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娘的野心

謝五湖是這麽設計任四海的:

他讓某容貌酷似慕容樓的小倌勾引任四海,并讓慕容樓碰巧看到了這一切。

衣衫不整的任四海被慕容樓一腳踹翻,那小倌羞愧得撞牆而死——

這說明小倌極可能是個密探,為了掩護任四海,不得不找個輕生的借口。

慕容樓因此既惡心任四海,也完全不相信他了。

慕容樓關押了任四海,卻仍沒完全打消對謝五湖的疑心。

畢竟任四海剛舉報謝五湖,就被查出有背叛之心,未免也太巧了些。

柳三汴猜到了這個結果,也有意促成了這個結果。

柳三汴知道,慕容樓對謝五湖的懷疑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想要一舉打消根本不可能。

既然謝五湖被疑心至此,想來工作效率也不行了,慕容徹也會漸漸輕視他,這時她不妨推他一把,讓他玩火***。

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明年的某日,她會給他獻上一朵花的。

柳三汴撇撇嘴,覺得有些惋惜——

其實她挺喜歡謝五湖的,智商這麽低的競争對手,這年頭上哪兒找去?

柳三汴原本打算留着他,省得跟更厲害的貨色較量,誰讓他一再地坑她呢?

柳三汴此時,正作為新任四品典儀,與皇長孫一案中的情報功臣,與襄城公主一道去拜見陛下。

四品典儀,意味着柳三汴應該跟老大老二一樣,成為只效忠陛下一個的密探。

柳三汴想,老大老二成為天子近臣之前,恐怕也有別的主子,而成為天子近臣之後,還敢三心二意嗎。

柳三汴到底能不能瞞過陛下的眼,而繼續效忠于慕容徹?

十娘讓她且放心。十娘說——

“老大老二與你們雖是一輩,但年紀還是要大不少。她們那個時代有過的主子,早就死在了陛下前頭,這麽些年也習慣了陛下一個主子,可陛下年歲大了,控制得住老人,控制不住你們這些小猴子,他心裏有數,也沒必要把本可以留給子孫的密探除去。”

柳三汴這才略略平穩呼吸,得見天顏時不致手足無措,行禮謝恩時還算行雲流水。

柳三汴說了一通歌功頌德的官話之後,陛下似被取悅,便叫她平身,起來回話。

陛下閑話家常:“平日十三衙門的事兒,多嗎?”

柳三汴颔首,恭恭敬敬地答道:“十娘關愛屬下,是以并不繁重。”

陛下又翻了一頁手中的書,扭頭對坐在左手邊的襄城公主吹胡子瞪眼:“你出去。你在這兒,她一句壞話不敢說。”

襄城公主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陛下等十娘走了,才切入正題——

“朕知道,你們心思活泛,卻向來忠心。朕想知道,你們是如何擇主的?”

陛下雖然信任十娘,又怎會不知她任由手下的密探們站隊別的皇親呢?

柳三汴是這樣答的: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屬下們雖是浮萍之命,卻也只想效忠于一人。”

陛下看她一臉肅穆,聞言不由笑了,“你已有主子,不想效忠于朕?”

柳三汴說:“屬下的主子效忠于陛下,而屬下效忠于主子。”

陛下終于放下手中的書,定定看她一眼。

“哼!巧言令色!”

柳三汴即刻跪下請罪。

陛下最終也沒讓她起來,而是把那本書摔到她身邊,最後哼哼了一句:

“好好看看,三十六計可不止美人計一條。”

柳三汴恭恭敬敬地捧過那本書,在陛下離去之後,倒是讀得津津有味。

十娘過來叫她走時,不由問她:

“老頭子沒為難你吧?”

柳三汴嘆了口氣,向十娘訴苦:

“陛下不會知道了吧?”

柳三汴的主子,不是皇長孫,那只剩下幾個親王,最有可能是慕容樓或慕容徹。

随着奪嫡之争的推進,候選人必然越來越少,如果那時候柳三汴還活躍着,那她的主子是誰便不言而喻。

十娘不由罵她傻:“你不會說我是你主子?”

柳三汴知道她在講笑話,便配合着笑笑:“你雖是個公主,可惜不是個男人。”

十娘聽懂了她的潛臺詞,突然笑得諱莫如深。

柳三汴摸了摸袖中,那張從方才書裏抽出的字條,忽然就想到——

十娘在行宮裏布滿眼線,使陛下也得避其耳目,以這樣隐晦的方式傳達指令,要說十娘的野心,肯定不只是當個公主吧?

十娘,你想過要那個位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的陛下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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