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抛棄的前男友
許由聲周日在家癱了一天,沒有去招惹裴騁,可是周一他又不得不和裴騁低頭不見擡頭見。
“你和裴總...?”同事小林目光灼灼地盯了許由聲一上午之後,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問許由聲。
許由聲正忙着,随口回了她一句:“分手了。”
小林長大了嘴巴,緩了半天才說:“真的假的,怎麽這麽突然?”
許由聲對同事過分熱情的八卦不是很開心,語氣不好地說:“我們分手還要和你報備?”
小林看他這樣反應,自動理解成被抛棄而心情郁卒,不禁心生同情:“想開點,沒什麽過不去的。”
許由聲翻了個白眼。
女人傳八卦的速度大概是博爾特也追不上的,下午時幾乎半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總經理的感情波動,也就不自覺地對裴騁投去了異樣的眼光:有錢人了不起啊就可以始亂終棄。
裴騁本身就是一個心細如發的人,再加上他從車禍之後一直心神不寧格外敏感,所以很快就發現周圍人的不對勁,便叫住他的秘書詢問。
李依依聽到自家上司詢問,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開口說:“他們在讨論您的...前男友。”
裴騁心中一片荒謬,在他的記憶裏從不曾有過愛情,更何況前男友?但是李依依面色如常,并不像撒謊。裴騁面色微沉,努力回憶着不久前車禍的細節,眉頭越皺越緊。
許由聲心情也很糟糕,在被第十二位同事安慰之後,他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我他媽分個手又不是得絕症,你們一個個幹什麽?”
許由聲面前的同事一時全身僵硬無法出聲,許由聲還以為他被自己震懾住了,滿意地點點頭,回過身就看到裴騁冷着臉站在身後。
許由聲和他的目光一接觸,心裏的壞水又冒了出來,他咬了咬下唇,面色蒼白地說:“裴總,下午好。”
他這話說的輕巧,眼睛卻緊盯着裴騁,似有水汽朦胧。
裴騁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前男友”時,想的竟是自己的眼光不錯,而後看到許由聲的反應心裏一緊,自發地慌亂無措起來,他向前一步,好像要攬人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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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由聲看裴騁這個反應就知道一切皆在掌控範圍內,于是轉身就跑了。
裴騁立刻追了出去,他其實仍迷茫不解,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催促他:不能讓他跑了。
裴騁三步并作兩步追上許由聲,拉過他的胳膊,讓他面向自己。許由聲狠狠地甩開裴騁的手,聲音顫抖地說:“裴總,您當初說的很明白了,我都聽懂了,不會再自取其辱了...”
“我都忘記了。”裴騁打斷他,他聽着許由聲這麽說感覺心髒好似被攥捏一般痛楚不堪,急忙開口。
許由聲聽了一怔,他不太确定裴騁這話的意思,想了想還是繼續角色扮演,于是微微一顫,說道:“好...那我幫您回憶,您說我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您是要繼承裴家的,當然不可能...”他突然說不下去了,低着頭,雙肩顫抖。
許由聲: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快憋不住了這臺詞太狗血了!
裴騁呼吸都不順暢起來,濃重的心疼和愧疚壓在心頭,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能說出過這種話?他望着許由聲痛苦(并不)的樣子,雖然對于曾經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傷害眼前之人的事情,這樣的想法就如天生法則一般紮根于他的心底,除非殺了他連着血肉拔根,否則永遠不會動搖。
他溫柔地攬住許由聲的肩膀,把人按在懷裏。許由聲不敢笑了,怕被發現,就安安靜靜地不動彈,心裏卻在納悶,裴騁怎麽沒什麽反應,一點也不好玩。
裴騁親了親他的耳朵,輕聲問:“誰告訴你這些的?”他的聲音裏裹着冰冷的戾氣,刺激得許由聲不由自主地一抖。
裴騁把他的反應誤認為是害怕,心裏更加森然,他微微用力摟緊許由聲,安慰:“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這發展是許由聲完全沒有料到的,合着裴騁完全不覺得他自己會提分手,自發腦補成了有人要挑撥他們,許由聲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裴騁對自己真是有自信,這自信來源于即使失憶也抹不去的愛意。
但是已經作到一半哪有就此收手的道理,許由聲一把掙脫開來:“你以為我還會再信嗎?一次又一次,你就不會換個借口?”最後半句問句被他咬得很輕,卻薄涼入骨,蒸着幽寒的恨意。
裴騁見狀,心焦如焚,還未張口就被許由聲再一次打斷。
許由聲輕蔑一笑:“哦,你找了新借口,失憶,啧,真厲害。下一次要不要說你被人奪舍了,這些事都不是你幹的啊?”
裴騁面色陰郁。
許由聲一口氣說完覺得蠻過瘾的,但是一打量裴騁突然有些不安,他是不是有點過分?
裴騁失憶了,他覺得好玩有心逗弄他,前兩次最多就是打了個炮,許由聲覺得沒什麽。但是這次一下玩嗨了,給裴騁安了這麽多莫須有的罪名,良心有些小小的痛。
“那個...”許由聲讷讷地開口,卻不知怎麽說。
裴騁捉住他一只手,掌心的溫度讓許由聲莫名心安。
裴騁說:“對不起。聲聲,我向你保證,我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是不論怎樣,讓你受到傷害是我的錯。”他看着許由聲的眼睛,眼裏是海枯石爛也不變的堅定,“我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怎麽懲罰我都可以,但是,不要離開我,好嗎?”
裴騁那個“好嗎”問得小心翼翼,語調破碎,握着他的手不自覺收緊。
許由聲一瞬間啞然,不知道說什麽。他幾乎要坦白了,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那我等你的真相。”
許由聲覺得他們确實需要一個真相,玩歸玩,他總不能一直玩下去。
裴騁黯淡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試探地湊近許由聲,發現對方沒有排斥後欣喜地在人嘴角親了一下,然後開口:“我會給你真相。”
可是許由聲又擔憂起來,裴騁關于自己的記憶只有一天啊,這能查的出全部真相嗎?他只好盡量給人提示:“你前幾天出了車禍?”
裴騁以為他關心自己,眉眼舒展開來:“我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但是許由聲看着他高興的樣子沒忍心戳穿,把頭別過去,裝作傲嬌地問:“真的沒事?身上沒事,腦子別撞壞了...”
裴騁心尖軟軟的,他看着許由聲可愛的模樣,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然後吻了吻他的耳垂。
許由聲被他弄得有點癢,說:“你快查,查不出來我就不和你好。”
裴騁松開人,鄭重地點點頭:“好,你快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給我。”
許由聲其實一點希望也沒報,還剩下不到十個小時這一天又要過完了,他能查到點什麽?他灼灼地盯着裴騁,突然猛地扯下裴騁的領帶使他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的舌頭猶如摧城拔寨的将軍一般深入對方口腔肆意掠奪着一切。
裴騁沒有任何猶豫地配合着他,引導着許由聲的舌頭,好像他們已經接吻過上千次一樣。
許由聲吻完低喘一會,然後很糾結地小聲說道:“學長,我能不能幹你?”
裴騁心頭一蕩。
許由聲已經跑沒影了。
這是他們剛确定關系時發生的事情,許由聲邊跑邊記起當時的情景。他們交往了一個星期之後,正巧許由聲過生日,裴騁給他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趴,他玩的開心,酒喝了不少,等人都走光了,晃晃悠悠地撲倒裴騁,說出了那句話。
其實他當時腦子很清楚,只不過想借着酒勁把人給辦了。他覺得裴騁雖然對他好,但也不一定願意在下面,得耍耍酒瘋把生米煮成熟飯才行。
他還記得裴騁一瞬間如煙花綻放般驚喜的雙眸,他們在狼藉的客廳滾成一團,動作生猛青澀,卻如烈火般熱情。裴騁出乎意料地主動,甚至迫不及待,他吞下自己的欲/望,血液和灼液一起流出。艱澀和痛楚是他們共同的記憶,和心頭的滿漲感一起刻在腦子裏無論什麽時候回想起來都歷歷在目。
不如快點想起來吧,許由聲想,他也要玩膩了,還是懷念那些被裴騁寵成米蟲的日子。