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紅樓(37)

裴氏說不了話,耳朵卻是沒問題的。

聽見小裴氏說這樣的話, 不由得在心底諷刺的笑笑, 嫌棄人家在這裏養粉頭, 說的好似自己不是個粉頭似的。

這麽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 前些日子回娘家,娘家哥哥交代的事情她到現在還沒有辦,再過些日子娘家嫂子就要進城來賣蟬蛻了,要是來找她可怎麽辦?

一時間,裴氏又憂心忡忡了起來。

“二姐!你幹什麽呢?你瞧瞧我的衣裳!”小裴氏一回頭就看見裴氏手裏捏着她的貼身小衣在搓衣板上搓,頓時臉色變了:“我這衣裳是真絲的, 你瞧瞧你手粗的,都勾絲了!”

裴氏一愣,頓時有些局促的站起來搓搓手。

曾經作為繡娘, 她的手柔軟嫩滑,才能觸碰那些好料子,沒想到才過了多久, 就這般粗糙了。

“這可是賀哥特意給我買的好料子。”小裴氏心疼極了。

裴氏低着頭, 她沒辦法說話,只能這樣。

“算了算了。”

小裴氏喪氣的将小衣扔回盆裏:“你這手如今怎麽變的這麽粗了。”

說完,扶着腰就進了屋子。

裴氏站了好一會兒, 才坐回了凳子上,一邊抹眼淚一邊開始搓洗衣裳,只是這一次她已經小心多了。

晚上的時候, 小裴氏趴在賀老二懷裏,嬌滴滴的說:“爺給姐姐買一瓶手霜吧,今兒個她把妾的真絲肚兜兒都勾拉絲了。”

賀老二愣了一下,腦子裏一下子冒出裴氏那漂亮的身段兒,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行,明兒個我去脂粉鋪子裏看看有沒有擦手油,再給你帶一瓶新胭脂回來。”

小裴氏立刻抱住賀老二的腰:“還是爺對妾好。”

賀老二拍拍她的屁股,身子蠢蠢欲動,只是看着小裴氏已經隆起的肚皮,頓時失去了興趣,等小裴氏睡了,賀老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徑直的往裴氏的屋子走去。

裴氏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壓了個正着。

她頓時掙紮起來,耳邊傳來賀老二的聲音:“是我,好姐姐,快給我親香親香。”

裴氏頓時不動了,她僵直着身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配合了起來,她本來就不是不知人事的女人,她以前的男人也是個厲害的,這會兒伺候起賀老二來自然得心應手,賀老二頓時得了趣,一晚上來了三回,等最後一回後,裴氏才趴在賀老二的胸口,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賀老二被伺候舒服了,自然好說話的很:“你想要什麽?”

裴氏立刻坐起身來,從箱子裏拿出一封信來,遞給賀老二,然後用口型說道:【給奶奶】。

賀老二看了好幾遍,才明白過來,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那封信上,他不識字,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麽,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心裏已經算計開來了。

誰不知道現在奶奶就是老爺的心頭肉。

就是當年的先奶奶,都沒有現在這個奶奶讓老爺愛到心坎裏,更別說現在奶奶肚子裏多了塊肉,要是養個兒子下來,就是林家的功臣,他雖然和家裏的老婆沒有兒子,可小裴氏肚子裏可揣着呢,到時候哥兒長大了,少不得要添幾個小厮,他的兒子年歲正好,到時候說不得能有這個造化。

這麽一想,賀老二愈發的想要在奶奶面前得個臉面。

第二天一早,賀老二就回了馬房,他腦子滴溜溜的轉着,尋思着怎麽才能見到奶奶。

從馬房裏面出來,他故意去二道門那裏轉悠着,到了晌午的時候,就看見拎着食盒來前院的立夏,他認出了立夏是司蠻身邊的丫鬟,連忙湊過去:“立夏姐姐且留步。”

立夏腳步一頓,她年歲還小,除了院子裏的小丫鬟,還是頭一回被人喊姐姐。

“你是……”

“立夏姐姐,小的是馬房的賀老二。”

“你喊我何事?”

“小的有要事要禀告奶奶,還請立夏姐姐通報介個。”

立夏狐疑的瞥了一眼賀老二,不知道這賀老二找奶奶有什麽事,但是事關奶奶不得不重視,于是她點點頭:“且等着吧,我去給老爺送了湯就回頭禀告奶奶。”

“欸。”賀老二連忙點頭哈呀的應了。

立夏走了,賀老二靠在樹上等着,卻不想,立夏沒回來,卻等來了另一個身影。

那是個年歲約二十左右的婦人,手裏拎着一個食盒,身後跟着兩個丫鬟,正順着這條路走過來。

賀老二連忙轉身隐蔽在假山後面。

随後就看見那婦人越走越近,也能聽見那丫鬟勸解的聲音。

“這裏是老爺的書房重地,不得擅闖的,甄家姐姐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被老爺發現了,就不好了。”

“我這怎麽能算是擅闖,我只是想着姐夫半日都不曾歇息了,做了點湯來給姐夫喝罷了。”

賀老二聽到這裏頓時嘴一撇,這女人肚子裏幾根花花腸子,他一眼就看清楚了,居然是想來勾搭老爺的。

不過他也不曾跳出去,而是繼續偷聽。

“老爺這裏有小廚房,再說還有奶奶呢。”那丫鬟說話裏已經有了幾分輕視的意思:“哪輪的到你個小姨子來送湯的,別說有什麽歪心思吧。”

“啐,好你個狗奴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說錯了麽?從昨日來便旁敲側擊打聽老爺的行蹤,當我們都是瞎子麽?”那丫鬟也不是善良的,說出來的話毒辣刺人:“也不照照自己什麽樣子,也敢拿自己和奶奶比,咱們奶奶可是縣主,你個鄉下村婦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若是奶奶真看得上你們,怎麽昨天把你們晾了半日?”

甄氏頓時氣的眼前發黑。

她進了林府後就發現這林府的人不将她們當主子看,如今被個丫鬟指着臉罵,口口聲聲說她不如司蠻,這她哪能忍的了,頓時上去和丫鬟撕扯起來。

那丫鬟也是個厲害的。

你敢撕扯我?

頓時腰一弓,對着甄氏的肚子就狠狠的撞了過去,頓時将甄氏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嗷——”

尖利的嚎叫聲頓時響徹這條安靜的小路。

丫鬟聽着眼皮子一跳,手腳極快的撕扯掉頭上的發釵,薅亂了頭發,兩個丫鬟手也是狠,二人對視一眼,一人賞了對方一個耳光,轉頭就趴在地上哭嚎起來:“快來人啊,甄家姐姐打人啦——”

一邊嚎着一邊還拉扯着甄氏不讓她起來。

甄氏心裏頭慌的很,連忙伸手去拉扯她們,可那兩個丫鬟頓時嚎的更厲害。

不多時,書房裏就出來了人。

林如海帶着林三和立夏出來了。

甄氏看見林如海的身影,頓時鼻子一酸,嬌怯怯的喊道:“姐夫……”

林如海臉皮子一跳,看向另外兩個丫鬟。

林三看了也是吓了一跳:“四丫頭,你怎麽了?”

“哥……”

丫鬟佩兒看見林三頓時就委屈開來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甄家姐姐拎着盒湯去老爺書房,我和環兒攔着她,就被她打了。”

林三看向落到旁邊的食盒,哪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姐夫,不是這樣的,我……”甄氏想要解釋,可又不知該怎麽說,她本就是想來勾引的,在她心裏,這天下的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就算是她早死的男人,在外面也是養了粉頭的。

她說不出來,頓時只能可憐兮兮的看着林如海,指望他能憐惜自己。

林如海看的腦門子直抽抽。

這小姨子的手段低到連百花樓裏的花姐兒都不願意用。

“林三,将她送回她院子裏去,書房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将此事告知奶奶去。”

說完,林如海頭也不回的回了書房。

甄氏頓時呆住了。

她沒想到林如海居然是頭呆頭驢,她媚眼抛了半天居然是抛給瞎子看的,他怕不是個蠢得吧。

林三得了信,對着甄氏一擺手:“請吧。”

語氣很是不客氣,打了自家妹妹,他給不了好臉色。

林如海回到書房,看了場好戲的宗瑾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一臉揶揄的看着林如海:“看來小姨子的心思有些不純啊。”

林如海有些無奈,他沒想到前世裏嚴肅的明君,私下裏竟然是這般的性格。

“讓殿下見笑了。”

宗瑾翹着二郎腿,手心裏捧着茶杯:“不算見笑,在船上的時候,她也給我送過湯。”

林如海:“……”

這小姨子到底是什麽腦子?在三皇子的船上光明正大的行勾引之事?

“蠢不可怕,可怕的是又蠢又毒,你得注意着點你這丈母娘和這小姨子了。”宗瑾意有所指的說道。

林如海頓時臉色一凝:“我知曉了,這些日子會讓人看着的。”

宗瑾笑了笑:“這母女二人是甄妃娘家的庶弟特意從金陵請到京城去的。”說着,冷笑一聲:“如今父皇眼裏只看見我們這些年長的兒子,心裏頭一直以為自己春秋鼎盛,對那些小的就縱容些,只可惜,縱容的有些人心大了。只是他大約自己都沒想到,這些沒長成的兒子或許沒辦法做些什麽,可他們的母妃,可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林如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大約也能猜出甄妃的打算,估摸着是想着率先籠絡了司蠻的娘家人,到時候司蠻和娘家人和好了,他這做女婿的,被吹吹枕頭風,說不得就跟着一條道走到黑,去支持七皇子了。

可今天甄氏做的這一出,又讓林如海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不相信甄妃不知道韋氏和甄氏的做派,若知道的話……

“這不是和我結緣,怕是來結仇了。”林如海苦笑一聲。

“甄妃長得确實貌美,就是腦子蠢了點。”宗瑾想到這母女二人的做派,表情一時間也很精彩。

“這可說不定。”

林如海站起身來,走到窗口,看向窗外的柳樹,神色微微泛涼:“清陽在去京城前,差點死在途中,從始至終,就有人不想要清陽到京城去。”

宗瑾沉默。

這件事是他督查的,自然知道後面的人是誰。

他在船上的時候還覺得甄妃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派了這麽兩個人來拉攏林如海,現在再想,就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了,他的臉色頓時嚴肅:“是本王的不是,竟然将她們帶來了。”

“無礙,便是殿下不帶她們來,她們自然也會想辦法過來。”

話雖這麽說,宗瑾的心情卻還是有些不好。

他的母妃雖然還在,但是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常年卧床,當初也是因為懷他的時候着了道才會變成這副樣子,如今看着甄妃的這些下作手段,只覺一陣心煩。

書房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對了,如海,前些日子你讓我向父皇請求來兩淮督造河堤是為何?”過了好一會兒,宗瑾才問起此次秘密來巡鹽禦史府的主要目的。

林如海抿了抿唇:“我觀京中局勢,接下來怕是有異動,殿下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宗瑾臉色頓時一變:“你的意思是……”

“殿下先辦好手中差事,然後年前回京吧。”

林如海回頭,目光深沉的看着宗瑾。

宗瑾仰着頭,看着逆着光的林如海,原本還有些驚惶的心,此刻突然就定了下來。

“好。”他點點頭。

他決定相信林如海。

另一頭,立夏帶着賀老二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很快到了二道院門外。

立夏率先進去了,她将賀老二的事情告訴了辛嬷嬷。

“賀老二?”

辛嬷嬷眸光一閃,瞬間想起來上次被趕出府的針線房的小娘子,相好的似乎就是這賀老二。

辛嬷嬷的記性很好,只要是她曾經查過的事情,辛嬷嬷都能記得清楚,她眯了眯眼睛,沒讓立夏驚動奶奶:“你讓他進到偏門那裏,我去見一見他。”

立夏點點頭:“欸。”然後就出去了。

等立夏走了,辛嬷嬷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準備去偏門那裏,臨走前交代屋子裏的雲挑和雲嬉:“奶奶這些日子不耐熱,将冰盆放遠點兒,站在冰盆那兒給奶奶打風就行。”

“是,嬷嬷。”雲挑和雲嬉連忙點點頭。

辛嬷嬷到了偏門的時候,賀老二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嬷嬷,這就是賀老二。”

賀老二連忙上前來磕頭,他本以為自己能見到奶奶,沒想到立夏來說,見的是宮裏來的那個嬷嬷,他又是激動又是緊張,這會兒看見嬷嬷頓時脊梁骨都彎了幾分。

“見過辛嬷嬷。”

“起吧。”辛嬷嬷就這麽生生的受了賀老二的禮:“你來找縣主,是有什麽事?”

“是這樣的,昨兒個我拿到了一封信,說是給奶奶的,我也不識字,不知道裏面寫了啥,只一想是奶奶的事,忙不疊的一大早就來了,誰曾想一直等到中午才和立夏姐姐碰上,這不就請立夏姐姐幫忙了嘛。”

信?

辛嬷嬷伸出手:“給我吧。”

賀老二連忙将一封漆好的信遞給辛嬷嬷,上面的蠟完整無損。

辛嬷嬷拿出一把錢給賀老二:“賞你了,等将信呈給了縣主,還有你的好處。”

“謝嬷嬷賞。”

賀老二将錢揣進袖子裏,又和辛嬷嬷說了兩句讨巧的話,這才拿着賞錢喜滋滋的回了馬房,信已經送出去了,他也成功的和正房的人搭上了話,日後再和林忠套套近乎,齊活兒了。

只等小裴氏給他生兒子了。

辛嬷嬷拿着信回了正院,将信遞給司蠻。

“這是馬房的賀老二送來的信。”

司蠻拆開信,信上有個地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信息:“賀老二送來的信?”

“是。”

辛嬷嬷站在司蠻的身後,自然也看到了信的內容,她的心裏與司蠻一樣疑惑,司蠻從小在蟠香寺長大,外頭的人一個都不認識,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是敵是友一概不知。

“立夏。”

“奶奶。”立夏連忙從外邊進來了。

“你去送湯的時候,老爺的客人還在書房麽?”

立夏點點頭:“我沒進的去,只在門口将盒子遞給了林三,裏面的門窗都關着,想來是有人的。”

司蠻聞言不由得蹙眉,将信壓下,暫且不提。

一直到林如海晚上回來了,司蠻才将這封信拿出來遞給了林如海。

林如海看了一眼,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你如今身子不方便,我去便可。”

“夫君一定要小心。”

司蠻握住林如海的手,眼中帶上擔憂,沒辦法,誰讓林如海在她眼裏實在是太弱了。

第二日下了衙,林如海就帶着林忠和林三去了福來客棧,找到了那個包廂敲了敲門,很快裏面傳來個丫鬟的聲音:“請進來吧。”

林如海推門而入,林忠跟了進去,林三在門外等着。

門裏面的桌邊坐着的是個年輕的女子,那女子看見林如海,頓時慌裏慌張的站起來,用手中的帕子遮住了臉,林如海也吓了一跳,連忙側過身去。

女子屈膝行了個禮:“先生請坐,待奴家請我家主人出來。”

說完,也不等林如海反應,急匆匆的推開身後的門,擡腳走了進去,原來這間包廂竟然與隔壁的包廂相連,只是那門實在是太過隐蔽,粗一看才看不出來。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看見林如海時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恢複了平常,他對着林如海抱拳:“請林大人原諒學生的無禮,在下嚴斐,字正禮。”

姓嚴?

林如海擡手讓他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外的覺得有些眼熟:“你與我恩師是和關系?”

“他正是學生的祖父。”嚴斐又施一禮,臉上帶上幾分局促:“此次尋林夫人也是迫不得已。”

“哦?如何這般說?”林如海走到桌子邊坐下。

嚴斐連忙使人上茶,自己喝了口茶才仿佛定了心神:“不知林大人可知當年為何祖父為何會突然病逝?”

林如海愣了一下:“我得到的消息是恩師大人舊疾複發,藥石無醫的緣故,只可惜那時候我剛巧在孝中,未能送恩師一程。”

“林大人有這份心就好了。”

說道祖父,嚴斐眼眶濕潤,連忙側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其實祖父那時候身子還是可以的,他之所以病逝,乃是因為得了個噩耗,學生有一姑祖母在三十三年前入宮為聖上妃妾,得蒙陛下之恩,被封為密嫔。”

林如海抿了抿,頓時神色也跟着嚴肅起來。

他有預感,他此刻接觸的很可能是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和他的妻子有關。

“聖德太後常年問道,密嫔得太後喜愛,常年陪同太後居于玄清觀不遠的行宮中,因在宮中甚少露面,宮中後來的妃子們甚少知道她的存在,二十六年前,聖上去行宮避暑,密嫔娘娘有幸承寵,懷有身孕,懷胎十月,誕下死胎,密嫔娘娘身子骨就不好了,一直到數年前,密嫔娘娘突然得知,當初她并未生下死胎,而是誕下一名女嬰,生産之際,孩子被歹人用死胎換走了,她悲喜之下去寫了封信給祖父告知真相,又去找太後禀明此事,然……太後恰好薨逝,密嫔娘娘大病一場,沒挺得過去,也去了……因得太後喜愛,随葬了太後。”

嚴斐吸了口氣,他淚水磅礴,聲音都在顫抖。

“祖父也因乍喜乍悲舊疾複發去世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表姑母的下落。”

林如海聽了這麽一樁秘幸,不由得有些恍惚。

過了好半晌,才仿佛找回了聲音:“你是懷疑……拙荊便是你的表姑母?”

“是!”

嚴斐重重的點頭。

“前些年我就懷疑甄氏,因為那段時日,宮中只有甄妃一人懷有身孕,那時候宮中一連串生了五位公主,皇子只有太子一人,太子年歲尚小,身子骨也弱。”

甄妃那一胎是拼着皇子去生的,與她同時懷孕的密嫔自然是她的眼中釘,會對密嫔下手也就正常了。

只是大約甄妃自己也沒想到,她那一胎是個公主而不是皇子。

“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此事,一切實在太巧,怎會六公主命格奇特,就恰好有個同日生産的甄氏族人在京城?”嚴斐握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想到自己的表姑母竟然會代替那個女人的女兒出家二十五年,青燈古佛,孤苦半生,他就恨得不行。

“真正讓我确認的……是前些日子學生表妹及笄時,林夫人随表妹見了小姑母,小姑母差遣人告訴我,林夫人與姑祖母長得極像。”

林如海想到那次之後錢明月還曾來過府上。

原以為是因為她們二人投契,現在看來,那錢明月倒有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既然如此,為何你不直接上林府去,而是通過賀老二将拙荊約出來?”

賀老二?

嚴斐有些茫然,連忙抱拳:“學生差人找的是小杏花村的裴氏,學生聽聞他們家有個外嫁女兒正在府上做乳娘,之所以這般做,則是為了防着錢明封。”

“為何要防着他?”

“錢明封……”提到這個人,嚴斐臉上露出幾分厭惡來:“他身上的腌臜事太多,說了簡直污了學生的嘴,小姑母如今身陷囫囵,學生想要幫襯卻是有些無力,我只知錢明封的弟媳王氏是他嫡親的表妹,王氏的娘家母親則是甄妃的長姐,當初正是因為生了這個女兒,甄老太君才能入宮做了聖上的乳娘。”

林如海抿了抿唇,在腦中梳理了一下這混亂的關系。

“錢明封的二弟錢明峥早在十九年前就因病去了。”

嚴斐繼續說出一件件秘幸來:“林大人,王氏十九年前嫁入錢家,生下的幾子幾女,你說,是誰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林如海:吃瓜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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