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蕭言深吸了口氣, 聲音啞的厲害, 音線沉沉,瞳色幽深,“阿離,過來。”

阿離挺直腰背,桀骜的很,“憑什麽你說過來就過來?”

[我來了我來了, 你再說一遍我就過去!]

借着黑暗的掩飾, 阿離瘋狂跟蕭言眨巴眼睛暗示, 神情比她還焦急。

蕭言有些想笑,低沉沙啞的聲音略帶無奈, 又重複一遍, “阿離, 過來。”

語氣像嘆息,又似寵溺,溫溫柔柔的,阿離被蕭言無意中用聲音撩了一把,慢吞吞紅了耳朵尖。

他磨蹭的摸過去,嘴上嘟囔着, “本皇子心善,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下回你要是再敢說要出去厮混,我肯定打斷你的腿。”

[你別出去了好不好,我真的會氣哭的。我長的這麽好看你居然要去看別人, 這樣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阿離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音一字不差的落入蕭言耳朵裏,也看不到蕭言眼裏的溫柔笑意。

他伸手去解床柱上的繩子,手指還沒碰到床柱,細瘦的腰肢就已經被身後探過來的胳膊箍住,猛的跌進一個滿是酒氣的滾燙懷抱裏。

阿離驚的睜大眼睛,根本不知道蕭言什麽時候掙脫出來了。

剛才綁蕭言的時候是臨時起意就地取材,用帳幔上垂下來的絲縧纏的。這種裝飾性的絲綢帶子根本比不上麻繩,蕭言随意扭動手腕那絲縧就開了。

原主也是廢人一個,竟真被這玩意綁了一夜。

蕭言把阿離扯到懷裏背對着自己摁在腿上,收緊箍住他細腰的雙臂,臉從背後埋進他微涼柔軟的發絲裏貪婪的深深嗅聞。

失而複得的感覺随着這熟悉的味道慢慢充滿整顆心房,酸酸脹脹的感動。

相處了兩世的愛人,只一眼蕭言就能認出他來,不管變成什麽性格,這人的的确确是她的阿離,是她的小嗲精,是她的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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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不出去厮混,就守着你自己過。”蕭言呼出來的酒氣都是滾燙的,密密麻麻的鋪撒在阿離纖細的後脖頸上,将那白玉似的皮膚灼成紅色。

長這麽大,阿離頭回被人抱在懷裏,身體本能的僵直抗拒,但心裏感覺卻挺新奇別扭的。

“你松開,本皇子是你說抱就能抱的嗎?”他長睫煽動,色厲內荏,象征性的在蕭言懷裏掙紮了一下,屁.股自覺的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坐穩,慢慢放松下來,心裏長長的舒了口氣,還以為蕭言要報複性的打他呢。

[就抱一下哦,講好了啊,只能抱一下,就當給你補償了。]

懷裏的人很輕,但壓在她腿上的兩塊肉卻有彈性的很。

清晰的心音傳入耳朵裏,蕭言嗓子裏溢出笑意,低頭吹開面前的頭發,呼出來的熱氣燙的懷裏的人打了哆嗦。

“阿離,我好想你。”蕭言鼻尖蹭着面前的溫玉,聲音像是在炙熱的砂紙上滾過,每一個字都燙的阿離耳朵發熱,“想要你。”

她不同尋常的體溫跟越發炙熱的呼吸,無一不彰顯着她的想法。

今日兩人大婚,本就該洞.房花燭。

要不是‘蕭言’犯混說要出去厮混,阿離也不可能吹滅屋裏的龍鳳呈祥燭臺,趁黑綁了她。

按理說今日成親,阿離出宮前宮裏貴君作為他名義上的父君,就算關于房.事不親自啓蒙也該找個宮中老人告訴他。

事實上,兩樣都沒有,因為他不受寵。

所以蕭言要做的事情阿離只能猜個大概,不知道具體細節。就算曾經親眼見過兩人躲在假山花叢裏做那事,也沒好意思湊過去看個仔細。

宮裏男人一堆,女人就那一個,典型的僧多粥少的局面。

這些男子巴巴的候在自己的宮殿裏等着皇帝過來,但受寵的就那麽幾個,有些運氣差的從進宮到去世有可能都沒見過聖顏一面。

都是花朵似的容貌青蔥樣的歲月,夜深人靜時難免會空虛寂寞冷。于是就有些膽大的耐不住的,偷偷跟侍衛太醫睡了。

宮殿裏是不敢做的,他們只能趁着夜色幽.會,在那假山後面的犄角旮旯或者濃密的花叢草坪裏偷偷摸摸的來。

那時候阿離餓的厲害,晚上睡不着出來看星星的時候,聽到不遠處有動靜。

是女人壓着男人,發出的那種粘.膩的聲音。

他在宮裏住的最偏,因為不受寵身邊也沒什麽人伺候,所以聽到這些的時候還吓了一跳。

猶豫片刻,阿離順着聲音找過去。

他沒往前走,而是好奇的站在高處往下看,那天月色明亮,借着月光銀輝能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交疊的身影。

女人背對着他,看不到容貌,光看身形就不是他母皇,而男人面朝上頭仰着,雪白的藕臂搭在身上人的脖頸處。

阿離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種畫面,眼睛都直了,他鬧了個大紅臉,扭頭就往回走。

背後男人低低的哭,阿離沒忍住扭頭,就看到男人抻直上翹的大長腿以及那挂在他腳踝上的粉色.亵.褲。

“……”太辣眼睛了。

從那以後,再有亂七八糟的動靜阿離都沒出去看過。只是能隔三差五的在那草叢裏看到亵褲肚兜之類的小衣。

此時要做這事的人換成了自己,阿離腦袋裏的那根弦瞬間繃了起來,想起那晚男人低低哭泣的聲音。

肯定很疼!

被蕭言帶着摁在柔軟蓬松的被褥上,阿離雙手抵着蕭言的肩膀,聲音沒有底氣的很,“蕭、蕭言,你要幹什麽?”

[我明天還要進宮謝恩,嗚,你別太用力。]

“……”,蕭言低頭張嘴咬住那張薄唇,攔住他喋喋不休破壞氣氛的心音,含糊不清的從喉嚨裏溢出來兩個字。

阿離眨巴眼睛仔細分辨了好一會兒,她說的像是“什麽你”?

蕭言随手落下帳幔,兩邊大紅色的喜帳垂下來合攏在一起,将床上的春.景遮的幹幹淨淨。

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阿離從未體驗過這種感受,嘴裏嗚咽着說,“蕭、蕭言你這是以下犯上。”

心裏卻叫着,[慢慢慢慢慢點!哦~太刺激了!!!]

阿離疑惑,所以那男的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看來還是他厲害!!!

他心口不一的模樣真是太讓人有馴服欲了。

蕭言本就有藥勁在身,加上想從阿離嘴裏聽句實話,整整鬧了他大半夜。

直至淩晨,那垂在帳幔兩旁的絲縧還在晃動,像是無風自起,扭動着纖細柔軟的身姿為那有節奏感“吱呀”聲伴舞。

畫眉蹲坐在門口,氣的眼眶通紅,屋裏男子破碎的聲音讓他恨的用指甲掐掌心。

他花了整整五兩銀子為自己下半生幸福買的藥啊!!!全都便宜給十殿下了!他怎麽不死在床上?!!!

已是臘月,入夜後外頭更是冷的寒意刺骨,畫眉沒聽多久牆角就撐不住的回去了。

心裏對着阿離啐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什麽賤人啊,嘴上說着不要,實際上饞的很!

什麽狗屁皇子啊,在宮裏活的還不如貴君養的貍貓呢,就這還假模假樣的端出架子壓他!

啊——呸!

冬季天亮的晚,很難通過窗外的天色認出什麽時辰。

直到聽到雞鳴聲蕭言才消停,懷裏阿離額頭抵在她懷裏早已睡的昏沉,應該是累着了。

一直處于自我屏蔽狀态的系統體貼的等蕭言完事後才出聲。

分不清雌雄的電子音平靜無波的響起:

——任務一切正常,尚未發現bug。

——經檢測,主角阿離的心音對宿主完成任務并無惡意跟阻礙。

沒有惡意……

蕭言咂摸這四個字,垂眸看着懷裏的人。

阿離依賴的環着她的腰,睡熟後整個人甜軟的不行,活脫脫就是她的小嗲精,絲毫沒有清醒時的表裏不一。

按原書劇情來看,在原主‘蕭言’眼裏十皇子趙離不受寵脾氣大,還始終端着皇子架子,實在是不讨喜的很。

怎麽看怎麽都生不起半分興趣,根本沒有深入了解他的欲.望,加上心中對他有怨恨,索性放任府裏的後爹欺負他,自己跟個吃瓜群衆似的以看他的熱鬧為趣。

由此推測,‘蕭言’應該是聽不到阿離心音的,否則怎麽可能會發現不了這個有兩副面孔的十皇子這麽可愛?

原主聽不見,她卻能。

蕭言想起什麽,瞳孔收縮,眼眸猛的一顫,只覺得心髒像被人用手重重的攥了一把,呼吸斷斷續續的,眼眶更是酸熱腫脹。

這本小說裏的阿離有着表裏不一的傲嬌屬性,怕被蕭言讨厭,這才把心音在她面前暴露出來。

像是只帶刺的刺猬,對着所有人都團成一個球,但面對蕭言的時候卻偷偷癱平把軟乎乎的粉肚皮露給她看,允許她摸,讓她看到自己的可愛之處。

蕭言呼吸微熱,輕顫的指尖撩開黏在阿離臉頰上的長絲,低頭親他額頭。

系統曾經說過,金手只能擁有一個。

阿離,好像是她的另一個金手指,以另種方式存在。

感受到身旁紊亂的呼吸,睡熟的阿離習慣性的在她懷裏扭動,嘟嘟囔囔的說,“沒了,一滴都沒了,都給姐姐了。”

這是下意識的身體跟語言反應。

蕭言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額頭抵着他的額頭低笑出聲。

清晨醒來的時候,阿離看着頭頂的大紅帳幔眨巴兩下眼睛,還沒等他徹底清醒過來,一只擾人的大手慢慢爬上他的腿。

“殿下,可用臣伺候你起床?”蕭言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作為昨晚出力的人,她卻精神的很,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的。

蕭言手指撐着額角,側卧挑眉看向阿離,目光炙熱具有侵略性。

大清早的,她就不想做個人。

阿離拍開蕭言的手,鳳眸一斜,小臉微沉,“放肆!”

[唔呼,癢~]

黏糊糊軟唧唧的心音傳過來,蕭言噗嗤一下笑出聲,仰躺在床上擡手捂臉。

怎麽辦,怎麽阿離什麽德行她都覺得好喜歡!

阿離借着被子的掩護不動聲色的撓癢癢,聽見身旁的笑聲,狐疑的拿餘光瞥蕭言,心說這個驸馬可能有毛病。

竟然喜歡被他兇?

真是好奇怪的癖好。

阿離決定滿足她,鳳眸挑起,姿态傲嬌,“還不過來伺候本皇子穿衣?”

[嘤嘤嘤,腰好酸啊,胳膊都擡不起來了,沒人給我穿衣服我可怎麽呦。T^T]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昨晚滿意嗎?

阿離:呵,一般般

心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爽上天了!!!!!!嗚嗚嗚還想要_(: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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