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互相禍禍
S記的會議室。
寬大，敞亮，設備齊全。
這裏簽了很多藝人，也誕生過很多劇本。
石破天不在這裏。他經常出差，有時是北上廣，有時是美意歐，他像陣風一樣，很少有人能抓住他的蹤跡。但他人不在，他的員工卻在。
“所以這個節目的設置，一定要有沖突點、淚點。要抓人心神……”
辦公室中，工作人員讨論得熱火朝天。
但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令人無法集中精神。
“放開咪咪，你這個電視狂魔！”
“哈哈動感超人，你沒轍了吧。”
不該出現在這個年紀的音源令人頻頻側目。
“這個人誰啊，不知道人家在工作嗎？”推門而入的季漢聲一聽到這嘈雜的背景音樂就皺起了他稀疏的眉頭，撸了把稀疏的頭頂，露出了稀疏的牙齒。他循聲望去，在角落發現了一個漂亮的過份的男人。
季漢聲将這個異常惹眼的男人打量了一通，心中認定他是耍大牌的藝人，更加不滿。
随及四下環顧，大聲說：“經紀人呢？管不好自家藝人嗎？”
有工作人員連忙跑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一陣。
結果季漢聲眉頭更緊了：“有錢了不起啊！我們欄目組不缺投資人。願意工作就留下來，沒心思工作就滾出去。”他嘟嚷着，媽的這種有錢人就是讨人嫌。
小助理吓地魂都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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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季漢聲随便還指了一個：“你去讓他滾。”
好死不死他點的正是郝笑。
郝笑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快哭了。于子明參加這檔節目是定好的，他作為經紀人，當然要先來過目一下流程，參與讨論。畢竟這算是鼎盛和S記為自家藝人量身定做的節目。必須得有效果出來。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在現場遇上笑妄生啊。
他更想不到，季導會讓他去勸笑妄生。
笑妄生是誰。
那是他大爺。
郝笑苦着臉挪着步子，捱到笑妄生身邊。
“啊哈哈哈哈，動感超人，正義的超人。”
漂亮的男人嘿嘿嘿，跟着馬鈴薯腦袋笑得特別猥瑣。
郝笑硬着頭皮湊上前：“笑總，您看，要不，我帶您去休息室看。那裏寬敞。”
笑妄生擡起頭：“你是哪位？”
郝笑無聲嘆了口氣。
“……郝笑。”
“好笑？”
郝笑又嘆了口氣。
“這話您上次說過了。”一毛一樣，複制粘貼的吧！
但是貴人多忘事，他難道還能奢求笑總記住他？算了，被笑妄生記住，不是什麽好事。
笑妄生又看了看門口：“裘千仞？”
……季漢聲長得，确實挺像裘千仞的。但平時沒人敢說，也就私下聊聊。還沒人當面這樣說出來的。郝笑又想笑，又憋着笑，十分難熬。好聲好氣說：“那位是季導。”
他老着臉皮直言：“您看這公衆場合，公放電視，是不是不大妥。”
這話說得客觀公正令人挑不出半分錯。
工作态度值得表揚。笑妄生贊許地點了點頭，伸手。
“……？”郝笑猶豫着将自己的手握上了這位養尊處優的老板的手。挺軟。
笑妄生毫不客氣地翻手一掌：“耳機。”
……好吧。
總算戴了耳機，也是一個很大的讓步了。郝笑當然不敢再駁笑老板的面子，只能趕緊差了工作人員去取個耳機，親自給笑總戴上。然後又去勸季漢聲。
“季導。笑總都這樣了，您看……”
季漢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他在這幹嘛？”
有人給他解釋：“這裏的策劃是他推薦來的。就上回您特別看好那個。”
還有人說：“他在這等林二少呢。林二少陪人換衣服去了。”
“林二少又是誰？”
頓時所有人都七嘴八舌起來。
“城置的大當家。”
“不對二當家。林大少才是當家的。”
“他們不是分家了嗎？”
“別吵。是這樣的季導。林二少呢，也是我們的投資人。但是呢，是石董看在笑總的面子上，破例收他進來，給小孩子練手的。”
“簡單來說咱們就是在陪公子哥玩兒。”
“差不多是這個理。”
“就是說笑總和林二少是這個關系？”
一個突兀的大嗓門。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個比劃着圈圈叉叉手勢的小平頭一下噤了聲。食指還僵在那裏呢，背上汗都要冒了出來。他磕磕巴巴地問看着他不動的同事們：“怎，怎麽了。”
嗓門大天生啊。不能怪他。
同事頓作鳥獸散。
“……”小平頭冷汗直冒。
背後傳來一個溫和有磁性的聲音：“哪個關系。”
郝笑：“……”他給小平頭點了個蠟，拿筆記擋着臉，溜到另一邊去了。
小平頭僵着身子轉過來，露出一個比較苦的笑：“王總，您來了。坐。坐。”
“你說林二少和笑總，是什麽關系？”王一霸卻不放過他。一臉好奇，看上去可天真了。說着又看他的手。小平頭這才驚覺他那食指還在模仿某種運動，頓時飛快地收了回去。
“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的關系。”
他絞盡腦汁地解釋。
王一霸長長地哦了一聲。
這邊的動靜，當然瞞不過那頭的人。
“哎呀，看看這是誰。天賜貴客。王大總裁。”笑妄生仿佛終于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眼睛一亮，晃着耳機朝王一霸嬉皮笑臉打招呼，“天涼王破不破啊。”
笑妄生的聲音頓時拯救了被莫名的氣氛淩遲的小平頭。他只覺得渾身一松，腳都軟了。聲兒都不吱一個就溜出去透氣。媽呀這位可真是你霸霸，吓死他了。
王一霸微笑着說：“笑總都不破，我哪敢先破。”
“咦。我還以為王總破了呢。”笑妄生意有所指，狀似遺憾，“啧，是我不夠努力。”
王一霸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先破的是笑總你吧。”
季漢聲聽得一頭霧水：“他們誰破了？”
郝笑拉着老導演到一邊，小聲勸：“別問了。管了他們，我們就要破了。”
有理。
但是季漢聲更不滿意：“怎麽又來一個攪局的。”
季漢聲這個人屬牛，性子倔強。在他手下出過三個金牌節目，可惜只認工作不認人，十分死腦筋，連石破天這種波瀾不驚就能讓你灰飛煙滅的人，都不大願意和季漢聲打交道。
郝笑哪敢讓季漢聲得罪完笑妄生再得罪王一霸。趕緊将老季請到一邊坐下，眼神使着讓工作人員麻溜兒的把季導牽入工作氛圍。至于笑妄生？王一霸來了，他還會和你作對嗎？
他擺明了有更願意作對的人好不。
郝笑衷心祈禱。
請讓他倆互相禍禍，別将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拜托了。拯救萬千人于水火之中。
他這願許的倒是挺靈的。
但他怎麽也不想想。
萬一這倆大佬突然有一天福至心靈，互相禍禍完了，聯合起來一起禍禍你呢。
……想想就可怕。
當然，這時兩位總裁還處于互相禍禍眼裏沒有其他人的階段。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寫到了這個點……就讓我，來蹭一下玄榜。麽麽噠小天使們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