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過一個人影,可忽的又覺得不可能。
那人此時正應該好好兒的待在仙界,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蘇曼雖然手上拿着劇本坐在凳子上看着,可眼角的餘光還是在徐嘉憶和黎笙的身上的,看見二人之間并沒有發生什麽也就松了口氣。
她可不信昨晚黎笙沒對徐嘉憶動手腳,不然就算再困,也不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吧?
“我說你跟你家的黎大仙昨晚怎麽了?這怎麽還扯到徐嘉憶了?還好我昨晚機智,不然我看你今兒怎麽給人解釋。”
餘珊珊也似松了一口氣般,她剛還真怕徐嘉憶不信她的鬼話。
蘇曼揉了揉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說餘大姐,你什麽時候出的家學的經?念得可真溜。”
被蘇曼這麽一調侃,餘珊珊臉上頓時挂不住了:“好你個蘇曼,我一心幫着你說話你竟還嫌棄我啰嗦起來了?哼,看你下次再和你家的黎大仙約會,我可不給你打掩護了,對了,我還要拍照發進劇組的群裏,讓大家好好看看黎笙是怎麽‘欺負’你的。”
嘎?
蘇曼傻了眼,連忙将餘珊珊拉在自己旁邊坐下。
“姍姍啊,我和那厮真沒什麽,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以後只要他出現,你可一定不能抛下我啊,不然……不然你就再也看不見我啦。”
蘇曼說着說着眼裏便泛起淚花,好不惹人生憐。
“你胡說什麽呢?你這麽個大活人還能平白不見了?再說了,那黎笙長得這麽帥,看起來挺癡情的啊,這麽好的男人你不把握住?可別忘了還有個徐穎虎視眈眈呢,被搶走了可夠你後悔的。”
見餘珊珊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話語裏竟還有幾分明顯的偏向黎笙一方,蘇曼一把将眼淚擦幹,氣憤的道:“帥帥帥,除了帥你還能不能看到點別的什麽啊?你就真不擔心自己最好的閨蜜被人拐走了,再也見不到了?”
餘珊珊一聽捂嘴大笑了起來:“帥還不夠嗎?曼曼啊你也太貪心了,要知道,做人還是要知足才能常樂滴,至于拐走……難道你沒腦子嗎?他讓你去那你就去哪兒?”
蘇曼只好把黎笙要将自己帶去仙界的事悄悄告訴了餘珊珊,在這北城,她除了餘珊珊,可還真是誰都不信。
餘珊珊一聽,當時就吓得站起了聲,嘴裏大叫:“什麽?他要帶你去……”
蘇曼也吓得連忙跟着起身捂住餘珊珊的嘴巴,生怕她洩露了自己的秘密。
好吧,她其實是怕黎笙聽見,讓他察覺自己要逃跑的計劃,那樣,憑她這樣的小啰啰,如何能逃得出黎笙這尊大神的手掌心?
蘇曼告訴餘珊珊,就是想她給自己出個主意,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躲開黎笙那厮。
本以為餘珊珊時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的陣線上時,卻不想她竟然說出了一句讓蘇曼怎麽也想不到的話。
“曼曼啊,不如你給黎笙說說,去的時侯把我捎上呗?”
……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蘇曼當即甩了她一記冷眼:“友盡。”
☆、第 22 章
人群中突然傳來林瞬的說話聲。
蘇曼和餘珊珊連忙走過去詢問情況。
原來是預先請來的女三號因為家裏臨時有事,一聲不吭的就從酒店離開了,現在正和王導商量着替換演員的事。
徐穎剛拍完一場,也跟着湊了過來,随行的依舊是吳娜那張濃妝豔抹的臉。
她的妝容其實倒也不是很誇張,只是和一向以素顏自居的徐穎站在一起顯得厚重了一點。
王導因為徐穎是華悅影視大小姐的身份,面上還算恭敬客套的将事情的起因告訴了她。
徐穎當即眉頭一皺:“王導,那現在可怎麽辦?下一場戲就要用到女三號,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就讓整個劇組的人幹等着吧?”
王導和林瞬二人一時也有些着急的互看了一眼。
“現在只能臨時找演員來頂替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了,畢竟還要給她時間來熟悉劇本。”
林瞬說。
王導右手撓了撓有些微禿的頭頂:“那找誰合适呢?”
一時在場的工作人員皆不作聲,四周安靜一片。
吳娜在此時輕咳一聲,上前了一步。
“導演,不如讓我來試試吧?那個劇本我之前就背的很熟悉了,雖然後來因為和蘇小姐之間的……反正現在也都過去了,徐穎和我是好朋友,我就當友情出演了,片酬我一分都不要。”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
在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着,談話層面從對吳娜的贊許到吳娜被徐嘉憶開除的那件事上。
餘珊珊見衆人的目光開始瞟向蘇曼,雖然很隐晦,但還是掩不了眼神裏的那股子輕蔑。
有的膽子大的竟還用手不時的指指,見餘珊珊瞪過去,又連忙縮了回來。
她當即就忍不住的撸起袖子往前擠去。
幹嘛?
當然是主持正義了。
蘇曼看她這架勢連忙将她拉了回來,小聲的說:“算了,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若是因為個人恩怨而讓劇組受損,那她們的言語可不止這些了。”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若是讓她回了劇組,後面指不定怎麽整你呢,不行,我要去找徐嘉憶。”
餘珊珊說着,就往人群外跑去。
蘇曼拗不過的說:“那你就去找吧,到時候大家只會覺得我們仗勢欺人,麻煩只會更多。”
餘珊珊這才止住了腳步。
林瞬自是看到了餘珊珊的不滿,連忙道:“可是徐總那邊……”
“沒關系,我哥那邊我去說,他最疼我了,一定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的……不過娜娜你放心,這片酬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回頭我就讓人在拟一份合同,怎麽說你也算是幫了我和我哥一個大忙,至少讓劇組蒙受不必要的損失。”
徐穎一臉的單純讓人看不出一絲刻意。
林瞬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只好垂下了頭表示默許。
徐穎像是才看到蘇曼般拉着吳娜走過來。
“蘇姐姐也來了啊,對了,你應該看到了吧?因為有演員臨時有事離開了,暫時又找不到合适的,還好娜娜願意幫忙,不然公司的利益也會受損了,蘇姐姐不會介意吧?”
她的話句句是将吳娜擺在一個為公司,為大家着想的地方。
如果她蘇曼敢說一個不好,那就是與公司,與大家為敵,勢必會遭到衆人的排擠。
而她如果說好,就算不會太遭到大家的反感,但按吳娜的性子,日後她們之間肯定也不好相處。
蘇曼笑着搖了搖頭:“吳小姐顧全大局,為大家着想,我怎麽會介意呢?”
“這樣就好,穎穎還怕蘇姐姐不高興了,既然蘇姐姐不介意,那這女三的角色就讓娜娜出演了。”
徐穎嘴裏雖然是以蘇曼的話為主,可真正下決定的卻是她自己。
王導自是知道吳娜和蘇曼之間的不快,可眼下的局勢他是誰也不想得罪,只好上前打着圓場:“大家都是為了公司,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吧,那個蘇曼啊,下一場就到你了,準備一下,我很看好你哈”
這個圈子像這樣的明争暗鬥多了去了,只要不牽扯到他的問題,他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蘇曼見導演都這麽說了,也就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就拉着餘珊珊離開了包圍圈。
衆人也都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回到之前所坐的棚頂下,見周圍沒什麽人,蘇曼這才道:“看到了吧?他們才是一夥兒人,你找徐嘉憶有什麽用?何況還有個徐穎在哪兒為吳娜坐陣,徐嘉憶就算在幫着我們,也不能拿公司和大家的利益不當回事吧?而且拍戲是導演的事,要得罪了導演,分分鐘讓你過足拍戲的瘾。”
“可我就是氣不過嗎?平時說什麽多喜歡你,關鍵時刻這些男人啊一個都靠不住。”
餘珊珊一腳踢到地上的一個礦泉水瓶。
“蘇曼,實在不好意思,我沒能幫上忙。”
林瞬小跑着過勞,眼裏滿是歉意,額上的汗也如雨點般不停往下滴着,餘珊珊剛才說的話林瞬自然是聽到了的,可餘珊珊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個人生着悶氣的背着他走到一邊,讓他想說點什麽也開不了口。
“瞬哥,你工作本來就忙,就不用管我們了,姍姍我會搞定的,總不能因為我的事讓你們小兩口怎麽的吧?是吧?姍姍?”
蘇曼說後面的話時故意加大了聲音,她就是故意說給餘珊珊聽得。
餘珊珊見蘇曼幫着林瞬,揚起頭“哼”了一聲,懶得看過來一眼。
蘇曼只好尴尬的笑笑,讓林瞬去忙自己的了。
“馬上就到我上場了,你确定讓我就這樣去?”
蘇曼看了看自己的着裝,沒有什麽問題,只是這發型……
在剛才她一路飛奔到黎笙房間的路上,已經有些淩亂,上面插着的簪子隐隐有搖搖欲墜的架勢。
餘珊珊這才轉過身,白了蘇曼一眼:“關鍵時刻還是姐們兒靠譜吧?等着,我這就去拿化妝箱。”
說着,頭也不回的朝屋內走去了。
☆、第 23 章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麽的,蘇曼今兒的第一場就是與女三號的對手戲。
當然,說是對手戲,其實就是女三號狂虐女二號。
蘇曼看着吳娜一臉得意的樣子,在心裏後悔自己當初怎麽挑了個這麽個盡被人虐角色。
愛情線虐,友情線虐,就連家世背景上面,也是虐的令人發指。
女二的人設在書中簡直就是彷如開了挂般的被人狂虐,雖然其中有反轉的戲份,可也是經過了千錘百虐啊。
不過她如今除了受着,還能怎麽辦?
只盼吳娜可以手下留情,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
這場說的是女二號吳月兒到了長安城,被安置在城郊的一個舊宅子裏後,因為無聊,所以偷跑出去,被丞相夫人發現了的事。
開場。
照顧吳月兒的劉婆子正在院子裏晾曬衣物。
她是楚雲在村裏時的好哥們的母親,可那哥們兒因為逞強丢了性命,留下一個寡母,在臨死前托付給了他。
楚雲将她像待自己母親般相待,高中後更是将她接到上京來。
只是劉婆子礙于情面,實在不好在楚府白吃白喝,所以楚雲就讓人随意安排了些輕松的活兒,也好讓她不那麽無聊。
直到後來将吳月兒接來,便将劉婆子安排了過來。
吳月兒在一旁的青石板兒上坐着,繡着手裏的一方錦帕,模樣好不歡喜。
“劉婆婆,我這可是頭一次上長安城呢,以前就聽村裏的人說這上京怎麽怎麽的繁華,怎麽怎麽的熱鬧,下次楚哥哥再來我一定讓他帶我去城裏看看,這城郊啊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村裏呢,至少都是認識的人。”
劉婆子笑着說:“月兒小姐說的是,這上京雖好,可要沒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意思,不過楚大人如今剛被提上翰林院的修編,自是有很多瑣事要忙的,吳小姐還是耐些性子等着,等大人忙完這一陣自是會帶你出去散心的。”
吳月兒嘟着嘴面上閃過一抹失落,楚雲雖然将她帶來了上京,卻是不許她随意走動的,她一開始想着楚雲是擔心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可她這都來了兩月有餘了,就見過楚雲三次,每次還都只是匆匆一聚,吳月兒心裏別提有多委屈了。
吳月兒突然像是想到什麽般,對着劉婆子道:“劉婆婆,就楚哥哥上次給我帶的那個梨花酪,好吃得不得了,月兒實在嘴饞,不如劉婆婆去幫我買點回來吧?”
劉婆子将衣物晾曬好,面露為難之色。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那梨花酪是城南漱玉齋獨有的招牌,來回得一個半時辰。
楚雲是特意讓她來照顧吳月兒的,其實也是看着她不讓她出這個院子,以免出了什麽岔子,誤了大事。
吳月兒看的出劉婆子面上的為難之色,連忙道:“月兒對那梨花酪實在是嘴饞的緊,而且楚哥哥再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劉婆婆若是不想去的話月兒也不勉強,只怪月兒人微言輕,說話做不得數。”
說着,嘴巴微微撅起,神情裏有說不出的落寞與委屈。
劉婆子在村裏長大,為人老實巴交,被吳月兒這番說着,臉上又挂着幅委屈的模樣,一時心也跟着軟了,她想任誰也不能在一屋子裏待上個十天半個月不出門,更何況還是個年輕的姑娘,這麽一待就是兩個多月,沒憋出病就算是好的,若是在連吃食都滿足不了,想來心裏更是不好過的。
吳月兒性子好,嘴巴又甜,相處了這麽幾個月,劉婆子心裏其實挺心疼這孩子的,只是礙于楚雲的吩咐,她不得帶吳月兒出門。
“月兒小姐若想吃婆子去買就是,只是這來去需要不少時間,月兒可不能出這院子。”
吳月兒一聽臉上那股子委屈瞬間化為雀躍,直道:“劉婆婆還不放心月兒嗎?月兒一定會乖乖的在家裏等着的。”
劉婆婆盯着吳月兒看了半晌,并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将門鎖好,這才快步行出了院子,只想着快去快回。
劉婆子離開沒多久,吳月兒便從院牆旁的一棵樹上翻了出去,尾随在劉婆子的身後。
才剛到進城,吳月兒便被五六個家丁模樣的男人們駕到了城門口一個偏僻的拐角。
而後走出來一個穿着打扮都很上乘的黃衣女子,眼裏含着的滿是譏笑。
那女子淺笑盈盈,而後右手兩指捏在吳月兒的下巴上,力道不大不小,剛剛好,說了句吳月兒聽不懂的:“長得倒算标致,怪不得,怪不得……”
……
導演喊“咔”的時候蘇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頭頂上的烈日照的她有些昏昏沉沉。
餘珊珊拿着紙巾和礦泉水遞過來,然後二人走到一旁少人的地方坐下。
期間餘珊珊免不了在蘇曼耳邊小聲的嘀咕着。
“我說這吳娜今兒是怎麽了?放着這麽好的機會也不虐你?”
蘇曼剛喝下的一口水被她這麽一說差點“噗”了出來。
什麽叫放着這麽好的機會不虐她?
沒看到整場她都像小媳婦兒一樣的處于劣勢嗎?
就這還不夠讓人可憐的?
心裏雖這麽想,嘴上卻道:“來日方長……”
畢竟她也不相信吳娜會這麽就算了,她害的她差點沒了這個角色,雖然是她自找的,可人家只看重結果好嗎?
結果就是徐嘉憶為了她把吳娜趕出了劇組,徐穎為了吳娜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敢得罪。
這會兒,吳娜指不定要怎麽對徐穎感恩戴德,自是不會再第一場就鬧出事端,那不就等于當面打徐穎的臉嗎?
餘珊珊覺得蘇曼說的有道理,連連點着頭。
可是接下來的一連好幾場都是這麽平靜的過去了,蘇曼和餘珊珊二人都暗叫不對,可又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只是這幾日大部分時間都是拍的黎笙和徐穎的戲。
什麽楚雲拜會丞相大人,什麽刻意接近丞相家的小姐,什麽一起游湖逛街之類的濃情蜜意的戲碼,一段跟着一段,看的蘇曼都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口了。
她說這幾日她怎麽沒遭到什麽虐待呢,原來是人心情好,正泡在蜜罐子裏,哪還有時間來給她穿小鞋?
這天,蘇曼一如往常早早的來到片場,別誤會,沒有她的戲,她只不過是來看看,看看而已。
心裏雖然對黎笙拍戲時和徐穎之間的眉來眼去別提有多不爽,可面上還是變現的雲淡風輕。
都說了他們是未婚夫妻,連定情信物都有了,還能這麽明目張膽的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互送秋波,這世上除了這厮估計再也找不出比他更混蛋的人了吧?
怪不得餘珊珊都說這男人最不靠譜兒了,上一秒還說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下一秒就能不顧你的死活跟別的女人談笑風生。
就連徐嘉憶也像騰空消失了般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這黎笙也是,中場休息時也像完全不認識自己似的,坐在另一邊,任着lven殷勤的給他擦汗遞水。
徐穎坐在他旁邊笑的別提有多歡快了。
“說是對劇本,不過就是借口,你看他們倆聊得那叫一個火熱,那徐穎的臉簡直都要湊上去呃,下一場是什麽?吻戲嗎?打得這麽火熱?”
蘇曼心裏掩不住的酸意一股腦的全冒了出來,嘴裏也跟着輕聲嘀咕着。
餘珊珊在旁邊掐着手機,聽到蘇曼這麽說,也看了過去。
徐穎說着便拿出自己的手機:“黎哥哥,你的戲演的可真好,下次穎穎還有不懂的地方就給你打電話,不知道你的電話號是多少?”
黎哥哥……
每次蘇曼聽到這三個字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她找的理由也真夠撇腳,黎笙一個外行人說演就演,她一個著名影視學院畢業的還要向一個外行人請教?
說出去簡直要笑死人了好不好?
蘇曼心裏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一雙眼虎視眈眈的盯在黎笙身上,好似只要他一說出自己的聯系方式,她就會馬上撲上去撕了他。
黎笙大概是察覺到蘇曼的視線,笑了笑道:“lven是我的經紀人,有什麽事徐小姐可以找他。”
蘇曼這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重新坐回椅子上無意的翻着手上已經差不多被翻爛了的劇本。
“曼曼,我記得你前些日子不是幫咱們得黎大帥哥買了個手機嗎?難道還沒送?不能啊,那平日你們怎麽聯絡感情啊?”
餘珊珊故意大聲的打趣兒道,臊的蘇曼連忙捂住她的嘴。
可就算蘇曼捂住了餘珊珊的嘴,話已經落入其他人的耳朵裏,凡是聽到的都朝着蘇曼送來一個自作多情的目光,繼而看向黎笙與徐穎的眼神反倒是滿滿的贊同,認可。
是。
黎笙現在和徐穎坐在一起是挺配的。
可和她站在一起更配啊?
為什麽他們沒有發現這一點呢?
見黎笙并沒有因為餘珊珊的話而有其他的動作,蘇曼當場一張臉紅的就要滴出血來,只想趕快找個地縫鑽進去。
“珊珊你又開玩笑了吧?我什麽時候買了新手機的?你不能覺得是個帥哥就想套路給我吧?”
蘇曼故意大聲的說着。
果然,在聽了她的這句話後,衆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了明顯的好轉,不在似方才那般充滿不屑了。
蘇曼在心裏誇贊自己的機智,而後沒好氣的對餘珊珊道:“我說你能不能別沒事給我找事啊?你沒看到人家跟美女聊的正歡嗎?”
餘珊珊聳聳肩,表示滿不在乎:“你不是說他和你有婚約嗎?這當着面的跟別的女人擠眉弄眼,你一個正室難道還怕這些小姑娘?”
蘇曼生怕餘珊珊一個“不小心”又将話給捅出去讓人聽到了,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放在身前,就準備随時将她的嘴堵上,可見餘珊珊這次并沒有要鬧得人盡皆知的意思,懸着的心這才慢慢放下來。
蘇曼忍不住偷偷瞄了下黎笙的方向,見那厮正吃着lven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冰鎮西瓜,一塊塊兒的被排在盤子裏,插上小竹簽,別提有多享受了。
“結婚都可以離婚,你說這婚約算什麽?再說了,我對他才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如果喜歡上了別人最好,就不會成天想着帶我回仙界了,這樣,我依舊做我的小明星,過着我的小日子。”
蘇曼佯裝不在意的道。
餘珊珊當下氣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好好教育蘇曼這種不求上進的思想時,被一早防着的蘇曼一把扯回了原位:“珊珊,今天好像沒我的戲,走,咱們先回酒店睡上一覺,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在聊哈,乖哦。”
說罷,強拉着餘珊珊朝片場外走去。
餘珊珊一臉的不甘心,邊走還邊嘟囔着:“我說你怎麽那麽沒出息啊?還依舊做你的小明星,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要做一線?對,咱得趕快回酒店,我要帶你重新勵志,裝上夢想的小翅膀一路飛翔。”
本是蘇曼拖着餘珊珊,可到後面,餘珊珊腳下似生風,走的竟比蘇曼還要快上兩步,恨不得已經到了客房,抒發着自己的淩雲壯志。
☆、第 24 章
蘇曼被餘珊珊三步并作兩步的往片場外拉着,一個沒注意,竟撞到了人,她不禁擡頭一看,竟是,徐嘉憶。
身前的餘珊珊連忙松開蘇曼的手,方才的啰嗦勁兒霎時沒了,眼裏似還有幾分閃躲。
“曼曼,徐總,你們聊,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話一說完,迅速的逃離了現場。
蘇曼在心裏将餘珊珊罵了個幾十遍,而後只能對着徐嘉憶尴尬的笑着。
“這幾天都沒見你,還以為你回北城了呢。”
徐嘉憶見蘇曼主動找話和他說,一張臉當即笑的堪比天上的烈日還要燦爛。
“公司臨時有事,沒辦法……不過想到我的阿曼還在這裏頂着烈日為我賺錢,我自是要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看着的。”
他這話一開口,話茬當場就被冷住了,蘇曼只覺無言以對,只能站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傻笑。
她怎麽覺得,徐嘉憶這次貌似變了個人呢?
徐嘉憶忽地似想起什麽般,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了句:“還要多久?”
之後輕“嗯”了一聲,就挂了電話。
徐嘉憶剛把電話揣回兜裏,就見一個白色的大面包車出現在蘇曼眼前,從車裏走出幾個穿着工作服的人,将車門打開,将車上的東西井然有序的拿了出來,而後徐嘉憶的秘書陳浩也從副駕駛走了出來,指揮着他們将東西安在了片場的空處。
蘇曼看這架勢在心裏直呼不對勁兒。
然後,果然不對勁兒了。
陳浩指揮人搭建了一個單獨的棚頂,不似劇組臨時搭建的那樣簡陋,反而充滿了質感,棚頂下面放着兩個靠椅,蘇曼粗略的掃了一眼,上面好像還帶着按摩功能,中間擺放了一個小茶幾,擺滿了吃的喝的,更重要的,全是蘇曼愛吃的甜品果汁一類的……
徐嘉憶不顧在場人的誇張表情,一臉殷勤的拉過蘇曼坐在了靠椅上:“阿曼,以後你拍完戲,我就陪你在這兒休息,你說好不好?”
好不好?
當然是不好啦,她是來拍戲的又不是來度假的,搞這麽多是閑不夠火,名聲不夠大嗎?
蘇曼強忍住嘴裏的口水,瞪大了眼睛道:“你……你不用工作嗎?”
徐嘉憶一臉興奮:“阿曼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蘇曼實在不知徐嘉憶從哪裏聽出她的這層意思的,只好讷讷的道:“算,算是吧?”
徐嘉憶像個孩子似得将手搭在蘇曼得雙肩上:“我就知道阿曼心裏還是有我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你拍你的戲,我就在這裏陪着你,我要把我們之前錯過的時光,全都補回來。”
蘇曼這回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可随即感受到一抹熟悉的目光正如炬如荼的盯着自己,她當下就淺笑盈盈的拉下徐嘉憶的手:“好,那我就不擔心了,對了,今天沒我的戲,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蘇曼其實并不想和徐嘉憶一起,可想着只要能快點離開這兒,那怎麽樣都行。
“正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徐嘉憶拉起蘇曼的手,對着陳浩吩咐了幾句,就離開了片場。
蘇曼心裏不禁納悶兒徐嘉憶有什麽事要跟自己說,也就自動忽略掉身後那股子仿若要吃人的眼神,任着徐嘉憶拉着自己的手離開。
一出片場,蘇曼就甩開了徐嘉憶的手,翻了臉道:“徐嘉憶,你今天又是唱的哪出?嫌我在劇組還不夠水深火熱是吧?我說我跟你有仇是嗎?好不容易接到個适合的角色,竟然遇到你這麽個不靠譜的老板,你是不是非要讓我成為箭靶子,任誰見了都想射一箭是吧?”
她今天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放,這徐嘉憶還硬往槍口上撞,不就是找罵嗎?那她成全他就好了。
徐嘉憶一時也顯得有些無措,痛苦着蘇蔓對自己的誤解,直想要解釋。
“阿曼,我沒有,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控制不了想要去靠近你,關心你,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的語氣真切,每一個字都像是發自肺腑,一雙明亮的眼似罩着絲霧氣,好似随時都要模糊這光亮。
蘇曼不忍,心裏開始毛躁。
“你就是那個意思,你就是和你媽一樣見不得我好,你想我給你機會,不如去問問你媽媽給不給我機會,她如果同意了,你再來找我。”
她其實是故意說出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的,因為她知道,徐嘉憶的母親是不會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這輩子都不會同意。
那這樣,徐嘉憶就不能在自己面前擺出這麽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了吧?
而且也不會恨自己,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好吧。
就算太陽打西邊出來,他母親不膈應那些往事了,同意他們在一起……
她不是還有後話嗎?
徐嘉憶聽到這話眼裏瞬間閃過一道亮光,仿佛濃濃的霧氣被散去,照進來的全是溫暖的日光。
“阿曼,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媽同意了我們倆的事,你就會重新和我在一起了?”
他激動的握住蘇曼的手,眼裏寫滿期冀。
蘇曼感受到手中傳至心裏的炙熱感,似烈日般炙烤的她非常難受。
她眼神躲閃的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徐嘉憶高興的歡呼着,像是稚嫩的孩童,得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那顆糖般。
他是那樣容易滿足。
蘇曼心裏不免一個“咯噔”,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
她此時心煩意亂,只想快速逃離,腳下還沒邁出兩步,就被徐嘉憶攔住了。
“阿曼,走,我帶你去吃飯……我一定會讓我媽接受你的,那時候,你一定要記得你說的話……”
說着,不顧蘇曼的意願,就拉着她朝前走着。
蘇曼被他的這番話說的沒有絲毫的食欲,可看着他臉上微笑的表情,她只好任他拉着,走着。
徐嘉憶帶着蘇曼在一條古風的街道逛了半圈,一路都問着她:“這個喜不喜歡吃?那個喜不喜歡吃?”
蘇曼看着這些各式各樣的食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只想說,這是要把她當豬養起嗎?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街邊有一穿着灰色粗布長袍的老者,肩上扛着一個插滿冰糖葫蘆的棍子在哪兒叫賣着。
徐嘉憶當即就興起的拉着她穿過熙攘的人流,走了過去,拿起兩串冰糖葫蘆就塞在她的手裏。
“阿曼,我聽說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吃這種又甜又酸的東西,你先嘗嘗,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就把這老爹手裏的都拿上。”
都拿上?
手裏的葫蘆串被蘇曼當即吓得掉到了地上,牙齒開始發軟,嘴裏也不停冒着酸水。
徐嘉憶立馬蹲下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
幸好葫蘆串上裹着薄膜,才不至于被弄髒。
“阿曼,你也不要太感動,我就是想對你好,就是想看你高興,你要是還喜歡吃什麽,我們就都買下來,你慢慢吃。”
蘇曼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徐嘉憶這厮也變得太快了吧?讓她怎麽都有點接受不來。
“不,不用了,我們就拿這兩串就行了,前面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呢,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東西。”
徐嘉憶連連點頭,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那老頭:“老爹,不用找了。”
那老頭當下就高興的直說客氣話,還說什麽,她蘇曼真有眼光,找了個這麽好的男朋友。
蘇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直往前走着。
徐嘉憶卻很是受用,一路上都笑的合不攏嘴。
路過一個捏泥人的攤位前,徐嘉憶喊住了蘇曼。
蘇曼只好停下來看着攤販心靈手巧的把手裏的彩泥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有動物的,動漫卡通的,還有電視劇裏的人物,手法好不娴熟,模樣好不惟妙惟肖。
蘇曼一時看的興起,卻不知那捏泥人的攤販捏着捏着,竟捏出了個和自己穿着長相七八分相的小泥人,放在了她的面前。
蘇曼別提有多高興了,拿着那個泥人版的自己反複看了好久。
就這麽個小功夫,那攤販又捏了個徐嘉憶版的泥人,遞到了徐嘉憶的手裏。
徐嘉憶看着手裏這麽個小人兒,又是一臉滿足的付了錢,下意識的就準備牽起蘇曼的手。
蘇曼察覺到他的想法,假裝逗弄手裏的泥人兒避開了他的動作。
陪着徐嘉憶逛了大半條街,蘇曼實在覺得累的不行了,只好随便找了個理由就要回酒店休息。
徐嘉憶雖然不情願,可也只好随了她回了酒店。
☆、第 25 章
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五六點左右了,蘇曼抱着吃的圓鼓鼓的肚子慢悠悠的走到了電梯裏。
這才知道,原來徐嘉憶一直就住在自己對面。
1688號房。
她不禁想起那天自己傻乎乎的跑到黎笙房間去的情形,還被那厮給莫名其妙的調戲了一場。
心中頓時有些忿忿不平。
徐嘉憶看着蘇曼的面色不太好,問道:“阿曼,你怎麽了?”
蘇曼心中雖為黎笙那日調戲自己的事感到不平,可更多的是為那厮調戲了之後又裝作不認識的态度而憤怒。
丫的,當她是播放器啊?想怎麽調就怎麽調?
“你怎麽沒早說你也住這層樓?”
徐嘉憶有些不解,剛還挺高興的一人兒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只點了點頭。
蘇曼徹底無語,她早應該想到的,既然徐穎會住在黎笙對面,那徐嘉憶住在她對面便不足為奇了。
“算了,我要回房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徐嘉憶雖然不明白蘇曼到底在想什麽,卻也沒多問,看到她進了客房,自己也轉身回了房間。
蘇曼一腳踢掉高跟鞋,赤着腳走到床前,擺了個大大的大字躺下。
看着頭頂上的昏黃的水晶燈,她不禁想起了腕上的赤溪石。
将左手放在眼前,蘇曼透過水晶燈昏黃的光亮看着它流轉的紅色光芒,喃喃道:“還說什麽定情信物,你就是一騙子,專騙人感情的騙子,看見美女你就走不動了是吧?哼,什麽破玩意兒,我這就扯斷你。”
說着,蘇曼便用力的拉扯着手上的赤溪石手鏈。
只是扯了半天,也是徒勞。
那鏈子像是長在她手上似得,怎麽也扯不下來。
蘇曼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敢情黎笙這厮從給她帶上這條鏈子時就在下套兒。
憑什麽就她一個人要受這鏈子的束縛?
憑什麽就她一個人要守着這信物?他卻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
她今日就要毀了這鏈子,讓這婚約做不得數。
不然憑那厮颠倒衆生的長相,以後成了親,還指不定在外面怎麽給她招蜂引蝶呢。
不過這鏈子是死扣,除非用更尖銳的東西把它弄下來。
蘇曼拿起了外廳桌子上的水果刀,當即就放入手腕和鏈子的中間,用刀刃對着手鏈的薄弱處使勁兒挑起,誰知手上的赤溪石頓時紅光乍現,吓得她手下一滑,那水果刀竟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了道差不多兩厘米左右的口子,當即就流出了許多的鮮血,滴到了她的裙上,鞋上,地毯上。
就連手上的赤溪石也沾到了她腕間的血,滾燙的感覺令蘇曼直呼疼。
可那赤溪石完全不顧她的意願,依舊散發着如血的紅光炙烤着她的手臂,連至她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騰起來。
蘇曼感覺自己的心髒也在被這炙熱給烤的要發起瘋來。
她忍不住的想,在烤下去,她會不會被烤熟了?
她就知道黎笙那厮不是好相處的,送的東西脾氣也是這麽不好的,她還沒怎麽它呢,自己就先挨了一刀。
蘇曼掙紮着朝浴室爬去,她的雙目變得渾濁,粉唇也在此刻全都幹裂開來,隐隐還露出了血絲,但都變成了紅色的粉狀附在她的唇上。
她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