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在reborn的解說裏面,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個小時。

愣愣的坐在床邊的白發少年低着頭,視線落在空無一物的地板之上。

看到他的狀态的reborn起身離開房間,獨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裏消化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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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還有黃濑他們被邀請到了宅邸主人的收藏室參觀,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的幾個少年一臉茫然的跟随着他的腳步,從古玩字畫一路看到瓷器銘鼎。

“這個是我在拍賣會上得來的好東西,”他伸手指了指被放在防彈玻璃裏面的一個巨大的黑色箱子,幾個少年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裏燈光明亮,他們的視線也能夠很好找到方向。

他驕傲的上前幾步,招了招手,讓他們再往前一點,渾濁的雙眼一眼不眨的看向那個箱子。

因為東西被置于高臺之上,所以黃濑涼太還有黑子哲也只能看到箱子的側面,目測有接近兩米長,還有一定的高度,上面沒有花紋或者是字符,他們只以為東西是被保護在裏面,沒有任何防備的就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目光落在同樣地方的綱吉總覺得這個形狀似曾相識,但是卻沒有抓住頭腦中的線索,他也随着黑子的腳步往上走了幾步,當他與玻璃罩的距離拉近之後,他的腳步突然頓住,視線與箱子的頂端平行,身體猛地一震,他終于明白了那種從看到這個東西就出現的熟悉感覺從何而來了。

黑子哲也擋在黃濑涼太的身側,将他與男人隔離開,不是他疑心重,而是覺得盡量減少這個男主人與黃濑之間的距離比較好。

當他真正站在黑色箱子的旁邊時,他的瞳孔猛然縮緊,不敢相信的再一次仔細觀察了這個東西。

這個形狀……

他的心咯噔一下,連向來清淺的呼吸都停滞了幾秒。

金發少年剛來到這個收藏室時還是一臉的興趣缺缺,但是一路走過來,雖然很多東西他聽都沒有聽過,但是根據主人的介紹聽過來,都給了他一種不明覺歷的感覺,也對這些收藏品漸漸生出興趣,對于這一個被放置在了整個房間最中心的東西自然也多出了好奇心。

可是在主人自己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裏不再言語的情況下,他也不好意思貿然開口詢問,在将那個箱子從頭到尾掃視了一圈之後,他疑惑不解地用手指悄咪咪地點了點身邊的藍發少年,當對方側過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小聲問道:“這到底是什麽啊?小黑子,你看的出來嗎?”

黑子哲也目光複雜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的男人,明明就站在這麽近距離的地方,卻因為過于專注的看着裏面的箱子而沒有發現他們的動作。

黑子哲也想了想,自己并不确定這東西到底是什麽,雖然形狀有些像是棺材,但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平白說出來除了會吓到黃濑以外沒有任何意義,于是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最後一個站上來的綱吉。

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個箱子分明與他在十年後爬出來的那個棺材形狀相似,只是上面什麽都沒有,黑色覆蓋了它的身體。

綱吉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想多了,還是自己并不理解藝術,不過這種情況他也不敢随意開口,因為托裏·伊尼茲的神情非常專注,那種像是注視着自己的珍寶一樣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

年輕的少年們還沒有辦法非常成功的隐藏自己的情緒,黑子哲也還有沢田綱吉不太好看的臉色也讓本來一無所查的黃濑涼太覺得不對勁,可是在這裏靜到只能夠聽見幾個人的呼吸聲的情況下,他就是想要說話,也被這個氣氛影響的不太敢開口。

終于在黃濑涼太忍不住要問話的時候,男人才從那種恍然如夢的狀态中轉換過來。

他看着緊盯着他似乎有話要說的金發少年,還有另外兩個看着這個棺材的少年,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們去看下一樣吧。”

“那個……”終究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黃濑涼太指了指裏面的東西,“請問這是什麽?”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雙比他的發色還要醇美的金色,配上他的臉蛋兒還有身上充滿的少年人的朝氣,有些明白了讓·拉克魯瓦究竟為什麽讓他把這個人邀請過來了。

“這個裏面裝着的可是世界上都沒有幾件的寶物啊,能夠燃燒一切、渲染一切的神跡,是無上的生命的力量。”他的眼中因為這句話好像被內心的火焰點燃,裏面有着詭異的光,嗓門洪亮,面部神經因為過于激動而微微抽搐,像是一個瘋魔的教徒。

“你們或許理解不了我的話,這很正常,不用覺得難過或是失望,因為只有見過的人才能夠知道那到底有多美,劃過天空的能夠淨化一切污穢之物的火焰,被身體拘束的永生的靈魂,”他一邊說着,一邊又不可抑制地看向了那個棺材,手掌放在堅硬冰涼的玻璃上面,留下油膩的印記,“你們不會知道的,只有有幸見到過的人才知道那有多美。”

“劃過天空的……火焰……!?”黃濑涼太被這句話帶動了記憶,那個夜晚留在他心尖的暖焰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他條件反射地想要回頭去看小綱吉,心中卻在同時響起了警鈴,倘若他在這種神經病面前做出這麽明顯的動作,豈不是暴露了他自己也見過類似的場景嗎?會不會引來他對小綱吉的懷疑?會給小綱吉帶來麻煩的吧!

一瞬間的想法多到黃濑涼太的腦子嗡嗡作響,但是幾秒鐘就想了這麽多,并且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行動,黃濑覺得自己的額頭已經有了一層細汗,襯衫的背部也有了濕意。

很明顯,同樣對他的話産生了很大反應的還有綱吉,男人話中富含着的深意讓綱吉不得不去多想,他似乎在暗示什麽,而那種東西正是綱吉所熟悉的。

兩個少年同時僵硬了身體,唯一對他的話不明所以的就是黑子哲也了,但是他又偏偏對男人的話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接着問下去,幾個人就這麽在他接下來的唠叨中結束了這次參觀。

托裏·伊尼茲目送他們被管家送回房間的背影,然後獨自返回剛才的收藏室關好門,将燈火通明的房間亮度調暗,只能将将看清楚各種東西的輪廓與所在位置。

當房間一下子變暗的時候,隐于門口的一個小型裝置卻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男人着急的走到旁邊,顫抖着手将裏面被密封好的透明盒子取出來,目不轉睛的看了好一會兒。

“果然……果然……”他緩緩打開了蓋子,裏面的火焰溫度并不高,只帶着一絲溫溫的感覺,他将手深入這個不大的盒子裏面,然後一把握住這一簇光芒,似乎想要感受它的觸感,可是當他堪堪将不大的火苗循着路徑往外面撥弄時,那點光芒就在他的眼前消散殆盡了。

男人咬緊了牙齒,手腕還有手掌不幹的在空無一物的透明盒子裏面瘋狂地來回撥弄,額角青筋暴起,似乎不相信它就這麽一點都不剩地消失了。

他捧着盒子,兩只手用力攥住,然後又一把将它摔落在地上,被地板上鋪着的柔軟毛毯接住。

男人從弓着腰的姿勢站直起來,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然後抹了把額頭上因為大起大落而出現的汗珠,松了松肩整齊的系在身前的領帶。

“居然失敗了,不過沒有關系,”他低着頭,一只手按壓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他們三個裏面果然有人是有那種神奇力量的,是誰呢到底是三個裏面的哪一個?”

門外響起的敲門聲被他忽略,他沉浸在自己的瘋狂的思考裏面。

“應該是那個和彭格列派來的人一起出現的褐發小子,對,應該就是他,他們關系看起來好極了,所以會擁有那種力量也不奇怪。”

在外面敲門的是一個女人,渾身散發着成熟的味道。

當她不耐煩地想要直接開門進去的時候,門被打開了,男人從裏面昏暗的光線中走了出來。

“父親,你還沒有放棄嗎?”女人看到男人的近乎癫狂的熟悉神情之後,不但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挑了挑眉毛,言語之間也并沒有多大尊重,“我都說過了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可以治愈一切疾病的火焰,那可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也是時候放棄了吧?還弄了個屍體在這裏,想想都……”

男人的眼神像是蛇一樣冰冷,他看着女人并不帶有一點親人間的溫情,而是帶着冷漠又惡心的警告:“先把你那亂七八糟的情人關系處理明白了再說,伊尼茲的繼承人不是你,你沒有資格插手任何事,也該把手裏暫時保管的有關時尚圈的權力交給你的妹妹了。”

說罷,他轉過身又回去了收藏室,徒留下大女兒一個人在門外氣的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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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他們湊在一起度過了一個表面很和諧的下午,但是每個人的心裏卻都壓着事情,并且努力的讓自己的神色能夠自然輕松一些,以免影響到別人的心情。

當管家來敲門告訴他們主人家已經備好晚餐等待他們的時候,還沒有放下的那口氣全都被提的更高了。

幾個人來到餐廳的時候,發現除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主人以外,他的左手邊還有兩位女性端坐在那裏,一起等待着他們。

托裏·伊尼茲等到他們在女性對面以此就坐之後為他們做了簡單的介紹:“各位,這是我的兩個女兒,大女兒貝麗卡還有小女兒愛麗莎。”

“這邊是我尊敬的客人,來自日本的友人——沢田綱吉、黃濑涼太、還有這一位……”

見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記住自己的名字,少年也毫不尴尬地為他解了圍,“黑子哲也,請多關照。”

“哈哈,對對,黑子哲也,日本人的名字在我看來總是那麽拗口,還請這位小朋友原諒我這上了年齡的記性啊。”

“沒關系。”黑子哲也本來就不介意這種陌生人的失禮。

雙方互相禮貌的問好之後,主菜也都被端了上來,豐富的菜色還有食物的香味可以讓所有人食指大動,可是在場的每一個食客都沒有什麽胃口。

主位上的男人的眼神總是會不自覺地往綱吉的方向飄過去,他的動作可以說毫無掩飾,這引來了綱吉的警覺,本來就沒有胃口的晚餐變的更加難以下咽。

黃濑涼太漫不經心的用叉子将食物塞進嘴裏,注意到對面那個大女兒的眼神一直放在他的身上,他連眼角都沒有掃過去一個,一邊看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一邊神游。

黑子哲也用不太習慣刀叉,給出的牛排也是他所不喜歡的半熟,鵝肝他又吃不慣,于是只能放棄了主菜,去吃配菜,還有主食。

貝麗卡覺得自己雖然是被父親逼着回來交權給那個不中用的妹妹的,但是不得不說這一趟還是有意外之喜的,瞧瞧她看到了誰?剛剛見面不過一天的那個金發小甜心現在就坐在他的面前,雖然她這個父親看人從來都沒有什麽眼光,連給愛麗莎那個廢物選的未婚夫在她看來都只是沒有擔當好拿捏的軟蛋而已,但是不得不說,他還是做了一件好事,居然這麽快就讓她和小甜心見面了。

愛麗莎的胃很小,只吃了餐品的一小部分就已經飽了,但是為了在父親的客人面前不失禮,她還是沒有放下刀叉,而是勻速的一點點吃着,胃部有些難受也沒有讓她的表情發生變化,任誰都看不出來她其實已經因為吃的遠遠超過自己的飯量而開始反胃了。

綱吉這邊的幾個人是最先吃完的,等到他擦完了本來就什麽都沒有沾到的嘴角以後,男人也随着他們的節奏放下了餐具。

男人的動作引來了小女兒的側目,他看着自己的父親對這個陌生的少年似乎充滿了興趣的樣子,微微皺眉。

晚飯過後,幾個少年被男人硬請着來到了花園轉了一圈才得以回到房間。

“小綱吉,你有沒有覺得……”黃濑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另外兩個人,他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羞恥了,但還是想要和大家确認一下自己的感覺究竟有沒有出錯,“托裏什麽的這個人,對我們實在是太熱情了,你說他會不會有……”

他覺得男人對綱吉的興趣很明顯。

“他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一點?”

這一點綱吉也沒有辦法否認,就算他再遲鈍也知道,當他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來到這裏的時候,沒有了身份的光環,整個人其實是平平無奇的,在有黃濑涼太這樣的發光體在旁邊的時候還能夠展露出對他的明顯興趣的人,很顯然有其他他所圖謀的東西。

可是,究竟是什麽呢?難道是了平大哥?

綱吉脫下了外套,拉過托盤為自己還有黑子哲也他們倒了茶,眉間卻一點都沒有變的輕松。

“謝謝,”黑子哲也接過杯子,裏面的水滾燙,讓他險些燙到托着杯底的左手。

“這個水,好燙啊,”黃濑涼太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傻乎乎的接過就喝了一口,然後全都噴了出來,“舌頭、舌頭、疼疼疼!”

他微微張着被燙的發紅的嘴唇,可憐兮兮地抽着氣。

沒有關注到水溫的綱吉連忙放下了茶壺,走到金發少年的身前,将他的臉擡起來,自己湊到他的眼前,看着發紅的部位內疚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沒有注意到。”

說完,不等突然近距離直視他的臉的金發少年反應過來,就去翻找房間裏面的急救箱。

黑子哲也看着黃濑涼太直到綱吉已經離開之後才反應過來的泛紅的臉頰,接過綱吉找到的燙傷膏,自告奮勇地接下了上藥的工作:“我來吧,綱吉君。”

怕因為自己笨手笨腳而弄疼黃濑涼太的綱吉自然不會推脫,“那就麻煩你了,黑子。”

金發少年想要感謝綱吉為自己上藥的話就這麽堵在了喉嚨裏面,眼看着自己的福利就這麽沒有了,他想要謝絕黑子的幫忙,可是當那雙仿佛看透了他的小心思的蔚藍眼眸看進他的眼底的時候,他慫慫的縮了縮肩膀,認命的任由黑子哲也并不輕柔地在他的嘴巴上塗抹。

淡綠色的無味液體塗滿了下嘴唇,本來黑子還要給他連舌頭也一起塗了的,可是無奈這個顏色實在是太惡心了,被黃濑涼太毫不遲疑地拒絕了,而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頂着一張綠色的嘴巴本來就很丢人了,尤其是在小綱吉的面前,如果連舌頭都……他感覺自己帥氣又可靠的形象一點都不剩了。

“總覺得這裏不是很簡單,黃濑君,聯系上野先生吧,我們已經按照要求來到這裏了,也是時候離開了。”黑子哲也蓋好蓋子,把它順手放在了茶幾上面。

嘴巴不是很方便講話的黃濑點頭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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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回到房間的同一時刻,貝麗卡——托裏的大女兒也回去了卧室。

一雙粗壯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背後伸了出來,還不等女人關好門,滾燙的呼吸就灑在了她的耳畔。

“回來的真是晚,你那個愚蠢的爸爸難不成又為難你了?”

他的手不安分的從女人的腰間搓揉,“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你浪費一點時間,我們的美好時光就少了一點。”

“瑪爾塔,”貝麗卡轉過身,在沒有開燈的昏暗處與他親吻,“猜猜看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什麽驚喜。”

男人一邊解着她的衣服,一邊将手伸進去,“看到我還不算最大的驚喜嗎?”

女人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先別鬧了,一會兒我們玩點不一樣的。”

男人被打斷了這種事,自然好受不了,但是聽到有好玩的,他也來了興趣。

“你爸爸的實驗品裏面又有樣貌不錯的了?”他的話中,似乎對于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前幾次的試驗品玩幾次就死了,簡直掃興,”貝麗卡走到櫥櫃旁,拿出一瓶紅酒,“還記得昨天晚上宴會上的那個金發小甜心嗎?”

剛過去一天的事情男人基本上都不需要多餘的時間來回憶,尤其是當這個人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時候。

昨天去物色獵物的貝麗卡在看到那麽一個順眼的之後,就一直興趣缺缺,本來就是打算這幾天去打聽那個模特的消息的,想不到她手底下的人已經這麽速度了嗎?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把人都帶來主宅了?

看出來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的女人忍不住嘆息,“是爸爸邀請來的客人,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不過我今天有注意到他的興趣根本就不在這個小模特身上,所以拿過來玩玩也無傷大雅,反正最後都要埋了,發揮一下最後的用處也不錯啊。”

說罷,她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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