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

蘇曼可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小說裏不是經常就有這樣那樣的情形嗎?

看見帥的公子救了自己便是英雄救美,小姐們說的話就是:“公子既然救了我,小女子自是要以身相許的,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若是遇見長相差強人意的出手相救,那些小姐們便又會說:“今日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大恩無以為報,只等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恩公。”

蘇曼想想就覺得好笑,雖說這黎笙是男的,可畢竟跟她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思想固然不比現代人想得開,若是他幫自己擦藥,便以為有了肌膚之親,要自己以身相許,那她可不是虧大發了?

雖然他長得帥,在仙界的身份應該也不錯,可她還是覺得虧了啊,照這厮的腹黑程度,她在仙界的日子怕是只會更不好過吧?

蘇曼猛地搖了搖頭,不敢再看黎笙。

人家可半天什麽話都沒說,她在這兒想那麽多幹什麽?

“你可不要誤會啊,我不是要你對我負責,也不是要對你負責,而是……而是……”

蘇曼說到後面便開始犯結巴了,說着說着腦子一片空白,一股悶熱湧上心頭,害她更加不知該說什麽,只得将臉轉向一邊:“得,我就随便說說,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吧。”

黎笙嘴角一勾,意味深長的看着蘇曼:“曼曼說的對,既然為師與你有了‘肌膚之親’,自是會對你負責的,何況……”

什麽?等等?

她可不是要他對她負責啊?就擦個藥就要以身相許?那醫院的那些男醫生們得要娶多少個老婆?

蘇曼連忙擺手解釋着:“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要對我,是不用對我負責,不過是擦個藥,又沒做別的,不算肌膚之親,不算肌膚之親。”

“曼曼的意思是要為師還做點其他的事嗎?”

黎笙笑了,笑的狡黠。

蘇曼當場就差捶胸頓足,吐血三升了。

“好了,已經很晚了,為師就先回去了,曼曼放心,一回仙界,為師定當履行今日諾言,對你負責的。”

蘇曼早已被氣得無言以對,故意将頭朝着天上,看也不看黎笙一眼。

直到他離開将房門帶上後,蘇曼雙手在頭上使勁兒的撓了撓,大叫一聲胡亂的倒在沙發上。

好了,叫你嘴欠,現在把自己給賣了吧?

若不是狠不下心,她此時真想連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好讓這嘴長長記性。

餘珊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她本以為黎笙還在,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蘇曼倒在沙發上,一臉幽怨的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

餘珊珊腦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捂着嘴偷笑了好幾秒,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兩手放在蘇曼的雙眼上。

蘇曼本來心情就不好,想着怎麽可以不去仙界,被餘珊珊這麽一弄吓得猛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就連你也欺負我,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想吓死我嗎?吓吧吓吧,吓死了我就什麽也不用想了。”

欺負?

餘珊珊腦海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看着蘇曼的眼神也愈發暧昧起來。

“跟姐說說,那黎笙怎麽欺負你了?哈哈,我還真看不出來,他這麽有能耐,将咱們一向清心寡欲的蘇大小姐給一舉拿下了!”

餘珊珊邊說邊笑着,那神情之間別提有多歡快了。

蘇曼滿臉鄙視的看着她,然後替她拂了拂散落下來的劉海:“我說你腦子裏成天就只有那些有的沒得嗎?我說的欺負不是你的那個欺負,我說的是……”

蘇曼還沒說完,餘珊珊就很沒耐心的打斷她的話:“到底是那個欺負啊?欺負欺負,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除了這個欺負還有那個欺負”

蘇曼徹底無語,她知道按餘珊珊這麽捕風捉影的性子,自己在說只會越描越黑,索性也就不再解釋了,趿上拖鞋走到了床邊。

忽的,像是想起什麽般,沖到之前被糯糯哭濕的地方,反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點水的痕跡都沒有?

蘇曼晃了晃腦袋,躺回了大床上。

黎笙是神仙,會點法術有什麽稀奇的?

說不定還是他和糯糯故意使得障眼法,就為騙她上鈎,她還傻乎乎的說上就上了。

蘇曼越想越覺得可氣,她真是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第 18 章

餘珊珊看着蘇曼神經兮兮的在地上看了半天,也異常無語。

都說在熱戀的時候女人的智商幾乎為零,她本來不相信的,畢竟她是從這段走過來的,不是也沒變傻嗎?

可現在看着蘇曼一系列傻不拉幾的行為,她都忍不住要信了。

餘珊珊嘆氣的搖了搖頭,拿了衣服走到浴室。

可憐的孩紙啊……

還沒等餘珊珊裹好浴巾出來,就聽得蘇曼大喊她的名字,她只好快速的将身子包好,從浴室沖出來。

“怎麽了怎麽了?是進賊了嗎?劫色還是劫財?”

以前剛來北城的時候,二人便是住在一起的。

生活中餘珊珊常常扮演的角色便是護花使者,久而久之,竟将自己也是女人的事抛到了腦後。

倒也不是蘇曼故意矯情,而是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還沒怎麽呢,餘珊珊就沖在她前面,像一只護犢的母雞般把什麽問題都解決了,不給她一點表現的機會,所以時間久了,她們之間就形成了這樣照顧與被照顧的關系。

不過餘珊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将蘇曼的事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只隐隐感覺自己不能讓蘇曼有事,她們從小玩到大,一直便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漸漸的她也習慣了。

蘇曼有時候挺煩餘珊珊什麽都要管自己的态度,可更多的時候還是很感激有這麽一個閨蜜的,所以在餘珊珊談戀愛時她毫不留情的将她趕出家門,就是為了讓她能做回自己。

她一個人也可以的。

可是沒想到這妞除了晚上不在她身邊哼哼哼的,白天還是和往常一樣,若是遇到什麽事不能陪在她身邊,也會給她發微信打電話,查行蹤。

有時她真懷疑這妞是不是一直暗戀着她,林瞬什麽的只不過是障眼法。

雖然,這只是她自己的臆想哈。

見餘珊珊裹着浴巾浴帽跑出來,蘇曼一時忘了自己方才喊她是為什麽事,跟着大笑:“瞧你這緊張樣兒,還說你不是暗戀我?說,多少年了,我不會告訴林瞬的。”

餘珊珊看蘇曼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氣的将浴帽一摘,甩在一旁的桌子上,沖過去就要扯她的衣服:“既然你知道我暗戀你很多年,那今兒就從了我呗……”

蘇曼一邊躲避着餘珊珊的魔爪,一邊求着繞:“餘大姐我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吧?我可對你沒有意思啊。”

不求饒怎麽辦?餘珊珊的力氣一向比她大,難道真等着她将她脫光啊?

餘珊珊這才松開抓着蘇曼衣領的手,滿意的道:“這還差不多。”

餘珊珊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再道:“你那麽大聲喊我幹嘛?害我還真以為出什麽事呢?”

蘇曼将衣服整理好,一臉谄媚的看着餘珊珊:“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我旅行箱裏的那個手機盒子?我找了半天了也沒找到。”

“就為這事兒?蘇曼我說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啊?不就是個手機盒子嗎?你用得着把我從浴室裏喊出來嗎?有什麽事待會兒不能說嗎?”

餘珊珊沒好氣的說着。

“這事兒怎麽了?我怎麽傻了啊?我這不是太緊張了嘛,那個手機可是我特意買來要送……”

蘇曼一下子沒控制住,将大實話給差點說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兩手捂住了嘴。

餘珊珊自是猜得出蘇曼要說什麽,挑眉好笑的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說你跟那黎大仙沒什麽嗎?今兒怎麽肯承認了?”

蘇曼眼睛睜得老大,捂着嘴的手連忙放下,着急的站起身就要解釋。

“我什麽時候承認的?我都說了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我們根本就沒有談戀愛,你為什麽總要說我和他是那種關系呢?”

蘇曼在這兒情緒激昂的解釋着,繼而唾沫跟着橫飛,噴灑開來。

餘珊珊一臉嫌棄的擦了擦臉:“不是就不是,你那麽大反應幹嘛?還想不想要那手機了?”

說着就從辦公桌下的抽屜裏把蘇曼要找的東西拿了出來:“喏,我在你旅行箱旁邊撿到的,我還以為是你買給自己用的,不過你也太偏心了,這可是xx的最新款,得大幾千呢,上次我說我手機壞了你怎麽沒說送一個給我啊?我早就說你是重色輕友你非……”

蘇曼一看這架勢是又要開始念經啊,一把奪過手機盒子:“你不是有林瞬嗎,我要是送了不就沒他的用武之地了嗎?好了好了,我要睡覺了,明天還得拍戲呢。”

說着,也不管餘珊珊怎麽抱怨,将手機放在枕頭邊就睡下了。

餘珊珊也只好換了睡衣,睡在了她旁邊。

這天晚上,蘇曼做了個夢。

一個大大的噩夢。

她夢見自己是仙界的一朵雲,好不容易修煉成仙準備雲游四海,卻不想這天,她正在天上懶洋洋的曬太陽時,遇見了從這邊經過的黎笙。

黎笙腳下駕着的雲頭也是一朵早早就修煉成仙的,見了和自己一樣成了仙的雲,自是要無比興奮的打招呼的。

就是這麽個招呼可害慘了她。

一直在外雲游的她,生性随意灑脫,見了黎笙也懶得搭理,可人家硬要收她為徒,她一個不答應,他一生氣就将自己給收了,帶回了寝宮做起了粗使丫頭。

照她的性子來說自是不願意過這種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啊,她應該如同閑雲野鶴般自由飄浮在這天地間。

所以,她逃了。

逃得過程中被黎笙追到了,她拼死頑抗。

結果,就被打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嗯,一定是這樣的。

蘇曼雙手抱膝的坐在床上,一頭長發如同鳥巢般挂在她的腦袋上,神情呆滞的看向前方,內心波濤翻湧。

她就知道黎笙這厮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夢肯定是她前世的記憶。

既然她現在想起來了,自是怎麽也不會再回仙界的。

哪怕做個無信之人,也比回去繼續被人壓榨的強啊。

餘珊珊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形,吓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吓死我了,你談個戀愛還談出病來了?”

說着,伸手摸了摸蘇曼的額頭。

蘇曼一把打開餘珊珊伸過來的手:“你才談出病來了呢,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劇組拍戲呢。”

餘珊珊看着自己被打開的手,一臉凝重。

她實在想不出這蘇曼是那兒中邪了,竟然這麽反常,想來想去也只有黎笙這一個可能了。

心裏當即決定待會遇見了黎笙,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

二人梳洗一番後換上衣服就準備出門,餘珊珊眼尖的看到蘇曼要送人的手機還沒拿,便好心開口提醒。

誰知蘇曼像是見鬼般的将房門打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邊跑還邊說:“本小姐不送啦。”

餘珊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明明昨晚還找的緊,今兒怎麽就像沒這回事兒一樣呢?

☆、第 19 章

二人匆匆趕到劇組,見徐穎一行還有其他演員們都已經在了,打了聲招呼便到裏屋去換服裝了。

餘珊珊一路小跑,累的氣喘籲籲,早就忘了早上那茬兒,也就沒再追問了。

蘇曼換好衣服後便坐在梳妝鏡前任餘珊珊給自己搗鼓着與服裝相配的發型,因為這裏都是古色古香的物件,就為了讓來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所以并沒有現代的那些東西,面對着眼前的銅鏡,蘇曼只好坦然接受。

說來,餘珊珊自從做了蘇曼的經紀人可謂是操碎了心,基本是化妝盤發服裝搭配之類的樣樣不落的全都學了,雖然都沒學的很精,但有蘇曼這張天生麗質的臉擺在這兒,她不怎麽高超的技藝也顯出了國際範兒。

餘珊珊一邊幫蘇曼梳着發髻,心裏一邊贊嘆自己的能幹。

是誰說,婚姻成就了女人的無所不能?她明明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給逼成了這樣樣精通的人生,有時候她不禁在想,若是蘇曼在不火的話,她就不端經紀人這碗飯了,改行做做化妝師造型師什麽的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但這樣的心思只能是想想而已,才不會讓蘇曼這女人知道,不然就該罵她不夠義氣了。

要說起她學這些的初衷還是為了蘇曼,記得蘇曼剛出道時她就陪着她在演藝圈最底層摸爬打滾,那時候接的角色或者當模特賺來的那點錢,實在不夠兩人在北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過上什麽好的生活,更別說另外花錢給蘇曼請化妝師了,所以她只能趕鴨子上架,自學成才。

劇組給蘇曼準備的是一條淺綠色的齊腰長裙,衣襟處繡着她叫不出名卻很好看的花形,腰間系着一條顏色稍深的綠絲縧,來回間無不寫滿動人風情。

蘇曼拿起桌上放着的帕子,站起身故意抛了個媚眼給餘珊珊,然後用帕子将自己的半張臉給遮住,細聲細語的盈盈一笑:“珊珊,你看我這有沒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餘珊珊被她這麽一弄很沒形象的笑彎了眼,斷斷續續的說:“我看你這倒像是‘娴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姣比幹多一處,病如西子勝三分。’怎麽樣?這形容貼切不?”

蘇曼被餘珊珊這麽一調侃,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與剛才那嬌羞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這麽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不過,後面那兩句可以去掉了,我只接受前面的誇贊。”

餘珊珊翻了個白眼:“我說你還是少自戀了,是不是再誇你幾句你就能嘚瑟上天了?”

“來吧?本小姐我照單全收!”蘇曼不客氣的說。

餘珊珊壞笑着果真就把以前念書時學的幾句誇人的話念了出來,什麽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縧,什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之類的都說了出來,就為誇的蘇曼不好意思,可她誇了個半天,也沒見人家害羞過,自己倒是話說多了口幹舌燥的,拿起包裏随身帶着的水杯猛的喝了起來。

蘇曼則坐在一旁看着窗棂外的風景,好不怡然自得,就差磕上瓜子了。

“好了,我的蘇小姐,咱們可以出去了嗎?”

餘珊珊兩手疊在身前,微低着頭,嗓音也被刻意壓低的站在蘇曼身側。

蘇曼擡頭白了一眼她,緩緩的伸出右手在餘珊珊身前,蘭花指被高高的翹起:“小珊子,咱們這就走着!”

餘珊珊自是懂蘇曼的意思,伸手接住蘇曼放在半空中的手:“是,小姐。”

說罷,二人紛紛笑出了聲。

蘇曼想起當年餘珊珊與自己是從表演系出來的,又住同一個宿舍,感情自是好的沒話說,但因為她的外表不夠出衆,就算演技很好,但面試很多次,也都沒有成功成為藝人,所以只好退居二線,做了蘇曼的經紀人,讓人不覺惋惜。

現在在拍的是徐穎的鏡頭,所以也就沒蘇曼的什麽事了。

她拿着劇本坐在搭好的棚頂下,專心的看着臺詞。

餘珊珊則在一旁拿着幾張紙對着蘇曼連連扇着,額上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落着。

林瞬忙完手下的活兒拿了兩瓶礦泉水送了過來,心疼的為餘珊珊擦着汗。

蘇曼接過水道了聲謝:“喲,咱們家的姍姍還真有福氣,有這麽個細心的男朋友寵着,真是叫人羨慕啊。”

餘珊珊像沒事人一樣的喝着手中的水,完全不被速慢的話影響。

要知道,蘇曼開這種玩笑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要臉皮還那麽薄,就不用在這圈兒混了。

林瞬可沒有餘珊珊這麽厚的臉皮,被蘇曼這麽一說臉瞬間跟着紅了,也不知是被熱的還是被臊的,可嘴上卻很平靜的道:“我自己的女朋友,不疼着誰疼着?”

“這話我愛聽,咱們瞬哥就是這麽霸氣。”

蘇曼心裏為餘珊珊能找到這麽個男朋友而高興。

她記得,林瞬以前在大學時就追過餘珊珊,只是被拒絕了,沒想到不過這麽幾年,竟成了副導演,還将餘珊珊重新追上了手。

“好了好了,你就別操心我倆的事了,快記你的臺詞吧,可別忘了,我後半生的美好生活可都寄托在你身上啊。”

蘇曼笑着看向林瞬,一臉暧昧的道:“瞬哥,姍姍說的話聽到了沒?你可要再加把勁兒啊。”

林瞬這回可是徹底不好意思了,蘇曼話中隐藏的意思他怎麽可能聽不出?可不待他回話,王導便在喊他過去幫忙。

“好了,我還有事,姍姍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啊,這天這麽熱,可別中暑了。”

餘珊珊小雞啄米般的點着頭,囑咐了幾句,林瞬就走了。

蘇曼拿出手機準備看時間,可才發現手機竟然是關機狀态,她打開通話記錄,才發現昨晚打給徐嘉憶的電話根本沒被接通,反而因為自己當時太緊張将手機給按關機了,那聲“救命”就更是白喊了。

想到這裏,蘇曼忍不住對着太陽的地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她怎麽一遇到黎笙,就這麽。

這麽。

背呢?

是早上十點左右。

她突然想起昨晚給徐嘉憶打電話的事,連忙四處找尋着他的身影。

按理說,都這個點了他不會還沒起床吧?

“你找什麽?不會找黎大仙吧?我剛在微信上聽林瞬說了,今天上午沒他的戲,他應該不會來了。”

按公司對黎笙的重視程度,他是不需要時時刻刻在這候着的。

蘇曼白了餘珊珊一眼。

她什麽時候說要找黎笙了?她又不是過夠了舒坦的日子。

“徐嘉憶今天怎麽沒來啊?”

餘珊珊剛還懶洋洋的半眯着眼睛,聽蘇曼提起徐嘉憶,立馬打起精神:“你找徐嘉憶幹嘛?昨天是誰說對他沒意思的?蘇曼啊蘇曼,你不會是吃着碗裏的還想着鍋裏的吧?”

蘇曼氣的臉漲紅:“你聲音那麽大幹嘛?誰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啊?我找徐嘉憶是有正事要說好不好?”

正事?

餘珊珊有些不相信,一般工作上的事都是她解決,接戲簽合同什麽的也都是她安排,她實在想不出蘇曼有什麽正事需要找徐嘉憶。

蘇曼懶得解釋,周圍那麽多人,有些話還是不适合現在說的。

“回去我在跟你說,你先幫我找徐嘉憶。”

說着,手下便開始撥打着徐嘉憶的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那邊也沒被接通。

蘇曼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難道黎笙昨晚把徐嘉憶怎麽了?

“姍姍啊,你在這看着,我有事要離開一下,待會兒要是導演找我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

說着,也不管餘珊珊怎麽問,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餘珊珊看了看林瞬在的地方,他正在跟導演商量着什麽。

林瞬平日的工作都很忙,就是下班回到家,也還要準備有關于拍攝的計劃。

她本來想問問關于蘇曼今天工作的事情,可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

☆、第 20 章

蘇曼飛快的跑到酒店,站在電梯口,突然停了下來。

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徐嘉憶的房間號,她只好硬着頭皮,來到十八樓。

她記得上次餘珊珊說過,黎笙是住在1826的。

來到黎笙的房門前,蘇曼擡手就準備敲門,可腦中突然想起了昨晚做的夢,懸在半空中的手不由頓住了。

她不由在廊道裏走來走去,反複的吸氣吐氣,吐氣吸氣。

她昨晚是答應了要回仙界,可沒說什麽時候回啊?

想到這裏,她這才鼓足了勇氣用力敲下了房門。

蘇曼沒想到才剛一敲下,門就被打開了。

蘇曼探頭去望,并沒有看到有人開門的痕跡,接着裏面便傳來了黎笙的聲音。

“還不進來?”

蘇曼下意識的摸了摸鼻頭,腳下頓了頓,走了進去。

才進去,房門就被無聲的關上,搞得她心裏毛躁躁的,有種在拍恐怖片的趕腳。

想到自己此來為何,她也就不想那麽多有的沒得,走到黎笙面前開門見山。

“你把徐嘉憶藏哪兒去了?”

“藏?我可沒這個心情藏一個男人,想來,他現在差不多也應該要醒了……不過曼曼,你确定要這樣跟為師說話?”

聽到黎笙的話,蘇曼這才松了一口氣,既然他說徐嘉憶要醒了,那她的擔心自是多餘了,一時也就放下心來。

可黎笙後面的話不說還好,一說蘇曼才發現,此時的他正□□着上身靠坐在床上,神情慵懶的看着她。

她當即雙手蒙住了眼,大叫一聲“流氓”,然後轉過身去。

随即又覺得自己太過矯情,要說男人裸,露上半身的樣子她又不是沒見過,電視上,海報上,手機上,戲場上,她看過無數回了好嗎?

她在這裏害羞個什麽勁兒?又不是全,裸好嗎?

黎笙的眉微微挑起,好笑的道:“流氓?為師可記得是你先闖進來的,要說流氓,那也是你。”

蘇曼當即就被氣得炸毛,他自己不穿衣服竟然還說她是流氓?也太會颠倒黑白了吧?

“我怎麽是流氓了?我調戲你了?不過就是露個上半身嗎誰沒見過啊,不過你這身材可真不咋滴,排骨太多,本小姐才沒有興趣。”

蘇曼氣的雙手叉腰的轉過身,直勾勾的看着黎笙的所在,一雙眼還故意在他身上打量。

上一秒她還在那兒好不得意,下一秒就落入黎笙的懷裏,一雙瞪大的眼與他四目相接。

蘇曼眼裏寫滿了疑問,她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調戲上了?

黎笙将她箍在懷裏,一雙深邃的眼裏蘊着濃濃的怒火。

蘇曼只覺心頭一股燥熱湧來,跟着整張臉連同脖子都好似發起燒來,燒的她口幹舌燥,無法言語。

其實黎笙身材挺好的,屬于典型的穿衣有型,脫衣有形的那種,肌肉挺拔,富有光澤,看起來卻又不是那麽駭人,至于人魚線嘛……

蘇曼完全忽略黎笙眼裏的怒色,眼睛不自主的朝他胸膛以下瞄去。

被子阻隔住了她的視線,蘇曼不禁在心裏感到遺憾,腦中浮想翩翩,就連黎笙靠近她也沒發覺。

“怎麽?可滿意你看到的?”

黎笙邪魅一笑,在她的耳邊輕輕說着。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蘇曼的耳邊,讓她渾身忍不住一個顫栗,随即立馬從黎笙懷裏掙脫出來。

“為人師表,你竟然調戲自己的徒弟,既然這樣,你也不配做我師傅了,我們師徒就此緣盡。”

蘇曼說完,潇灑的從床上下來,步子輕松的就要朝門外走去。

哈哈,她真是太機智了,這樣就把這厮甩掉了,既然她都不是他的徒弟了,他也沒理由再帶他回仙界了吧?

“這樣也好,當初可是你哭着求着我收你為徒,如今你既已想通,那以後我就不用再端着師傅的做派,與你保持距離了。”

蘇曼剛走至玄關處的腳步頓時停下。

什麽叫當初是她哭着求着讓他收她為師的?

什麽叫以後不用在端着師傅的做派與她保持距離了?

她不記得的事難道就能随他來說?

他什麽時候端着師傅的做派與她保持距離了?

一個個的反問句在蘇曼腦中敲打出來,從沒有那一刻,她是覺得黎笙這厮是這麽個厚臉皮的。

簡直就到了沒臉沒皮的境界了。

蘇曼覺得跟這樣一個說話不害臊的男人無話可說,只想要馬上離開,去外面吹吹風,好把自己心裏那股子悶燥感吹走,

可是還不待她将門打開,身後又響起黎笙那厮欠揍的聲音。

“這師徒可以不做,娘子還是要做的,為師與為夫,一字之差,聽起來倒也不錯。”

說着,手中便拿出玉竹清風扇,在哪兒搖起來,邊搖還邊欣賞着扇面上的畫,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哦,對了,這扇子可是你當初贈與我的定情信物呢,啧啧啧,想想你也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信物在,婚約在。”

蘇曼這下是真的着急了,實在不敢相信黎笙口中的友人說的是自己,當即一個轉身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掀開黎笙的被子,不等他反應,手上就要去奪那玉竹清風扇。

黎笙一個飛身落在了蘇曼身後的地面上,身上也已穿好了衣服,手裏搖着清風扇滿眼暧昧的看着她。

“曼曼,我話還沒說完你就這麽着急幹嘛?這信物在,婚約在,信物失嘛……婚約自然也還是湊效的,所以曼曼自是不用擔心我會不娶你。”

黎笙的話讓蘇曼臊的臉更紅了,看着眼前這個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心裏的怒火止不住的往外湧,上前就要跟他扭打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只知道就算打不過也要打,不能就這麽白白給人欺負了吧?

“你就那麽喜歡毀人清譽?我何時與你有過婚約了?你說這把破扇子是我送的就是我送的?虧糯糯還稱你一聲上神,我看你就是個僞君子,臭流氓。”

黎笙躲過蘇曼的攻擊招式道:“無妨,都是些虛名罷了……曼曼難道忘了?這扇面還是你親手畫上的?不過沒關系,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說着,就将玉竹清風扇收進袖中,又似想起什麽般再道:“對了,你手上的這串赤溪石手鏈就是我回贈你的信物,當時你可是歡喜的緊,嚷嚷着一定要嫁給我呢,四海八荒的人可都知道我們定下了婚約,至于是誰毀了誰的清譽,我想曼曼應該有點印象了吧?”

蘇曼越聽越氣憤,搞了半天,這黎笙的意思不就是在說當初是她臭不要臉的追他的嗎?追上了又無情的抛棄,他找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她對他負責。

“你別胡說八道了,我才不是……”

蘇曼剛想把話說清楚,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是餘珊珊打來的,她連忙按下接聽。

“曼曼,你在哪兒啊?徐嘉憶來片場了,正到處找你呢。”

徐嘉憶?

蘇曼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回道:“我知道了,你讓他等着,我馬上就來。”

說着,看也不看黎笙一眼,繞過他徑直的朝房門處走去。

☆、第 21 章

就在蘇曼打開門的一刻,黎笙突的走到她身旁,很是溫柔的道:“曼曼在哪兒,我自是也要在哪兒的。”

蘇曼的嘴張得老大,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黎笙是她所認識的黎笙。

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別玩兒了好嗎?

“你……你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鬼上身?什麽鬼敢上本上神的身?曼曼還是不要多想,有些事總歸是要習慣的。”

說着,也不管蘇曼高不高興,就牽起了她的手将門打開。

蘇曼本想掙紮,不料門一打開,lven就出現在門口,一手提着幾大包打包的食物,一手提着各種飲料之類的,樣子好不可憐。

lven眼尖的看到黎笙牽着蘇曼的手,臉上頓時布滿委屈:“笙笙,人家一大早就去給你買吃的,你卻在這和別的女人約會,人家讨厭死你了啦。”

……

蘇曼明顯的感到黎笙握着她的手有短瞬的僵硬,而後将房門大開:“我還有事要去片場一趟,這些東西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不顧lven在原地抓狂跺腳,黎笙拉着蘇曼就逃也似的跑到了電梯處,直到沒看到人跟上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喲,剛是誰說自己是上神,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麽就怕了這麽個凡人?我看吶,你不如就從了他,這樣,他好我也好,你一次成全兩個人這是多大的功德?我會告訴老天爺記你一功的。”

蘇曼揶揄着道。

哼,看他剛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她就不爽,現在好不容易看見他吃癟的樣子,她當然要好好的報複一番。

若說在仙界,除了蘇曼,黎笙對任何人都是一副萬年不化的冰塊兒臉,又因着他的身份,沒人會不識趣兒的招惹他,可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現代,就算他有法力也是不能随意對人濫用的,以免擾亂了天地之間的自然法則,遭到反噬。

可他卻不曾想到這個世間竟還有lven這樣的存在,而自己又不能使法術讓他消失,所以只能幹受着,想着法兒讓他離自己遠點。

“曼曼難道忍心将自己未婚夫讓給別人?”

蘇曼嘴一撅,将頭甩到另一邊:“哼,為什麽不忍心?”

電梯門被打開,二人都沉默着走進電梯。

一到片場,蘇曼就立馬甩開黎笙的手:“我警告你,在片場離我遠點,我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說着,大步流星的跑到餘珊珊的所在。

說真的,她可是要靠這部戲走紅的,若是還沒開始拍就傳出一大堆緋聞,那後面就算她演技再好,也會被人打上潛規則的标簽。

雖然,她現在在大家眼裏的名聲也不怎麽好哈。

所以才要及時打住,不能在被人扣上一個專靠男人上位的标簽吧?

“阿曼你沒事吧?”

還不待蘇曼說話,徐嘉憶就沖上前兩手抓住她的雙肩,神情緊張的說着。

蘇曼直感覺身後有一股冰冷駭人的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

呃……

确切的說是鎖定在她肩上的那雙手上。

蘇曼僵硬的笑着:“我沒事,倒是你,沒怎麽樣吧?”

說着,不留痕跡的将徐嘉憶搭在她雙肩上的手給拿了下來。

“我能有什麽事,昨晚睡太晚,所以起來晚了……你昨晚打我電話有什麽事嗎?怎麽才撥過來就挂了?我還以為你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就直接去了你房間,可敲了半天的門你都沒開,打你電話又關機,我只好打給珊珊,才知道你看劇本看的睡着了。”

看劇本看的睡着了?蘇曼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看向了餘珊珊。

餘珊珊“呵呵”的走過來直點頭,嘴裏還道:“是啊是啊,曼曼你不會睡糊塗了吧?”說着還不望給蘇曼使眼色。

蘇曼接收到餘珊珊的信號,佯裝想問題般的看了看天空,大眼珠轉的溜溜的,尴尬的點着頭笑道:“對對,我想起來了,昨晚确實是看劇本看的太累了,連什麽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那電話嘛……可能是我看時間的時候不下心點到了哪裏,所以才……呵呵……”

一副你懂得的樣子讓徐嘉憶神情有些低落。

蘇曼想起自己昨晚是如何與徐嘉憶不歡而散的,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緩解氣氛,緊張的握了握手中的手機,這才想到什麽般看了看手機。

“姍姍啊,你昨晚怎麽沒跟我手機充電啊?現在連機都開不了。”

餘珊珊走過來接過蘇曼的手機看了看:“哦,我忘了,待會兒就給充,對了,剛才林瞬來說過了,下一場就是你的戲了,讓你準備下。”

兩人一唱一和,徐嘉憶透過蘇曼的身影看到不遠處站着的黎笙,心下也多少明白了蘇曼和餘珊珊在瞞着自己什麽,可他怎麽也想不通蘇曼為什麽會給他打電話,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不小心?

“徐嘉憶,我還要看看臺詞,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徐嘉憶不會聽不出來,無奈的笑笑,就轉身離開了。

經過黎笙的身邊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離蘇曼遠一點,我不管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也不管你對她是什麽感覺,你只要知道,他是我徐嘉憶一個人的就好,以前是,現在,以後也都是,別讓我知道你在背後耍什麽手段,不然我徐嘉憶不光讓你在這個圈子待不下去,就連整座北城,你也別想立足。”

黎笙對上徐嘉憶的目光,唇角微勾:“哦?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

徐嘉憶冷哼一聲,就離開了片場,他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想,該用什麽方法将蘇曼重新留在他身邊。

黎笙望着徐嘉憶遠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徐嘉憶身上,有他熟悉的氣息。

腦子裏隐隐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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