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逢

“所謂幸福就是有一個懂得珍惜的人,找到了比自己生命還值得珍惜的東西。”剛剛那部日劇,我只記住了這句話。不過,一個懂得珍惜的人,應該會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吧,畢竟是自己的東西呢!

關掉播放軟件,合上電腦,打開手機,準備看看八卦就睡覺了。正好在一條微博下看到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給自己增添傷口;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是給自己穿了一身盔甲。”

細細讀了兩遍,心裏忍不住笑那個作者,肯定是青春期的小孩兒,不懂感情之事,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多麽的身不由己,感情這種事,要細算是算不清的。後來在下面回複了句,“喜歡不喜歡,都是自找的,誰又知道盔甲之下是否有傷口。”

第二天早上起來渾渾噩噩的,頭痛得不行,好像夜裏沒怎麽睡好,也不知是那個混蛋鑽進夢裏了,枕頭濕了很大一片。簡單吃了個早餐,帶着趕了幾個夜班的設計稿,關上家門,趕上了8點的地鐵,9點鐘準時打卡成功。

電梯一打開,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撲面而來,肯定又有不少人在和瞌睡蟲做抗争,正好碰上唐夢往茶水間走,順帶說了句,“唐夢,我也要咖啡。”

她叫唐夢,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大學四年別的沒幹,就跟她鬥智鬥勇了。畢業後一起合租,她在一家銷售部門做文員,我在一個廣告策劃公司做策劃,實習期一個月,勉強撐過來了,後來實在受不了那種高壓的環境,一起跳槽到了現在的公司。來這家公司已經四年了,她是攝影部拍攝團隊的領隊,我是編輯部部長的助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隋風,四川人,今年27歲,特長一點沒有,“琴棋書畫”多少會一點,愛好很多,什麽唱歌跳舞啊,看書寫字啊,也因為這一點,養成了被總監看上的“氣質”。小學、中學都在四川,因為一個很重要的人,在重慶念了大學,後來就留在重慶了。

“怎麽樣,稿子寫完了嗎?”她把咖啡放在我面前,順手收拾了個桌子。

“三個淩晨3點,坐等部長審核。”我無語的看着她,以表示對部長的不滿,把設計稿扔給她看。“希望不要再改了,我真的要罵人了。慢點,別灑咖啡在上面。”

“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看,這就是她永久的語氣,不會多一個字寬慰哈我。

我們部長,跟她沒有直接聯系,我指的是跟我只有一牆之隔,坐在裏面的那位動不動就要喝咖啡的四十歲老男人。說他老男人一點不假,明明才四十歲,對于男人來說正是奮鬥的大好年紀嘛,他卻是憤世嫉俗,看誰都不順眼,整天裝的很有內涵的樣子,像極了更年期的神經病。

“部長,這是改過的設計稿,你看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拿去給出版社了。”心裏顫顫巍巍的把設計稿規規整整地放在他面前,讓他過目。

他沒有看我一眼,專心盯着一大摞文件,接過去,看了幾眼,面部表情沒有太大變化,我暗自松了口氣,只要他肯看十秒鐘,就意味着這個稿子通過了。

“送過去吧,你親自過去,中間有什麽問題就自己決定,別問我了。”說完就端起咖啡,這是今天的第二杯,因為他有特殊愛好:早上來的第一杯必須得現磨,往後的就是速溶。

“是。”

因為我們雜志社沒有自己的出版,也沒有印刷廠,所以都是合作商,每期的版面都是編輯部設計好,然後我整理,印制成品,送到出版社,交由他們出版。也因此,我每周可以逃兩次班。不過走之前,要把下午要做的工作整理好,然後給他準備意味着下午茶的最後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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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文科生吧?”突然發問,必有奸情。

“我高中是讀的文科,部長,大學讀的管理學。”

“今晚加個班,去電臺幫個忙,張總監點名要你去。”

張總監?公司內幕:張總監是電臺社的老大是公司的合夥人,和眼前這個大神是師兄弟關系,因為部長很讨厭有人提起他們倆的關系,怕人說閑話,所以公司很少有人知道,互相借用人力資源這種事也很少有,這次怎麽了,借的還是我這個對電臺一無所知的我。

“我去電臺?”

“放心吧,工資加倍,去了明天可以不用來了,給你一天假期。”

“啊?”能有這麽好的事?我不信。

還沒等我問下去,他就不耐煩的說,“你去不去,不去我就給他打電話。”

“去,去,那部長我走了。”放一天假啊,明天又是星期五,三天小長假耶,打死也得去啊。

把手裏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尤其是把沖泡咖啡的事交代妥當了,取下工牌就屁颠屁颠的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去慰問了下唐隊長。

出版社的人很好,一點不像我們總監,只要沒有大問題,把設計稿給他們,事情差不多就結束了。今天在的是出版社總監的助理,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剛畢業沒多久,因為家裏的關系,找到的這份工作。

“隋編輯,你來啦。”她給我倒了杯水,讓我坐下。

“小周,你們老大呢?”

“你還不知道呢,我們老大跳槽啦,去了對面的畫社,現在是一個新總監,脾氣不好得很。”我心裏暗笑她沒見過世面,這些老總官大一級壓死人,在生活中所有的不開心全都對着我們發,他脾氣再不好能有我上頭那一位。

“新總監誰啊?什麽時候回來?”

“他姓楊。”楊?好熟悉的姓氏。“去招版面的合作商了,可能還要等一會兒。你先坐。”

“好。”招商?這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過能今天結束做好,誰明天還想來啊?

因為以前出過版面問題,所以設計稿都是要等出版社的總監親自審核通過,才能離開。今天還真不湊巧,不知道要等多久,電臺那邊應該是下午兩點開始準備。坐在沙發上,小周來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牆上挂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仍沒見人回來。

我站起來,不能再等了,為了明天的假期,電臺那邊的事一定不能耽擱。“小周,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總監如果回來了,就給我打電話,我讓人送過來。”

“好。”這丫頭好說話得很。

又帶着設計稿,跑到距離一個公交車站的地方趕地鐵。還有半個小時,應該來得及。電臺部也在公司,但不是一棟樓,是南邊的一個小樓房,老板的私人房産,我們公司最開始的發源地,現在就是供電臺部的錄制、外加存放一些資料,我平時會拿着過期的文件過來,不過對電臺部的人一點也不熟悉。先去頂層的辦公室給張總監打了個招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我過來,但還是感謝他。

“張總監,你好,我是編輯部的隋風。”

張總監是一個50多歲,長得非常平易近人的“老人家”,我們私底下說他是整個公司最像領導的領導,從來都不會為難我們,并且加班絕對會算加班費。

進去時他正在看文件,帶着一副黑框眼鏡,見我來了,忙站起來,這是在編輯部受不到的尊重。

“小隋啊,快進來。哎喲,總算把你盼來了。”這話說得怎麽那麽讓人毛骨悚然呢,“今晚,我們開了一個深夜電臺,想讓你來播第一期。”

深夜電臺?還是第一期?這麽誇張嗎?我應該沒有在哪裏發過言能被他看上吧。“那個,總監啊,電臺部人才濟濟,怎麽讓我來播音啊?我這個普通話可不标準。”

張總監哈哈大笑,我這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小隋啊,你就別謙虛了,我知道你沒有學過播音,但是不代表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嘛,我看過你以前在學校的發言,很精彩嘛,你又是文科生,這個感情投入肯定是很到位的。”

被他這麽一誇,我反而覺得,這是個陷阱,跳不出去的陷阱,如果我知道是這差事,我打死也不會來。後來他說只有這一次,勉強就答應下來了。很久之後,和人聊天無意中才知道,那時候,原本播音的是個實習生,家裏出了狀況沒來,其他人都不願意半夜三更工作,被人推薦,這才找到了我,也因為播出時間在深夜,沒幾個人聽,對專業要求不高。

我就說這麽好的事怎麽可能輪到我。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拿到播音的稿子,浏覽了一遍,是“暗戀”這種情感類話題,還好不是講笑話。坐在角落裏,熟悉了幾遍,覺得差不多了,但錄制人覺得不行,說沒有播音的技巧。我心裏暗笑,你找個沒有學過技術的人來播音,能有個什麽技巧,能順暢的念完已經不錯了。那人又找了人來教我,當時距離正式錄制只有半個小時了。也就是說我只用了半個小時達到了預期标準。

第一次做播音還是有點緊張,幸好是電臺,不是演講,沒有人把自己看着,壓力小了很多。

玻璃窗外面的錄制打了手勢問我準備好沒有,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讀着不知是誰精心準備的稿子。

“大家好,歡迎收聽這裏的深夜故事頻道,今天的主題是年少時沒有說出的話。”

我們曾經年少輕狂過,總覺得時間很長,這一生中會遇見很多人,會做很多事,所以總不把當下放在眼裏,所以我們匆匆忙忙地做自己的事,有些話從未說出口。那時的我們懵懂、羞澀,有些東西悄悄綻放,卻不知從何說起,不知向誰說,可能是親情、可能是友情,也可能是愛情,那麽各位聽衆們,是否也曾有話沒有對那個人說出口呢?

年少時愛上一個人,固執的把他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相信會有幸福的未來,可是因為害怕失去,害怕丢臉,害怕無言以對,最後沒有對他說出一句“我喜歡你”。

年少時傷害過一個人,那時的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麽傻的事,直到真正失去的時候,那個傷痕累累的人已經走遠了,不會再回頭了,餘生多年,再無關系,最後,只想真誠的說一句“對不起”,卻再沒資格說出口。

聽衆朋友們,你們是否也曾經因為自己的害羞或者不好意思,沒有對某個人說出一些話呢,那麽是不是可以借着我們這個平臺把它說出來呢?或許那個人正在收聽我們節目,或許她一直在等着有個人說出那些話,那麽,請撥打我們的電話把心裏話告訴他吧。

本以為應該沒有人會傻到真的打電話過來,結果,電話一個接着一個。

“你好,這位聽衆。”

“你好主持人,我想對我的前女友說一句對不起,小霞啊,對不起,沒有好好對待你,希望你一定過得幸福,不要再遇到我這個混蛋了。”

聽到“混蛋”兩個字,我心裏打了個哆嗦。能說出這話的人已經是是經歷人世坎坷,真正明白自己錯了,甚至想要挽回曾經的錯誤,只可惜啊,他口中的小霞,恐怕已經是別人的心頭肉了。

“你好主持人,我的未婚夫是一名消防員,三天前在威海執行任務,我想告訴他,我答應他的求婚了,我等他,等他回來娶我,等他回來拉着我的手去看星海。”

星海,多浪漫的詞啊,對于一個消防員來說一定是千斤重的承諾,希望他能平安回來,帶着他的心上人,走進婚姻的殿堂。

陸陸續續的接進來了10個電話,都是關于愛情的,或後悔或遺憾,都是那些無法挽回的往事。

播音結束後,很久都不能緩過勁來,好像自己的心裏也空了一大片。我也有好多沒說出口的話,也有好多希望聽到卻沒聽到的話,那個人如果聽了今天的電臺,會不會有些話想告訴我。

“隋風,走吧,我送你回去。”錄制人拍着我的肩。

打開手機,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好。”

車裏開了暖氣,整個臉都缺氧般的紅紅的,看着窗外的夜景迅速的往後移,對下一刻轉瞬即逝的風景充滿了期待。

“你曾經也有什麽沒說出口的話吧?”

那個人突然說,“什麽?”

“每個播音的人呢,都有着很美好的過去,所以才能做好這份工作,我剛剛看你聽別人故事的時候,總微微的嘆氣,應該是有感同身受吧。”

“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今天突然又想到,覺得有點失落。”

“男朋友劈腿了?”

我輕笑,“你看我像是談過戀愛的嗎?就是因為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才覺得別人的遺憾那麽美好,才嘆氣的。”

“是嗎?”他的疑問像是知道了我在撒謊,還好,他沒有再問。

把我送到樓底,臨走前他說,今天做得很好,我道了謝,之後他還加了一句,有些話以前沒說出口,要麽就忘了,要麽就找機會說,不然會得病的。我不知道他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只好點點頭。

回到家,身體累得不行,心卻清醒得很,看看手機,好幾條未讀信息,總監發信息說明天一定要把設計稿交過去,唐夢問我到家沒有,古茍問我周末有沒有時間一起聚會。一條一條的回了,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去洗了個熱水澡,倒頭就睡。

晚上忘了關窗,風吹着簾子不停的飄搖,陽光打在床上,以不讓人察覺的速度慢慢移動。“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誰啊,這麽早打電話。

不耐煩的翻了個身,顯然電話那頭的人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喂。”

“姑姑。”姑姑?是隋言。

“小言啊,怎麽了?”這個小鬼,沒事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一看,果然是他媽媽的手機。

“姑姑,媽媽問你能不能帶我一天,她有事不能帶我。”聽聲音好像要哭了。

“你把電話給媽媽,姑姑要和她說話。”

間隔了兩秒,她的聲音準時響起,“喂,姐,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帶下隋言,我這邊要幫人頂班,沒人帶他。”

隋言是我堂弟——隋奇的孩子,隋奇今年25歲,在22歲那年得了這個小鬼,夫妻倆整天忙着掙錢,我弟就不說了,天天在外地跑業務,這個女人呢,在一家連鎖便利店工作,上班時間非常不固定,突發事情還多,我大伯和大媽是對他們沒有了希望,不想管他們,每天都在為退休打拼,他們也算知趣,沒有常去打擾他們,當然也不敢。所以幫忙帶小孩兒這種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我這個姐姐身上,有時候是我弟帶,不過他才工作,不好麻煩他。

“我說,你還是找個固定點的工作吧,不可能每次都是我帶吧,小言整天跟着這個跟着那個,性子都野了。”她在電話那頭唯唯諾諾的答應,說有合适的工作馬上就換,我知道又是她的權宜之計。

“你們在哪兒,等會兒我過來接他。”

還好不是很遠,又跟出版社順路,正好去交設計稿的時候可以帶上他,不然我肯定又要給隋奇打電話抱怨了。簡單的收拾了下,化了個淡妝,踩着雙中高的鞋子就出門了。

去店裏接了隋言,他好像特別高興,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我故意捉弄他,說不能帶他去玩,要去公司加班,只能他自己一個人待着,他也滿不在乎的說,沒關系,只要和我在一起,都可以。哎喲,那個嘴巴甜的,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到了出版社,正好遇見小周在倒茶,馬上過去問他們總監在不在。

“隋風姐啊,總監剛回來,你快進去吧。”

“好,你幫我看着下小孩啊。”說着把小孩的手放在她端着茶的手裏。

“咚咚咚”連續輕敲了三下門,裏面傳來略顯年輕的聲音,“進來。”

輕輕的推開門,那人正坐在黑色的辦公桌前,在鍵盤上輕敲着文字,臉上棱角分明,和他的年紀有點不符,窗留了個小口,風從那裏灌進來,帶着旁邊的文件頁嘩嘩作響。

“你好,我是M公司編輯部助理隋風,這是下期的版面設計,請你審核一下。”

聽着我簡單做了自我介紹,他将眼神從電腦上移開,整個臉向着我這邊。記憶中的臉和眼前這張臉重合,我心裏頓時有塊石頭從頭頂落到腳底,失重的感覺貫穿全身,心髒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這麽巧的事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我無數次的期望能再見,卻不想是這樣的光景。我該怎麽辦呢,要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正當我還在糾結的時候,那人先開口了,帶着和我同樣驚訝的語氣,“隋風?怎麽是你啊?”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我回過神,他已站在面前,“是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怎麽是你啊?可以啊,都成總監啦。”

“好久不見。”他笑着伸出手,我把手搭上去,輕輕的握了一下,“快過來坐。”他把我引到一旁的茶幾旁,倒了杯水。我坐下來,反倒更不适應。

“我記得你不是在做廣告運營嗎?什麽時候跳槽的?”

“上個月,這裏的老板是我以前的客戶,也是被挖過來的。你呢?你不也是幹廣告策劃的嗎?怎麽做起這個工作了?”

“害,都是廣告這部分的,覺得工資待遇都不錯,就換了。昨天我就來了,你沒在,當時我還在想,什麽樣的總監會自己去招商呢?原來是你。”

“前任總監遺留的問題,所以上任第一天就去處理了。你找我是交設計稿嗎?”

他不說我還真忘了,“咯,應該都知道流程吧!”我怕他新官上任,對合作的事項不是很了解。

“當然。”他翻開圖冊,翻了幾頁沒停下來,“這不會都是你設計的吧?”

“怎麽可能,我哪裏有那麽多藝術細胞,只有一個欄目的文字是我編輯的,其他都是專門的設計師做的。”

他翻到一頁文化專欄,攤給我看,“是這個嗎?”我頓時瞪大眼睛,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上學那會兒就知道你文筆好,幹這行真是對了。”

“你還是別誇我了,認真的審核吧,不然出了差錯,我可是要丢飯碗的。”

“那有什麽大礙,過來給我當助理啊。”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認真地看起來,仔細比對。

趁他工作的時候,偷瞄了幾眼,這麽些年過去了,他一點沒變,還是那麽英氣。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好了,你工作我放心,設計稿非常好,你還是像當年一樣,細心、仔細。”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當年?他還記得當年嗎?我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呢。

“開什麽玩笑,以前學的那些都丢完了,還是你厲害,這才幾年都是總監了,哪像我們還是一個小職工,拿着最低的工資。”

“你這個嘴啊,還是不饒人。”

聊着聊着,聽他說了班上那些人的去處。

“隋風姐,你看看你家小孩吧,正哭呢,怎麽哄都哄不好。”我們倆正聊天,小周突然進來喊我。

“你有孩子了?”

我忙往外走,這孩子一向很乖的,不常哭。跑出去看,那小臉紅撲撲的,臉都哭扭曲了,站在沙發旁,像受了什麽大委屈。

“小言?怎麽啦?沒事、沒事啊。”

他一把抱住我,趴在我身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輕舒口氣,原來是這樣,吓死我了,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沒事,我在裏面談事情呢,說得久了點,忘記有小言在了,對不起啦。”

“真的嗎?”好像沒有相信。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這個叔叔,我就是在和他談事情。”

轉身看向身後那人,他好像也很吃驚,忙上前解釋,“對啊,我剛剛在和你媽媽談事情。”

媽媽?不是吧,我像是有孩子的人嗎?“說什麽呢,這是我侄子,我弟的孩子。”

“哦哦。”他尴尬的笑笑。“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結婚了。”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把小鬼哄好了,他說設計稿做的不錯,就依這個出版了。我道謝說好,還好是他,要是別人,不知道要添多少麻煩。

“那我們走了,小言和叔叔再見。”

“叔叔再見。”

他笑着揉揉孩子的頭,“再見。”又看着我說,“路上小心。”

“嗯,走啦。”正要走出門時,他說了句什麽話沒聽清,轉過頭看他,他笑着說沒什麽。

回家的路上,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頭像牽着一條信息出現,打開看,上面說“下次有設計稿帶過來,先給我發個信息,這幾個月忙,不經常在,知道你要來,就等你,省得你跑第二趟。”盯着那段文字看了很久,臉上有了漸漸笑容。

“姑姑,你認識那個叔叔嗎?”

“是啊,但好像不怎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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