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肖潭的身體狀況越發衰弱了,近幾日到了無法長時間起床站立的地步。加入殓宗的弟子,無一不渴望着契約獸,明面上肖潭是殓宗宗主,實際他的身體狀況早已不允許他操勞宗派事務,這個剛剛建立的宗派,在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面臨群龍無首的局面。

作為弟弟的肖溪,急迫想要給哥哥分憂,他成長的很快,幫派事務也漸漸上手,但他再成熟,也不過是十三四的少年,在哥哥的羽翼下,平順安然度過了十多個年頭。驀然間被推到一個高高在上,領導衆人的位置,臉上還帶着嬰兒肥的少年,無疑是困難吃力的。

這就導致了,殓宗大方向上弊端還解決,細節處的處置不當造成管理混亂。所收弟子素質參差不齊,普通人只要混了個入殓師的名頭,輕易就可以加入,并獲得契約獸的分配名額。

且,有了契約獸的入殓師實力大增,曾經不敢做的事不敢報的仇。在加入殓宗後一一和仇家清算,在修行界掀起腥風血雨。這其中不乏渾水摸魚,欺壓弱者之人。

殓宗成立一個月,風頭極盛,高調至極,已在修行界,引起數個門派不滿。

就連第一批由肖潭親自招收的弟子,也有着各異的複雜心思,恐怕就連肖潭自己也未曾看清。沈深從棺材鋪子返回,途徑一處偏僻小巷時,便遇見了殓宗的此類人。

五六個背着入殓箱的殓宗人,把人堵在了閉塞的巷道內,為首的,正是當日與沈深等人發生沖突的中年男子。他的契約獸,是一只四級風狼。

巷道前後,都被入殓師和他們的契約獸沾滿,偶爾路過的人,看到是殓宗的人,怕惹事上身,走到巷子口便掉頭走。

為首的中年男子頗為得意,他打聽過了,那冷面劍修和清微派的人在一處,沈深的将軍仆人還在青空。他倒是要看看,沒了這些助力,單憑火系術法,沈深還能跟他們鬥?副宗主肖溪的警告他毫不在乎。

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把殓宗領導來,像一團毫無凝聚力的散沙,有什麽資格來要求他們。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有機會暗中集結力量,這肖潭宗主,似乎身體不好,說不定,這殓宗的宗主,随時可以換人坐坐。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他了。

“沈深,沒想到吧。”中年男子笑容帶着惡意,“若是你乖乖求饒,叫我一聲爹,我還可以看在你一身好皮相的份兒上,機靈點侍候,還能認你做個幹兒子。”

沈深都不知道這人哪兒來的膽子,他慢條斯理,說出的話能氣死人:“哦?你是生不出親兒子到處認幹親嗎?也算是個可憐人,西街的大夫擅治腎水匮乏,我看你經常在西街徘徊,是覺着不太好開口?我倒是和那大夫有幾分交情,這種病得治,萬萬不可忌諱就醫。要不,給你引薦下?”

中年男人的同伴目光下意識集中到他下半身,說起來,這厮經常往西街跑,西街一沒花樓,二沒賭場,一家棺材鋪子一家小藥房完事兒。難道說……

“你們看什麽看,把眼睛給我收回去,別聽小人胡言亂言,他是在跟蹤他!我沒有去那種藥鋪。”

“哦……”和他同行的人“哦”的意味不明,不知道信了多少,八卦又興奮。中年男人被激怒了。

他要殺了沈深這個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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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變調的安魂曲,從中年男人口中唱出來,不是肖潭的華美妖異到迷醉,喉嚨震動的頻率與奇異的調子,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随着安魂曲的響起,中年男人的契約獸眼睛紅了,它開始騷動嘶吼,如果說調子響起前契約獸的眼睛是迷茫,此刻充血的獸眼裏充斥着狂躁。

周圍的入殓師相互對視,想到來此的目的,跟着配合。嗓音不同的安魂曲加入到中年男人的聲音中,他們的契約獸同樣,眼睛血絲滿布,以沈深為獵物,進入攻擊狀态。

契約獸一齊撲向中間收入瘦弱的少年,中年男人激動,不自覺舔唇,為他即将看到的,鮮血四溢的場景。

一口烏黑的棺木出現在少年身側,棺木開了一道口,沖在前頭的契約獸慘叫,被突兀出現的泥土包裹,瞬息間拖入棺內。

鮮血順着烏黑的棺木,染紅了棺材附近的地面。一顆硬化的巨大泥球,混合了兩只契約獸的鮮血和斷裂四散的肢體,大力猴的腦袋,風狼的四肢,扭曲在一起。從棺材裏扔出,滾落間留下一路濕痕和骨骼。

白毅的小弟,土系仆從,第一次參加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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