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敬茶是不可能敬茶的, 更別提賠罪了。
什麽時候流行打出去的巴掌再折回來抽自己了?
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蕭言絲毫不讓, “陳氏若是在門口沒出言擠兌阿離沒教養,我何須當着衆人的面不給他臉?我這夫郎就是再不受寵也不是別人能輕賤的。”
她的寶貝兒,誰也別想讨一句的口頭便宜。
蕭斂被蕭言怼的無言,還沒開口就聽蕭伯侯擡頭笑呵呵的說,“跟她講這些沒用,她就光棍一個, 聽不懂。”
蕭斂擡眸看向蕭伯侯, 後者立馬捏着筆低頭作畫重新閉上嘴。
“即便如此, 他也是長輩。”蕭斂嘆息一聲,态度明顯服軟不少, 語氣也有些無奈, “雖然他話說的不中聽, 但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該給的臉面還是要給的。”
府裏的瑣事全由陳氏做主,如今大家生活在一個後院裏,蕭斂怕陳氏給阿離小鞋穿。明面上不敢為難,但從別的方面總能惡心到他。
“巧了。”蕭言笑的風輕雲淡,“我那皇子府這兩天也就下來了, 以後他若是想跟我們擡頭不見低頭見,那就得遞帖子給阿離,阿離說進他才能進,說不進,他就得在門口站着。”
“……”眼見着話題往死胡同裏跑, 蕭斂求助似的看向蕭伯侯,蕭伯侯連頭都沒擡,仿佛兩人讨論的不是她夫郎一樣。
陳氏在伯侯府門口落了臉面這事只得無疾而終,蕭言跟兩人行禮拱手起身出去。
蕭斂有心想留蕭言吃個晚飯,但見她腳步未停就知道沒戲。
她抿唇蹙眉往蕭言坐過的椅子上沉沉一坐,語氣有些苦惱,“我是不是又說了不中聽的話?”
蕭斂将進書房後所說的話全都在腦海裏回顧了一遍,自己覺得沒毛病啊。
“你哪句話中聽過?”蕭伯侯挑眉睨她,絲毫不給情面,“明知道她不喜歡說教,你還總湊上去叭叭個不停,換我我也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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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這話就紮心了啊。
見蕭斂垂頭喪氣的,蕭伯侯給她指了條明路,“蕭言搬走那天,你多送點東西補償補償就是,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不理你了,我以為你都習慣了。”
“……”這句比剛才那句還要剜心。
蕭斂其實從小就喜歡這個妹妹,看到不懂怎麽抱孩子的蕭伯侯伸手去摸蕭言的時候,她都能氣的哭出來。
誰家抱嬰兒是攔腰掐起來的???
嬰兒沒有骨頭,脖子撐不住頭,抱孩子得用手捧着腦袋。
所以蕭言剛沒了爹爹的那段時間其實是蕭斂把她帶大的,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妹妹與她越來越離心越走也越遠,等蕭斂意識到這件事情想要去彌補的時候,對方已經莫名因為這世女的位置恨上她。
其實蕭斂是伯侯府裏的嫡長女,本身也不是蠢笨之才,這位置傳給她是名正言順。
“對了,最近右相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蕭伯侯手上的畫筆沒停,見蕭言走了後,又語氣随意的跟蕭斂讨論起朝堂政事,“七皇女今年也都十歲了,一些事情你我再不抓緊些,怕是都要帶到地底下去辦了。”
七皇女正是貴君的女兒,在衆皇女中排行老七。
瞧着皇帝專寵貴君這架勢,指不定這一兩年就會把他提到君後的位置上,到時候七皇女成了太女,右相跟着水漲船高,她們再想把人拉下來就難了。
貴君那邊屬于後宮争寵,蕭家沒有兒子,所以有些難辦,但朝堂上的事情還是有很大的活動空間的。
蕭斂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已經安排妥當了,這一兩日怕是就有消息傳來京都。”
“右相那邊的事情再加上皇子府的事情,貴君最近幾日在宮裏怕是會過的不舒坦。”
蕭伯侯終于舍得放下筆,低頭吹了吹書案上的畫,拿起旁邊的巾帕擦手,笑着轉身看向蕭斂,“貴君不舒坦了,十殿下怕是要吃苦頭,就不知道你妹妹打算怎麽護着他了。”
蕭斂眉頭擰緊,蕭伯侯招手示意她來欣賞自己的傑作,“她有主意,你讓她自己操心去,來看看我這幅畫怎麽樣?”
“……”哪怕是親母女,也沒辦法昧着良心誇她。
母女倆在書房說話,蕭言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華燈初上,晚飯已經擺了出來。
大門大戶裏除非家宴,尋常時候都是各自吃各自的,更何況蕭言已經成家尚皇子。
蕭言擡腳進門,就看到阿離坐在飯桌旁等她,一時間心裏說不出的柔軟。
紗燈罩在燭臺上,屋裏暖光流瀉滿室,身着白色錦衣棉袍的阿離發黑如墨眉眼如畫,端莊規矩的坐在飯桌旁,聽見門口傳來動靜,狹長漂亮的眼尾不經意的掃過來,眼底波光流動。
蕭言腳步微凝,心弦波動,指尖軟的輕輕發顫。
這樣的美人,好适合解開衣袍摁在桌上,看他清冷矜持的眉眼染上異樣情緒。
“在等我?”蕭言覺得自己不能一回來就不做個人,至少得像模像樣的掩飾掩飾。
她就着下人端來的水盆洗手擦臉,笑着出聲問他。
阿離眼睛邊瞥着蕭言的臉色,邊梗着脖子說,“我可沒等你,我只是暫時不想吃。”
……剛才的欲.望瞬間沒了。
他不說話的時候美的像副畫,只要一開口就傲嬌的不像話。
——太破壞氣氛了。
蕭言氣的牙癢癢,決定待會兒好好收拾他,口不對心這個毛病,遲早得給他掰過來。她就想聽阿離親口說喜歡,聽他在床上黏黏糊糊的張嘴說想要。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蕭言從不覺得這些事情羞于啓齒。
“真的不餓?”蕭言擦手,轉身看向阿離,兩人下午逛了一圈,回來他又試了衣服,運動量應該也不小,以阿離的胃口早該餓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那邊阿離的心音就委委屈屈的帶着小鼻音跟她哼哼:
[餓~]
這樣多可愛!
蕭言心尖被這軟唧唧的心音搔的發癢,撩起衣擺坐到阿離身邊,單手攬着他的脖子低頭親他唇瓣,“飯前點心。”
阿離白玉似的面龐像是浸了紅顏料,慢慢變得緋紅瑩潤,格外誘人。
——啧。
蕭言目光灼灼,想吃點別的了。
手掌順着脖頸往下,搭在那細腰上,鼻尖湊過去蹭着阿離的耳珠,輕輕呼氣,“想我嗎?”
“誰想你!”阿離呼吸微窒,感覺到蕭言大手往下滑,立馬斜眼瞪她,“放肆,我可是皇子!”
[唔軟了軟了,腰都軟了。]
[你這樣皇子也扛不住啊。]
蕭言笑,雙手圈着阿離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嗯,你是皇子,但你更是我的夫郎,是臣的殿下,是我驕傲的小孔雀。”
[我生氣了啊,我不開心了,我怎麽能是鳥呢?]
“你竟然拿我當鳥!”阿離臉頰鼓鼓,手指搭在蕭言的手腕上,作勢要扯開箍在腰上的胳膊。
[我都喜歡上你了,你竟然只拿我當個寵兒?]
他說了喜歡。
蕭言呼吸沉沉,沒忍住溢出笑聲。
她收緊手臂,将人拉扯到懷裏,垂眸在阿離耳邊詢問,嗓音沙啞視線下移,暗示性十足,“不是嗎?難道沒有鳥?”
阿離雙股夾緊,倒抽了口涼氣,連脖子都紅了。
[這污言穢語!!!……竟該死的上頭。]
[嗚嗚嗚,我完了,我竟然淪落了,我的耳朵髒了。]
阿離紅着眼睛瞪蕭言,薄唇抿緊鼻翼煽動輕輕抽氣,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其實心裏叭叭個不停。
[嗚,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了,母皇要是知道我聽了這些話,肯定要割掉我的耳朵。]
[我要是沒了耳朵,那可真就成了鳥人!]
[……要是這樣,那我就告訴她你綠了,連孩子都有了,這樣我們母子倆扯平,誰也沒比誰幹淨!]
阿離下定決心,底氣十足挺直腰背,狹長微紅的眸子斜向蕭言,正要說話,就見蕭言微微擡眸滿臉好奇,“誰綠了陛下?”
——宮裏竟然玩的這麽勁爆嗎?
——這事她的小傲嬌是怎麽知道的?
比蕭言更吃驚的是阿離,他一雙鳳眼險些瞪圓了。
[???]
[!!!]
[夭壽哦,她怎麽知道的!!!]
[……母皇會滅口的吧?]
阿離跟只受驚的兔子似的,就差支棱着耳朵看蕭言了,滿臉都寫着“不可能”。
自欺欺人沒有用。
蕭言毫不留情的用手指點着阿離的胸口,憋笑憋的臉疼,“你剛說的,還說我這污言穢語聽着格外上頭。”
——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阿離一口氣沒喘上來,整個人差點在蕭言懷裏厥過去。
[我死了。]
阿離單方面宣布社會性死亡,希望以後蕭言站在墳頭來看他就行了,他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永久長眠于地下。
陽間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就說我怎麽覺得自己在驸馬面前沒穿衣服。]
[原來真的沒穿……]
[我怎麽還在說!]
[她都能聽見的,快住腦!]
[嗚,來道雷劈死她吧。]
“……”蕭言滿腦子問號,好奇的問道,“我要是死了殿下給我守寡嗎?”
這怎麽一言不合還要黑化弑妻了???
阿離看都不看她,怒道,“你前腳死我後腳就改嫁,還養一堆的大美人報複你!”
他氣鼓鼓的,小臉別開,扭身甩掉身上多餘的兩只手。
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蕭言還是覺得心尖疼了一下。有朝一日她若是早死了,阿離可怎麽辦……
他那麽容易相信人,會不會轉頭就被人拐走了?
蕭言眼睛微眯,手不容抗拒的搭在阿離腿上,嗓音危險,“真的?”
[嗚假的。]
[我身子都給你了,不守寡還能和離了嗎?]
[你老欺負我。]
阿離快哭了,他捂着嘴巴,但心裏怎麽都停不下來,偏偏說呢還都是大實話。
他分不清是羞恥多些還是尴尬多些,反正餘光瞥見蕭言的衣角他臉蛋都能爆紅,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
——這日子可怎麽過吧。
——還不讓人有點小秘.密了。
阿離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蕭言覺得剛才被破壞掉的氣氛還能重新撿起來,她又行了,她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你我妻夫同體,你怎麽樣我都喜歡。”蕭言親吻阿離紅到滴血的耳垂,不輕不重的用口中軟物卷了一下,嗓音低啞,性.感撩人,“當然,不穿衣服我更喜歡。”
阿離被刺激的打了哆嗦,剛才還平平無凸的地方莫名跟着抖擻起來。
“……”阿離別別扭扭的想用手蓋住,臉紅的厲害,頭頂都快冒煙了。
[好、好尴尬啊。]
——果然壞了是嗎???都不聽話了。
蕭言視線下垂盯着那裏,舔了舔嘴唇,呼吸沉沉。
——這不是逼她不做個人嗎?
夫郎都這樣了,為妻的若是還沒有絲毫表示,還算什麽女人!
蕭言擡手示意聽雨他們下去,彎腰打橫抱起阿離就往內室走,“飯菜先溫着,待會兒再吃。”
下面齊齊應了聲是。
阿離滿腦子想的都是完了,這下所有下人都知道他們進屋幹嘛去了。
雖說是他自己先不争氣,但他也是個要面子的啊。
阿離跟只鴕鳥一樣把頭紮蕭言懷裏,企圖自我逃避。
蕭言将人摁在床上,阿離躺平了看她,眼尾泛紅,眼角含春,呼吸喘的厲害,就這還嘴硬呢,“松、松開我。”
[我自己脫。]
剛買的衣服,他怕蕭言給他撕壞了。
蕭言的表情跟要吃人一樣,根本沒再給阿離動腦的機會,沒兩下就讓他暈暈乎乎的什麽都不再想。
叭叭個不停地心音安靜下來,接下來只能聽到跳動如鼓的心跳聲。
心聲如鼓,撲通亂跳,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達到頂峰,空白了一瞬間後慢慢緩了下來,鼓聲沉緩慢頓,引的呼吸發顫,嘴唇顫抖。
蕭言撩起阿離臉上汗濕的頭發,垂眸看着枕頭上尚在喘.息的阿離,“怎麽樣殿下,臣伺候的還滿意嗎?”
“你閉嘴。”阿離伸手想捂她的嘴,奈何四肢發軟動彈不得。
她一問,自己肯定會回答。
阿離羞憤的別開臉,耳朵紅的燙人。
心音顫悠悠的傳過來,顯然還沒回過神:
[哦~爽!!!]
阿離,“……”
……我不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離:把我埋了吧
我已經無顏面對晉江的姐妹鄉親_(: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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