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比起給阿離穿衣服, 蕭言更喜歡幫他脫衣服。可惜的是兩人待會兒還要進宮謝恩。
蕭言下床打開衣櫃替阿離挑選今日要穿的朝服。
不受寵的十皇子嫁給了侯府裏沒用的二小姐, 兩人湊在一起就是慘憐弱組合,屋裏連個早起伺候的人都沒有。
阿離那邊就只有畫眉,昨個成親從宮裏出來過來幫忙的侍從們晚上就回去了,而畫眉心裏嘔死了阿離,夜裏蹲在門口又吹了風,比主子起來的還晚。
至于蕭言這邊, 純屬她自找的。
賜婚聖旨下來後, 她幾乎大鬧侯府, 上天竄地的作,說娶個下人都比娶個不受寵的皇子要自由。
蕭伯侯怕‘蕭言’真幹出這種沒腦子還連累全府的蠢事, 下令将她身邊所有伺候的小侍全都撤走, 讓常随阿青跟着她, 務必保證蕭言目光所及之處,沒一個雄性!
蕭言想起這段劇情就覺得窒息。
阿青腦子直不會拐彎,蕭伯侯這麽吩咐了她就這麽幹,導致路上原主看見只小公狗她都讓人抱走。
蕭言扭頭往後看了眼等她伺候的阿離,心說我看起來這麽不像個人嗎?
兩人今天是去謝恩的,蕭言從衣櫃裏挑了套喜慶的紅色朝服套在阿離身上。
“我看你衣櫃裏的衣服并不多, 回頭從宮裏出來後,我帶你去京中最好的鋪子裏多訂幾身。”蕭言低頭垂眸給阿離整理中衣,修長好看的手指挽着衣帶在他細腰上系了個簡單易解的結。
畢竟回來還是她脫。
原主雖說沒頭腦,不是當世女的料子,但好在錢多。
她那薄命的父親是江南首富的兒子, 當初光陪嫁就用馬車拉了整整二十箱的金銀珠寶。
蕭伯侯是要臉面的人,怎麽着都不會去動男人的嫁妝,所以一并留給了原主。想着将來她就是不當世女也能當個滋潤的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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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蕭言’不愛金錢愛權勢,削尖了腦袋都想當官。
蕭言心說金銀它不香嗎?
有什麽東西是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你又不是銀子不夠多。
遇到事情,你一箱不夠砸兩箱,兩箱不行砸四箱,這天底下誰能有你豪?
“我家殿下生的好看,必須穿的也好看。”蕭言伸手将阿離垂在胸前的頭發撩到背後,順勢傾身在他額頭上親了口。
阿離覺得自己心弦被人輕輕撩動,“铮”的一聲,臉都紅了。
但他人設不能倒,否則母皇會罵的,“誰說我衣服少,我是不稀罕穿。”
蕭言略微挑眉,果真下一刻就聽到阿離心音自我啪啪打臉。
[我稀罕我稀罕我稀罕死了!!!誰不想天天穿漂亮的新衣服,可惜沒有。我這身朝服還是去年的呢,是我穿的仔細才顯得新。]
委委屈屈的。
他不這麽說蕭言都沒想起來仔細打量,現在重新看他身上的這件紅色冬朝服就發現的确只有八成新。
配不上她傲嬌的小殿下。
蕭言決定給他買!銀子留着燙手,不給小傲嬌花給誰花?
不能買朝服,那就買別的衣服,她天天給他不重樣的脫!
整理好頭發,蕭言伸手将門拉開。呼啦啦從外頭猛的灌進來一陣冷風,寒的刺骨。
蕭伯侯早上終于是想起來蕭言這院子裏今天多了個男子,立馬讓人過來伺候。
沒多大會兒,端着洗臉盆漱口水跟痰盂的小侍們魚貫而入,整齊有序的伺候阿離蕭言洗漱。
小侍給阿離塗臉的時候,阿離順勢昂頭,脖頸上的紅痕就這麽漏了出來。
伺候他的侍從有些不好意思,頭都沒敢擡,只仔細的多用了層粉将那紅色蓋住。
待會兒殿下是要進宮的,若是被人瞧見了影響不好。
小侍的動作被蕭言盡收眼底,她有個打算,直接出聲問道,“你叫什麽?”
阿離鳳眸朝她睨過去,蕭言笑,“他心細話不多,留下來伺候你。”
小侍叫聽風,聞言立馬跪下來謝恩,以後這就是阿離的貼身小侍了。
這邊蕭言跟阿離都快吃完飯了,那邊畫眉才姍姍來遲。
他進了屋裏,跟聽風他們往那兒一站,對比立馬就出來了。
畫眉是從宮裏出來的,衣服什麽的華貴些也沒什麽,但作為伺候人的奴才,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要做什麽?
蕭言覺得他妝太濃了,畫眉還覺得不夠呢。他吹了風熬了夜,今天氣色不太好,哪怕睡到自然醒胸口那股子恨意都沒消。
他往屋裏站定,柔柔的跟蕭言福禮,随後敷衍的對着阿離屈了屈膝。
[小碧池。]
蕭言驚詫的扭頭看阿離,他眼皮都沒擡,低頭喝着碗裏的海鮮粥。
昨個海鮮味的東西流的太多,今天得補回來。
蕭言有些想笑,又想逗逗他,故意放下碗筷擡眸看向畫眉,清潤的嗓音溫和的說道,“起來吧。”
她打量畫眉,畫眉不動聲色的調整自己的站位,務必将自己最好的那面露給蕭言看。
“瞧着氣色不好。”蕭言問,“沒休息好嗎?”
“啪嗒——”
勺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阿離扭頭看向蕭言,眼裏滿滿的驚詫。
蕭言放在腿上的手借着桌子的掩飾搭在阿離後腰上,往下揉了把。
“?!”
撩着別人還想摸他?
天下竟有這種美事兒?
阿離抿唇吸氣,擡腳狠狠地往旁邊的腳背上踩下去,扭身躲開搭在尾巴骨上的手。
心裏歪歪唧唧的說:
[壞蛋,不要碰我腰!以後連我一根頭發絲都別想碰,不!半根都不行!我全剪掉都不給你碰!]
他氣壞了。
阿離又不傻,畫眉是什麽人他太清楚了。但對方是貴君送來的,他又不能做什麽。
如今聽蕭言“撩”畫眉,阿離覺得剛才紅過的臉的自己太沒出息了。
阿離臉色沉着,畫眉心裏卻美的冒泡。
驸馬主動關心他了?這代表什麽?代表着昨晚殿下沒把她伺候好啊,沒能讓她滿意盡興呀!
畫眉心說,殿下不行換我來啊,我可以,我行,我什麽花樣都會!
“回驸馬,是昨天夜裏傷心之餘吹了風,今天才起晚了。”畫眉含情脈脈的看向蕭言,目光暗示,你問我,你快問我為什麽傷心?
蕭言眼尾抽動,連餘光都沒給畫眉。
她将那只被踩的火辣辣疼的腳收回來,心裏默默抽氣。
還是個善妒的。
蕭言知道錯了,她不該用這事逗他。
“你這身體比主子還嬌貴啊。”蕭言嘴角依舊帶笑,眸色卻冷了下來,清潤的聲音像是夾雜了屋外的寒意,直嗖嗖的往畫眉心口上吹,“沒起來伺候殿下,倒是有時間收拾打扮自己?”
她道,“我蕭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既然身子嬌貴又愛打扮,我倒是知道有個好地方适合你。”
蕭言揚聲叫,“阿青,聯系人牙子指名把畫眉賣青樓去,我在這兒等半個時辰,如果賣不掉,你就娶了吧。”
畫眉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阿青吓的雙腿繃直,二話不說上來就拖畫眉,滿腦子只有那恐怖的半個時辰的期限。
“放開我,我可是宮裏貴君的人!驸馬你怎麽能賣了我!!!”畫眉扭曲着身子企圖掙脫阿青的大手,朝蕭言跟阿離嚷道,“殿下,殿下你快救我,否則貴君肯定會斥責你的!殿——唔——”
阿青嫌他聒噪,直接堵了嘴,提溜麻袋似的抓着後背衣服将人拎走了。
阿離眨巴下眼睛,默默的咬了口包子,不僅沒打算替他求情,心裏還替畫眉估了估價。
[賣掉後能買件新衣服嗎?]
都說男人如衣服,若是畫眉連身衣服都換不來,那也忒賤了。
在宮裏的時候,阿離本來就分不到多少東西,結果還都進了畫眉的腰包裏,否則就他一個下人怎麽收拾的比個皇子還好?
蕭言張口就把畫眉買了,阿離眼睛晶亮,有些高興。
他偷偷用眼角去瞥蕭言,默默收回剛才的話。
[要、要不你再摸摸我?我肯定不踩你了,真的。]
[我是不是踩的太重了?]阿離眉頭憂郁的擰着,小臉皺巴啃着手裏的包子。
[頭發絲給摸,腰也給摸,你摸摸我嘛,你別生氣啊。]
蕭言腳指頭還在疼,可見他這幅可愛樣,沒忍住伸手咬牙切齒的捏了捏阿離的臉。
你個小妖精,醋壇子裏泡大的嗎?
話都沒聽完就要吃醋。
“你怎麽能捏我的臉?”阿離輕輕哼說,語氣卻不兇,像是故意做樣子給外人看。
[嘿,她沒生氣~]
這頓飯阿離吃了個十成飽,要不是小侍們總拿驚詫的目光看着他,阿離覺得自己還能再吃兩個包子。
阿離輕咳一聲,“飯菜勉強可口,就是量太多了,不要奢侈浪費。”
下人們瞬間明白,原來殿下是怕飯菜剩了會浪費,這才吃那麽多。是他們狹隘了,竟然覺得殿下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一時貪嘴了。
阿離挽回顏面,松了口氣,扭頭時不經意間對上蕭言帶笑的眼睛,噌的下紅了耳朵尖,長睫煽動別開眼睛。
蕭言饒有興趣的看着他,覺得怎麽都看不夠。
她想給小可憐買衣服,想帶他吃天底下最好吃的飯菜,想牽着他的手帶他坐在金銀山上,告訴他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給你買回來。
目光往下,視線停頓在阿離清瘦的有些過分的腰上。
……更想跟他纏綿在世上最大最好的床上,逼他親口說喜歡想要再來一次。
還沒到半個時辰,阿青就回來了,大冷的天,她卻是滿頭大汗。
畫眉模樣不錯,皮膚保養的也還行,人牙子掐了掐他的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一口價給了六十兩。
嚯,不便宜。
阿離擡手摸摸自己的臉,被蕭言眼尾抽動的攥着手腕把手給扯了下來。
他怎麽能拿自己跟鴨比?
蕭言讓阿青可着這六十兩去買東西,随後又讓人把東西提上馬車。
“你進宮謝恩不能空着手去,見到貴君後他要是問你畫眉呢,你就跟他說手頭太窮賣出去換禮物了。”
皇宮門口下了馬車,蕭言捏捏阿離的手,擡眸看着面前的紅牆黃瓦,微微勾唇,“而我去找皇上給你要個皇子府回來。”
憑什麽別人都有的她家小傲嬌沒有???
蕭言心說我有錢是我的事兒,你欠他的你就得給他補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畫眉:蕭言你是魔鬼嗎???
勤勞的我,帶着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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