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有林二少

笑妄生笑眯眯地看着王一霸不客氣地拖了張椅子坐下。

“我還以為王總被人綁架了呢。”

這麽多天都沒有身影,電話還他媽不接。

王一霸道:“笑總未免太看低我了。”

“畢竟不是沒有先例。”笑妄生啧啧有聲,特地用眼神瞟了瞟他下面。

王一霸微笑:“笑總是在和我算舊賬嗎?”

笑妄生哼了一下,繼續看小新:“我可不敢。連請都請不動王總,哪還有舊賬可言。”

“這倒是。”王一霸認真點了點頭,“我平常不出門。”

“忙着和人滾床單?”

“笑總說誰?”

“這我怎麽知道,我又沒和你們一起玩。”

“但是笑總最近好像玩得挺開心的。”

笑妄生托着下巴:“是挺開心的。見了個老朋友,天天出雙入對呢。”

“可巧我也是。”王一霸淡定地起身。

門口那進來一個纖細的身影。

笑妄生眼睛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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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湊巧就認出了那位于姓小鮮肉。

王總笑得十分溫和,走過去親自迎接他:“你怎麽不休息一會兒再過來。”

于子明受寵若驚:“我……”行程是這個點啊。然而話被老板截斷了。

“來,坐會。”

“好。”

英俊的男人十分溫柔,伸手要扶他。于子明趕緊識趣地自己坐。

他膽戰心驚地看向郝笑。

老郝,怎麽一回事!

老郝一臉沉痛,對不住,沒趕上巧。

于子明:“……”他覺得他可能出師未捷要先死一死了。

于子明他不瞎,笑妄生這麽個大活人,璀璨燈光下都是最亮眼的存在,何況如今在這一群參差不齊的工作人員中呢。就算他不說話,只呆在偏僻的角落,你恐怕都不太能将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這他姥姥的就是個沙礫中的大鑽石啊!

笑妄生今天穿了個米色休閑毛衣,套在白色的襯衫外面,戴着耳機偏着頭,拿那雙泛着桃花的眼睛瞅着你眨巴眨巴,看上去真是又清純又不做作。

于子明屏住氣,愣是沒忍住在他身上多流連了幾秒。

王一霸順着于子明的視線望過去,心中冷笑一聲,戳了一刀:“他快三十了。”

“三十怎麽了。同樣是三十,人比人,氣死人呢。”笑妄生不生氣,只是善意地提醒王總,“王總生日好像比我早一個月哦。”

看似在一邊洽談工作,暗中卻關心着情勢的郝笑幸災樂禍,不說別的什麽,只要戰火沒燒到池魚,看兩個大佬明争暗怼還是挺快樂的。

王一霸是因為笑妄生才來S記的嗎?

當然不是。

這項目他是投資人,于子明又是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推成功的新人。頭一檔節目亮相,好比沖天第一炮,必須炸裂蒼穹,決不能是個啞彈。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因為笑妄生和林正飛的事情,心中有些微妙的不爽的。不過商場上麽,似林正飛之類的牆頭草,不多也不少。如今正好撞到他手裏,讓他把這粒沙子容下來,是不大可能。

于子明既然已經來了。王一霸就顧不上笑妄生這邊,轉而專注地問起他對未來發展道路的看法。憑良心講,于子明外貌打八分,才能打八分,氣質打八分。并沒有出挑到于衆星中璀璨奪目的地步。但他勝在能忍。

進S記之前,他還是個小模特,在拍攝場地,連個助理也沒有,所有人都能支使他。大冬天的穿着個薄襯衫等着姍姍來遲的大牌。在長達半天的等待中,他一直面帶微笑。王總恰巧和石破天在談事,經過這個場地,就對這個孤身坐在一邊的人留了個心眼。湊巧那時候那個大牌來了,前呼後擁,十分招搖。來了後一句:“不好意思,久等了。”

比敷衍還敷衍。

王一霸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是你公司的人?”

石破天也在看。

他們站的角度,正好能一覽全景。

石破天淡淡道:“徐容,S記新星。有投資商撐腰。”

王一霸看了眼他:“你缺投資商?”

“不缺。”石破天肯定道,又帶了個不過,“商人不嫌錢少。”

現在的流量小生,能帶來的利益十分可觀。大牌麽,有些架子,在娛樂圈中,不多徐容一個,也不少徐容一個。只要他安本份,尚在可驕縱的範圍內,石破天不介意寵一下。

王一霸啧了一聲。

這時,在一邊等了很久的于子明,走了過去,然後腳一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扒掉了徐容的褲子。

松緊喇叭褲,很好扒。

目睹全過程的王一霸:“……”

他又看了眼石破天:“這也是你們公司的人。”出了你們新星的糗。

石破天依然十分淡定:“不錯。”

對于沒有名氣,但也安本份,尚在可提拔的範圍內的,他也不介意寵一下。

于子明自己爬了起來,對着臉色發青的徐容,誠懇地道歉:“腳滑了。”

徐容氣得眼角都提了起來,尖聲道:“腳滑手也滑,你走路不長眼嗎!”

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着上前給他整理着裝,當然護着這位新晉寶貝疙瘩,當下就朝于子明道:“你這人怎麽回事。快給徐哥道歉。”

于子明馬上說:“對不住。”不過,他頓了頓,“徐哥比我小吧。”

徐容又氣死了。他伸手指着于子明朝導演道:“這誰?有他沒我,就這樣,我不拍了!”

王一霸啧了一聲:“撂擔子。”

這麽沒有職業精神。

石破天也啧了一聲:“扣他工資。”

大牌能不拍嗎?少了十個于子明,也湊不齊一個徐容啊。于子明毫不猶豫,在道歉和指責聲中,利索地拎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哼着小調,心情頗好。

幾千塊錢,換一個光屁股徐大牌,挺值。

然後他感慨了一下。

徐大牌那個地方——

挺小的。

有意思。王一霸勾起嘴角,沖記着小本本的石總說。

“你不是問我選中什麽新人了嗎?”

他朝着信步而來的于子明勾了勾手指。簡短道:“我要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氣度,令王總想到了自己年輕那會兒,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夾縫之中求生存,處處仰人鼻息。有趣地很。

于子明要是知道自己被人選中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只會覺得,這褲子扒得,更值。

“上回聽郝笑說,你喜歡演戲。”

于子明嗯一聲:“喜歡。不過我不是科班出身。”

“英雄不問出處。”王一霸不以為意,“後來居上者更多。”

“那麽我想問你,你對這條路,看到的終點是什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要隐瞞。”

王一霸緊緊盯着他,他想知道這個答案,這将決定他看待這個人的高度。

如果對方猶猶豫豫,說不知道,那麽爛泥扶不上牆,就不用砌磚。

于子明果然猶豫了一下。

但他看了眼王一霸,老板正平靜地望着他。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令他開口道。

“想站在最高點。”

內心深處的猛獸被釋放了出來,他反而不再掩飾自己,越說越順暢。淡淡地說:“我喜歡演戲,從來都喜歡。也向往站在最高的地方。哪怕過上三十年。”

進了這個圈的人,很少有不喜歡站在萬衆矚目的位置的。如果沒這個野心,趁早也別吃這碗飯,難受了自己,娛樂了別人。王一霸要的就是他這份決心。他贊許道:“看的夠遠,才能爬地越高。但是腳下的路要踩穩。”

老板這樣鼓勵自己一個新人,于子明其實一直有些忐忑的。他覺得自己長相一般般,應該不至于被潛規則,這時就忍不住道:“我也知道這條路不容易。早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但很多事情,不是你願意去吃苦,就能得到回報。很多人窮盡一生,也落得兩手空空。

對此王總只笑了笑。

“重點不是你怕做不到什麽。而是你想得到什麽。”

說着,他還特地朝笑妄生看了眼,意有所指:“笑總,你說對不對?”

笑妄生冷眼看着王一霸對于子明含情脈脈,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此刻還要吃王一霸故意丢給他的狗糧,心中是空嗖嗖涼風一片,面上卻還笑道:“可不是,靠了王總這棵大樹,保你好乘涼。別說區區影帝。星星月亮也說摘就摘。”

王一霸饒有興趣道:“笑總對我的評價很高麽。”

笑妄生:“……”

一邊有人特地讨好笑妄生:“笑總,你電視沒按暫停呀。”

“我就愛聽聲音,你管得着嗎?”

毫不客氣一頓嗆。

工作人員:“……”

好心被怼,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晚了。每天麽麽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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