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送阿離出宮的時候已經臨近年關, 蕭言磨磨蹭蹭幾天終究還是選擇放他回去。
候在外面的車馬陣勢浩大, 蕭言并非是讓阿離偷偷摸摸的悄悄回去,而是要他以君後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宮省親。
阿離并不知道蕭言是如何堵住朝臣們悠悠衆口的,只站在車馬前看着這儀仗都覺得夢幻。
這是他這兩年裏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場景。
蕭言站在他身旁,輕聲說,“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慣常給你看病的太醫這次随你一起過去。”
她悵然嘆息, “我就不去了, 我覺得太傅并不待見我。”蕭言垂眸看阿離, 嘴角牽起笑意,頗為心機的帶了些苦澀感, 低聲說, “照顧好自己。”
阿離對上她的視線, 長睫煽動略微低頭垂眸,柔軟的心尖上像是被針輕輕紮了下似的,酸酸軟軟的。
摸着良心說,蕭言待他很好,兩人又每天同床同枕同吃同睡,阿離想不動心真的很難。
只是他傷怕了, 輕易不敢有所回應。
宮使上前行禮,垂首說道,“陛下,君後,都已準備妥當, 可以出發了。”
阿離松了口氣,擡頭看向蕭言,“陛下,那臣上車了?”
蕭言站在阿離面前,看他今日氣色尚可,心尖微癢。她垂眸伸手将阿離身後的兜帽給他戴上,阿離擡眸看她,兩人眼裏剎那間只有彼此。
氣氛太好,蕭言覺得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麽,阿離走後她能後悔死。
蕭言人随心動,微微偏頭,垂眸閉眼親在阿離那張微涼的薄唇上。
她手還攥着兜帽邊沿,借着寬大的帽子遮住兩人的動作,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兩人是離的近些偏頭在耳語,怎麽都猜不到其實是在親嘴。
阿離眼睛睜大,驚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她身上的冷香萦繞在鼻尖前,将他整個人從下至下籠罩包裹起來,原本冷冽的空氣被奪走,兜帽裏瞬間變的火熱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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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以為蕭言跟平時一樣,在他嘴角貼貼就會離開,誰知道片刻後唇瓣上竟有軟玉探過來,試圖從他微抿的唇縫裏塞進去。
阿離僵硬如石,蕭言耐心厮磨,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張緊閉的薄唇終于略有松動,随後輕啓露出縫隙。
蕭言心裏大喜,睜開眼睛看阿離,他眼睛閉着,落下的眼睫顫動的厲害,呼吸都亂了。
她毫不猶豫的将口中軟物伸進他嘴裏,攪着他的,貪婪的深吻。
等兩人再松開的時候,阿離腰腿都軟了,顴骨上緋紅一片,頭低的厲害,呼吸不穩。
蕭言拇指指腹撫着阿離像是塗了顏色的紅唇,笑着貼在他耳邊說,“這個吻不管是你急着走敷衍我,還是真心接受了我,我都很高興。”
她松開阿離,由侍從扶他坐上馬車。頂着蕭言火熱的視線,阿離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手指緊攥壓在雙腿上,單薄的胸口處心髒跳動個不停,情緒複雜,餘光瞥着那緊閉的車簾,明知道蕭言的視線肯定落在那兒,卻沒伸手掀開再往車外看她一眼。
剛才那個吻,親的阿離心亂如麻。
若是蕭言強迫還好,偏偏是他自己鬼使神差主動回應了。
等車馬行遠,蕭言才收起追随阿離的視線,回味似的舔着嘴唇,心神蕩.漾。
寒冬即将過去,她覺得自己離春天不遠了。
阿離回府劉家是何情況蕭言不去都能猜到,那一家子見到如今的阿離,十有八.九會聚在一起罵她,因為自己的兩只耳朵自晌午起熱度就沒消過,紅的燙人。
阿離不在宮裏,蕭言每日依舊雷打不動的睡在栖鳳宮,俨然已經将那裏當成了她的主殿。
沒了夫郎調.戲,蕭言就把平王叫到宮裏來查問功課。
來了兩次後,平王慢慢回過味來,當天下午出了宮就讓人備上禮物前往劉府,美名曰年底拜訪老師。
平王府的下人誰不知道自家殿下見着劉太傅就跟老鼠見着貓一樣,躲都來不及,怎會上趕着送上門?
平王心裏苦啊,皇姐她想姐夫了不敢明說,只能迂回婉轉的讓她過去,意在指望君後看見她這個皇家人,能想起來宮裏還有個姓蕭的在等他。
阿離回來住了五天,宮裏的賞賜連續不斷的送了五天,這些劉太傅還能厚着臉皮當做看不懂皇上的意思,可平王三天兩頭上門拜訪,劉家人若是再裝作愚笨那就不合适了。
君後出宮十日,眼見着就快過年,哪怕再依依不舍,也是時候送他回去了。
劉父紅着眼眶拉着阿離的手,輕聲嘟囔,“怎麽就不能留在家裏過個年呢,咱們自家人好不容易才團聚。”
這話就屬于妄想了。
且不說阿離貴為君後,他就算嫁到尋常人家,那也沒有出嫁後還回來過年的道理。
劉太傅攬着劉父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如今瞧着劉家情勢明朗,以後指不定還有機會再見到的。”
她跟阿離說,“你已貴為君後,母親跟你大姐在宮外實在無法再多幫襯你什麽,但阿離,我們是血濃于水的家人,不管你将來想做什麽亦或是有何打算,全家人都跟你站在一起,無條件支持信任你。”
阿離心頭微動,當下紅了眼睛,低頭“嗯”了聲。
被父母長姐目送坐在馬車,阿離伸手挑開車簾往外看,視線從他們臉上,往上落在劉府的那塊匾額上,最後放下車簾收回目光。
那一瞬間,阿離覺得自己重回三年前,還是那個無所畏懼滿心傲氣的公子。
坐着馬車平緩悠閑的往宮裏行駛,越接近宮門阿離越緊張。平日裏身旁多睡個人他都習慣了,猛的回到府裏自己單睡,他還難得不适應了兩三天。
想起出宮時的那個深吻,阿離臉頰略微有些發燙,不管回想過多少遍,他都會覺得臉紅心跳。
自己從未動心過,倒是不知道原來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把一個人裝在心裏頭,偶爾想起,就連眸光都柔如春水。
蕭言早早的等在宮門口,長身玉立,刻意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飒爽好看,看着那緩緩駛來的馬車,她嘴角帶笑,上前幾步迎上去,将手伸出來扶着阿離的皓腕,低頭貼耳柔聲道,“為妻,恭迎君後回宮。”
溫熱的聲音拂在耳邊,阿離的臉瞬間就紅了。
明明都二十出頭的人了,這時候竟跟個二八少年似的羞澀拘謹起來,緊緊被蕭言握着手腕,他就緊張的屏住呼吸,步子都亂了。
蕭言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往栖鳳宮走,進入內殿屏退衆人,将阿離輕輕壓在床上,手指貼着他的臉龐滑動,聲音低沉沙啞,“胖了些。”
能不胖嗎。劉父每日生怕他餓着似的,一天四五頓投喂,頂着慈父的目光,阿離再不吃再不吃也比在宮裏吃的多。
“胖了好,胖了氣色好,胖了身體好。”蕭言炙熱的氣息噴灑在阿離脖頸處,唇瓣離肌膚若即若離,目光幽深滾燙,生生将修長白皙的脖頸看的緋紅。
明白蕭言要做什麽,阿離緊張的呼吸發.顫,手指虛搭在她肩膀上,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拒絕還是想順從。
吻試探性的落下來,阿離悶哼出聲,緊張到聲音低啞,長睫顫動,“陛下若真想做,那便輕、輕些。”
上回他說這話的時候蕭言心軟了,這次可就沒那麽容易放過他了。
良心這種東西,蕭言能有個一兩次已屬難得,哪能次次都有。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呵,天真
我來了我來了,我帶着二更來了~
我突然覺得以這個阿離的性子,吃醋應該挺好玩的(就自己想多了的那種醋),自釀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