:“當然不允!”

舒溪卻并未惱羞成怒,只默然想了片刻,而後幹脆地轉過身,竟是走了。他态度如此平靜,倒是出乎允商意料,一時也不知他打得什麽主意,索性閉了雙目,想要調息身上的傷勢。

誰知很快便聽屏風後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翻找之聲,而後又是什麽重物被碰倒時發出的一陣亂響,吵得他又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卻見舒溪又從屏風後繞了回來,他頭發散亂,看起來頗有些狼狽,手裏捧着幾大卷書冊,嘴裏還咬着個什麽東西。

允商皺眉看了他一眼,全然不知他意欲何為,只見他氣喘籲籲地把這些東西擺放到地上,而後趴了下去,竟然認真地翻看起那些書卷來。

他這麽個匍匐在地的姿勢實在是奇怪,想來是變成人形不久,還不習慣或坐或立的姿态。允商本來不想理他,卻又聽得他爬起身來,把口中銜着的東西放到了自己枕邊。那是顆镂空的紫銅香囊,內裏以同心環嵌着兩個小盂,倒是個精巧的東西。

只見舒溪聚精會神地在書頁上看了半天,而後掏出個繡金荷包,從裏面拈出一小撮香料似的粉末,填進了香囊的小盂裏。允商看着他的舉動,不由有些奇怪,也不知這小妖為何突然風雅起來,竟在此焚香讀書,再不提那采精元的事了。

舒溪填了一撮香料之後,想了一想,又填進了一撮,而後不知為何,擡眼向允商看了一眼,幹脆将荷包裏的香料盡數倒進了香囊之中。

允商只聽他念念有詞了片刻,也不知他是念了什麽法訣,而後那紫銅香囊竟忽然淩空而起,繞着石榻滴溜溜轉動起來,镂空的花紋裏溢出袅袅輕煙,一絲一縷地鑽入他鼻息之中。

吸入那輕煙不過片刻,允商便覺得身上湧起一股奇異的熱潮,他驚覺不妥,厲聲問道:“這香囊裏是什麽?”

舒溪原本還在低頭看手中的書卷,一副刻苦鑽研的模樣,聽他問話,趕忙道:“這是紅棉香,是狐族的秘藥,”他說着,又撓了撓頭,有些苦惱似的,“我還是頭一次用,也不知對仙人有沒有用。”

他說話時,允商額頭上已漸漸冒出一層薄汗,他體內那股熱潮一路向下游移,竟緩緩彙聚到丹田之處,與此同時,他的意識也微微迷離,不由顫抖地問道:“紅棉香……又是什麽?”

舒溪似乎聽出他聲音有異,慌忙丢開手中書卷,低頭向他看來。只見這清冷出塵的上仙眉梢眼角漾起一片薄紅,呼出的鼻息又燙又急,下唇緊咬,露出齒間些微一點水光,看得他“咕咚”一聲,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小聲解釋道:“紅棉香……自然是催情的東西。”他的目光從允商臉上一路向下看去,而後又驚又喜地道,“原來真的有用。”

允商只覺天靈上被劈了一道驚天霹靂,心底幾乎湧出殺意來,他勉強壓制着體內亂湧的熱意,咬着牙道:“你這妖孽,竟敢如此妄為,我命你現下立刻解去這淫藥,否則……呃……”未說出的話,竟是被那陌生的情潮打斷了。

他話語中怒氣昭然,舒溪已經有些怕了,只得結結巴巴道:“我……我知道今日冒犯了上仙,可這紅棉香無法可解,除非……除非……”

除非什麽,已是不言而喻,允商一時怒極,他成仙多年,還未曾落得過如此窘迫的境地,然而還不及他細想要如何從這窘境中脫身,思緒就已被洶湧的熱浪沖擊得七零八落。他一片模糊的視野中只能看見小狐妖那雙濕漉漉的漆黑眼瞳,對方好像有些慌張,又有些懼怕地望着自己,而後顫抖着,畏畏縮縮地爬上石榻,伸手來摸他的身體。

小狐妖的手很軟,像是兩團棉花,輕輕從他腰間摸到他胯下,而後在那滾燙的硬物上磨蹭了兩下,才又去解他的衣物。

允商竭力仰起頭來,想要呵斥他:“你……你敢……”

他話音未落,下裳已被舒溪解開了,因被捆仙索捆着,舒溪只能隔着縫隙扒開層層衣物,有些艱難地将那根昂揚挺立着的硬物放了出來。

他睜大眼睛瞪着那根東西,又咽了口口水看向榻沿的書卷:“上……上仙的這個……比畫譜上的大多了。”

允商聽了這句,眼前愈發發黑,卻又不知他說的畫譜是什麽東西,勉強擡眼向他所看的方向看去,這才發覺那些散落的書卷上竟都繪着一些不堪入目的春宮畫譜。更加奇異的是,那畫譜上的春宮圖不但筆觸精妙,栩栩如生,而且畫中人物竟如活人一般往來抽插,連綿不絕,一眼望去簡直淫靡不堪。

他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視線,咬牙斥道:“爾等妖狐,果然荒淫無恥。”

舒溪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他握着那根硬物,呆呆看了書卷片刻,才試試探探地低下頭去,用舌尖在那昂揚上輕輕舔了一舔。只聽允商猛然悶哼了一聲,身體也随之顫抖了一下,若是沒有捆仙索,只怕他立時都要從石榻上彈起來。

舒溪心裏愈發惴惴不安,怯怯道:“我……我學藝不精,或許做得不對,還請上仙恕罪。”他說完,又俯下身去,用舌尖把那巨物從上到下仔仔細細舔了一遍,而後依着圖譜上所繪,将那根巨物含到口中,卻無論如何也吞不到底,只好在前端咂摸吮吸了片刻,這才氣喘籲籲吐了出來,同時偷偷擡眼看允商的臉色,這一看卻又微微一驚。

只見那位風姿出衆的玉陽真君已緊緊閉上雙目,兩扇修長羽睫卻兀自顫抖不休,他唇瓣微張,原本清淡的唇色變得嫣紅無比,周遭至清的仙氣漸漸淡了下去,卻好像比先時更加誘人。舒溪這樣看着他,只覺心慌得要命,忍不住就在他身上匍匐了下去,将鼻子伸到他頸間,去聞他身上的仙氣。誰知允商卻在這時甫然睜開眼睛,咬牙切齒地道:“滾開!”

舒溪被他喝得猛然一顫,險些掉下眼淚來,直起身委委屈屈地道:“上仙息怒,我……我……”他話也說不清楚,只挪動着屁股想從這上仙身上爬下去,誰知挪動間卻又蹭到了那根滾燙的硬物。只聽一聲低低的悶哼,允商眼中清明之色瞬間褪去,竟有些微微發紅,像是浸滿了迷離醉意。

舒溪愣了一愣,而後慌忙趁着他失神的空隙解去自己身上衣物,同時又伸了手在他胯間生澀地撫弄。

允商本是化靈韻而生的仙身,從未嘗過人間煙火,對情事更是一竅不通,誰料今日卻被紅棉香引出這陌生的情潮來,竟比修道時所經受的重重考驗更加難熬。他竭力回憶着素日常念的經文,想要穩住心神,然而腦中恍惚一片,竟是一字一句都記不起來。

就在他意識一片混沌之時,偶一擡眼,卻見那小狐妖已脫得光溜溜地騎在自己腰上,他舉動如此大膽,臉上的神色卻仍有些懵懵懂懂,像是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動作。

允商有心斥他下去,然而喉中沙啞,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舒溪跨在他身上,握着那根灼熱的巨物,試探着向臀間送了送,觸到臀縫時,卻又有些瑟縮。

這番動作使得允商更受折磨,忍不住在石榻上掙動了起來,他這一掙動,捆仙索又跟着縮緊了幾分。舒溪生怕那繩索勒痛了他,慌慌張張就要去按他的胸膛,誰知這一下失了重心,竟對着巨物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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