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喜

莊深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眼看着廚房就要開始忙碌,他想着橫豎這場喪禮還要辦兩天,大不了明天再來找公子哥要卡。

剛打開門就撞上了梁琰,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梁琰迅速側身進來,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輕巧的帶上門,就着這個古怪的姿勢看向貓眼。

他手勁很大,松開時莊深白`皙的臉頰上被按出兩道紅印子。

一時氣氛微妙。

莊深涉世未深,觀察到他隐忍怒氣的眉頭,不自覺腦補出一些危險的畫面,譬如大家族恩怨情仇,外頭有人在追殺他,想着想着就後退了兩步。

“唔...我的卡呢?要是找不到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梁琰猜到他那點無稽的心思,好笑的看了看他的廚師服:“你是在廚房工作?卡不在我身上,你留個電話,等會兒我讓助理送給你。”

莊深忙不疊點點頭,胡亂報了串號碼,慌張遛了。

“12位...?”梁琰看着他奪路而逃的滑稽背影,前一刻還沉浸在養父可能是被家人謀殺的震驚中,此時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有些想笑,連銀行卡都不要了,他有這麽可怕嗎?

梁琰的私人助理周楠先一步到公司,推開會議室的門發覺老板竟然遲到,他們明明是一前一後出的酒店,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他在酒店門口絆住了腳。

梁琰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叫他尋個隐蔽的地方說話,而後沉聲道:“找家靠譜的私家偵探看着梁文博和林婉,再訂兩張去紐約的機票,我和梁致的,越快越好。”

老板要監視他二叔和母親?還要把弟弟立刻送走?周楠只愣了一秒,立刻進入他高級助理專業的角色:“好的。”但随後,他斂容屏氣,以為老板還要吩咐什麽陰謀感十足的任務,但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正經?

“把三天前我撿到的銀行卡找出來,失主找來了,對...等等,不着急,你查一下他,我要詳細信息,包括他的家庭成分和社會經歷。”

“...?”周楠滿腦門問號,如果他沒記錯,司機王叔跟他唠過嗑,說失主是個紮着小辮子大冬天耍酷只穿一件毛衣凍得臉都白了的看起來就沒好好上學的男孩,但既沒敲詐也沒碰瓷,連架都沒吵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個路人,這是怎麽惹着老板了,要查人戶口。

他旁敲側擊:“要跟蹤嗎?”

那頭頓了一秒:“暫時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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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致陪着母親出席喪禮三天已經無聊透了。

自打他父親去世,雖然上頭有個名義上的長子梁琰頂着,但所有親戚都知道他才是親生的,林婉每日天不亮就叫他起床續香,他無精打采的跪到家門口的火盆旁,燒一兩張紙做做樣子,再被帶到鼎原酒店去和一群壓根不認得的叔伯阿姨親切打招呼。

他大哥這兩日公司喪禮兩頭跑,他也沒抓到機會和他玩耍。

一大早又被母親提溜到火盆旁燒紙,他知道昨晚大哥回主宅睡覺的,管家告訴他他大哥今天還沒出門,梁致蔫了吧唧的跪着,眼睛緊盯着樓梯,看見梁琰穿戴整齊的下來,立刻直起身板,跪得比專業嚎喪的還标準。

梁琰走到父親遺像前供奉磕頭,梁致找準機會撒腿就往他車跑,一邊跑一邊通知:“媽,今天我坐大哥的車去酒店。”

林婉拿他沒辦法,只能囑咐梁琰看着他別讓他胡鬧,養子是個穩重的人,雖然與她不親近,但梁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兔崽子很聽他的話。

“母親放心。”養子說道。

恭敬的态度十年如一日,‘母親’兩個字從他嘴裏毫無感情的吐出,更像是虛假的儀式。

但今日梁琰狠狠打碎了他們勉強維系的冰面,在隐瞞了所有親屬的情況下親自把梁致送回了紐約的學校,待兩日後回來,林婉和梁文博兩位家長興師問罪,他淡淡一句:“這是父親臨終所托,讓我務必把弟弟盡快送回學校,父親一向是如此教導的,小輩們需以學業為重。”

梁致到了國外,梁文博的轉讓股份計劃不敢明目張膽,只得暫時擱置住,他自然是氣憤的,但架不住這是梁文隽的遺言,又有梁姝橫插一腳說梁琰做得對,只有林婉作為母親責怪他擅自帶走弟弟,讓她擔心。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梁琰攔住她,低聲道:“父親是梁致的父親,這世上只有他,是絕不會害梁致的,母親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

周楠是個神通廣大的人,梁琰出國前後三天時間,他已經把私家偵探安排進了梁文博的辦公司和林婉的下午茶姐妹團。

出于職業素養,他順帶查了林婉和梁文博的感情史,然後就驚訝的發現,銀行卡開戶人是一個叫莊淮的女人,梁文博情史資料裏也有一個叫莊淮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并沒有在他身邊待多久,資料也僅僅只是留有一個名字和她的職業,陪酒小姐。

周楠查到銀行卡賬單記錄裏在1993年初戶頭多了一筆二十萬的進賬,九個月後莊淮在老家生下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就是丢卡的長發少年,莊深。

“二叔的私生子...?”梁琰緊鎖眉頭:“能确定嗎?”

周楠:“不能,莊淮私生活很亂,生下兒子也沒有回來找過梁文博。”

梁琰坐在辦公桌後反複對比兩份資料,眸色越發陰沉,半晌沉默後冷不丁笑了:“有趣...找人跟着他,我要知道他接下來的行蹤。”

周楠被他笑得一陣發毛,之前還在想老板是不是看上了那男孩,現在...他覺得不太妙。

梁琰:“銀行卡呢,還給他了?”

“還沒。”

“不用還了,放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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